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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哭到變形周向晚

吳涼看著密密匝匝的旺仔牛奶, 在心裡又將周向晚的話琢磨了一遍, 道:“什麼叫留給我小孩?你呢?”

周向晚抿了抿嘴,道:“你小孩不就是我小孩?”

吳涼想了想, 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補充道:“下次, 你要說,我們小孩。”

周向晚聽了,眼眶一熱,心酸得要命, 卻還是憑藉其超強的演技,避重就輕道:“我才不要小孩,我要你全部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吳涼非常同意, 畢竟周向晚一個美貌大漢,折騰起來能頂五百個熊孩子,便也沒深究下去。

第二天, 風平浪靜,兩人雖是住慣了大房子的人, 擠在尋常人家的套房裡,居然也沒覺得不適應,反倒有些老夫老妻, 歲月靜好的味道。

周向晚掛著耳機在電腦前坐了一天,吳涼去看了兩三次,發現周向晚都在玩遊戲, 便不打擾他,在書房敲敲打打,遠端操控,精心準備周向晚的生日驚喜。

吳涼不知道的是,周向晚每次在他來的時候,都端著一張無比淡定的臉,開啟奇蹟暖暖,他走的時候,周向晚又頂著一張老實巴交的臉,開啟另一個聊天頁面,默默安排後事。

吳涼萬萬沒想到他滿腦子漂亮衣服的熊男人周向晚居然開始偷偷工作了!

周袍輝出事以後,一夜之間,大量郵件像爆發的洪水一樣把他的郵箱擠爆,郵件大多數都來自於周氏主家。周家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他們經商,從仕,但面對一個喪心病狂的恐怖分子卻是毫無還手之力,他們將希望寄託在周向晚身上,就像曙光號裡,周向晚能打敗他們一次,就能打敗他們第二次。

周向晚懶得理他們,無情地將郵箱清空,放下滑鼠,側著臉往桌子上一趴,蔫蔫的,他盯著虛空中的幻象,眼眶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

如果說,女人的心就像海底針,周向晚的心就像小螞蟻蹦出的屁一樣難以揣摩,甚至連自己都琢磨不出自己想要什麼。

他只知道他心裡難受,重重心事像巨石一樣壓在心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周向晚永遠也無法挽回前生的悲劇,越喜歡吳涼,越不能原諒自己。而這輩子,他最怕的就是吳涼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這次是被蕭錦河打了麻醉針,下次呢?

那是他唯一不能失去的人。

周向晚撥弄著滑鼠,眼眶裡積蓄的淚水越來越滿,他眨了眨眼,眼淚忽然唰一下順著他高挺的鼻樑流了下來。

吳涼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人,可他不是。他不負責任,人品敗壞,喜怒無常,作天作地,是個只會給吳涼添麻煩的闖禍精。

他只是一個有錢的絕世美男罷了。

周向晚越想越悲傷,哭出兩條瀑布,傷心到變形。

吳涼一打開門,看見的就是周向晚趴在桌上哭唧唧的模樣,嚇了一跳,問道:“周向晚!你哭什麼?”

周向晚抽了一張溼巾擦眼淚,抽抽搭搭道:“……你過來。”

吳涼滿懷著直男的疑惑,剛走過去,周向晚就哭唧唧地把臉啪一下埋在他肚子上,大腦袋在吳涼的條紋睡衣上像電光毒龍鑽一樣摩擦,窸窸窣窣摩擦出靜電,柔順的捲髮頓時支楞八叉地翹了起來。

吳涼:“……”

吳涼這幾天惡補了很多關於心理疾病的知識,知道很多有抑鬱傾向的人情緒特別脆弱,比如遊戲打輸了,吃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一點點小事就能讓他們崩潰,家屬最好不要大驚小怪,不然容易加強他們的心理負擔。吳涼覺得這是正常現象,並對其寬容對待。

吳涼低頭望著周向晚毛糟糟的腦袋,抬手梳理起他的頭髮,道:“是不是沒有搭配到漂亮衣服?”

周向晚一時想不出合理的理由,只好喪權辱國地嗯了一聲,聽起來委屈巴巴的。

吳涼哄道:“你先睡覺,我等一下約遊戲公司談一談。”

周向晚頓時想到了霸道總裁天涼王破的橋段,抽搭道:“你不要把它搞破產,我說不定還要玩的。”

吳涼:“……我沒有。”

周向晚埋在吳涼肚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悶悶道:“你是不是又抽菸了?”

吳涼完成一天的工作之後,習慣躺在按摩椅上,頂著一張六根清淨的死宅臉,沉默地抽一根煙,什麼事情也不幹,腦子放空,把記憶分類歸檔,這叫吳涼的“事後煙”。他明明已經認真仔細地刷完牙,換好新睡衣,沒想到周向晚還是聞出來了。

周向晚從來get不到菸草味性感在哪裡,道:“我不喜歡你抽菸,你聞起來像臘腸。”

吳涼:“……那我以後不抽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周向晚又覺得不滿意,無理取鬧道:“我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怎麼一點原則都沒有!你不就很容易被人利用嗎?!”

