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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八十章

蕭瑀只見, 那雙眼睛直直瞟了過來,含著三分嗔怨,五分羞澀, 還有兩分的驚訝。

待與他對上, 卻又慌亂般的逃開, 那眼睫一閃,勾人的韻味就愈發濃重了。

他看呆了一瞬。

而耳邊, 只聽見那女子隨身的宮女在驚呼,“貴人沒事兒吧?”

說著又忙伸手去攙扶。

蕭瑀一頓,這才知道,這竟是位貴人。

可他也算時常出入後宮, 為什麼竟覺得她十分面生呢?

怔愣過後,他也趕忙致歉,道,“方才是本王走路莽撞了,貴人還好吧?”

說話間,那女子已經被宮女攙了起來,細溜溜的身條兒, 愈發的弱柳扶風,骨子裡都透著一股……媚意。

蕭瑀無意間又打量,只這麼一下, 便愈發挪不開眼了。

而偏偏對方也含羞帶怯的瞥了他一眼,紅著臉道,“原來是安王殿下, 殿下客氣了,其實也怪我自己,走路不小心,叫你見笑了。”

原本如此相互致了歉,就該離開了,然而這嬌滴滴的聲音入了耳,卻直叫蕭瑀忍不住回想起方才懷中那軟綿綿的一撞,鬼使神差的,他又多問了一句,“貴人認得本王?請恕本王眼拙,竟不認得貴人……”

聞言那女子一頓,也不說話,只瞥了眼身邊小宮女,小宮女會了意,立時代她答說,“啟稟安王殿下,這是沐華殿的李貴人。”

李貴人……

蕭瑀這才有了些頭緒。

那沐華殿在西六宮末,去年年初時,宮中的確新進了幾名宮妃,就安排在那一片了。

不過父皇近年來已經懶於後宮,似乎還並未召她們侍寢過……

察覺自己的思緒有些偏,蕭瑀一怔,忙收斂了心神,裝模作樣的對著眼前人行了個禮,道,“見過李貴人。”

嗓聲和緩,姿態清貴,是他一貫的閒雅模樣。

而這李貴人面上似乎又紅了一紅,愈發羞澀起來,只點了點頭,道,“王爺客氣了。”

語罷也不再與他多言,領著身畔宮女,徑直往前走了。

可鬼使神差的,蕭瑀又忍不住抬眼去瞧。

——已是深秋,對方穿的並不算單薄,但那櫻色長襖之下,依然能看出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此時款款輕擺,直叫人挪不開眼……

又看了一陣,他才記起此是何處,對方是何人。

因此,實在不能再看了。

他收回還頗有幾分不捨的目光,正了正神色,依然往宮門的方向走了。

~~

安王府。

正妃側妃,雖然只差一字,但其中差別,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眼看還不到一年,這裡頭的苦楚,晏明雲便已經嚐盡了。

其他的都不說,現如今她就是要瞧大夫,也得眼巴巴地等著,直到趙氏每日的平安脈請完,府醫才有空到她跟前來。

今日又是如此,好不容易等到日上三竿,那府醫才終於提著藥箱匆匆忙忙趕到,進門之後便直接問她,“側妃今日可是有哪裡不適?”

自打上回小產之後,她就一直是那些老毛病,畏冷虛汗之類,她嘆道,“昨夜又睡不好,頭也昏昏沉沉,又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

府醫只得擱下藥箱,伸手來給她診脈。

正凝神之際,忽聽她問道,“眼看著我也已經調理了大半年了,怎麼一直未見喜訊?你那裡可有什麼好法子嗎?”

說來,自打她上回小產,蕭瑀頗為生氣,便將一直給她請脈的府醫給換了。還算幸運的是,現在這位府醫,是她舅舅的一位故交,因著這一層關係,所以近來對她還算照料。

所以她有此心急之事,也並未避諱,直接就問了出來。

哪知話音落下,卻見府醫頓了頓。

晏明雲一怔,隱約覺得不對,忙問道,“怎麼了?不要隱瞞,有話儘管直說。”

左右房中除了她就是貼身丫鬟,都是值得放心的,那府醫便點了點頭,對她道,“微臣確有一事,需要稟報側妃,但,希望側妃聽後不要激動。”

這話一出,晏明雲愈發的緊張,皺眉道,“快說便是。”

府醫應是,壓低聲音同她道,“那摩羅花十分傷身,微臣自來到王府,一直試著努力為您調養,看現如今看來,收效甚微……”

他語聲一頓,令晏明雲大驚,忙道,“這是什麼意思?”

可府醫終於還是說出了她最不想聽到的話,“照目前狀況來看,側妃恐怕今後再孕的機率十分小,不如,早些做別的打算吧……”

腦間轟然一聲,晏明雲徹底愣住了。

別的打算……

須臾,她終於反應了過來,一邊流淚,一邊怒道,“別的打算……現如今我還能有什麼別的打算……”

這聲音有些大,把府醫嚇了一跳,趕忙勸道,“側妃節哀,微臣也知此事十分殘忍,但事實就是事實,微臣不敢矇騙。”

事實就是事實……

晏明雲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事實就是,她從今以後再也不可能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在這王府裡頭,真的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老天為什麼這麼狠!

她心間滿是怨恨,怨恨這世間所有的人,然而偏又不能痛罵出來,因為一旦吵嚷,府中怕是會人盡皆知,她已經不能生育。

那她還有什麼價值?

