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古代 > 御前新賜紫羅裙最新章節列表 > 32、第 32 章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32、第 32 章

刑部的人見陸蒔蘭似是與壽王有交情, 便道:“陸御史,要不,王爺的筆錄由你來取?”可沒有幾個人願取這位王爺的證詞,誰知道哪句話會不會就得罪了他?

陸蒔蘭略思索,問:“王爺覺得呢?”

蕭慈笑容變深:“當然好。”

刑部的人便引著蕭慈與陸蒔蘭去隔壁單獨一間屋子。

做筆錄至少得兩個人,因此是陸蒔蘭詢問,刑部還有一名書吏為她鋪紙研墨。

陸蒔蘭問人的時候,向來喜歡自己作記錄,擔心別人將問話的內容歸納得不準確。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便提了筆,寫下筆錄頭子後,問:“王爺,你在柳河見到聶書雲的時候,是個什麼情形?”

蕭慈答:“聶書雲那時正被那兇人追趕, 跑得臉都白了,見到本王,就跟見到救命稻草似的。”

“王爺是真真切切看到, 那個襲擊聶書雲的蒙面人麼?還是只看到模糊的影子?能否描述一下他的體型特徵。”

“雖有些遠, 但的確看清楚了。那人不算太高, 略瘦, 扔進人堆就找不到的那種。當時那人手舉鐵棍, 不敢追到本王面前。追著聶書雲跑了幾步, 就轉身消失了。”

陸蒔蘭皺眉:“王爺當時為何不派人拿下那兇手?”

蕭慈靠在椅子裡,懶洋洋道:“緝拿兇犯又不是王府侍衛之責,為何要去?”

陸蒔蘭微抿嘴角, 一時沉默。蕭慈當真是冷心冷肺,毫無憐憫之心。這半分也不關心政務與疾苦的做派,倒的確符合這不著調的紈絝王爺。

蕭慈笑一笑,接著又嘆氣:“唉,早知槿若這樣關心案情,我真是該叫人將那兇手抓住。可惜沒了在槿若面前表現的機會。”

這個男人的目光和言語都很直接,令陸蒔蘭蹙蹙眉,神色越發嚴肅。她從未遇到壽王這樣的人,心裡難免也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她又問了蕭慈幾個問題,對方除見的什麼人沒有回答,別的都一一說了。陸蒔蘭便道:“下官沒有別的要問,送王爺出去罷。”

蕭慈卻是坐在位上不動,他的目光在陸蒔蘭握著筆的手停留片刻,道:“要不,我等等你?一會兒送你回府?”

“不用,多謝王爺。下官這邊處理完事情,自會回去。”

蕭慈聽陸蒔蘭這樣說,知道她對自己的戒心重。想了想,也只好先走了。

***

刑部關於聶書雲的筆錄也已做完,他正要畫押,卻見僉都御史毛方晉直直走進來。

毛方晉臉色陰沉,眼含暗光,身後還跟著幾個都察院的人,他徑直走向聶書雲,道:“帶走,本官要審聶書雲。”

聶書雲微怔,問:“敢問僉都御史這話是何意?”

毛方晉冷聲一哼:“那兇手犯了這麼幾次案,次次成功,神不知鬼不覺,唯獨你給逃掉了,這不該好好審審?就輕易放過?”

陸蒔蘭這時本在隔壁與刑部的另一人說話,立即過來了。

毛方晉看到陸蒔蘭,臉色愈發難看,道:“將陸槿若也拘起來!帶回都察院,一會兒我也要親自審。”

聶書雲原本反應不大,聽到這話神色一變,皺眉道:“僉都御史要押小的就算了,審陸御史做什麼?”

毛方晉呵呵笑道:“陸槿若收到恐嚇信,卻遲遲無事,連襲擊也沒有遇到過一次。你們說,這是不是奇怪?”

見都察院內部似乎出了問題,刑部的人暫時沒看明白形勢,一時都是噤聲不語。也有機敏的,立即派人去通知都察院和刑部的長官。

毛方晉盯著陸蒔蘭,似是已對她不滿許久,矛頭直指向她,沉聲道:“我看,陸槿若分明就是想藉助那封恐嚇信,來洗脫他的嫌疑。看看死的這些人,哪個不是陸槿若容易下手的?嚴嶼之對他毫不提防,曾一灝與他探討案子,頗被他的才華吸引,若是陸槿若下手,太容易不過!”

陸蒔蘭沉默著,卻是在審視毛方晉說話時的神態,尤其是眼神。

聶書雲則憤聲反駁:“僉都御史是否也太武斷了?僅僅是說那兇犯的力量,陸御史就達不到!他身體單薄文弱,從沒有做過重活,哪裡能一個人便用鐵棍殺害同僚,還將其綁到樹上?”

