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甫的訪談影片, 很快就被幾位兄弟知道了。
尤其是最後那句“太太控”簡直令人人神共憤。
饒是結婚多年的霍綏, 也覺得季洛甫這個人實在是太肉麻了,他親自來電嘲諷季洛甫:“有老婆很了不起嗎?”
季洛甫點點頭:“在我結婚之前你就是這樣的狀態, 不是嗎?”
“……”
霍綏回憶起自己之前,確實是四處顯擺著自己已婚的身份,經意、不經意間都會秀一波自己的老婆這樣的操作。
他咬牙結束通話電話。
後來是梁亦封,他聲調寡冷,“太高調了。”
季洛甫:“沒辦法。”
梁亦封嗤笑一聲:“有人逼你那麼說?”
“沒有。”
“那怎麼就沒辦法?”
“因為很喜歡。”
“……”
梁亦封半是諷刺半是無奈:“你什麼時候變得滿是愛情腦了?沒救了。”
季洛甫沒有反駁,他笑聲低沉, 緩緩道:“老三,相信我, 如果鍾念站在你面前, 你也和我一樣,沒辦法不說出那樣的話的。”
電話那端安靜了。
電流聲滋滋作響。
幾秒過後, 梁亦封“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再來打電話的就是陸程安了,只不過他不是來嘲諷季洛甫的,他語氣裡有著欣羨:“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浪漫的?”
季洛甫:“怎麼,有意見?”
“……”陸程安, “沒有。”
最後打電話來的是沈放了。
沈放一驚一乍的問季洛甫:“大哥!結婚的感覺是不是很好?我也好想結婚啊, 你說畫水怎麼這麼小, 等她到法定結婚年紀還要好幾年啊!”
季洛甫:“……”
他一個字都沒回沈放,乾脆地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他看向躺在書房貴妃榻上睡覺的初一。
已是初冬了,她穿著白色的睡裙躺在那裡, 窗外是簌簌落葉,鉛灰色的天陰沉沉的,室內暖氣很足,暖氣撲在她的臉上,紅撲撲的。
季洛甫走了過去,低頭落下一吻。
再抬頭的時候,窗外已經有白雪紛飛了。
時間轉瞬,從春夏到了秋冬。
十二月月底,初一應邀參加了蘇花朝口中的名媛聚會。
當天是蘇花朝來接的她,去的路上,初一問她:“你常去?”
“怎麼可能。”蘇花朝對那種地方向來是避而遠之的,她又不是沒事兒幹的全職太太,她有自己的事業,忙得要死,哪裡有時間參與這種高檔的小區婦女閒聊會。
是的,她把這種名媛聚會定義為——升級版小區婦女閒聊會。
蘇花朝說:“很無聊的聚會,不過我覺得,這次可以去一去。”
“怎麼這麼說?”
“挺想看看初家那幾個人的,據說陳素長得很漂亮?是嗎?”
初一扯了扯嘴角,她冷淡一笑:“江續說,和我媽很像。”
蘇花朝愣了下,這是什麼劇情?
《總裁的替身小嬌妻》?
車廂內陡然陷入沉默,蘇花朝自知這個話題不好,便沒再開口說話,而初一想到了江晚,陷入回憶之中。
室外大雪紛飛,天空暗沉,兩個人一路沉默到了會所。
到了會所之後,蘇花朝和她說:“其實初家那幾個小姑娘挺不會來事的,膽子也小,據說在初家是被欺負的。”
初一說我知道。
這些她都從初願的口中聽到過。
陳素憑著那張和江晚有七分像的臉到了初家,可她嫁進去的時候還帶了個拖油瓶初願,按照初其風的身家地位,是能夠找到更好的女人的,也有更適合初家當家主母這個位置的人的,因為初其風的母親對陳素的態度一直以來都不太好,而且後來陳素生下的都是女兒,初其風的母親更是不喜歡她了。
陳素在初家的地位很尷尬,明面上是初其風的太太,但實際上沒有一點兒實權。三個女兒,初心初意性格怯弱的很,在初家常常被欺負,唯獨初願,硬生生地在初家殺出一條血路,成為了初家名義上的大小姐,初其風口中驕傲炫耀的女兒,這才使得陳素在初家好過一點。
說實話,聽到這些的時候,初一在心裡更多的是同情。
她在初家的時候,初家上下都對她很好,對江晚也很好,奶奶會和江晚說:“其風做生意太忙,沒時間照顧我們小初一,晚晚你就辛苦一點,實在撐不下去,我來幫你帶初一,我們小初一這麼可愛呢。”
奶奶是很喜歡江晚的。
也很喜歡初一。
所以初一這些年唯一想念的人是奶奶。
奶奶並沒有任何重男輕女的想法,當初初一出生的時候,她是最開心的。後來她也抱著初一,臉上滿是滿足,慢悠悠地說:“我們的小初一真是上天給的禮物啊。”
她不過是不喜歡陳素罷了。
後來初其風再娶,奶奶是很反對的,他們兩個大吵了一架,奶奶就病倒了,初一直到離開都沒再見過她。
也是不想見,只是奶奶臥床多年,無法外出,而初一不願回初宅。
想到這裡,她無奈地笑了下:“被欺負也和我無關啊。”
蘇花朝說:“我只是想說,她們不是會用手段的人,沒必要太提防。”
“我也沒把她們當作對手。”
她只不過是想看看,初其風選擇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進了包廂,蘇花朝和初一就被大家夥包圍住。
蘇花朝似乎很受歡迎,也是,霍家在南城本就是大家族。有人好奇地看向初一,“這位是……”
蘇花朝挑了下眉,沒說話。
初一自我介紹道,“初一。”
話音落下,眾人都愣了下,繼而目光落在坐在窗邊吃甜點的三個女人,初一的視線也就這樣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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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續說的果真不假,陳素和江晚有七分像,可江晚比陳素多的是與生俱來的溫婉氣韻,美人在骨不在皮,江晚美的是骨,陳素美的是皮。
邊上坐著的兩位年輕女孩,眉眼和初其風的很像,面部輪廓和陳素像。
坐姿端正,模樣乖巧。
似乎是察覺到了眾人的目光,她們三人齊齊地望了過來。
初一很明顯地看到,陳素在見到她的時候,眼神慌亂。
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姓……初啊?”
