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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算賬

晃了這許久,月憐寒終於捨得坐下來喝口茶了。

“小姐……”沁兒有話不知道該不該直接說,畢竟這是月憐寒自己的情感問題,她一個貼身丫鬟,說的多了就成了多管閒事,雖說沁兒也知道月憐寒把自己當姐妹看的,不過主僕情誼還是有的,她一個局外人說多了也不太好。

月憐寒抬首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沁兒,說道:“有什麼就說什麼,我還能打你不成?這般扭扭捏捏做什麼?”

“嘿嘿!小姐,沁兒覺得皇上真的不錯,你看,皇上他自己也說了,現在後宮一個美人都沒有,這後宮可都是為了小姐才遣散的,而且小太子又這麼可愛,這麼多年沒有孃親實在是可憐,這好不容易找到孃親了,結果孃親不但不記得他了,還準備不要他,那他幼小的心靈得受到多大的打擊啊,你說是不是小姐?”沁兒諂媚的笑道。

“……”月憐寒不知道要怎麼去回答沁兒的話了。

仔細想想,沁兒說的也對,楚凌晗並沒有不喜歡自己,也沒有做什麼實際的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不僅如此,還為了自己遣散後宮佳麗三千,除此之外,自己不在的這幾年,也一直派人去找過自己,作為一個帝王,能為了一個女子做到如此地步,不可謂不深情。

再想想自己的小太子兒子,“唉……”月憐寒不禁長嘆一聲。想到剛見時小太子的樣子,自己心裡也是一陣糾疼,大概是母子連心吧,月憐寒在小太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時,她心裡也確確實實感覺到了一陣陣的不舒服,她能夠感覺到,她那個便宜兒子心裡是真的很委屈很傷心。

而且,沒有母親在身邊的孩子,真的不好過。雖然他是太子,可是沒有娘,對小孩子來說,還是有很大影響的,一看小太子在月憐寒身邊的反應就知道。想到這,月憐寒又想起了那天和楚凌晗父子告別時的情景。

“孃親,嗚嗚嗚……孃親,我不要回宮,我要孃親,嗚嗚嗚……”小太子窩在月憐寒懷裡哭的撕心裂肺的,看的月憐寒心也是疼得不行。

“孃親,你是不要兒臣了嗎?是兒臣做錯了什麼嗎?孃親……兒臣不想離開你,兒臣好想你啊,每天都想,做夢也想,現在好不容易見到孃親了,孃親又要把我哄回宮,然後自己又悄悄走掉嗎?”小太子死死的摟住月憐寒的脖子,愣是不肯撒手。一臉的鼻涕眼淚,看來,之前月憐寒不見的三年,確實給了他很大的傷害。

最後月憐寒心軟了,畢竟應該是自己的孩子,月憐寒覺得自己還沒想起所有的事之前,還是對楚凌晗父子抱有一絲絲疑惑要好。總之,經過小太子的一番哭訴,月憐寒最後糾結了半晌,把小太子就在了身邊,和她一起住進了客棧。

晚上和小太子睡覺的時候,還被小孩子死死的拽住自己的手臂,硬是不肯放開。本來,月憐寒覺得這樣就差不多了,結果半夜卻突然聽到了小孩的哭聲,她一下就醒了,然後就聽見懷裡的小太子抽噎著道:“孃親別走,別丟下兒臣,孃親……孃親……”一聲聲的孃親,叫的月憐寒心都化了,由此對小太子也是越加放不下了。所以她現在才會很煩。

那日,解決了小的的問題,大的也是窮追不捨,也想賴在客棧裡,月憐寒沒有辦法,只能推脫說自己一下子知道了這麼多事,一時還無法消化,需要點時間來想想。楚凌晗也不敢逼月憐寒太緊,就這麼硬生生地被月憐寒拖了三天。明天楚凌晗就會來找自己了,自己卻還沒有想出辦法來推脫,反而還對小太子越來越放不下,對月憐寒來說,這情況簡直是糟的不能再糟了。

這邊月憐寒急得不行,那邊宮裡的楚凌晗日子也不好過。明明就知道自己這輩子最愛的人就在那裡,卻不能去找她,只能每天在宮裡煎熬度日。

“啟稟皇上,昨兒傍晚時分,九王爺急急忙忙的到宮裡尋了您,後來聽說您帶著太子殿下出宮去了,就回去了,您看,是不是要派人去叫九王爺來問問是什麼事兒?”小李子突然來稟告了楚凌晗昨天小九來找了他的事。

