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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奧運專案

2008年小x來到了北京。這不是他頭一次來,他讀書的時候就去過,在深圳的時候也出差到北京待了很久。

小x對北京還算不陌生,但絕談不上很熟悉。北京實在太大。隨便從一個區到另一個區辦事,就是一兩個小時的車程。對於小x,他對北京這個城市的感覺只能用敬畏這個詞來描述了。

這次到北京,是做一個和奧運相關的專案,因為涉及機密,就不詳細解釋了。

小x來北京不久就碰到了一件讓他難以忘懷的事了。

那是他到北京第一個星期的休息日。在北京出差這個專案,週日還是可以休息的。

小x就在天安門附近的一條小街找了個賓館住著,這樣離做專案的前門供電公司就很近了。

今天是星期天,可以休息一下。由於剛到北京不久,代總還沒有具體分配下來工作給他,讓他先熟悉一下工作環境和系統,因此這個星期還是算得閒得狠。他的心情自然不錯,小x就出去走了走。

天安門附近好玩的地方很多的,又不要錢,當然前提是只逛不買。

什麼都那麼有意思,小x的眼睛快忙不過來了。突然看到肯德基旁邊居然有賣大碗茶的,兩毛錢一碗。這可是稀奇貨,很久很久沒有遇到了。在小x的記憶裡,上初中的時候好像還能喝到大碗茶,後來就看不到了。這個錢花的值,關鍵兩毛錢太便宜,也不肉疼,這小x夠摳的。

喝了大碗茶,心情更好了,身上也涼快了許多,小x就繼續往肯德基那個方向走了。

肯德基小x是不去的。一個是那是垃圾食品,對身體不好;另一個是裡面的東西好貴,隨便吃一下,20幾塊就沒了,而且還不一定能吃飽。

所以小x低著頭就從肯德基門口走了過去,不過他眼角的餘光還是看到不少人在裡面,還有不少老外。

過了肯德基,小x突然看到好多花。各種顏色的,各種形狀的,還被園丁們修剪拼成了各種文字和圖案,迎奧運的氣氛已經很濃了。真是漂亮啊,賞心悅目。

不過花旁邊的一臺車更吸引了小x的目光。紅色的十字?太引人注目,那是一臺獻血車。

小x立馬就興奮起來,向車快步走去。他早就想獻血了。以前讀書身體不好,太瘦有點不敢獻血,膽太小。現在工作了,有錢了,吃得好了,也就不怕了。獻血光榮幾個字就在車上印著,小x也是這樣想的。看著有幾個人在那裡填表,小x就過去了。

你是幹什麼的?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問他。我是來獻血的。那你什麼血型知道嗎?我b型血,學校讀書的時候測過的。

b型血啊?那個工作人員看著小x,這邊不需要b型血,血庫b型血滿了,不需要了。

小x很失望,自己興致沖沖跑過來,結果居然不能獻,這,太遺憾了。小x準備離開,瞟了一眼填表的一個妹子,他驚詫的發現那個妹子填的血型是B型。

小x回頭看著那個工作人員,那個人也毫無表情的看著他。小x明白了,是他身上的鄉土氣息,那個工作人員把他當做農民工了。不過獻血和是不是農民工有個毛線關係,難道怕民工的血汙染了首都人民高貴的血統?

小x憤怒地離開了。這件事對他刺激不小,居然獻血都會被鄙視。小x後來回仙桃獻了血。其實那個年代是無償獻血,血庫裡任何血型都是缺的。小x獻了500毫升,拿到了獻血證。他滿心期待下一次獻血,半年後再獻一次。但其實這是他最後一次獻血了,他後來再沒有獻血的機會!

這是非常不愉快的一次經歷,從此小x看到首都的獻血車都避而遠之。好心情被破壞掉了,小x沒有繼續逛下去,回賓館看電視去了。

首都的東西不便宜的。大碗茶那種便宜東西是很稀罕的。為了省錢,小x一般都和供電公司的小夥一起去吃飯。供電公司的食堂是有補貼的,又便宜又實惠。但這種好事情不久就結束了。可能是大家都發現實惠,好多軟體公司,各種公司的都傍上供電公司的人去蹭飯,那個食堂承受不起了。就是有補貼,也經不起這麼多人去蹭飯啊!很快食堂規定,不對外來工作人員開放,小x這種爽生活一下子就結束了。

