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囑?!”
大嫂驚呼出聲,捏著檔案的手緊張地顫抖著。
傅子煜將紙張從她的手裡抽了出來,沒好氣地道:“你那麼大聲是生怕傅子忱和蘇喆喆聽不見是嗎?”
聽到傅子煜的吐槽,大嫂才立即捂住了嘴。
怎麼會有遺囑在他的手裡呢?
“不是,你怎麼會有遺囑?”
大嫂放低了聲音,擰著眉頭詢問道。
突然,她想起那個傅子煜去配好的鑰匙。
“那個鑰匙就是開這個櫃子的?”
聽到大嫂的話,傅子煜的眉頭倏地擰起:“你竟然跟蹤我!?”
大嫂一時口快,也沒注意到這些。
聽到傅子煜提起,這才想了起來,便也直接乾脆爽快地認了下來:“是,我是跟蹤你了,不過是看你的行蹤鬼祟,所以才會跟了上去而已。”
傅子煜猛地吸了口氣,閉上眼睛。
難怪他在進門的時候覺得有人在盯著他。
“在門口盯著我的人,是你?”
“先別糾結這些問題,你告訴我,這些東西是什麼?”
“兩份遺囑又是什麼情況?”
大嫂眼尖地看到了桌面上還擺著一份遺囑,蹙起了眉頭。
聽見她的話,傅子煜蹙了蹙眉頭:“有一份是在得知了我不能生育之後寫的遺囑,你高興了?”
他難掩語氣中的挖苦諷刺。
如果不是她將這事兒宣揚出來,傅老爺子到現在肯定還不知道他不能生育的事情。
聽見傅子煜的話,大嫂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所以少了什麼?”
“傅氏集團交給了傅子忱。”
提起這個,傅子煜就恨得牙癢癢。
傅氏集團是源源不斷的財富來源,他一點兒都不想將這個拱手讓給傅子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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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猛地瞪大雙眼,緊抿著雙唇:“你說什麼?!”
她沒想到,她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想讓傅子煜體驗到之前她體驗過的感覺,從來沒想過竟然會影響到傅老爺子的判斷。
要是早知道會讓傅老爺子動了篡改的遺囑的心思,她也絕對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他的!
看出了大嫂眼底的後悔,傅子煜微勾起唇角冷哼一聲。
“現在知道後悔了?”
“先回去,到時候再討論。”
傅子煜既然已經知道這個櫃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了,那就不會讓第二份遺囑面世。
還好,他沒有著急於讓傅老爺子去世。
要是他沒有發現這個櫃子,恐怕就算傅老爺子去世了,傅子忱也能找到這個櫃子裡的遺囑,到時候,傅子忱豈不是白撿了個大便宜。
傅子煜將所有的遺囑原封不動地放進了文件袋裡,又重新將櫃子鎖起來。
夫妻二人關了書房的燈,躡手躡腳地走進了臥室裡。
“你打算怎麼做?”
一回到臥室,大嫂就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聽見她的追問,傅子煜擰著眉頭:“你等著我的訊息就好了,這件事情你誰都不能告訴,可別再像個大喇叭似的了!”
一聽傅子煜形容自己的大喇叭,大嫂的怒意又一瞬間衝上了頭頂。
“你說什麼呢?!”
傅子煜揮揮手,懶得同她爭吵,滿心只有兩份遺囑的內容。
遺囑上蓋著的公章是傅老爺子一直十分信任的律所,如果真的要篡改遺囑,那麼這個律所就是關鍵。
只是,該怎麼讓律所的人聽他的話呢?
大嫂氣急敗壞,但礙於他好像是真的在想事情,這才強忍了下去。
“行,你先想辦法。”
反正這事兒和她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傅子煜肯定不會願意告訴她。
另一邊。
傅子忱也發現了傅老爺子偷偷立遺囑的事情。
只是他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在他眼裡傅老爺子還是個身體硬朗的老頭兒,突然去準備了遺囑,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說他立遺囑做什麼?”
傅子忱坐在落地窗邊,看著外邊如同銀盤似的月亮,陷入了沉思中。
沐清歌聽出了他情緒中的不對勁,站在他的身側,一同望向天空中的月亮,笑著安撫道:“人有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嗎?”
“他或許只是想早早地做好準備,到時候不會太過匆促。”
聽著沐清歌的安慰,傅子忱的神情卻沒有變的很好。
他又何嘗不知道人有生老病死?
只是他覺得自己對傅老爺子的情緒太奇怪了。
如果說恨他,倒也不至於那麼嚴重。
但如果說不恨他,這麼多年以來,他從來都端不平的那一碗水讓他每次都會感受到一陣透心涼的寒冷。
“現在很多二十幾歲都立好了遺囑,並不是期盼著自己會怎麼樣,而是為不確定的明天做準備而已,你不用這麼太過擔憂的。”
蘇喆喆搭上他的肩膀,柔聲道。
傅子忱深吸口氣,勉強勾起了一個笑容來:“好了,我知道了。”
現在不是讓他傷感的時候,而最重要的是傅老爺子的遺囑裡到底寫了些什麼內容。
“得知道,老頭子的遺囑裡到底寫了什麼內容。”
不過以老頭子對傅子煜的偏愛,恐怕大部分財產都會歸屬於傅子煜。
而他,能分到多少還不得而知。
但傅子忱隨意地想了想,都能想到,傅老爺子一定不會給他太多東西的,甚至連傅氏集團都不一定會給他。
他也不過是在替他人作嫁衣罷了。
只是,別以為他真的會將自己一手打理起來的傅氏集團拱手讓給傅子煜。
傅子煜那個蠢貨,怎麼可能管理的好傅氏集團?!
“遺囑的內容,我們也沒辦法知道啊。”
蘇喆喆聽著傅子忱的話,眉頭倏地緊擰起來。
想要知道遺囑的內容,恐怕得在傅老爺子去世之後了吧?
“沒事,你去休息吧。”
傅子忱催促著蘇喆喆去休息,可自己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蘇喆喆想著如果自己真的休息了,傅子忱還不知道要在這個地方呆多久,便不由分說地道:“不行,你得跟著我一起去。”
將手放在了輪椅上,推著他往床邊走去。
傅子忱眉眼含笑地掃了她一眼,打趣道:“原來你這麼想和我一起休息啊——”
他拖著長長的尾音,似笑非笑地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