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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鬧洞房

“爸, 帶我一塊兒去吧, 我給你們放風。”聶衛民趕忙的,就跳起來了。

聶工還沒說不行呢, 於連海一巴掌就拍聶衛民身上了:“我當兵那會兒, 就你這麼大, 保衛油田, 人人有責, 走吧。”

聶衛民高興的呀, 回頭擱睡著的聶衛星額頭上親了一口,小狗充大狗,也跟著走了。

1號基地附近, 正是雪大的時候, 風吹在雪原上,跟鬼哭狼嚎似的。

聶工他們為防打草驚蛇, 把車停到路邊,就往油井上走了。

說實話, 比起冷奇來,還是於連海和高大勇這些老同事共事起來,人心裡更舒服,也感覺更穩妥。

“聶工,估計等這回仗打完,我就該轉業了, 到時候我轉到咱油田上來, 把我媳婦也正好調過來。”於連海說。

他們回來的路上問了些情況, 聽說聶工現在已經是礦區第三位的區長,雖然說他不管人事,但礦區很多決策,他還是能說上話的。

高大勇也說:“我也總操心我的毛紡廠,八百多號姑娘呢,我經常操心她們要給那些小流氓欺負。聶工,我到時候估計還得回毛紡廠,你跟陳書記說說,到時候保安隊長就算了,讓她給我換個工種,不然那個賀敏老欺負我。”

聶博釗給風吹的張不開嘴:“這個問題不大,到時候我往上面運作,幫你們調檔案。”

他好歹是區長,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記得儘量爭取上前線,立個功,我到時候給你到區政府運作個工作,什麼保安隊長,你哪能繼續幹那個?”

聶工剛跟高大勇說著,好傢伙,只見對面公路上來了幾輛大卡車,那上面拉的全是油桶子。

人遠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多得多。

而且更猖狂的是,這幫人裡頭有好些,還端著槍呢。

他們幾個人頓時就臥倒在雪裡了。

相比於原來的砸磕頭機,挖管道,今天他們更像是因為公安放假,而來的一次集體出巡,人一個個兒的,穿的也是基地工人們的制服,好幾個頭上還戴著探照燈呢。

其中一男的,頭上還戴著連聶工都買不起的,戴燈夜視鏡,正在仔細的教一群油耗子如何拆卸機器,又如何在不傷皮帶的情況下,科學盜油。

這叫什麼,科學偷油,規範操作。

“他媽的油耗子都搞專業培訓了,那戴夜燈眼鏡的手法那麼嫻熟,應該是你們石油系統內部人吧?”高大勇匍匐在雪地裡,抽了槍就準備要爬起來。

聶衛民卻一把把他拉住了:“高叔叔,這些人裡頭就有蘇向東,尤布所說的那個,自治區最大的偷油賊,你們現在出去能怎麼樣,給人當沙包嗎,趕緊分辯啊,那個是蘇向東,我把他畫下來。”

在整個石油系統,蘇向東的大名,可謂如雷貫耳。但原來,他只在大慶和靖邊等地偷油,應該是最近才轉戰自治區的。不過,畢竟油耗子們夜裡作業,白天,還真沒人見過他。

到現在,全國的公安系統,連他一張畫像都沒有呢。

“是車上那個吧,正抽菸的那個,一看就特欠揍。”高大勇說著,聶衛民掏出鉛筆和紙來,刷刷刷的,已經在紙上畫開了。

他還戴著望遠鏡呢,一會兒抱起來看看大卡車上正在抽菸的人,低頭再畫幾筆。

“媽的,這他媽算遺傳吧高大勇?聶衛民就能畫的那麼好,我兒子每天只會說,殺殺殺。”於連海說。

高大勇說:“是遺傳,我兒子天天潘家園收寶貝呢,什麼東西都能講個來歷,那是他爺爺從小薰陶的。”

聶工卻不覺得坐車上那個是老大,在他心目中的蘇向東,可不該是那麼個氣質。

他接過望遠鏡看了半天,搖了搖聶衛民:“是那個,看...見了嗎,戴著帶燈夜視鏡,穿著高邦皮鞋的那個,你看他工作服裡面套著西裝呢,那才是黑老大。”

