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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112章

第112章

儘管獄卒很是看不慣朱四郎, 倒也沒太為難王香芹, 讓幫忙遞進去的被褥衣裳也都給朱四郎,當然塞過去的碎銀子人家也收了。不過, 再問別的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只道縣太爺沒說要怎麼辦。

沒奈何, 王香芹只得先同朱母和六郎匯合, 簡單的說了下人在獄中的朱四郎近況,再然後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朱母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直到看見王香芹出來, 她還忍不住拿眼往後頭看, 哪怕明知道沒可能,也仍舊抱著一絲奢望。及至獄卒重新將大門關上,她這才長嘆一口氣:“好端端的,咋就成這樣了呢?”

這同時也是王香芹想要說的話。

婆媳倆並朱六郎沒在縣衙門多作停留, 主要是就如今這個情況,除非能找出緣由並及時糾正錯誤, 不然再說什麼都是白搭的。又思及朱父一人在家裡枯等, 幾人很快就決定先趕回家,再找朱家大伯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對策來。

只是, 眼下是冬日了, 太陽下山早得很,他們在來的路上花了不少時間,在縣衙門這邊又耽擱了許久。等快步走出縣衙門, 到縣城大街上時,其實就已經是夕陽西下時了。

最終,他們還是巷子裡找了家小客棧,先將今晚對付過去,等明個兒天亮以後再作打算。

這麼一來,等王香芹一行三人回到秀水村時,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

原本,訊息是不該傳得那麼快的,畢竟這年代的通訊可不發達。可麻煩在於,縣太爺先前為了確認養豬一事是否出了問題,派了人去各處打聽。當然,要做到每個村子都挨家挨戶的調查那是不可能的,一般都是有選擇性的找村子找人家檢視情況。秀水村本身倒是不在其列,無奈隔壁的秀山村卻被選中了。

幾乎就在王香芹他們進村後不久,秀山村那頭就有人結伴來了這邊,想打聽一下具體情況。

……

王香芹等人好不容易回到了家裡,卻連歇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就得立刻忙活起來。

朱母將事情大概告訴了朱父,催促朱父趕緊去找朱家大伯,甭管怎麼說,多個人也能多個主意,還不忘叮囑說,千萬不能叫別人知道。

“老頭子你可記著了?一定要拉大哥去角落裡說,千萬不能叫別人聽了去。萬一被人知道咱們家四郎坐了牢……那六郎可就真砸手裡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記著這一茬?算了算了,我記著呢,等下我把大哥喊來咱們家說話總可以了吧?你們再商量商量。”撂下這話後,朱父步履匆匆的離開了家。

他是走了,剩下的人卻仍然不知道該怎麼商量。

真要是有法子的話,又何苦等到現在呢?事實上,昨個兒晚間在客棧裡,他們就已經很努力的想法子了,可惜一無所獲。

這事兒無解。

朱母還是覺得這中間出了岔子,不然為啥一模一樣的養法,自家可以別家就不行?六郎倒是有信心,他覺得巡講過程中並未出現過任何差錯,至少他跟著去的那些場次全都沒出錯。

至於王香芹……

她還在三觀崩塌重新塑造之中。

其實,昨個兒夜裡,在朱母睡下後,王香芹就曾召喚過系統,想從系統那裡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辦法。然而,她的隨身系統是養殖系統,並且在她開啟新手任務之後,直接就更新版本成了養豬系統。在這個大前提下,系統君表示沒辦法幫忙。

當時,王香芹就急了,又怕驚擾到朱母,只能強忍著急躁跟系統辯解,提醒它別忘了,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系統釋出的任務——舉辦第一屆科學養豬知識講座。

假如是她自己作死,那確實是怪不得別人。問題是,她當初僅僅是出於完成系統釋出任務的想法,卻沒想到,後續的發展會這般出乎意料。

所以,系統不打算負責嗎?

