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小x下班回家,走在去公交車站的路上。
這時,已經是晚上快八點了,路上的行人卻還是不少。
走著,走著,小x的胸口突然劇烈疼了起來。
他眼前逐漸變黑,一陣天旋地轉,倒在了地上。
“有人暈倒在地上了,快打120。”
這是小x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
天空,一輪皎潔的滿月掛著。
撒下了絲絲月輝,就像瀰漫在山谷中的薄霧一樣,飄忽不定,若隱若現。
小x面前出現了很大一個池塘,不,應該叫水池。
水池用白玉磚石壘成,池中的水竟然是藍色的。
水面不停地搖曳著,泛出藍寶石一樣的耀眼光芒。
池子中間有一個噴泉,正在噴水。水珠不斷濺落下來,發出脆耳的,叮叮咚咚的聲響。
池子中似乎養有一條很大的龍形生物。它不停地圍著噴泉,遊動嬉戲著,不時發出龍吟。
小x回過神來。
他猛然發現,自己站在一個九曲石回欄上。
九曲石欄的盡頭建有一個木亭。
木亭裡面,有一桌,一凳,一人。
圓石桌子上,放了一個玉壺,一盞玉杯。
玉杯中紅色的液體,泛著點點波光。液體顏色極其鮮豔,彷彿一面紅寶石做成的鏡子,可以照出人相來。
小圓石凳上,坐著一位風姿綽約的綠衣女子。
……
小x看得不是很真切,不禁就向女子走了過去。
“青兒,你來了!”。女子回過頭來,笑著對小x說話了。
這聲音如此縹緲,彷彿從九天之外飛過來,直接就到了耳朵旁。
這聲音又是如此悅耳,親切,溫暖。
就像一位親姐姐,正在小心翼翼地看護妹妹。正在詢問妹妹的病情,是否痊癒了一樣。
充滿了溫情,充滿了體貼之意。
小x感覺心裡很舒服,同時又很疑惑。
她是誰?
青兒又是誰?
她為何要稱我為青兒?
……
女子彷彿看穿了小x的心思,緩緩地向他走過來。
可能用“走”這個字不當,“飛”字應該更準確一些。
幾乎是一瞬間,女子就來到小x面前。
“媽呀!……”小x驚呼,嚇倒在地上。
女子的臉居然不是人類,而是一個玉面狐狸。
“青兒莫怕,姐姐是仙狐!”女子笑著說。
仙狐居然笑了起來。
她笑得那麼美,彷彿天邊開滿了鮮花,花瓣雨正在天空漫天飄撒。
小x不害怕了。
仙狐牽著小x的手,瞬間就移動到了石桌旁。
仙狐坐了下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青兒,你不記得姐姐了吧?姐姐叫狐媚姬。仙友們叫我無塵仙子。”
小x有點懵。
“我和你都是九天玄女麾下的童子。姐姐我主要管理財務,青兒你主管樂禮。”
“什麼叫樂禮?”小x不解地問。
奇怪了,小x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居然是個女聲。
而且此女聲顯然是個童音,清脆、婉轉,還蠻挺好聽的。
“不要怕,……”無塵仙子拿出一面石鏡,“你看看自己吧!”
小x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驚呆了。
鏡中儼然一個小蘿莉的模樣,長得好可愛的一個女童。
“那是我嗎?”小x腹語。
仙子彷彿聽到了小x肚子裡的話,“那就是你,1500年前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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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兒。一千五百年前,你為了找你的孿生哥哥玉兒,耗盡自己的道行,轉世去了人間。”
仙子似乎有點悲哀,起身把青兒抱在懷裡,一股麝香撲鼻襲來。
“太可惜了。你的哥哥玉兒墮了魔道,成了魔君手下的四大護法之一,現在叫道啟君。”
仙子把青兒輕輕放到石凳上。
柔情似水地繼續對青兒說,“姐姐和你是結拜的姐妹。我們共同在師傅門下,一起修煉,一起嬉戲。”
“九千年啊!姐姐修成了九尾,青兒你的玄樂功也修到了九重天。”
“哎,你何必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哥哥……,和姐姐一起做個仙子,無憂無慮多好!……”
無塵仙子居然哭了,晶瑩剔透的淚珠,落到了青兒胳膊上。
“姐姐別傷心!你一哭,我心好疼!”青兒哭著說。
“對不起,青兒,姐姐忘記你有九陰玄冥咒附身了……”仙子抹去了眼淚。
“什麼咒?”青兒沒聽明白。
“哦,沒什麼,你聽錯了……”仙子也會說假話。
無塵沉默了一下,又開口說到,“師傅很擔心你的身體,知道你在凡間狀況不好。”
仙子不知從哪裡取出一根玉笛,“師傅要我託夢,給你帶個機緣。“
仙子吹起了玉笛,吹了一首蕩氣迴腸,催人淚下的悲哀的樂曲。
”這是青兒你,離開我去找哥哥時,送給我的樂曲。”
青兒又哭了起來。
仙子趕緊收起了玉笛。
繼續說道,
”青兒你下凡之時,本是玉清宮一萬年一次的聚仙大典。”
仙子頓了頓,拿起玉杯,又喝了一口。
“你本是樂官,玉清宮慶典的12首仙曲,你沒有完成就走了……”
“為此,上天給了你一些懲罰……”。
“這次你我夢中相見。青兒,只要你把12首曲子,填上譜曲成功,應該會有所機緣解除懲罰。”
“這是師傅賜你的一個機緣,你一定要珍惜!”仙子紅著眼睛說。
“姐姐你放心,青兒懂的。青兒一定不會辜負,師傅和姐姐的一片苦心。”青兒揚起小腦袋,堅決地說到。
“好妹妹,姐姐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姐姐這就帶你,去玉清宮譜曲!”
