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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點貪歡

這個兇狠的親吻,一直到餘歡掉淚,才停止了下來。

她一聲不吭,明亮的茶色眼瞳看著祁北楊,眼淚安安靜靜地往下落。

一句話都沒有,但這樣的安靜卻使祁北楊那喪失的理智迴轉一些。

離開她柔軟的唇瓣,祁北楊沒有鬆手,仍舊捏著她的下巴,眸色幽深。

一滴淚落在祁北楊手上,微熱,卻燙的他心疼。

祁北楊鬆開手。

她下巴,臉頰,是他掐出的紅痕,襯著雪白的膚,格外的顯眼;還有她唇邊,一道曖昧的紅痕,那是他力氣太大,親出來的。

他那被醋意所填滿的大腦,終於開始了正常運作。

祁北楊語無倫次:“抱歉,我沒想弄疼你,對不起……”

道歉的話語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句。

餘歡慢慢地收了下巴,忽而轉臉,從桌上的紙巾盒中抽出幾張紙來,安安靜靜地擦淚。

她真的怕了,也累了。兜兜轉轉,怎麼就擺脫不了他的糾纏?這人正經外表下深藏的痞子氣,同以前一模一樣,一點也沒有改變。

眼淚太多,餘歡心裡又堵又委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扯了好幾張紙巾出來,捂著眼睛。氣的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這一哭,祁北楊酒醒了不少,心裡有些後悔,剛想說幾句話哄哄她,只聽得後面林定短促叫一聲“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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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定和蘇早都沒提防餘希,這個瞧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壓根就沒有任何威懾力;但誰能想到,方才悶聲不響的餘希突然暴起,拎著桌上的啤酒瓶就往祁北楊砸過去。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完全沒有阻攔的機會。

祁北楊沒有躲——面前就是餘歡,倘若躲了,保不齊這一下就得她受著。他下意識地伸手抱住餘歡,手壓在她後腦勺上,將她抱在懷中。

清脆的破裂聲。

玻璃瓶碎,酒氣四散開來,祁北楊頭上緩緩流下殷紅的血液,和酒混雜在一起。

餘希紅了眼睛,手裡握著酒瓶的柄,聲嘶力竭:“變態狂!你去死吧!”

他手裡拎著碎酒瓶,還欲再給祁北楊補上一下,被林定反手奪了去,扭著胳膊按在桌子上。

被按倒了,餘希仍紅著眼睛,破口大罵祁北楊是畜生。

然而祁北楊不為所動,只是低頭,瞧著餘歡白生生的一張臉。

餘歡扯住祁北楊的袖子,終於肯同他說話了:“祁先生,你能不能讓他放開我哥哥?”

這一聲哥哥刺了祁北楊,他一怔:“這是你哥哥?”

餘歡點頭。

祁北楊斂眉:“老三,放手。”

他笑著對餘希說:“都是誤會。”

聽得人彙報說餘歡同一年輕男人在單獨吃飯,祁北楊心裡的醋缸立刻翻倒;現在聽餘歡說是哥哥,他才松了口氣。

不是什麼前男友死而復生又糾纏就好。

餘希臉色鐵青,一聲不吭。

祁北楊和煦地微笑:“既然都是一家人,人身傷害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咱們私了,怎麼樣?”

林定遞過來紙巾,祁北楊簡單擦拭了一下血跡,襯衫上仍有酒漬,而他毫不在意,將混合血與酒的紙揉成團丟棄,他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瞧著餘歡,沉沉地笑了:“這樣吧,看在餘同學的面子上,我打著折扣,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等全加起來,打個折扣,二十萬,怎麼樣?”

餘希咬牙切齒:“你不要獅子大開口,哪裡用的到那麼多?”

二十萬,不是兩萬。

對於他們而言,或者對於一些工作幾年的普通人來講,不是筆大數目,但對現在的餘希來說,是一筆大錢。

根本就拿不出來。

祁北楊揚眉:“餘先生不同意?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轉身,對著林定淡淡地說:“老三,報警吧。”

“不能報警!”