→_→

【系統君:本系統釋出的所有任務都非強制性,由玩家自行選擇是否接受任務。任務失敗無懲罰,放棄任務亦無懲罰,完成任務後將得到系統承諾的任務獎勵。】

王香芹被氣得無話可說,想到養豬系統也確實沒辦法解決眼下的問題,她只能皺著眉頭苦思冥想解決辦法。

其實,直接現在,王香芹都沒想通自己哪裡做錯了。

她親自舉辦的第一屆科學養豬知識講座非但是免費性質的,還提供了不少吃食,哪怕只是些不值錢的小零嘴,因為數量頗大,其實加一起多少也值點兒錢。後面的巡講雖說沒提供吃食,可也從來沒收取過任何費用。怎麼就非要包售後了?她出售了什麼?

再說了,聽縣太爺的意思,那些豬的確是增重了不少,這難道不是證明了她提供的養豬辦法是完全正確的嗎?還想怎麼著?養出跟她一模一樣的貢豬?

王香芹覺得,要麼是她瘋了,要麼是這個世界瘋了。

先不說在沒有系統的幫助下能不能養出品種最佳化的石門黑豬,就算能養出來好了,她憑啥要跟自己過不去將壟斷市場的好機會,變成爛大街的大眾貨?

從昨個兒知道這件事,到昨晚一整個晚上,再到今個兒從縣城一路匆匆回到秀水村,王香芹的腦子一直就沒停止過轉動。不過更多的是,她是在質疑這個世界,而非真的想法子撈人。當然,就眼下這個情況,想要撈人並不容易。

及至朱父引著朱家大伯匆匆趕來,王香芹還是枯坐在長凳上,滿臉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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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咋回事兒啊?豬出了問題?可我看我媳婦養的那幾頭豬不是挺好的嗎?”朱家大伯一進屋就嚷嚷道,好在朱家老屋附近也沒其他人家,倒是不用擔心叫人聽了去。

倒是朱母,聽了他這話眼前一亮:“大嫂養的豬是好的?跟咱們家豬舍一樣的?”

“對啊!可不就是一樣的嗎?”朱家大伯理所當然的道,“是不是那些人沒好好養?要我說,侄媳婦說的那養豬法子是太麻煩了,可你要想養好,就得不怕麻煩,怕麻煩就依著老法子養唄,自己養不了還賴別人,哪兒有這樣的事兒!”

朱母連連點頭稱是,可隨即又犯愁道:“這個理由怕是縣太爺不會信,要不咱們先去村裡其他養豬人家打聽打聽?看其他人家的豬是個啥情況?”

“不是你說先瞞著別說嗎?”朱父問。

“我不讓你給別人說,那也是怕人知道咱們家四郎被關進了縣衙大牢裡!”朱母垮著臉道,“這十裡八鄉的,你聽說誰進去縣衙大牢?平常鄉裡鄉親的,就算打架罵人,那也是關上門來解決的。就是誰家後生手腳不乾淨,最多也就是打一頓讓家裡賠錢,哪有送上官衙門的道理?四郎……”

這些話一說出口,眾人皆陷入了沉默。

牢獄之災。

除了本身的問題外,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更是意味著丟人。

就不說這年頭了,哪怕是王香芹上輩子那麼開放的年代,進過班房一樣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要是叫親戚朋友們知道了,怕是再也挺不直腰板,甚至極有可能影響到近親的婚配,乃至其他大大小小的事情。

總之,能瞞就瞞,最好是悄無聲息的就將事情擺平了,偷偷的接朱四郎回家。

反正朱四郎之前就老是離家,哪怕失蹤半月一月的,村裡人也不會多想的。唯一的問題就在於,離年關已經沒多少日子了,甭管有天大的事情,過年總歸是要回家的吧?