“來人!”聽到這,楚凌晗突然就想到月憐寒失憶這件事,而且月憐寒還說小九一年前救了她,那就是說,月憐寒一年前遇到了危險。竟然有人傷害月憐寒,楚凌晗心裡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一邊埋怨自己沒有保護好月憐寒,一邊對隱衛下命令道:“去查查皇后一年前去了哪裡,到底經歷了什麼,又是為什麼會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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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收到命令後,隱衛立馬就去調查了。

“小李子!”吩咐了隱衛後,楚凌晗又對著小李子說道:“去九王府把九王爺叫來,就說朕有事找他。”

“奴才遵命!”小李子一聽到皇后兩個字就知道這事兒耽誤不得,必須越快越好,畢竟這些年楚凌晗對月憐寒的感情他也是看在眼裡的,便連忙跑去九王府找小九去了。

九王府裡,小九聽了下人說楚凌晗差了人來叫他進宮,而且看樣子還很急,就立馬出門尋了小李子一塊兒進宮去了。

路上,小九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旁敲側擊的問了問小李子。小李子也不敢多說,只說可能是跟皇后有關。

一聽皇后兩個字,小九就猜到楚凌晗昨天出去可能真的碰到月憐寒了。而且,楚凌晗還極有可能知道自己一年前就見過月憐寒,而且還知道自己昨天白天也見過月憐寒了。看來,憐寒和皇兄還真是天生有緣啊,幸好自己已經決定放棄了,不然,就楚凌晗那腹黑的性子,還指不定怎麼整自己呢。

不過,看現在這情況,貌似自己家小氣腹黑愛吃醋的皇兄也是不打算輕易放過自己了。小九默默的在心裡想了一下,待會兒見到楚凌晗自己該怎麼和他說。

被宮女帶進了御花園,小九就輕車熟路的往平時和楚凌晗下棋喝茶的亭子裡走去,遠遠的就看到楚凌晗一個人對著棋盤苦思冥想。小九走近立馬恭敬的叫了聲:“皇兄!”

楚凌晗稍稍抬頭瞟了小九一眼,道:“等朕下完這盤棋,咱們兄弟兩去練武場切磋切磋,好久沒有一起練過武了,朕的身手都有點退步了。”

小九臉上一僵,心裡哀嚎一聲,完了!

“皇兄……別……別來了,不來了……”小九整個人癱在地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痠痛無比的,小九決定放棄再爬起來了。臥槽,楚凌晗這個神經病,下手也太狠了,小九心想:多希望就這樣讓我躺著,只是躺著就也很不錯了啊。

“小九,你這樣可不行,才這麼一會兒你就倒下了,看來這幾年疏於練功很久了啊!”楚凌晗把小九拉到練功房就迅速出手,打了小九一個猝不及防,小九本來身手就不及楚凌晗,再一被楚凌晗來個偷襲,更是只能被楚凌晗追著打了。

只是,本來以小九的身手來對上楚凌晗,也不至於落到只能被追著打的程度,只是楚凌晗心裡憋了一口氣,不發洩出來他心裡不舒服,所以動起手來比平時要更兇狠了不少。楚凌晗又存心要教訓教訓小九一頓,讓他知道知道月憐寒不是他能動心思的人,所以最後小九才落得如此狼狽。

“起來!我們再來!皇兄這可是為你好,朕百忙之中還抽空督促你練功,可見朕是有多麼重視你這個弟弟,你怎能如此不理解為兄的一片苦心?”說罷,楚凌晗就動手去拉小九,試圖把小九拉起來再揍一頓。

要說之前小九還存著讓楚凌晗揍一頓發洩發洩,可現在,小九是真的打心眼兒裡不想再起來捱揍了。

“別!皇兄,咱就親兄弟不說暗話了。”小九決定,楚凌晗不開口,只好自己先開口了,不然,今天一準兒要被楚凌晗這個神經病打殘在這兒不可。“憐寒這事兒,我沒告訴你,確實是我不對,皇弟我知道錯了,真的!”

小九用僅存的一點兒力氣做了個很蠢的動作,他說完略帶艱難地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楚凌晗保證道,眼底一片誠懇,還帶了點求饒的意味兒,看起來就像是被欺負了的小狗兒似的。

楚凌晗看了小九這副模樣,不由得地在心裡可惜了一番,畢竟這麼好的陪練可不容易找了。過了這次,下次再要想辦法光明正大的揍這小子可就難了。

“除此之外,你就沒別的要說的了?嗯?”楚凌晗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小九挑了挑眉。

……

還說?說什麼,說我覬覦妻子我嫂子還是我侄兒他娘?小九默默在心裡發洩了一番對楚凌晗的不滿。不過埋怨是埋怨,有些事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該和楚凌晗說清楚,不然兄弟之間日後生了嫌隙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