聶衛民看不清那個人啊,一是遠,二是人家低著頭呢。他不嘴裡叼著手電筒在畫嘛,突然口水沒銜住,撲哧一聲,燈光一晃,油耗子們突然就叫開了:“有公安,快撤,快撤。”

聶工和高大勇幾個站了起來,直接就衝著那個戴眼鏡的去了。

聶衛民只看了一眼,趴在雪裡,還刷刷的畫呢。

……

最後是鬧完洞房的冷奇,把幾個孩子一併兒全摟到他家去了,劉小紅留下來,跟陳麗娜兩個收碗,洗碗呢。

等洗完,她想了想,又把花生米掏出來,炸了個花生,再拿醋泡上,然後又把白天滷的牛肉取出來,切了一盤子。

再用青椒拌了個皮蛋,翻騰了一下,看廚櫃裡還有碗豆,拿出來先拿開水給泡開了,然後瀝水,下鍋炸出來,慢慢騰騰的,等人的功夫,就收拾了一桌菜。

劉小紅一直在洗碗的,回頭見陳麗娜又收拾在揉麵,就說:“小姨,這都快十一點了,你怎麼還做飯呀。”

“沒事,做來過過時間。”陳麗娜說。

劉小紅把一大鍋子的碗給洗碗了,一隻只摞到籃子裡,這都是挨家挨戶借的碗,明天於東海還得給人還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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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揉和了,抹上油,拿塑料布一蓋,陳麗娜就繼續等著。

“麗娜,我的天啦,我一通的好找,你居然在這兒?”胡素撩簾子進來,見她還在做菜,就說:“這會兒人都該睡覺了,你做飯給誰吃啊。”

陳麗娜沒好說高大勇和聶工幾個悄悄兒抓油耗子去了,就問:“你怎麼也還沒睡,找我什麼事?“

“鄧東崖秘書的電話打到老胡家了,說火車票已經訂好了,他就問你一句,你要不要健美褲,他給咱們一人帶一條。”

不比共和國別的地方要到八十所代末期才流行健美褲,人上海的洋氣人,現在就穿上健美褲了。

陳麗娜上輩子早就經歷過那種土洋氣土洋氣的年代了,哪會稀罕穿那個呀。

“你跟他說,給我們多帶點丹寧就行了,那玩藝兒他就是送,我也不會穿的。”

胡素聞著面挺香的,就說:“剛才不是我過來嘛,老胡也來了,他晚上開會開的晚,說是自己吃過了,但我覺得吧,他應該是沒吃飽,你把鍋燒上,我給他扯一碗油潑面吃。”

陳麗娜自己手髒著呢,就說:“不用,我扯面,你一會兒端過去,油潑面嘛,誰做的不都一樣。”

胡素一看鍋灶,也懶得再油手,就往碗裡配料去了。

胡軒昂來的晚,看一小夥子在人客廳裡又唱又跳,還有人在吹口琴。

一群公安正在喝啤酒,聊天磕瓜子,怕自己來了要驚動太多人,沒好往裡面去,讓自己司機把於東海叫出來,恭賀了幾句,掏了自己一隻派克筆出來,送給了於東海。

區長大駕光臨,那怕三更半夜,於東海也榮幸之至啊,趕忙把坐在屋子裡吃花生的杜寶珍給叫出來了。

倆人一塊兒,倒了杯酒,要敬胡區長。

就在這時,胡素端著面來了:“老胡,剛下出來的油潑面,吃上一碗咱們再回,行嗎?”

胡區長沒人的時候對胡素其實挺溫和的,但有人的時候,說話就總讓胡素有點兒不舒服。

“沒看我們正在聊天,面面面,你一天就知道喊我吃麵,先到廚房等著,行嗎?”這口氣,搞的於東海和杜寶珍兩個都驚呆了。

胡素沒說話,端著面就走了。

於東海覺得特不好意思,就說:“不行這樣,區長,您和胡大姐一起屋裡坐,我到廚房給咱端飯去。”

“我們吃過飯來的,而且吧,我在這兒,...影響你們的情緒,我們馬上就走。”

