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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秦放什麼時候追姑娘不知道,也沒見他最近有什麼目標,但“追”刑炎確實追得挺歡。也就是華桐心大,而且男生之間沒那麼多敏感細膩的心思,不然心裡肯定要不舒服,這明顯就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咱倆密友的關係就這麼被別人插足了。

然而華桐一個鐵當當的直男,沒心沒肺,秦放找刑炎玩了他就找別的小團伙玩兒,完全不在意。

刑炎去圖書館的時候秦放也經常去,弄本閒書跟著看,順便給室友佔個座。偶爾約場球,倆人去體育館痛痛快快打一輪,汗都出透。

甚至有天他從簡家回學校,還特意先去找刑炎,約了一起出去吃個飯他再回宿舍,見著人了才在想這是不是太折騰了。

在車上倆人原本都沒說話,紅燈停下的時候秦放突然看向刑炎,沉默了半天,然後一本正經地說了句:“……其實我真不是gay。”

刑炎讓他一句話給說得愣住,側過頭看他,半天才眨了眨眼道:“誰說你是gay?”

秦放自己都有點不自在,但也有點想笑,他也真笑了:“我就是覺得咱倆現在挺好的,我總找你,你再有點別的想法什麼的……我怕你誤會。”

刑炎嘴角卷出個笑來,說:“……想多了。”

“我也感覺想得有點多,”紅燈過了,秦放啟車,說,“不知道怎麼就想到那兒了。”

秦放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到那兒的,莫名其妙突然就想到gay的問題,又莫名其妙想解釋一句。可能是他跟刑炎現在走得太近了怕刑炎誤會他有什麼想法。

但之前他跟華桐比這還近,他倆就從來沒想過gay不gay的事。秦放在心裡自嘲一笑,估計就是腦子抽了。

董茵的孩子出生是在一天清晨,秦放還睡著聽見手機一直震動,他摸過來眯著眼睛看了下螢幕,是簡沐陽。

“怎麼了陽陽?”秦放聲音還啞著,清了清嗓子。

“哥!”簡沐陽的聲音裡有著藏不住的小小雀躍,“咱們弟弟出生啦!”

秦放眼睛原本閉著的,聽了這話睜開了,問:“你媽媽還好吧?”

“挺好的!”簡沐陽還是開心,“但我還沒看到我媽媽,阿姨來送東西,我跟著一起來的。”

“嗯,”秦放和他說,“好好照顧他們。”

簡沐陽一直期待著妹妹的出生,儘管最後是個弟弟,但這沒能打消他的喜悅,聽電話都能想到他那副開心到跺腳的小樣子。

但秦放確實沒有,他和那個孩子之間有著半條血緣的紐帶,可在親眼看到之前,的的確確就是無感。從董茵懷孕到現在孩子出生,秦放沒有過期待,也沒什麼負面的情感,單純就是他作為一個外人應該有的感受。

不過之後見到了可能也還是會喜歡,就像他對簡沐陽,見到了才有那種本該有的親近感,看見了腦子裡才有意識在說,這是我弟弟。

本來這天約好了跟刑炎打球,這麼看來他沒法去了,下課之後他得去趟醫院。

快到醫院了又調頭,先去買了個小金鎖。

產院環境不錯,到處都是孕婦和小嬰兒,粉色的環境讓人心態都是平和的。秦放問了護士站董茵的房間號,門開著,裡面只有董茵和一位阿姨。

秦放進去之前在門板上扣了扣,董茵看到是他,趕緊笑了,招了下手說:“小放來啦?快來。”

董茵臉色看起來還不錯,就是聽聲音有些虛。秦放叫了聲“茵姨”,然後問:“怎麼樣?”