吳涼頗有些無奈,又有一點被人管著的幸福,就好像他孤獨寂寞的人生終於有了一根結實的繩子扯著一般,輕聲道:“晚豆公主,不戒你生氣,戒你也生氣,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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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周向晚這麼想著,又想哭——可是,吳涼上輩子被他害死了,吳涼明明怕疼又怕冷,可是他死得那麼疼……那麼冷。

如果吳涼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他是一個怎麼樣的爛人,還會原諒他嗎?就算會原諒他,他又有什麼資格,將那麼美好的人,拖進他爛泥一樣的人生裡。

周向晚強忍著苦澀,用力在吳涼衣服上蹭了蹭眼淚,沉聲道:“要戒。本來就是個弱雞,抽菸不如多喝牛奶。”

吳涼莞爾道:“好。”

周向晚哭夠了,從吳涼肚子上抬起頭,道:“你回去睡覺,我洗個臉就來。”

周向晚在吳涼衣服上哭出了一張不對稱的人臉,吳涼低頭看了看,又捏著衣襬,給周向晚擦了擦眼淚,嚴謹認真道:“你兩隻眼睛的出水量不一致。好奇怪……”

周向晚:“……”

周向晚洗完臉,進到臥室,吳涼正對對稱稱地躺在床的中軸線上,聽見他進來,往旁邊挪了一點。

周向晚以往上床睡覺,都是跳水似的蹦上去的,還要激動地跳幾下,最後吧唧一聲壓在吳涼身上,拱來拱去地撒嬌。

這次卻一反常態,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翻身上床,規規矩矩地躺好,他臉側向吳涼的方向,像是在看他,又像是盯著空氣在發呆。

周向晚現在能看見兩個吳涼,一個是活生生的吳涼,有溫度,會對他笑,可以結結實實地抱在懷裡。

另一個則是和吳涼一模一樣的幻影。

淺淡的,青白的,死氣沉沉地看著他,如影隨形地跟著他,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對吳涼做了什麼,是個怎麼樣的人。

周向晚自/虐似的盯著那幻影盯了好一會兒,就像雕像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吳涼自從和周向晚睡一起之後,從來都是先裝睡,等周向晚睡著之後才能真正閉眼。周向晚睡熟了之後,會無意識地滾來滾去,直到像抱娃娃一樣,把他抱在懷裡,才會消停,老老實實睡覺。過了一個小時了,周向晚還沒睡著,卻裝作已經睡了的樣子——不對勁。

吳涼偏過頭,忽的睜開了眼,正對上幽幽的月色下,周向晚一眨不眨的藍眼睛,吳涼從來沒看過周向晚露出那樣著魔似的眼神,嚇了一跳,一把拉住周向晚的手腕,急惶道:“你今天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周向晚,有事情一定要和……”

吳涼後面的話全咽進了喉嚨裡,因為周向晚撲上來,吻了他。

嚴格來說,那不像吻,更像是啃咬。

呼吸交錯間,像野獸般舔舐過唇齒,熱烈,像末日的烈火,將神智焚燒殆盡;疼痛,像荊棘鳥落地前最後一聲長鳴。

吳涼的嘴唇在最初的疼痛之後,已經麻痺不堪,只嘗到了鐵鏽般的血味在唇齒間蔓延。

他用力得像是這輩子的最後一次親吻。吳涼這樣想著,抬手推周向晚,沒用多少力氣,周向晚就主動放開了他,攥著他手腕,眼睛通紅,像要把他刻在心裡一般看著他。

吳涼心裡沒著沒落,氣喘呼呼道:“周向晚……你不準鬧……你必須呆在我身邊……你籤……你籤合同了……你答應我了……”

周向晚睫毛像沾溼的羽毛一般垂下來,啞聲道:“對不起……”

吳涼又氣又苦,吼道:“周向晚,你他媽能不能講道理!!!”

吳涼吼完,一種漂亮老婆馬上就要跟隔壁老王私奔的惶恐像龍捲風一樣席捲而來,他意識到,這次周向晚的狀態比他把戀愛合同扔進碎紙機還要糟糕,因為他的態度很平靜,帶著某種悲慼的決絕意味。

就像愛情導師魏天香和他說的,女朋友真正要離開的訊號,不是噼裡啪啦的一通吵架,而是微笑關門時發出的一聲輕響。

吳涼死死抓住周向晚的右手,咬字道:“我不允許你走!你到底在想什麼?!”

周向晚又道:“……對不起。”

話落,周向晚抬手,乾脆利落地劈暈了吳涼。

吳涼如果是個氣球,想必早已經氣炸了,在暈過去前腦海裡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就不能寵著,就該把這貨日哭!!!鎖在床上,哪也不準去!

可惜,吳涼作為一個愛上俄羅斯大吊嬌娃的弱雞霸道總裁,還沒來得及想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周向晚不敢再看吳涼,因為哪怕再多看一眼,他都捨不得離開了。

周向晚用力摘下小指上套的小玫瑰戒指,那戒指很貼合指節,銀戒刮過皮膚,乾巴巴地硬摘下來,指頭火辣辣的,心裡也空落落,就好像失去了身體的某一部分。

周向晚挽起吳涼的右手,緩緩地將戒指推進了吳涼的無名指。

他以為他能和吳涼結婚的,他能在鮮花彩虹陽光下給吳涼戴上他親手設計的戒指,然後,和他說:你要特別寵我,寵一百年。

可是,他不能,也不配了。

周向晚抹了抹眼睛,將一隻錄音筆放進吳涼的手裡,慢慢起身,繞過面前和吳涼長得一模一樣的幻覺,他越走越快,像是在逃離什麼,最後跑出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