府醫也是看在與她舅舅的交情上,儘早告知了她實情,而對外 ,一直還替她隱瞞著,也實在算是仁義了,此時見她痛哭,也是愛莫能助,只好悄悄退了出去。

丫鬟雨燕也是心疼,但又無法,只好陪著她一同落淚,一邊於事無補的勸道,“主子不要太傷心,否則更加傷身啊……”

……

不知過了多久,晏明雲直覺自己淚都已經流盡,雙眼無神的滯在那裡。

許久,才問了一句,“雨燕,你說我是不是錯了,當初若是不來王府,就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雨燕其實想說是,但念在她已經這麼可憐,實在不忍再戳她刀子,想了又想,只勸道,“這些事怪不得您,是她們太狠了,連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都下得去手,也害了您啊……”

晏明雲聞言,擦了擦淚,點頭道,“是,我不能再這麼軟弱下去了……”

雨燕聞言一怔,只以為她已經想開,正要欣慰間,卻聽她咬牙又道,“她們把我逼上絕路,也休想好過!”

~~

涼州。

遠離京城的勾心鬥角,這邊城的日子,竟然比拂清想象中要舒服的多。

白日裡能眼看著蕭鈞在面前晃,她夜裡也終於不再做噩夢了,一覺睡到天亮不是難事。待醒來之後,去看阿冬,看著他養馬,或是親自教他幾下拳腳,姐弟二人骨血中流淌著天生的親切,缺失了十餘年的親情,在一天天的相處中,迅速修建起來。

而因著她的“侍衛”打扮,行動也前所未有的自由了,她甚至可以隨著蕭鈞去到沙場,親眼看他練兵,眼看兵士們動作迅猛,呼聲震天,她也忍不住熱血沸騰。

如此一日日過去,眼看著,就入了冬。

十一月中,涼州又下了一場雪。

今次與前次不同,一早起來,天氣就陰沉著,足足醞釀了一整日,到了傍晚,雪花才終於落了下來。

蕭鈞與眾將議完了軍中之事,一踏出書房,便見漫天雪花飛舞。

他驚訝了一瞬,而後,腦中卻浮現出去年京城的那個雪夜。

——那時拂清以側妃之名嫁入寧王府,但對他心存牴觸,他硬拉著她去花園散步,卻意外地遇見下雪。

他鼓足了勇氣,試著頭一次向她坦白心跡,可她匆匆躲避,跑了。

現在想來,那時她不接受自己,實在可以理解,畢竟中間隔了那麼多的事,哪裡像現如今,一切隔閡在爆發之後又消融,他與她,終於可以心意相通了。

思及此,他心間一片溫暖,就連撲在面上的雪花,也不覺得冰涼了。

雪花越飄越大,安澤急忙去尋來了傘,要為他撐上,他卻揮手拒了,只問,“她在哪兒?”

日日跟在他身邊,此時不用再問,安澤也能明白這個“她”指的是誰,遂忙答說,“清侍衛該是去衛將軍院裡了,今日衛將軍去了營中,清侍衛一直在教小公子寫字呢。”

“清侍衛”是拂清現如今的化名,而既然提到了衛離,那這“小公子”自然指的是阿冬了,蕭鈞心間有了數,只道了一聲,“本王去看看。”

再未叫安澤跟著,徑直抬步,往衛離父子的住處去了。

同在府中,路並沒有多遠,他頂著越來越密的雪花,很快就到了地方。

然而還未來得及進屋,隔窗看見內裡景象,他卻忍不住頓住了腳步。

窗邊一盞燈燭,暖意融融的燈光之下,拂清正在教阿冬寫字,不錯眼的盯著少年的落筆,又時不時提點幾句,神色極為專注,目中卻是那般柔和。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蕭鈞心間忽然起了個念頭。

對待弟弟都這樣有耐心,若她將來當了母親,一定會十分稱職。

他忽然極想儘快娶她過門,然後與她生一個屬於兩人的孩子。

他已經二十三,待再有一個多月,過完除夕,便算是二十四了。

著實不小了,也該有一個這樣的家了。

這樣想著,他便又往前走了幾步,推門進了屋。

姐弟二人這才發現他來。

阿冬趕忙下地跟他行禮,拂清也有些意外,問道,“王爺怎麼過來了?”

自然是想她了才找過來的,但當著小少年 ,他並不好說得直白,只咳了咳,道,“我有事要跟你說。”

她哦了一聲,“很要緊嗎?”

他點了點頭,“算是吧。”

阿冬一聽,自覺要退出房去,但拂清見到屋外下了雪,卻將他一攔,“你留下吧,你爹應該也快回來了。我們回去說便是。”

阿冬只好點頭,又聽她囑咐道,“今天學的這些字你要再寫幾遍,詩也要背過。”

小少年又點頭應好,便見姐姐拉著王爺離開了。

二人在雪中匆忙行走,終於回到了蕭鈞房中。

關上門,拂清一臉認真的問道,“有什麼事?可是京城又來什麼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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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此時才進來,還未來得及掌燈,外頭又在下雪,時值傍晚,光線頗有些幽暗。

拂清話音落下,卻見面前人並未馬上回答,那雙眸子,卻忽然變得幽深。

她並不知道,方才落在髮梢的雪片,已經化成細小的水珠,而此時的她,有多迷人。

只是下一瞬,卻見他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我想同你生個孩子。”

拂清啊了一聲,還未反應過來,卻見他那雙薄唇壓下,又吻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晚間還會有一更2333,不過也應該不會早,作者儘量寫吧,麼麼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