到街上的小餐館吃,小x只吃得起小籠包,可是不能頓頓吃包子,那太膩得慌。小x仔細搜查了附近的小館子,終於找到一家四川餐館,炒個青椒肉絲蓋飯才5塊。從此,小x過上了包子,青椒肉絲蓋飯不斷交替的好日子。

北京的天氣,夏天還是很熱的,溫度也能上四十度。可是和武漢的四十度不同。武漢潮氣比較重,熱起來像蒸桑拿,北京則是乾熱。

因此在北京街頭,走到樹蔭下立馬就會感覺到涼爽不少。有了武漢那種天氣的鍛鍊,小x覺得北京這熱就是小菜一碟了。

代很快給小x下了工作任務,當然也是和其它公司的介面。小x很快去那裡開始寫程式,除錯介面了。

那是一個神奇的辦公室。不是辦公室怎麼神奇,神奇的是辦公室裡居然有八家不同的外來公司辦公。

人當然不少,而且由於討論問題,環境很吵。小x是不喜歡這樣吵鬧的環境的,他戲稱他自己進了八國聯軍的辦公室。

小x這家公司的人就不少,大概有二三十多人了。小x的公司在北京有個辦事處,裡面有十來個同事。從深圳總部也過來十來個做專案的同事,加上武漢來的,真是熱鬧!

一家公司的,雖然來自不同的地方,但都是年輕人,小x已經算是高齡員工了。小x很喜歡和他們在一起工作,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北京辦事處有個年紀大一些,和小x年齡相仿的同事,姓張,管銷售的,算是他們的頭了,和小x談得來。

他是個老北京本地人了。有他在,北京啥不懂的都可以請教他,小x他們在北京的生活也就方便了很多。

張很健談,又很熱情,忙裡忙外的。也喜歡講一些他走南闖北的故事給其他同事聽,小x也因此學到了不少知識。對北京,北京原住民多了些瞭解。

北辦的還有一個叫向陽的工程師,和小x居然是大學校友,還是同一個年級的,真是有緣。

還有一個長得很清純的妹紙,叫圓圓這個名字,很逗大家喜歡。

還有四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兩個收集資料,兩個維護網路,其中一個維護網路的姓焦,是北京本地人,長得極其秀氣,不仔細看,都以為他是個丫頭片子。

最對小x胃口的是一個實施工程師,姓崔,大家都叫他小崔。不過這個小崔可比崔永元要高好多,小夥子快一米九了。人也帥,做事很得供電公司和代總的喜歡。和使用者打交道,瞭解需求,代總總帶上他和張,向陽偶爾也去一下。

這基本上就是小x能回憶起來北辦的人了。

深圳那邊過來的,小x記得有個叫小熊的,好像是福建人,有一米八了,小夥子那時剛畢業不久,能力很強,攻關一般都交給他。

那邊還有兩個剛畢業的,一男一女。男的叫蚊子,女的叫燕子。這次北京專案兩個人確定了戀愛關係,聽說後來回了深圳,兩人修成正果,在深圳結婚買房,立業生了娃了。

還有一個剛畢業的就是代總派去幫小x的奇葩,大家都叫他虎子。

其他深圳過來的一般都不久呆,後面再續。

武漢這邊過來的人也不少,除了代,小x,小楊。還過來一位曾姓工程師,四川人,後來成了小x的好友。還有一個美工,男的,大家叫他阿超。

大致就有這麼多人,小x還能記得起來。這麼多人在北京,必然會發生不少的有趣的故事。

小x來北京第一個任務就很艱鉅,需要同時和兩家其它公司的軟體做介面,三家的系統要整合在一起。其它兩家的負責人一個是個博士,小x忘記他叫什麼了,好像姓劉,另外一個負責人姓李。

三個人反覆討論,定出來方案。小x根據這個方案和代總討論了實現方法,代總的方法雖然可行,但是系統維護起來成本高,可能經常需要修改。小x再次發揮出他數學功底紮實的優勢,想出了一個好辦法。這個辦法當然後來又被代封裝到他的函數庫中,不過小x也無所謂,也沒有辦法。只要能把系統搞定,自己完成了工作任務,這就算了吧。

程式很快就寫出來了,小x後來把程式移交給了小熊。本來要給燕子維護的,但小x給她講了幾遍,她不能理解,所以後來燕子找了小熊。小熊不愧是搞攻關的,小x講了一遍他就理解了,而且第二天他就提出來改進演算法,小x從此對這個小夥刮目相看了。這個小熊後來去了騰訊,成了寫後臺服務器程序組的一個主管,當然這是後來的事了。