過了半晌,還是朱家大伯先開了口:“養豬這事兒我沒太管,也不大清楚這裡頭的彎彎繞繞。我婆娘呢?在豬舍?去喊她過來問一問。放心,她知道分寸的。”

六郎快手快腳的跑了一趟,沒多會兒,大伯娘就大喘氣的跑了進來,張嘴就問:“咋了?”

又是一番解釋,不過說話的仍然不是王香芹,而是朱母。

大伯娘滿臉的詫異:“我養的豬挺好的啊!沒啥問題啊,不就是養的時候費勁兒了些嗎?那些人也真是的,自個兒沒養好就怪別人?瞎說!”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大伯娘轉身就打算往自家去,也就是這個時候,王香芹才忽的開了口:“不一樣的。”

“啥?四郎媳婦你說啥?哪兒不一樣了?”大伯娘回過頭來看她。

卻見王香芹滿臉的苦澀:“你養的豬……豬崽是從我哪兒捉的,忘了嗎?”

“對呀,就是從你豬舍裡捉的,還是你幫我捉的呢,說幫我挑幾隻身子骨最結實的豬崽,還說先幫我多養幾天,省得抱回去出了問題。”大伯娘的記性很好,再說這事兒其實也沒過去太久,咋可能不記得呢?

“豬種的問題。”王香芹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是想過要隱瞞的。不過她很快就拋開了這個念頭,倒不是因為知道隱瞞無用,而是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王香芹正色道:“養豬的法子是沒有問題的,並不是四郎記錯了,也不是那些農戶沒照著做。問題是出在豬種上面,是我隱瞞了育種的訣竅,只說了要如何養豬。大伯娘養的豬沒出問題,也是因為豬崽一開始就是從我那兒捉的。”

養豬系統肯定不能曝光,那就只能先說部分真相。

其實,這就是真正的原因。系統幫助本地的原始豬種進行了最佳化,從基因上改良了豬種,而且不止一次的最佳化。

假如說,本地豬是剛勉強能夠直立行走的人,那麼經過系統優化的豬差不多就是奴隸社會的人了。看似外表差距不算特別大,實則內裡的基因鏈卻是經過了很大程度的最佳化。

基本上可以說是系統將原本需要千百年進化的時間,濃縮到了短短兩三年時間。

……

朱家堂屋裡靜得只剩下幾人的喘息氣,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王香芹,一時間誰也沒勇氣打破這個平靜。

王香芹更多的是心累,而非愧疚,見眾人都不說話,她反問道:“誰家會將能下金蛋的母雞給賣了?我原本就是想著配種、賣豬崽的,就像剛進門不久,娘不是帶我去捉豬崽?那戶人家不就是養了母豬賣小豬崽的?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所以才隱瞞了育種的法子,可起碼養豬的辦法是完全正確的,這點我可沒有絲毫隱瞞。”

老朱家其他人還是沒吭聲,興許是因為王香芹這番話太驚人,又或許乾脆就是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偏這時,從外頭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一人,那敦敦敦的跑步聲兒,讓王香芹下意識的認為是寧氏來了,沒等她心頭一喜,扭頭卻看到了捧著肚子進來的溫氏。頓時,她的臉色就變了。

王香芹不想看到溫氏,溫氏其實也一樣。

瞥了一眼屋裡人後,溫氏長話短說,直接問朱四郎是不是出了事兒。沒等家裡其他人問她從哪裡得到的訊息,她就連珠炮似的開了口:“秀山村的人找上門來了!說是縣太爺派人去他們村子打聽養豬的情況。別說秀山村了,咱們秀水村跟著四弟妹學養豬的就不止一家,這才多會兒工夫,好些人就聚在一起說開了,都說四弟妹缺德沒良心,故意教錯的法子,坑了他們一年的血汗錢!”

“我怎麼就坑他們血汗錢了?”王香芹忍不住了,“我收過他們哪怕一文錢嗎?”