“誰說是他一個人做的了?”毛方晉冷笑兩聲:“說不準正是你聶書雲與陸槿若謀同作案!一個人在前面與三法司官員說話,吸引他的注意,一個人就在後面用鐵棍敲擊對方,殺死之後再綁到樹上!”

對方這樣講,連聶書雲也一時無話可說。

毛方晉又道:“現在正好。你們兩個人,其中一個有恐嚇信卻安然無事,另一個遇襲也安然無事,兩個人都看似洗脫了嫌疑,但你們的嫌疑反而最大!”

又下令道:“先將陸槿若和聶書雲暫押臺獄,等我親自審問。”

都察院的兩名獄卒頗有些為難,卻也只好上前,道:“陸御史……要不,你們先跟咱們走一趟,稍後僉都御史問明白,自然會放了你們。”

陸蒔蘭神色冷淡,轉頭直視毛方晉,道:“按照僉都御史的說法,下官的恐嚇信是我自己偽造的,聶書雲今晚遇襲也是我們安排的。那下官也完全可以說,無論我收到恐嚇信也好,今晚聶書雲的遇襲也好,都有可能是兇手故意安排的障眼法,藉以嫁禍我與聶書雲。”

她又道:“光憑那書信與今晚遇襲,僉都御史可以懷疑我與聶書雲,卻沒有將我們關到臺獄的權力。”

陸蒔蘭聲音不大,卻是十分堅定,兩名獄卒一直也不知該聽誰的。按說僉都御史是四品,陸蒔蘭這監察御史是七品,毛方晉見自己竟喊不動兩個獄卒,臉色沉了下去。

陸蒔蘭又道:“我再請問僉都御史,我殺害同僚的動機何在?”

毛方晉陰冷笑了笑:“動機?你故意將案子弄得駭人聽聞,讓官員們死狀扭曲。最先也是你提出來的,說這個殺人者對被害者必然懷著深刻怨恨,但其實不然。你這樣佈局,正是為了干擾查案者的調查方向。”

“至於你為何殺人,當然是為破案成名!需知御史的出身,大都是青衣。陸槿若,你身為伯府長孫,卻不懼御史的艱辛苦楚,來做這監察御史,說明你向上爬的決心,遠超過平常人!這些,都是你的動機!”

陸蒔蘭靜靜聽毛方晉說著,她完全不擔心會陷害到她身上,因她每回發案時,都有人證在。

她的同僚嚴嶼之死的那一晚,她在長驍侯府為霍寧珘譯書,譯完後,王奚便派馬車送她回府了。

大理寺丞陳中盛死的那一晚,正是四月初九,她擔心自己被害,正巧一整天都請謝遇非保護她,她的舉動都在謝遇非的視線之下。謝遇非可以為她作證。

而刑部司務廳郎中曾一灝死的那一晚,她正巧被霍四爺霍寧珩在國公府水榭招待,吃了晚餐,然後是霍寧珘送她回府,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府。

她暫時也沒有說出毛方晉與兩名受害官員之間的借貸關係,她還在觀察毛方晉,希望能從他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聶書雲則好笑道:“這也叫作案動機?分明是欲加之罪。陸御史不畏艱難,勤奮踏實,竟成了作案動機?”

毛方晉看著陸蒔蘭,又道:“陸槿若,我知道你還有個本事,能寫很多種字型,像你這種書法天賦造詣高的人,模仿一下別人,變化字型,是件很簡單的事。誰能證明那幾封恐嚇信不是出自你之手?就算你的同犯,不是聶書雲,也完全有可能是你的小廝,或是別的人。”

陸蒔蘭此刻也分毫不讓,道:“誰主張誰舉證。僉都御史,現在是你說兇手是我,那便該你來證明恐嚇信都出自於我之手。而非我來證明什麼。”

毛方晉撇嘴一聲笑:“陸槿若,你覺得能隨意寫多種字跡的人很多?若只是一樣吻合,那的確可說巧合。但是,你看看,你同時佔了好幾樣。第一,你持有恐嚇信卻安然無事。第二,你與三法司官員相熟,他們都對你不設防。第三,能隨意寫多種字跡。第四,你有作案動機。”

又喝道:“立即帶走,先押在臺獄,本官要親審!”

那兩名獄卒正要上前,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突然在屋門前響起:

“會寫多種字型,能模仿筆跡,便有兇犯之嫌?那我也可以寫許多種筆跡。”

陸蒔蘭怔了怔。

毛方晉聽到這聲音,也立即看向廳室門口,也是整個人愣住,萬沒想到這一位竟會這個時候出現在此。

作者有話要說:  走一走劇情。地雷下章一起感謝,今天來不及了,包包發得慢,別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