除了做事,大家還是有娛樂時間的。這裡做專案和別的地方有點不同:由於是奧運專案,安全要求極高,所以必須有供電公司相關人員在,小x他們才能除錯和工作。

那些人不在的時候,小x他們就不那麼緊張了。有時下班還能一起出去吃個飯,邊吃飯邊打牌,日子過得還是很happy的。

前面提到的那個圓圓,主要負責資料的輸入工作,還寫一些使用者需求文件。因此相對來說,她的工作都不是那麼緊急。她好像很喜歡打撲克牌,一有時間,一定會拉上小楊,再加上其他兩個人打雙升,小x也有幸被拉上過幾次,一起四個人打牌,還有一次居然去了麵館打牌。

別看這個妹紙長的挺清純的,但其實是個吃貨,特能吃。小x就奇怪了,這能吃,怎麼還這麼瘦?是因為她太高嗎?圓圓超過一米七了!

那家麵館叫“面愛面”,確實是個好名字,讓人過目難忘。不過讓小x心裡不舒服的是,那是家日本麵館。小x一直很反感去日本的餐館吃飯,也不清楚為什麼,反正看到日本料理幾個字就不舒服。但是同事們都去,他也只好也去了,圓圓可能看出來了這一點,後來再沒有拉小x去這家麵館打牌了。

其實小x也是個吃貨,他很喜歡自己做飯,經常研究美食的做法,但他就是不喜歡日本料理。

這個店最出名當然是面,日本拉麵。小x看了一下選單,光面就要二十多塊,比肯德基還貴,小x的汗一下就上來了,這一頓下來至少三十,相當於我兩天的伙食費啊。

小x又看了一下選單上其它的料理,我的媽媽呀,拉麵居然是最便宜的了。小x沒有辦法,就點了一碗面,再沒有要其它東西。

你吃得飽嗎?圓圓問。

吃得飽,足夠了。

圓圓和其他幾個人都深深看了小x幾眼,沒有說什麼了。吃麵打牌的時候小楊和圓圓那曖昧的眼神,小x差點就吃吐了。

圓圓看出來小x的消費實力,所以這個應該是她再不拉小x去麵館打牌的主要原因。

北京市是國家的首都,世界各地的洋快餐都有,不光有肯德基,面愛面這樣的洋品牌。小x在天安門附近就看到好多洋快餐。對此小x也很有感慨,這算得上是多元文化的融入,不過也只有北京這樣的大都市,才有如此多品牌的洋快餐,對於小都市的人們,可能都不是日常能消費起的。在大都市生活,眼界還是大不相同的!

吃個小小的快餐就把小x暴露無遺了!

圓圓自然應該算是小楊的好妹妹之一了。小x後來看人從不以貌取人了,貌似清純,很有可能風騷無比的。

小x很快又接到一個新任務,這個任務很有意思,居然是小x需要將他在深圳寫的一個功能重寫。

使用者需求發生了變化,功能需要簡化,實現的資料庫環境和作業系統也發生了變化。

搞技術的就是這樣,小x十分高興能接這個活,藉此可以對比一下自己這些年在技術上有多大長進了!

小x在曾(武漢辦名義上的dba)的幫助下,用更底層的資料庫介面重寫了程式。程式可以跨平臺,而且程式碼也比原來在深圳寫的少了許多,小x十分滿意和得意。

技術上得意,生活上可不得意,小x還鬧過一次笑話。

去供電公司幹活,還是需要注重個人形象的。小x因此給自己買了一套便宜西服和便宜皮鞋。

西服還好,雖然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什麼高階貨,但起碼還是比較結實的。可那個水貨皮鞋,穿了不到一個星期,居然底子掉了,好在是星期天在賓館掉的,同事們沒有看到,但曾和小x一個房間,他還是看到了。他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樂天派,大嘴巴就說出去了,同事們也因此肚子都笑疼了。

小x很尷尬,只好再去買一雙,可是去了附近的大商場,最便宜的也要幾千塊。沒有辦法,問了張,張指點迷津,小x在北京的xx市場買到了幾百塊的質量還很好的皮鞋。有個老北京的同事,在北京混完全不用在這方面操心了,小x十分感謝張。

於是帶著張出去喝酒,可這哥們酒量不行,小x還沒感覺,這哥們就已經到桌子下面去了。張後來再不敢單獨和小x拼酒!