“還行,生完了怎麼都松了口氣。等會兒陽陽就來了,早上守著都不想去上學。”董茵手搭在裡側的嬰兒床上,跟秦放說,“還在睡呢,快來看看弟弟。”

秦放走過去,彎身看著嬰兒床裡粉色的小糰子,醜醜的。秦放無聲笑了下,隔著薄被摸了摸小胳膊。他掀開褥子一角,把小金鎖放在了嬰兒床角落裡壓著。

董茵是順產,護士隔幾個小時要來護理一次。這次看起來比生產之前狀態好了不少,沒那時候看著壓抑了,氣色也好很多。秦放和她小聲聊了幾句,別人不在,秦放自己在這兒不是那麼回事,也彆扭,後來秦放就在走廊坐著,等簡沐陽放學過來,帶他出去吃個飯。

簡沐陽可太開心了,估計一整天心裡都惦記著弟弟。秦放帶他出去吃飯的時候簡沐陽幸福地說:“以後我有哥哥也有弟弟了。”

秦放彈了下他腦門:“這麼開心?”

“開心啊。”簡沐陽點點頭,之後衝秦放笑著眨眼,“而且弟弟和你生日好近,你馬上要過生日了,我都記得呢!”

秦放笑了下,說:“厲害了。”

秦放自己都忘了過生日的事兒,一點沒想起來。他看了眼手機,還真是,就大後天。秦放每年都不太記得自己生日,都是快到了別人提醒。

簡沐陽問他:“生日你回來嗎?”

秦放想了想:“不一定,怎麼了?”

“你回來一趟唄,我有禮物。”簡沐陽說,“我準備挺久啦。”

秦放於是點了頭:“好。”

他生日那天已經放假了,其實沒什麼事兒,但也沒敢最開始就答應簡沐陽,怕到時候臨時有事,答應的事不好反悔。不過小朋友準備了挺久的禮物,那還是要過來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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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日時間太好記了,每年國慶放假第二天就是他生日,通常一夥人都會聚一聚,一起出去作一天,所以大家都記得。但秦放自己就只記得放假不記得生日,可能因為他們以前太常聚了,沒什麼印象。

第二天刑炎給他打電話的時候秦放正在群裡回那些人,開學一個月了,也都憋差不多了,等著秦放生日一起出來玩。

秦放接了電話:“嗨。”

刑炎問他:“在哪?”

秦放說:“宿舍,等會兒去上課。”

“晚上一起吃飯嗎?”刑炎說,“不一起我就去司塗那了,你總是突然叫我。”

秦放一下就讓他給說笑了,這話聽著總覺得有點可愛,但偏偏刑炎是沒有任何情緒的語調說出來的,光聽聲音都能想到他面無表情的樣子。秦放笑著說:“那你告訴我一聲你有事我不就不找你了。”

刑炎問他:“你要不要一起?”

秦放沒怎麼想就直接說:“可以啊。”

他跟司塗和韓小功也算挺熟了,暑假一起住那麼久呢,在他這兒應該都算朋友。司塗的住處離學校不遠,下課了他倆一起步行過去。

最開始秦放以為他們四個都是在這上學的,後來才知道只有刑炎和周斯明。司塗比他們大,已經畢業了。韓小功成績不行,在一個什麼學院掛著,平時不怎麼去上課。

這天剛下過雨,地面是溼的,空氣也是又溼又涼。北方的初秋下過雨溫度就要降,秦放問刑炎:“這邊冬天這麼冷,你們能習慣嗎?”

“還好。”刑炎走路手揣在外套兜裡,倆人偶爾能撞上胳膊。

“國慶你們怎麼過?”秦放問他。

刑炎說:“正常過,沒安排。”

今天是假前最後一天,明天就開始放國慶了。馬路上堵車堵得厲害,回家的出行的都擠在路上。

秦放想到他生日的事,叫了刑炎一聲:“炎哥。”

刑炎看他:“嗯?”

“後天我生日,估計得跟朋友們出去吃個飯,”秦放擼了把頭髮,他夏天剃完一直沒留,沒事兒擼一把手感還挺好的,他笑了下,問刑炎,“你來嗎?”

“你生日?”刑炎挑眉。

秦放點頭。

刑炎問:“你想讓我去?”