餘歡急切開口。

一旦報警,輕了叫蓄意傷人,嚴重叫謀殺未遂,不管哪一種結果,餘希的檔案上都會留下汙點。

不能再毀掉餘希了。

她走過來,扶住餘希,擋在他面前,輕聲說:“祁先生,請您高抬貴手。二十萬我們實在拿不出,可以再商量商量嗎?”

祁北楊的目光掠過她烏黑的發,淺色的瞳,最後定格在她嬌嫩的唇上。

因著他方才的吸吮,邊緣還是發紅的。

祁北楊微笑著建議:“或者你喜歡另一種解決方法。”

他慢慢地將袖子上的紐扣扣好,不疾不徐:“做我女朋友,我什麼都不追究。”

餘歡說:“祁先生,我們還錢。”

聲音不高,但十分堅定。

祁北楊不喜歡她這樣熟絡地將自己與餘希稱作“我們”。

那樣就好像站在他的對立面,這麼一來,弄得祁北楊都感覺自己像是壞人,像是強搶白毛女的黃世仁。

可他受夠了風輕雲淡那一套,還真的要幹一回這強搶民女的勾當了。

“那好,如果沒有異議的話,咱們就立個字據吧,”祁北楊從容不迫地開口,“錢呢,我不著急要,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還不著急啊?

蘇早瘋狂吐槽自家二哥,心裡也可憐餘歡——怎麼偏偏叫祁北楊給看上了?

只可惜了這麼漂亮嬌弱的一個姑娘,被狼盯上,好不容易逃脫,這又要被叼回來。

真可憐。

餘歡說:“半年。”

蘇早悄悄地和林定說:“敢和二哥討價還價,這還是第一人。”

林定漫不經心:“在二哥這裡,無論做什麼她都是頭一個。”

可不是麼?之前大哥嘲笑祁北楊如今為了一個女人,連原則都丟了。祁北楊沒有絲毫生氣,笑吟吟地回懟大哥——桑桑就是我的原則。

桑桑是他的禁區,沒有人能碰。

為了餘歡,祁北楊不知破過多少例。

餘希坐著,雙目赤紅地盯著祁北楊,胸膛劇烈起伏,蘇早擔心他會隨時氣暈過去。

他叫餘歡:“小——”

桑字還未出口,被餘歡打斷:“你不要說話!”

這個節骨眼上,要是餘希說出了什麼叫祁北楊懷疑的話,那可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祁北楊說:“三個月。”

“四個月!不能再少了!”餘歡飛快地說,“祁先生,這對您來講可能不過一雙鞋,一件襯衫的價格,但對我們來說,是個天文數字。”

餘歡沒有誇張。

她如今還在讀書,餘希剛參加工作一年多,賺錢十分不易。

祁北楊笑了:“看在你與洛鈴交好的份上,那就多給你點時間……四個月單一天,在那之前,你們要還夠這二十萬。”

餘歡輕聲說好。

蘇早小聲吐槽:“四個月單一天,咱們這二哥是周扒皮假扮的吧?”

林定沒搭理她,叫服務員拿了紙筆過來;祁北楊草草寫了協議,一式兩份,各簽上自己的名字。

餘希想要籤自己的名,但被餘歡先一步拿走了紙。

她說:“歸根結底,這事情是我惹出來的,也該我還。”

簽完名,祁北楊收走其中一張,若是不瞧他的襯衫和頭髮,瞧上還是那個清冷自持的祁先生。

他微笑著與兩人道別,離開。

騷亂過後,只剩下餘歡與餘希二人了。

餘希啞聲說:“對不起,小桑,我不知道會弄成現在這樣。”

“沒事,”餘歡笑了笑,“天無絕人之路,你別擔心。以後你也別叫我小桑,還是叫我歡歡吧,或者小歡。”

菜也涼了,餘歡坐回去,慢慢地吃毛豆。

當初臨走時,程非給了她一張卡。

裡面應該也有錢,但不知道有多少;考慮到這些人的身家,應該會是一筆鉅款。

四個月的期限,如果四個月真的補不上,她就先暫時移借,日後再慢慢還。

祁家。

醫生剛剛給祁北楊清潔完傷口,帶著醫療箱離開。

程非知道祁北楊要求餘歡還錢的時候,肺都要氣炸了。

他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地對祁北楊唸叨:“二哥!你這是在追人!不是在整人啊你弄清楚點!”