2008年在北京坐車上班是很幸運的。地鐵,公交都極其便宜,因此小x逛北京坐車的時候還好,不怎麼肉疼。

小x很快就聽說了汶川地震!

那是在供電公司工作的一個下午。突然小x感覺晃了一下,頭還有點暈。他抬起頭來,發現圓圓,曾,小楊很多人也抬起頭來,互相望著。

圓圓說,剛才好像突然頭好暈,是不是地震了?這個妹子感覺真靈敏。

好像是晃了一下,大家喧鬧起來,要不要跑到大街上避避?

圓圓馬上給她的大學同學打了個電話,她同學在朝陽區。圓圓告訴大家,她同學那裡有明顯震感,樓都在晃動,大家都有些慌起來。

不過還是張有經驗,這不是我們這地震了,應該是別的地方傳過來的,否則不會只晃一下。

還是張哥老到,真厲害!大家放下心來。很快大家就知道是汶川發生了大地震。千里之外的北京,小x他們都感受到了。

汶川的情況大家都知道的。小x覺得他們那裡的人好可憐,公司要求每個人都捐款。小x捐了500,小楊捐了10塊,小x看見他還是很不情願,咬著牙捐的,小x不禁搖了搖頭!一個人的人品這個時候就凸顯了。曾捐了200,大部分的同事都是100以上,楊確實太出眾了。

小x給老婆也打了電話,問武漢的情況。老婆說還好,沒有感覺,也許其他人有吧,反正她沒有。不過他老婆也捐款了500,那個月,小x生活過得很緊張,吃飯後來找曾借錢過了這個月。當時捐款的時候忘記生活費這事了!小x並沒有感到後悔,還為自己這種無私暗暗叫好。

在北京生活是很漲知識的,特別是人文方面的。小x他們就在前門附近居住和工作。那一片都是景點,到處都是有歷史痕跡留下的。

小x在旁邊晃晃,就看到了吏部,刑部,等等名字命名的小巷。隨便逛逛,就看到n多的北京老字號。

起得早,還能看到升國旗。

這真是一個漲知識的好地方!

其實除了奧運專案,原來深圳總公司的北京專案也在做。小x也會穿插去做那個深圳負責的北京專案。大家一個公司的,並沒有分得那麼清楚,有資源就可以調動,這是小公司的好處,大公司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小x也並沒有限制在前門這一個地方。有時小x也會跑跑海淀,有時會跑跑石景山,甚至還跑去過通化。

小x特別喜歡跑海淀。倒不是因為那邊吃得好一些,或者甲方配合一些,而是小x喜歡那裡的高校。

海淀出名的學校太多了。清華,北大,人大小x都去過。還有好幾個中科院研究所,小x也去過。雖然小x在武漢就讀是個211大學,但海淀這些學校是小x心中的高校聖地,特別是清華。

一個城市給人能留下深刻印象的其實除了美食,建築,美景,人物,應該高校也算一個。當然只有大都市才有這樣的資源,小城市可能連個大學都沒有。

教育也是小x都市夢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小x很羨慕清華的大學生。能高中的時候考入清華,說明你就是本地學生中的佼佼者,算得上是個讀書的天才。如果哪個村出了一個清華的,那就不是村裡鄉親父老的面子了,整個縣可能都要敲鑼打鼓,放鞭炮慶祝了,這在小x那個年代那可是了不起的一件大事。

小x是考不上清華的,他沒有那個智商和考商,但他的情商還是可以的。

一般說來,智商高的人,情商就弱點。情商高的人,智商就稍微要弱些,都高的就是鳳毛麟角了。

小x於是十分想進清華看看。小x讀研究生的時候,曾經出來實習,去了天津,中途在北京也實習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他就住到了清華的同學宿舍,因為正好放暑假,有空位給他。憑著他的高情商,他和宿舍的門房很談得來,於是一個沒有清華學生證的學生住了進去,沒有被阻攔,還和門房保安混的很熟。

在清華住了那麼長時間,多少還是有些值得回憶的日子的,因此這次北京出差,小x找了個休息日又重遊了清華。

還是那麼熟悉,基本沒有什麼變化。不同的是,小x痛下決心,一定要讓兒子好好學習,以後能考到這裡來讀書。

要實現這個夢想,就要從幼兒園抓起,一路重點小學,初中,高中,而且要是武漢最好的學校,才有可能實現這樣的夢想。

要上好學校,第一就是要好多錢,看來要抓緊時間好好賺錢啊!小x從這時開始經常敦促自己,以賺錢為第一己任!