“四弟妹,你這人咋這樣?”溫氏扭頭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王香芹,滿臉都是鄙夷和嫌棄。

“我咋樣?”

“你忘了你去年分家那會兒是咋說我的了?我不就是賣了點兒病雞,以次充好嗎?多大點兒事情呢,你就非要鬧分家,還說沒辦法跟我這種在一個屋簷底下過日子了。我還道你這人多有良心呢,結果呢?我看啊,你就是逮著機會鬧分家吧?你根本就不在乎別人吃不吃虧。”

王香芹簡直開了眼界了:“這兩樁事情能放在一起比?能一樣?”

“肯定不一樣啊!我不就是賣了幾百只病雞坑了別人點兒錢嗎?你別看加在一起錢是挺多的,可我又不是逮著一頭羊擼毛的,好幾個鎮子呢,都分開來賣的,賣的還都是酒樓飯館子,攤到每個人身上值當幾個錢?你呢?你就不一樣了,你坑死鄉裡鄉親了!”

溫氏可來勁兒了,一手扶著腰,一手指著王香芹的鼻子,叨叨叨的說開了:“我撐死了一人坑個幾十文錢,再多也沒有了。你幹了啥?一頭豬值當多少錢?好多兩銀子呢!家家戶戶都等著肥豬出欄換家用呢,結果呢?多的忙活了一年半,少的也忙活了起碼一整年,養出來的豬就比原先的肥了幾十斤,虧大發了!”

“肥了幾十斤還不滿足?那不然呢?我養的豬也沒肥幾百斤啊!”

“不一樣啊!他們養出來的豬,看著就跟以前的沒啥區別,壓根就不是你養的石門黑豬。就多出個幾十斤管啥用?一斤豬肉三十文,五十斤也就一千五百文。等豬殺了,咋可能多出足足五十斤肉呢?就算真的有,那也虧了啊!你算算你養豬的成本,喂的水要乾淨的進水,還要燒開了放涼。吃的豬食必須是新鮮的,餿水還不讓喂。每天早中晚都要打掃豬舍,鏟了屎還不算,得用沸水沖洗弄幹了。要是懷孕的母豬,還得亂七八糟一大堆的穀子豆餅啥啥的,你這是要逼死人啊!”

論吵架本事,十個王香芹都不如一個溫氏。事實上,在整個秀水村裡,能在嘴皮子上幹過溫氏的,到目前為止僅有寧氏一人。就連朱母都是靠身份壓著,而非憑實力跟溫氏硬拼的。

王香芹努力分辨科學養豬的好處,食品衛生難道不是應該放在第一位的嗎?

可惜,溫氏並不這麼認為。

“吃都吃不飽,誰管這些啊?你說要是照你這麼麻煩的養豬,跟原先的差不多,那誰會費這麼大的勁兒養?吃飽了撐著?還衛生呢,不乾不淨吃了沒病!誰家雞鴨豬死了,不都是吃下肚的?最多也就是自家收拾收拾吃了,不會以次充好賣給別人。難不成你還覺得,不乾淨的肉要丟掉了?不吃了?我看你是瘋了吧!”

溫氏從氣勢上就完全壓倒了王香芹,哪怕王香芹有再多的理由,溫氏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一斤稻米能換十來斤的紅薯呢!”

“你要麼就讓大家夥兒養出比以前重很多很多的大肥豬來,要麼就讓鄉親們養出跟你豬舍裡那樣的貢豬來。兩邊都不沾,誰跟你玩?要是咱們爹費了一整年的時間,花了巨大的本錢,種出了比原先多一兩成的紅薯,爹能樂意?”

“還說我沒良心,我看你比我壞多了!太缺德了,咋能幹出這種事情呢?你要麼好好教,要麼就乾脆沒教,教人教一半,好人都讓你當了,你禍害誰呢?喲,倒是害得四郎進了大牢!”

