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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賣黃金啦

傍晚在農場找了一圈子,陳麗娜沒找著兒子們, 只得先回家。

到了基地, 還沒進大鐵門呢, 陳麗娜就見洋鬼子愛德華在工人雕像下面站著, 正在來回踱步子。

攔停了陳麗娜,等她搖下車窗子,愛德華就說:“陳女士,我得跟你談談, 我不否認,你的丈夫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但是, 你教育孩子的方式方法, 真的太不正常了, 你知道嗎,你的孩子們現在處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而你對此,一無所知。”

陳麗娜一整天都在農場, 對於兒子們跑哪兒去了, 確實一無所知。

但同時也覺得, 這個洋鬼子對自己太蠻橫了點。

他看著她, 恰就是當初英國佬渡上美利堅, 看著那些印第安土著時的樣子。

小陳手搭在車窗上, 手指撫上自己的唇, 心說這個洋鬼子, 有點兒難以征服呢,但是,她更好奇的是,孩子們到底幹了什麼。

讓這洋鬼子氣勢洶洶,一幅全是她沒教育好孩子的樣子呢。

“你知道嗎,有人想要拐賣婦女,而你的兒子們,打算自己悄悄的,去抓拐賣婦女的壞人。”

愛德華張牙舞爪的,跟陳麗娜解釋著今天在礦區發生的事情。

基地外面,前向前五公里的地方,新來的工人們正在起土方,準備建造一座新的辦公大樓。而再往前20里路,就是礦區了。

從現在開始,日新月益的發展,整個烏瑪依,從農場到礦區再到基地,將會連成一座非常非常大的工業化大城。

現在的陳麗娜,想以憑一已之力,把它變成歐亞大陸交匯處最繁華的都市,在別人看來,可能只是個笑話,但她卻覺得自己能。

”所以,你是說陸白梨藉著她的弟弟小陸,想把我們農場的孫多餘給騙到礦區,繼而拐賣,而我的兒子們,現在準備要抓到證據,並把陸白梨繩之以法?”陳麗娜捋了捋,明白了,大概的情況應該就是這樣。

“你們的政府,對於拐賣婦女兒童有種別樣的容忍,甚至於,很多被拐的孩子在被找到之後,親生父母還會和人柺子做親人,而被拐賣的婦女,大多數情況下,強/奸成自然,就會順從於強/奸她的男人,我說的沒錯吧?”愛德華說。

陳麗娜想了想,現實如此,她不好辯駁。

“你沒有給予兒子們過無憂無慮,幸福快樂的童年,讓一個天才少年在農場裡打豬草,你是一個失敗的母親。”愛德華展示著他手裡的魔方:“你知道嗎,衛醬十分鐘就能復圓這只魔方,他的腦力是超人的。而他們跟著你,根本得不到很好的教育。對了,衛民打算來一回個人英雄主義,去抓一個犯罪分子,我會全程跟著的,我得說,衛醬的大腦,是無敵的。”

陳麗娜心說,聶衛疆將來做紅客的時候,還能把你們國家所有的門戶網全給黑了呢。

“愛德華先生,你覺得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我也覺得傲慢而又狂妄,自私而又偏見深厚,咱們目前都不要改變自己的看法,好嗎?那麼,你晚上想吃點什麼?”陳麗娜轉身往回走著,就問。

這個愚蠢,但又美麗的,有一頭飄逸著的黑髮的東方母親,一手飯菜做的極好。

愛德華想了想,就說:“我想吃四喜丸子,那是一道非常美味的上海菜,就是不知道,你能做嗎?”

“可以,但是我們這裡沒有豬肉,只有羊肉,羊肉的你吃嗎?”

愛德華氣惺惺跟在後面,難道還能說不吃嗎?

不一會兒,老聶也回來了。

仨兒子一起研究魔方呢,聶衛民和三蛋兒兩個已經玩的很溜了,而二蛋呢,就算三蛋教他多少回,他也只會嗷嗷亂叫,盯一個面兒,別開玩笑了,他只要看到這些顏色,就已經頭疼的要裂了。

...