出差的日子過得還是很快的。

很快就進入了夏天!離奧運開幕越來越近了。

小x發現街上的人少了很多!大部分工地上的民工都回家了。小x他們早就被登記入冊了,不允許離開北京了。

人少了,空氣質量好像也上去了,小x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可能吸不好的空氣習慣了,一下來了好了點的空氣,反而不適應了,人還是真賤,真是個奇怪的自然反應。

但還是要感謝奧運帶來了這麼多好處!對於這,小x還是很開心的。

不久,小x就碰到一件奇事,讓他唏噓不已。

那是一個週末,下了班,小楊提議去王府井逛逛,他叫上了圓圓,小x,還有一個姓馬的小夥。小x知道自己是個燈泡,本不想去,但轉念一想:好像來了北京,一直就沒有去王府井那種高階地方逛過,好歹去開個眼界也好。反正楊本來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大家心裡都明白,當個燈泡也沒啥,這不還有另外一個燈泡陪著嗎?小x就決定去看看了,不知那個小馬怎麼想的,可能和小x想法差不多吧,他也二話沒說去了。

一行四人很快到了王府井,本來就離他們工作的地不遠。

他們走著,逛著各種大商場,大店鋪。圓圓對表挺感興趣,拉著小楊他們去逛。

我的天,一塊表最貴的上百萬了,最便宜的也是好幾萬。圓圓似乎沒有看清楚價格,找服務員試這試那,小楊在旁邊不停擦汗,還不斷小聲提醒圓圓:小心啊,別摔地上了哈!小馬和小x在旁邊偷笑!

突然人群喧譁起來,很多人往一個地方湧。怎麼回事?小楊是個喜歡熱鬧的人,立馬帶著圓圓他們也湧過去。

小x看到一個年輕人拿著一把刀從自己身邊跑過,刀蹭亮,泛著青光。小夥長得不錯,臉是圓臉,個也不低。刀上面還有液體,小x沒有看清,小夥就跑走了。

看到小夥跑出的道,人們讓出路來,地上躺著一個女子,面朝下,看不清長相。旁邊有人報了警,很快警察就來了。

小楊他們驚詫的張大了嘴巴,圓圓也是眼睛瞪得好大,只有小x沒有表情。倒不是他冷血,他看過好多起街頭殺人案了。

小x反省自己,為啥我老碰到這種街頭兇殺?還是別人也是如此?光天化日之下殺人,還是熱鬧無比的大街上,這以後逛街哪有安全感?小x只能對那個死去的女士表示惋惜。無論是情殺還是什麼,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瞬間沒了……

逛街已經木有了心情,一行四人一言不發回了工作的地方繼續加班,圓圓說她有事就先走了。

不久小楊眉飛色舞地接了圓圓的電話,問小馬和小x晚上去不去打牌。說圓圓邀請了她的幾個好女友,現在叫閨蜜的,其中還有一個是老外。和老外一起打牌,小楊看起來很激動,小馬和小x對視了一眼,小馬馬上說他有事,晚上要和同學見面,就不去了。小x自然也說不去了,手頭有件事晚上要加班趕出來。小楊自然興奮地,屁顛屁顛的去了。

第二天,小楊就給小馬,小x講昨晚的豔遇,說那個老外如何如何漂亮,金髮碧眼,身材極好,簡直就是個極品,關鍵人家根本不在乎那個,性觀念和我們不同啊!

小馬和小x看著小楊如此興奮的樣子,兩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笑著。

後來小x反省過自己,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國外追求人性自由,追求性自由。國人也在慢慢認可和學習外國的這個理念。

看起來這是個思想上的進步,自由是人人都想追求的。但小x不這麼認為:人性自由小x認同,但性自由那不是人性自由,那是獸性自由!

小x其實也為像小楊,圓圓這樣風流不羈的人感慨。

子曾經曰過:少年戒色,壯年戒鬥,老年戒貪!

聖人是如此要求自己的,但我們是平凡的人,有幾個人能做到呢?

如若真的都是解放了,性自由了,到處風流了,那愛情到底算個什麼東西呢?有所謂的真正愛情存在嗎?沒有愛就有性,小x是絕不能接受的!

