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面前的楚邵嘆了口氣，“靈兒，看得出來皇兄待你不薄，你現在懷了皇兄的骨肉，在這深宮也算是有了依靠。當初你一意孤行擅做打算，本王並不清楚。但……無論怎麼說，是本王有愧於你。你還是好好侍候皇兄，忘了本王吧。”
這無可奈何的語氣，這擰緊如山的眉宇，這姿態，這畫面……
記憶中的場景同此刻的完好重疊，我驀地就想起……
這顧靈，我見過的啊！
是那個跟顧羽表白失敗的姐姐！
仍然記得是在顧羽上高中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還在上小學，因為家離的很近，我放了學沒事，就去給顧羽送飯。
因為三天兩頭給顧羽送飯的緣故，導致顧羽班裡的人大多都認識我，知道我是她妹妹。
“喲，小妹又來找顧羽啊？”
問我話的人是顧羽的同桌，一個胖胖的戴眼鏡的男生。
“我哥在嗎？”我緊緊抱著飯盒，目光警惕，生怕被他搶走。
男生搖搖頭，衝我輕輕笑，隨手一指道：“顧羽在操場打球呢，要不你把飯盒給我，等他回來我給他。”
小胖伸手要來拿，我卻後退一步，跟抱著個寶貝似的不給，“嗯……我去操場找他好了。”
因為當時還小，小孩子的心思比較單純，生怕小胖偷吃。
哼，這是給顧羽的，我才不能讓別人碰呢！只有當事人自己能碰！
於是我便蹭蹭蹭跑去操場，遠遠就看到了一身白色運動服的顧羽，利落的短髮，高高瘦瘦的，五官分明有致，整個人顯得特別乾淨，特別儒雅，氣質卓然。
我在心裡暗歎一聲：哇，哥哥好帥呀！
剛想喊一句哥哥，往前走了幾步，我這才看見顧羽面前竟然還站著一個女生。這個女生被大樹擋住了，所以我沒有看到。
我看到那個女生哭哭啼啼地抹眼淚，顧羽站在她面前，雙手插兜，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無奈嘆了口氣，“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嗚，我可以做到比那個女生還要好，還要優秀，只要學長你喜歡的，我都可以做到，嗚嗚，所以能給我一次機會嗎？學長求求你，一次就好……”
女生嗓音哽咽，聽上去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看見顧羽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落日的餘暉灑在他頭頂，光景明滅間，將他整個人都映照得宛若虛幻。
我聽見顧羽對那個女生說：“你很優秀，她沒有你優秀。”
女生驀地抬眼，像是還保留一絲期待似的。
“但她在我眼裡是最好的，沒有所謂的樣子，比較不得，別人永遠模仿不來，只因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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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女生哭著跑開了。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瞅了一眼這個女生。
面容姣好，模樣精緻，和顧羽倒是挺般配的呢。
“哥。”我叫了一聲，衝他揮手。
顧羽看見我，剛剛還微蹙的眉頭剎那間舒展開來，嗓音輕柔地叫了一聲我的名字：“塵塵。”
他衝著我笑，那笑容溫柔又寵溺，勝過春風十里。
只需淡淡瞄一眼，就能讓人的心都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