“聶先生,你能玩嗎,這個?”愛德華問說。

聶工接過魔方看了會兒,說:“算不得什麼難事兒,但是需要時間,我不會浪費時間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

愛德華豎起大拇指說:“你愛人的飯,做的很香,很好。”

聶工笑了笑,就進廚房了。

陳小姐把她對於那個狂妄傲慢的外國人的氣,全發在羊肉上了。

剁好了羊肉,加上香料,陳麗娜上輩子開過餐館,知道外國人的口味,也知道外國人喜歡的中餐,其實就是瞎糊塗。

把西紅柿燙了皮,加上白糖在鍋裡熬,熬成甜甜的汁子了,這才開始炸丸子,炸完又開始上鍋蒸。

邊疆的羊肉,不論何時,腥味其實並不大,而且還嫩,蒸出來那叫一個香。

再加上她炒的西紅柿醬,比起國外快餐店那中工業化流水線上出來的東西,只用香精調出來的口感,吃多了一股機油味兒,那叫一個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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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你不高興似的。”聶工說著,順手遞給陳小姐一樣東西:“這個,曼麗送你的,說上回你到紅巖,招待不周,她去國外演出的時候給你帶來的。”

陳麗娜見是個黑色的塑膠盒子,開啟一看,哇的一聲:“我簡直愛死包曼麗了,香奶奶的口紅,她買了十個色給我嗎這是?下回我要塗著口紅狠狠親她一回。”

“所以,包曼麗其實人很不錯的吧,挺爽朗的,我已經把錢匯給她了,這些口紅就算是我買來送你的,你留著用就是了。”

陳麗娜把口紅擱回了大臥室,見聶工正在廚房裡替自己燒火,接過燒火棍子就說:“去,你去招待洋鬼子吧,廚房裡我一個人就行了。”

“為啥還不高興,原先不是給你一管口紅,你都能樂上三天?”聶工問說。

本來,他還想說,冷奇那家夥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給自己運作運作,好像要調到礦區武裝部來當領導了。

但看小陳這麼不高興,他就把這訊息給壓了下去。

陳麗娜說:“我也覺得自己挺對不起孩子們的,沒法給他們更好的教育,也沒法讓他們享受物質上更富足的生活,但是剛才那個洋鬼子當著面責備我,本身我對你兒子們就挺愧疚的,這下倒好,讓他一說,我越發覺得自己不堪了。”

“你又不是生了他們的,能做到今天這樣,我覺得就已經夠好了,有什麼好自責的,不能給他們更好的教育,是我們共同的能力問題。行了,我幫你燒火,要不你去趟會兒?”

“咱們礦區最近挺不太平的,原來礦區就有幾個女的,寡婦呀,腦子不甚靈光的女的呀,莫名其妙的就不見了。我一直懷疑是馮科長家媳婦兒,那個陸白梨幹的,就是苦於咱們都有工作,而且拐賣婦女這種事情,捉不到實證,治安隊也不可能會重判,所以我一直沒有行動。但今天聽洋鬼子的意思,陸白梨想拐孫多餘,而你兒子們,估計想充英雄,去抓陸白梨,找證據去了。”

聶工消化了半天,問說:“以你的意思,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陳麗娜說:“我想悄悄兒跟著,放聶衛民出去,讓他自己單獨處理這事兒,你看成嗎?”

“他雖說差不多也快十二了,但也不過個孩子,你覺得他能抓到陸白梨的證據?”聶工反問。

“聶工,咱們給不了孩子好的教育和物質生活,那是大環境下的事兒,但同樣有一點,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二蛋和三蛋不說,衛民處理事情的能力,比一般的大人更加沉著冷靜。愛德華太傲慢狂妄了,他不是覺得我的教育有問題嗎,我會一直跟著的,但我不出面,我得讓他看看,真正放到暴風雨中,中國和美國,究竟那個國家的孩子,才是真正出色,優秀的孩子。”

這叫現實教他學做人。

聶工...給小陳趕開了,站在廚房裡看著愛人,站了半天,說:“你知道嗎,王磊寫了信來,說自己生活過的很不容易,但只要想起你唱的那首《昨日重現》他就又對生活燃起了新的希望,陳小姐,你的感染力真是無敵的,我相信只要愛德華多住幾天,就會拋除他的偏見的。”