仙子拉著青兒,向那輪月亮飛去。
青兒抱緊無塵仙子,閉上了眼睛。
只聽到耳邊呼呼風響。
很久,……
“到了,青兒。”仙子要青兒睜開眼睛。
她看到了一個大殿,仙霧繚繞,白雲滾滾。
大殿中央,擺了12面屏風。
“去吧,青兒。十二曲需作在屏風上,你去了就知。”
“屏風那裡有大陣加持,只有樂官和設陣者可進,姐姐不能陪你過去。”仙子說到。
“你一切要小心!姐姐就在這裡,為你護法!加油,青兒。”
“嗯,青兒明白!”
青兒好像突然就會飛了,她飄到了屏風面前。
屏風每三塊擺在一起,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正好十二塊。
一個個來吧,青兒深吸一口氣,先去東面吧。
東面三塊屏風,每個上面各寫了一個字——天、地、人。
“好吧,開始啦,譜曲。”青兒腹語。
無塵仙子在遠處,焦急地不斷張望著青兒。
第一曲,天:
居上不自功者,
縹緲混沌兮?
雲起,風起,霧起!
蕩清氣施於人間,
掃濁氣出於人間。
無功,無名,包容萬物,其貴兮!
道法自然,其隨之其後。
然……,裡中有外,正中有反。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曾有幾時聞。
………………………………
小x汗出來了,不對啊,不是青兒嗎?
怎麼回事,有點不解了。
我到底是誰?
……
無塵仙子有點著急了,她知道九陰玄冥咒開始發作了。
青兒頭上出現斗大的汗珠,她繼續,開始了第二曲,地:
萬物之始,孕億萬生靈兮!
楊柳依依,白靈歌唱。
美人回首,在水一方。
歌一曲,紅顏玉郎今何在?
白骨,灰飛煙滅,夢迴幽冥。
萬事到頭一場空,
總是歸塵。
贊兮!渾然一體,可得大道。
……………………
小x有點昏昏沉沉了,青兒的面孔發生了變化。臉上出現了燃燒的黑點火焰。
無塵仙子著急了,她開始作法,唸唸有詞起來。
天地風雲忽變,一大片烏雲湧向了玉清宮。
無塵仙子頭上也出現了斗大的汗珠,她結了一個手印,將玉笛拿了出來,放在膝蓋上。
“唵咪嗯,喜科多拉姆。……”
青兒恍惚,悠忽地,晃晃悠悠走到第三塊屏風前。
第三曲,人:
奪天地之造化,萬物之精靈兮!
不言其外,獨守其中。
逆之,長生。
順之,輪迴。
生則迷,死則消。
全憑腹中三寸氣,浩然遊蕩天地間。
承上可以啟下,護裡可以寶外。
微微似有,若若乎存。
得之,幸之。失之,誨之。
三才之中,望日月可有得。
恍惚,悠忽,與天地同兮!
……
三曲剛寫完,青兒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臉上的皮膚,似燒著的紙一般,變成了飛灰,被一陣怪風吹走了。
無塵仙子歪著身體,口吐幾口鮮血後,堅持不住,終於俯身在地。
“哈哈哈哈,真是笑話。她中了九陰玄冥咒,還妄想重返玉清宮?真是痴人做夢!……”
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陣嘖嘖怪笑。
……
小x覺得天旋地陷般,從不知什麼地方的高空,直接跌落了下來。
出了一身冷汗,他驚醒了。
這是在哪裡?
老婆,哥哥,姐姐,父母都在身邊。
“你昏迷不醒,已經7天了!”
老婆哭著告訴他,“醫生說你可能醒不過來了,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沒事,我這不是好了嗎!你看,你們我都記得!”小x笑著安慰家人。
老婆嚎啕大哭起來……
小x邊安慰老婆,邊想,
這個夢太有趣了,我要把它記下來,以後有機會寫進書裡。
期待再和無塵仙子能相會,青兒永遠不會忘記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