“娘啊,娘你還等啥呢?趕緊讓四郎休了這倒黴婆娘!等等,先把四郎喚出來,去跟縣太爺說啊,養豬這個事兒全是她王香芹一人鼓搗出來的,跟四郎丁點兒關係都沒有,就算要蹲牢房也該讓她去。趕緊啊,你們還等啥呢?四郎可不能蹲牢房,我家豬毛還要考科舉呢!”

……

王香芹看著上躥下跳的溫氏,穿越至今,她終於徹徹底底的明白了,自己跟古代人的三觀差異有多大。

可惜,現在才明白過來顯然有些晚了。

其實別說古代了,哪怕在現代很多地方也不是那麼注重質量的。君不見某多多風靡全國嗎?這就代表著,很大一部分人比起質量更在乎數量,能用同樣的錢買到更多的商品才是他們的追求。當然,這也不代表古代就沒有注重質量的人,多的是人一輩子沒吃過一頓白米飯,但也有產量低得驚人的珍稀糧種。

就像溫氏說的,質量和數量,兩樣你起碼要佔一樣吧?

兩頭不佔,半吊子的東西禍害誰呢?

王香芹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在她上輩子,國家提倡食品安全之時,國民的溫飽問題已經徹徹底底的解決了。再往前推算,她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好像周圍的人也都不在乎這些細節,什麼喝生水,什麼吃過期食品三無小作坊零食,什麼長毛的土豆發芽的馬鈴薯……不在乎的,把壞的切了不就好了?過期咋了?三無又怎樣?吃就就吃唄,誰還沒吃過亂七八糟的垃圾食品呢?

她硬生生的把歷史的程序往前面撥快了上千年,扯著蛋也就不奇怪了。

努力無視掉耳邊溫氏逼逼聲,王香芹轉身看向朱父朱母並大伯大伯娘:“就算我跑去說這事兒是我的責任,縣太爺也不會相信的,從四郎代替我外出巡講的那一天起,這事兒跟他就徹底綁在了一起。如果你們堅持,我可以去替他坐牢,不過很有可能是我倆一起坐牢。還是說,大家靜下心來想個解決法子?縣太爺肯定是希望看到事態平息,光拿我和四郎出氣是沒意義的。”

朱母深深的看了王香芹一眼,扭頭衝著溫氏叱道:“你閉嘴!都分家了,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溫氏的逼逼聲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指著王香芹,對朱母說:“她這麼禍害咱們老朱家,娘還偏幫她?好啊,我就說嘛,關鍵時刻就看出誰是親生的了!我家大郎真倒黴啊,攤上這麼個沒良心的後孃!有好處就踹我們走,出了事兒又拽上我們。有本事你去對縣太爺說啊,咱們已經分家了,甭管朱四郎是死是活,都不要牽累到我們……啊!”

及時又或者不夠及時趕來的朱大郎,勉強制止了溫氏接下來的話。

可問題在於,溫氏差不多已經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這個時候制止她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

“爹孃,大伯大伯娘……”大郎面色煞白,不知道是被朱家大禍臨頭這事兒嚇的,還是被溫氏方才那一席話給驚的。總之,在開口喊了人以後,他又閉上了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緊隨朱大郎進來的還有二郎、三郎和五郎,明顯朱家兄弟方才都在一塊兒,聽到了訊息後,趕緊往老屋這邊趕。

朱家大伯長嘆一口氣,彷彿瞬間蒼老了不少:“不想被牽連?這事兒要解決不好,別說你們幾個了,怕是整個朱氏一族都要跟著倒黴。行吧,現在來說說該怎麼辦,是賠錢,還是賠肥豬,是咱們家對不住鄉親們,總該把問題給解決了。”

說完這話,朱家大伯還深深的看了王香芹一眼,眼神裡的意思跟方才朱母的差不多,大概就是先解決外頭的矛盾,至於家族內部的問題,則等事態平息後再說。

簡單的說,就是留待秋後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