“嗯,早晚他得跪在我的腳下叫媽媽。”陳麗娜說。

結果,到了吃飯的時候,當中一大盤的四喜丸子,二蛋嘗了一口,皺眉搖頭說:“媽媽,太甜了。”接著他就刨起飯來:“不過我喜歡。”

“姆媽。”愛德華拿勺子先嚐了嘗醬,直接就叫了一聲。

“姆媽,這是上海弄堂裡,姆媽做給我的味道。”他激動的,不顧禮節,老小孩兒似的,直接就把盤子給端到自己面前了。

聶工悄聲說:“果然,他真的叫媽媽了。”

陳麗娜噗嗤一聲,只看愛德華那獅子樣的大嘴,心中就唸了一句:小樣兒。

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上輩子老聶去紐約談上市,還有個老猶太人因為她的四喜丸子做的好吃,天天念念叨叨,說自己是希臘船王,比老聶富千倍萬倍,要跟她結婚送她一個大船隊呢。

征服這些老外,不是她的長項?

晚上,倆大的在客廳裡做作業,陳麗娜就坐在旁邊算自己的賬目,三蛋的作業少,而且據說是在學校裡就做完了,就在外頭撥胡蘿蔔的纓子給老兔子吃。

愛德華沒事兒幹,又吃的太多,就在基地家屬區轉來轉去。

不用說,有些人怕他,也有些人好奇,要請他進屋坐坐。

愛德華全都謝絕了,畢竟他也明白,自己在這些人的眼中,完全就是一隻大馬猴嘛,他們看他,就像看動物似的。

不過,走了一圈兒,有人送了他兩隻雞蛋,讓陳場長煮來給他吃。

還有人送了他幾隻黑土豆,說讓陳場長燉來給他吃。另有個哈薩克族老媽媽,非得送他一隻雞,愛德華千推萬辭的,才算給回絕了。

等再回到聶家,推開門,院子裡靜悄悄的,顯然,全孩子已經睡下了。

真是貧窮啊,一家只有兩張炕,幾個孩子之間完全沒有私密性可言。

愛德華看了,就忍不住要搖頭,像聶衛疆那樣的小天才,不應該住在這種地方的。

愛德華站在窗外,就見聶工倆夫妻在窗子裡面坐著呢。

陳場長一幅愁容滿面的樣子:“我去信用社問過了,金子他們也收,但是一斤才給兩百塊,我這麼一條大黃魚,他們才給我一百六十塊,這也太便宜了些吧。”

老式大黃魚,愛德華上一次見,還是他父親離開上海的時候,一條條裝在箱子裡,黃燦燦的。

他不知道他父親是怎麼得來的那些大黃魚,但戰後多少年,就是那些大黃魚支撐著他們家富足而悠閒的貴族生活。

所以,愛德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不行你就私底下找肖琛出出去算了,一條大黃魚他不是願意給你十塊錢,一條也得三百塊,出上十根,總夠完成你現在想做的事業了吧?”聶工就說。

陳麗娜還是在愁:“我要有五千塊,就可以放開手幹了,一條大黃魚才三百,真不夠我幹事業啊。”

聶工還得進書房工作,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說:“那就賣二十條,總這,你想做任何事,我都會支援你的。”

聶工起身,又進書房了,愛德華也就進來了。

陳小姐當然也怕人看見,把一條大黃魚就裝兜裡了。

“你們中國,自古就是一個財富非常充裕的國家,當然,這大概也是當初八國聯軍為什麼要敲開大清古老國門的原因。”愛德華依舊非常傲慢,自己給自己從廚房舀了杯生水喝著,說:“我剛才在外面看到你拿...著金條,似乎是想要變賣它。”

“是的,我本來打算拿五千塊放到信用合作社,然後貸款給我的社員們,讓他們買小型棉花織布機回來織布,從而致富的,可是我一個月只有二百塊的工資,還要養孩子,我沒有多餘的錢,於是想賣掉一些祖產來致富,我並沒有做錯。”

“為了你的社員們?”愛德華有點吃驚:“我以為你是想要給孩子們投資更好的教育,於是搬到大城市去。”