小x看著街上的紅男綠女們,好多真的毫不掩飾情慾的渴望,就像前面提到的行為藝術,許多戀人們在街上就上演了辣人眼睛的恩愛秀,小x對此只能表示悲哀。

這也許不能算是思想上的進步,可能是社會的一種倒退吧……

小x還看到一些很娘的男人們,一些很爺們的女人們,他稱之為妖;

小x還看到一些整天打遊戲,也不出去工作的年輕人,他稱之為魔;

小x還看到好多晚上不睡覺,拼命熬夜也不知道幹了啥的年輕人,他稱之為鬼;

小x還看到好多打扮得與眾不同,出類拔萃,連爹媽都認不出來的年輕人,他稱之為怪。

妖魔鬼怪就在人間啊!

那自己算什麼?真是人嗎?小x一直覺得還算不上。為什麼這麼講?

小x覺得,要成為人,必須有人權。阿q去見趙太爺的時候,趙太爺打阿q耳光,邊打邊說:你姓趙?你敢姓趙?你配姓趙?

其實小x很多時候問自己,也許在有些場合,有人會對他說:你會說話?你敢說話?你配說話?

這或許就是小x認為自己還算不上是個人的真實原因。

其實那段話還可以推進一下,翻譯成:你是(會)xx?你敢xx,你配xx?

想做個真正的人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當個窮人似乎還是很容易的,而且窮人好像還都挺快樂。

《七個銅板》裡那位窮人,天天都在笑,一直到窮死的那刻還在笑。

《賣火柴的小姑娘》的那個可憐的小女孩,是笑著死的,她做個一個非常美好的夢,笑著去了天堂。

窮人就是這麼快活,窮快活,窮開心!小x的眼淚一下上來了。

日子再窮,生活再苦,都要抱著樂觀的態度好好活下去!小x堅定地如此想。

感慨歸感慨!生活還要繼續,bug還要繼續修,code還要繼續寫,錢還要繼續賺。

天還是那個天,但小x已不是原來的小x!都市夢想在小x的心中開始出現裂痕了。

很快,小x又開始了他的下一個任務,又開始了供電公司,賓館之間,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

公司來北京出差的人太多了,為了省錢,就為長期出差的幾個人租了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

這幾個人有蚊子,燕子,小熊,小楊,曾,代和小k,阿超。這麼多人住在一起,還有一個女同事,她一個人佔了個房,很不方便。有時還有其他深圳女同事臨時出差過來和燕子住在一起,十分得擁擠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實在不方便,大熱天的,男同事多半是光著上身在屋裡寫程式的,後來公司專門在前門附近的一個高階小區租了一套房子給武漢辦的,於是小楊,小k,代,曾,後來來的阿超就搬了出去。

小公司就是這樣,為了省錢,什麼辦法都能想出來。大公司是不可能有這種事的。

不過對於小x,無所謂,他現在想的是如何多賺點錢,早點還清月供。

那個高階小區果然是高階得很。小區裡的房子都很高,基本都是30層左右的。小區很大,小x他們有時圍著小區跑步鍛鍊身體,簡單測過,跑一圈下來快兩公裡。小區裡面住著很多老外,目測一半租戶都是老外,於是看起來就高階不一樣。其實楊後來打聽過,那個小區房價也是這方圓十里一片最貴的了,這也難怪如此高階了。

小x納悶了,先開始公司那麼省,怎麼一下又這麼捨得了?

後來從小楊那知道,是代嫌原來那房子差,要去住賓館,但公司不好開特例,又不好得罪這個當紅之人,就給武漢辦一群人租了一個高階小區,小區自然是代挑的,小x他們跟著沾了光。小x感嘆,跟著一個狠人混還是有諸多好處的,雖然小x他們看不慣這個狠人。

高階小區旁邊的配套自然也高階!各種餐館,高階的滿地是,便宜的當然也有幾個。各種髮廊,美容院,當然應該很高階,小x他們看都沒去看過!各種大商場,還有專賣外國貨的專櫃,自然也是高階的。住在這附近的行人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樣,小x感覺出了一種“高階的氣質”在犀利的眼神中,有一覽眾山小的王霸氣勢。果然人都高階!