祁北楊閉著眼睛,應了一聲。

祁北楊頭上的傷口不算深,醫生原想刮掉一小塊頭髮以方便包紮,被祁北楊直接拒絕了。

蘇早吃吃地笑:“二哥,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我變禿了,也變強了’;說不定你把頭髮一剃,餘歡就喜歡上你了呢。”

林定與她一唱一和:“到時候餘歡一看到你,呀,這個男人好清麗脫俗和外面的妖豔賤貨一點都不一樣,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蘇早補充:“然後強取豪奪夜夜春宵——”

“好了,別貧了,”祁北楊出聲,阻止了這兩人的繼續腦補,他皺著眉:“腦補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說的這些都不是人能幹出的事。”

蘇早默然。

……這特麼的不都是您幹過的事嗎?基本上一直在違法邊緣試探。

程非忽想起一事來,問:“二哥,趙錦桑給我打電話了,哭著說你不接她電話——”

祁北楊淡淡地說:“你就告訴她,讓她好自為之。我已經是念在往昔情分上,給她留了面子。”

傷了餘歡的腳,還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這樣蠢毒的人,自己以前竟會喜歡上她。

祁北楊懷疑自己以前被驢踢了腦子。

蘇早嘖了兩聲,繼續說:“不過你說餘歡也是,不知道說她是仗義還是傻,替這麼個同一孤兒院出來的人背了債……”

“同一孤兒院?”

祁北楊睜開眼。

他問:“餘歡和餘希沒有血緣關係?”

蘇早也愣了:“誰說他們有了?”

她這才注意到程非拼命朝她使眼色,忙改口:“那個啥,也可能有……畢竟從小一塊長大的,不是兄妹勝似兄妹嘛!”

祁北楊只冷笑:“那可未必。”

林定咬著煙,笑:“二哥,你現在是不是特後悔沒打他一頓?”

祁北楊閉目不答。

何止是悔,腸子都悔青了。

男人最瞭解男人,那個人看餘歡的眼神就不對勁。

也就餘歡傻乎乎的,意識不到。

正聊著天,忠伯面色凝重地進來了:“先生,錦桑小姐又來了,哭著說是要見您——”

“不見,”祁北楊皺眉,“下次再來,直接叉出去。”

別墅外。

趙錦桑穿了祁北楊最喜愛的長裙,哭的眼淚汪汪,幾乎隨時都能昏過去。可憐楚楚,就像一朵嬌弱的小白花。

但她連門都進不了。

好不容易把忠伯哭出來,他繃著臉說了句會通知祁先生,就匆匆離開了。

趙錦桑等了十分鐘,太陽曬得她幾乎要掉了兩層皮。

趙錦桑強撐著。

她在求祁北楊的原諒。

趙錦桑的父親是開了個小的貿易公司,昨天,好幾個已經談攏的訂單紛紛告吹;趙父急的上火,經有些人指點,才知道是得罪了祁北楊。

在趙父的逼問下,趙錦桑哭著說出了自己因為嫉妒往餘歡鞋子裡放鋼針的事。

先前祁北楊對她雖然不親熱,但也不至於太過冷漠;趙錦桑想著自己賣賣慘,裝裝可憐,以這“恩愛前女友”的身份,磨著見上祁北楊一面。趙錦桑最擅長哭了,不信哭不動他。

但她沒等來祁北楊,而是等到兩個拿著鋼叉的安保人員。

趙錦桑:“……”

望著瞄準她的兩柄鋼叉,她恍惚間覺著,自己像極了被閏土盯上的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