“大城市的教育當然好,但就現在來說,孩子們接受的只是基礎教育,而且,我始終堅信一點,才華和德性是分開的,他們還有很多年可以學習知識,德性卻得小養成,所以,就目前來說,我沒有搬家的打算。你們外國人可能習慣於,搬到更適合自己的地方去住,但我們中國人,更喜歡把自己的家園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樣子。”陳小姐不卑不亢的說。

“所以,你是想帶著農場裡的人,一起變的有錢。”

“對,我貸款給他們,讓他們買機器來織布。他們賺了錢,還了我的貸款,我們會一起變的富裕,而當這個地方變的富裕,那麼優秀的老師,好的教育資源,也會隨之而來,不是嗎?愛德華先生。”

愛德華指了指她的衣服兜,就問說:“那你的大黃魚,你可以把它們賣給我,我保證能給你更高的價格。”

陳小姐轉過身,頓時就笑成朵花兒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她心說,古人誠不欺我也。

一釣,這人就上鉤了。

“你是個外國記者,要帶大黃魚出我們的國門,這事兒有難度吧?”

“這個你不用管,我自己有自己的辦法,我只想問,我給你一條三百塊,你願意給我嗎?”愛德華說。

陳麗娜轉身進了聶工的書房,從他的書架上抽了本《時代週刊》出來,直接就甩到了愛德華的面前:“愛德華先生,這上面標著美國金價呢,三個月前,一盎司200美元,你做為正義的使者,牧師的兒子,這樣騙一個你看不起的東方農婦,有意思嗎?”

現在,因為冷戰,黃金處在一個史無前例的大牛市上,但等到76年,金價就會回落,不過再回落,一盎司也得100美元。

愛德華先是鼻子紅了,再接著,臉也紅了。

摸了摸鼻尖,他露出了他狡猾奸商的一面:“200美元,那是在美國的價格,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一個中國農婦,而你賣給你的同鄉,價格會比我便宜的多得多。”

陳麗娜正要回嘴呢,聶工出來了:“小陳,不要再跟這個洋鬼子談生意了,我們中國人從來不曾殖民過任何國家,也沒有趁火搶劫的習慣,但他們有,你忘了這些白人,是怎麼得來的美利堅?”

此刻的老聶,身材足有兩米八,對上與他身高相仿的愛德華,他一幅共和國知識分子的樸素,和鐵骨錚錚:“我們中國人能趕走殖民者,就能讓自己變的富裕強大起來,不需要你這樣一個傲慢而又無禮的人在這兒指手劃腳,我家不歡迎你,現在就給我離開。”

“聶先生,我不過開個玩笑而已,為什麼您要生氣呢?”洋鬼子,他還知道尊重人的時候要用您呢,可見對於中國文化,是有多麼的精通。

“行了行了,我向陳小姐道歉,這總行了吧,請容許我再住幾天好嗎,我和你的兒子們已經結成極深厚的友誼了,我不想離開他們,好嗎?”見主人不答應,愛德華又說。

聶工站在妻子身後,冷冷看了半天,把陳麗娜一拉,進書房了,把客人給晾客廳了。

“好歹也是客,還是個洋人,咱倆就這樣晾著人家擠小書房,你不覺得擠嗎?”陳小姐跟聶工擠在小書房的單人床上,身都翻不了啊。

聶工皺著眉頭,牽著小陳的手,就說:“洋人那體味...就跟頭馬似的,燻的我睡不著,不說這個,我怎麼發現,我要不跟你睡一塊兒,總睡不踏實呢。”

嘆口氣,聶工心說,那根杏樹叉子,估計也是像我一樣,一點點的,給這女人纏進蜘蛛網的吧。

跟她並肩躺在一起,床要小一點,她跟只小兔子似的偎在他身邊,這感覺才會更美妙啊。

越來越戀妻,聶工覺得這不是啥好事兒,但是沒辦法,誰叫她總是那麼香噴噴的,又魅力無邊呢。

冷奇要真到武裝部,聶工又是一腔的醋意啊。

聶工此時的忐忑,大概就有陳麗娜最初挖到那一箱子大黃魚時的,那麼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