秦放看著他,又點了點頭。

刑炎說:“行。”

倆人已經到了樓下,秦放剛要說什麼,結果一抬頭看見前面的人,有點意外以至於要說的話都停住了沒說。

刑炎也抬頭了,看見了在前面站著的宮琪。

宮琪轉過身,跟他們對上視線,看到秦放也很驚訝。幾個月沒見,現在再見面他倆都挺尷尬。

宮琪跟他們擺了擺手,走過來跟秦放說:“好久不見啦。”

“嗯,挺久了。”秦放點了點頭,也沒再說別的。當時微信直接刪了,之後再沒有過別的聯絡。

宮琪臉色不太好,連嘴唇都有點發白。她穿得有點薄,風吹過來看著都覺得冷。

刑炎問她:“怎麼沒上去?”

“不了,”宮琪勾了勾唇角,“準備走啦。”

她又轉向秦放,可能還想說點什麼,但估計也就是那些道歉的話,也沒什麼意義。所以她最後沒說,秦放也沒想聽她說。

“那我先走了,”宮琪又笑了笑,“你們上去吧。”

刑炎衝她點了點頭,宮琪就轉身走了。

瘦瘦的姑娘在這樣的天氣裡看著有點發抖,加上她難看的臉色,確實讓人不忍心。

秦放叫了她一聲,宮琪轉過身。

秦放脫了外套,扔過去之前卻臨時收了手看向刑炎,叫了聲“炎哥”。

刑炎看他一眼,脫了自己外套,走了幾步遞過去給宮琪:“穿著。”

宮琪也沒扭捏,伸手接過了,笑著說了句“謝謝”。

她走了之後秦放把自己外套給刑炎,刑炎搖頭說:“我不用。”

“你穿著吧,”倆人進了單元門,秦放一邊上樓秦放一邊說,“還好你懂我。”

刑炎當然懂他。秦放的性格在這,看不了宮琪臉色那麼難看發抖著走,但脫了衣服又覺得不合適,不管是出於他和宮琪以前的關係還是出於司塗的角度。

一個紳士又心思細膩的暖男。

倆人上了樓,司塗給他們開了門,看見秦放和他笑著打招呼。

其實司塗和宮琪還挺般配的,都是看起來就很溫柔的人。

秦放和刑炎都沒提在樓下看見宮琪的事,當沒發生。秦放是不太好提,刑炎是懶得多管,自己的事自己做決定。

韓小功從房間裡走出來,穿了套睡衣,看著像剛醒。

刑炎沒外套,秦放有外套但是沒穿,放手裡拿著,韓小功看著他倆,笑著說:“你們運動系男生是禁凍哈,我在屋裡都覺得冷。”

秦放“嗯”了聲說:“我們火力旺。”

“那你們排解一下?”韓小功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

這話聽著不是好話,沒人搭理他。

司塗做飯還挺好吃,秦放吃得挺快樂。吃到一半韓小功突然說:“給我換個燈。”

“你又幹什麼?”司塗邊站起來去換燈邊問他。

“我拍個照。”韓小功說。

司塗把燈換了個柔一點的顏色,韓小功拿手機對著刑炎和秦放拍,一人拍了兩張,秦放剛才啃了塊排骨現在一手油,難以置信:“你別是要發微博。”

“怕什麼,帥的。”韓小功拍完他倆給自己也拍了一張,做了個鬼臉。剛要拍司塗,司塗拿手擋了:“別拍我。”

韓小功於是算了,低頭弄著濾鏡。

刑炎連個表情都沒施捨過一個,該吃吃,就韓小功讓他抬頭的時候抬了下頭。秦放因為韓小功拍他拍得太突然了,還稍微有點帥哥包袱,覺得自己現在不怎麼上鏡,所以中間有張照片有點皺著眉,配上他的髮型和眼神,顯得有點兇兇的酷酷的。

韓小功調完色真發他微博上了,配文:一個傻白甜一個切開黑,來小姑娘們,給哥哥們看看屬性。

發完微博放下手機接著吃飯,秦放說:“你微博叫什麼來著,我等下要去看看。”

“看小姑娘們誇你帥嗎?”韓小功笑了下,“還是看看你們會不會有cp粉?”

“cp粉?”秦放看了眼刑炎,問韓小功,“……是我想的那個cp嗎?”

“是吧,”韓小功盛了碗湯慢慢喝著,“以前她們還覺得炎哥和我是cp,你要看看評論嗎?”