小x自然吃不起那些高階食物,還好周圍有個餃子館,還有一個新疆人開的蘭州拉面館,小x基本在這兩家解決。

自從長期跑山西後,小x的胃已經從湖北胃變成了山西胃了,特別鍾愛麵食。

小x為了省錢,開始不吃早餐了。正因為如此飲食沒有規律和太過節省,小x在北京得了糖尿病,從此再沒有資格去獻血了,小x後來也是後悔不已!

高階大商場和小楊他們也去逛了逛,代總是不會和這些小兵逛這些,他自由活動去了。小x又開了眼界,高階商場幾乎每種商品的價格都讓小x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多奢侈品比他買的房子都貴。

他明白了,那些富人的生活不是他這種屌絲能夠想象的出的。

後來小x儘量不和小楊去這些地方,刺激一次就夠了,多了小x會瘋的。

小x開始覺得自己的都市夢是不是太小了?自己是不是太沒有追求了?……

生活還是需要現實點的,小x一天天越來越忙,也就沒有時間思考這些問題了。工作就像鞭子,不停地抽打在像小x這樣的驢身上!

這是越勤奮,越努力,越窮。越忙越窮。那那麼多富人如何冒出來?小x想不清這些問題,這就是命吧?小x開始相信命由天定了,都市夢再次出現裂痕,更大的裂痕,他還能執著的追求都市這小小的夢下去嗎?天知道!

天氣越來越炎熱了。曾是個攝影愛好者,他準備買個單反相機。正好小x的老婆需要辦公寫文件,需要膝上型電腦。阿超準備給老婆買個上網本。於是他們三個加上小楊(幫忙砍價),四個人就去了中關村一趟。

中關村果然很熱鬧,到處都是人。但是小x他們去了幾家店,比如e世界,好像買東西的人並不多,服務員倒是不少。這個他們沒有想到。

不過服務員都很熱情,大哥,帥哥不停叫著。曾他們不吃那一套,該砍價照樣砍,口一直沒有松過,後來老闆面色鐵青賣給曾一部單反相機,去拿貨時,那裡的老闆都給曾豎起來大拇指,這個價,已經快到批發價了,小夥子,厲害啊!

小x看了幾家,不是發熱量太高,就是不好看,給老婆買就要買最好的,所以最後沒有出手,後來到三里屯蘋果專賣店給老婆買了個蘋果筆記本。這可是稀奇貨,後來小崔還專門跑過來看筆記本,觀賞了好久,小x為此也是得意洋洋了一番,這是他買的最貴的奢侈品了,當然房子除外!

阿超也沒有出手,也許小夥子太帥了,他一去聯想專櫃,來了一群服務員圍著他推銷上網本。估計阿超被嚇住了,不敢買了,怕被騙了,這心裡虛啊。這麼多人,不是賣不出去的東西給我吧?看來服務太熱情也不是好事啊!

很快四人就完成了購買計劃,順便逛了一下周邊的商場。小x又漲了見識,他看到了好幾輛從來沒有見過的腳踏車,後來他從別人那裡知道,那是山地車,公路賽之類的,價值不菲,便宜的要幾千,貴的可以上百萬了。小x又開了眼,原來腳踏車也可以如此奢侈!

曾喜歡看書,所以他們也去了書店。巧的是,書店裡正好搞畫展,還有拍賣會。小x他們也去看了一下,完全看不懂。畫的好像不錯,但都很貴,最便宜也要500,貴的上萬了。小x他們是絕對不會買的。

小x還看到好多奧運紀念品,於是買了一套福娃。都是儲錢罐,所以不貴。

小x還在這裡第一次看到一個叫韓寒的寫的書。書名忘記了,但小x看了幾頁就想買了,書寫的太好了,很對小x的胃口,可是一看價格,小x就放棄了。還是去舊書店找到,租著看吧。

後來小x才知道,這個韓寒有多出名。小x後來也拜讀了郭敬明的幾本小說,據說這兩個人齊名的。郭的小說也很好看,可後來小x得知郭是個男的,就再沒有看過郭的小說。在小x看來,這個郭筆風太細膩,簡直就像一個溫婉的女子在給你講情話一般,聽到他是個爺們後,小x眼鏡都要掉地上了,太娘了,居然是男的,小x從此再不敢看他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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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運會終於來了。當一堆腳丫印從長安街踩過去的時候,小x他們就站在小區看著那些煙火從頭上飛過。後來從電視上看時,小x感嘆,在現場看確實感覺完全不同,小x為此感到很得意,這也算是奧運vip觀眾了吧!

奧運很成功,小x公司的奧運專案也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