試探意味明顯。
初一落落大方地笑著:“我先生是季洛甫。”
“季洛甫”這三個字一出,引起一陣譁然。
之後,所有人對初一的態度變得分外親暱,彷彿不是第一天認識似的。
初一臉上掛著進退得當的笑,沒一會兒,她看到陳素起身,似乎是去了洗手間,她也站起來,“不好意思,我上個洗手間。”
她微微笑著,離開了包廂。
走廊悠長,廊燈是曖昧的黃。
初一叫住前面穿著旗袍的陳素,“不好意思,方便聊聊嗎?”
陳素脊背僵硬,她遲疑著轉過身,和初一對望,沉吟片刻,她說:“你真想和我聊聊?”
初一:“嗯。”
於是兩個人找了個空著的包廂坐著。
初一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陳素,歲月似乎在她的臉上並沒有留下多少的痕跡,或許是現代科技先進,陳素看著像是三十出頭的女人,身上帶著成熟女人的誘惑力,優雅、端莊。
還是初一先開口的:“我也不知道怎麼稱呼你,陳女士,可以嗎?”
陳素淡淡笑著:“可以的。”
初一說:“我一直很想知道一件事,如果你覺得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嗎?當然,你要是介意,也可以不說。”
“你問。”
初一收起臉上的笑意,她神情淡淡,直勾勾地盯著陳素,“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初其風的?”
到底是能夠穩坐初其風太太這一位置這麼多年的人,陳素的神情沒有半分的變化,她微微笑著:“什麼時候認識的?很久了,記不太清了……”
初一:“有多久呢?”
陳素:“怎麼突然問這個?”
“不能問嗎?”
“……”
沉默半晌,陳素笑得很是無奈:“真記不清了。”
初一換了個問法:“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知道他有家室吧?”
“這我也記不清了。”陳素油鹽不進,無論問什麼,都是一句“記不清”。
越是這樣,初一越覺得詭異。
她也沒再追問下去,與其這樣無休止地追問,還不如找人調查來得快。
她抿了抿唇,說:“就這樣吧,回去吧。”
陳素:“不問了嗎?”
“沒什麼好問的。”初一說,她低頭想了想,補充道,“今天見面的事情,能夠保密嗎?我不想他知道,畢竟你也不希望我回到初家不是嗎?”
陳素的雙眼閃了閃,她重重地點了下頭:“……我不會告訴他。”
初一:“謝了。”
她起身,推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
而在初一離開之後,陳素全身似乎都沒了力氣,她倒在位置上。
回到包廂之後,沒多久,初一就找了個藉口離開。
回去的路上,蘇花朝問她:“問出什麼了嗎?”
初一搖頭:“什麼都沒問出來。”說完,她笑了下。
蘇花朝好奇:“什麼都沒問出來,怎麼還笑了?”
“就是因為什麼都沒問出來,才知道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初一語氣很淡,窗外有車一閃而過,白雪紛飛,她突然開口,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所以才帶我來見陳素?”
蘇花朝開著車,側臉溫柔,她扯了扯嘴角,說:“之前你不是想來找過霍綏嗎?”
“可我沒去找他。”在霍家大宅門口,初一就退縮了。
蘇花朝語氣輕鬆道:“你知不知道,只要你進了霍宅,霍綏就會無條件的幫你。”
初一詫異:“他……”
“霍綏不是個慈善家,他對你也沒有任何的想法。”蘇花朝提早撇清關係。
初一:“那是為什麼?”
蘇花朝嘆了一口氣,她無奈地撇了初一一眼:“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季洛甫知道你會去找霍綏幫忙調查你母親死因的事,他早就和霍綏說過了,只要你去找霍綏,霍綏就會無條件的幫你。”頓了頓,蘇花朝慨然一笑,喟嘆道:“初一,你是哪裡修來的福氣啊,有個這樣對你的季洛甫?”
初一心底是猜到了是季洛甫的,但是從蘇花朝說出來,她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原來他是真的事事以她為先,為她的所有謀劃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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