“不了,”秦放搖了搖頭,接著吃東西,“我不看。”

當時確實沒想看,但晚上回宿舍之後想起這個來,莫名其妙就把手機拿了起來去搜韓小功的微博。

還是二百多萬粉,置頂的是個影片廣告。

除了置頂之外第一條就是晚上那個微博,下面有一千多條評論。

韓小功人氣挺高的,這個活躍度算不錯了。秦放看見他微博文字的時候其實不太明白“白切黑”是什麼意思。

——啊啊啊啊啊炎哥好久不見!旁邊這位第一次見啊,那三個字我已經說爛了。

——求微博!功功看我,炎哥沒微博我知道,我要帥哥微博!鐵打的雞籠關不住我這只流水的雞!

——我堵炎哥白切黑?炎哥我一直覺得是那掛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但是帥哥眼神怪兇兇感覺也不像傻白甜!這題樓下來。

——到我提問題了。已知三人共進晚餐,那麼是功和炎?新露臉的帥哥和炎?還是帥哥和功?還是3……?

熱評幾條秦放看完有點蒙,沒怎麼接觸過這些,有些話都不太能看懂。他又往下面翻了翻,確實有不少講cp的……有的甚至思維都發散到很遠了。

秦放看了會兒就關了微博,同時接收到不少新鮮詞彙,受了點衝擊。比如底下已經在討論誰x誰,黑x白還是白x黑,這個x讓秦放覺得有點刺激,以他的單一理解,x就是罵人時候要遮蔽的那個字,現在這些小姑娘們上來就琢磨這個?

陳柯洗澡出來見秦放坐椅子上不動,問他:“想什麼呢放?”

秦放抬頭問了句:“誰x誰?這什麼意思啊?”

“臥槽?”沈登科本來都上床了,探頭下來看秦放:“誰插誰?你這個思想很危險啊,誰插誰了啊?你想啥呢?你剛才看啥了??”

“……操,不是,”秦放反應過來沈登科說的什麼,揪了揪耳朵,“x,打叉的叉。”

沈登科保持著探頭的姿勢,跟陳柯兩兩相望,想了會兒說:“那不還是這意思嗎……”

“哎我說不明白。”秦放不琢磨了,手機往床上一扔,去洗澡了。

秦放洗澡的時候還想著等會兒出去想把這個微博讓刑炎也看看,有樂子一起樂。但洗完出去了又有點發不出去,感覺有些奇怪。也說不上來怎麼個感覺,反正是彆彆扭扭。本來就是當個玩笑一起樂一樂的事兒,但不知道為什麼就不太發得出去。

睡覺之前秦放又點開了那條微博,把評論一直看到完。自己都沒發現他關注點完全沒在底下小姑娘誇他帥要他微博上,他盯著看的全是關於別的。

看完這條還把韓小功的微博往前看了看,看到暑假時候發的刑炎的摩托照。

開學一個月了,已經適應了現在的刑炎,又猛然一下子看到那個狀態下的他,突然就覺得挺懷念的。這個夏天給秦放留了很溫暖自在的感受,他喜歡那棟房子,喜歡刑炎的摩托。

那組圖是秦放親手拍的,照片他這裡都有。

秦放繼續往前看微博,韓小功微博裡確實有不少刑炎的照片。刑炎在照片裡幾乎就沒有過表情,他可以很直接地看著鏡頭不躲,但又很吝嗇給個表情。

秦放想起給他拍照的時候他橫著胳膊擋眼睛比的v。

還有一組圖是在老房子拍的,刑炎坐在臺階上吹口琴,是個晚上。院子裡的小燈有點暗,刑炎穿著短袖和運動褲坐在臺階上,這跟秦放記憶裡的某個晚上是重疊的,照片裡的刑炎也是一條腿伸直一條彎曲,他好像很喜歡這樣坐。

秦放把這張圖按了儲存,後來也存了幾張別的。

秦.自認鋼鐵直男.放,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翻人微博看了半宿,自己認為是因為人微博有意思,小姑娘們評論有意思。其實自己都沒明白無非就是為了看看某人的照片。

看兄弟照片還記得存圖,這行為不能更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