看二蛋唱的真熱鬧,還有個孩子給他吹口琴呢,胡區長很想坐下來聽聽,但畢竟身份限制嘛,公安局的小夥子們好不容易樂一天,他要坐下,他們就該老鼠似的,溜了。

於東海和杜寶珍兩個也不知道這領導該送呢,還是不送,但胡區長堅決不肯要他們送,就跑廚房去找胡素了。

於東海挺羞澀的,但是,更想驗證一下自己的實力嘛,就說:“難得放回假,也不知道他們要鬧到啥時候上,不行咱先悄悄兒的,上炕睡吧。“

哎呀,搖搖小手,於東海心情那叫一個激動澎湃。

結果杜寶珍說:“好啊,你要知道,能硬是一回事,能用又是另一回事,一會兒我好好觀察一下,你知道嗎,男人勃/起時間低於五分鐘,那也屬於有問題的,快走去,我看看你的問題。”

於東海愣了一下,總算明白,為什麼她前男友要跟她分手了。

找個泌尿科女醫生做家屬,這感覺咋,就好像性/生活變著當著五十歲的女教導員的面打飛機了呢?

“走呀,趕緊的。”小杜一拉,於東海虛虛兒的,就跟著跑了。

廚房裡,陳麗娜一看胡素的面端回來了,臉上神色也很不好,就說:“胡區長不肯吃?”

“也不是,主要我去的不是時候,他面前有下屬呢,有下屬的時候,他一般都不喜歡我打擾他。”胡素說。

陳麗娜就覺得可笑了:“胡素,你不是個沒見識的家庭婦女,你是77屆黨校畢業生,礦區的幹部,他胡軒昂憑啥嫌棄你啊。”

“也沒嫌棄我,主要是我去的不是時候。”

“你不懂,這就是嫌棄。夫妻夫妻,女人的臉是誰給的,就是男人給的。他要嫌棄你,覺得你上不了檯面,論你多高學歷,多大的幹部,礦區所有的幹部也都會看不起你,因為你的丈夫首先就沒肯定你。”

胡素想了想,似乎是這樣,她可是老牌的北工大畢業生,但是礦區很多幹部,說起陳麗娜來,那種尊敬是顯而易見的,對她卻不是。

“你看我家老聶,不論在家啥樣子,在外說起我,都是稱家屬,自己的學生們面前說起來,那語氣,小心翼翼著呢。那個孩子要來我家,他都要再三叮囑,話該怎麼說,否則要惹了師母生氣,孩子們見了我,個個兒大氣不敢喘,這就叫給臉,你胡素給他胡軒昂臉夠多了吧,三更半夜廚房里拉一碗面給他,他居然好叫你再端回來,你怎麼不扣他頭上?”

胡素聽陳麗娜越說越野,就說:“何至於,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啊。”

“怎麼不至於,胡素,我跟你說,別人都是勸和,我這人不一樣,我喜歡勸離。想你剛來的時候,多意氣風發啊,現在再看看你,衣服也保守了,聲音也變小了,頭髮也紮起來了,再這樣下去,你都要把自己變成個老太太了。一個做服裝的女人,要是你這樣子,那服裝能做紅火嗎?”

“但老胡不喜歡我穿的花哨,他說樸素更大氣。”

“他就是□□,希特勒,專治,軍閥,你自已都美不起來,自信不起來,又怎麼能設計出更漂亮的服裝來。我跟你說胡素,我沒學過設計,所以畫不來設計稿,但我會看,你當初的設計稿一直都讓我驚豔,我是喜歡那些設計稿,才讓你來的,但你現在交給我的成品,我就說個老實話,就賣給牧區的老太太,她們還要嫌土,要你再不離婚,那服裝廠,我看咱還是別開了。”

“小姨。”劉小紅拽了拽陳麗娜的袖子,不停給她使著眼色。

陳麗娜混然不覺得:“怎麼了,我說的難道不對嗎,結婚找丈夫,是找愛人,又不是找爹,難道你不給人貶斥,不給人批評,不給人罵就不舒服嗎?你這麼大的年齡了,缺個爹管你嗎?”

...胡軒昂早就知道陳麗娜的嘴毒,給罵的呀,再聽下去覺得自己給窒息了,進來就說:“小胡,天很晚了,咱回吧。”

“哦,我家明成正在吹口琴呢,我把他也叫來,咱一起回,你不介意吧。”

“你說吹口琴那孩子是你兒子?”胡軒昂愣住了。

他見二蛋身邊一直站了一小夥子在吹口琴,腿長個兒高的,因為長的帥氣,還多看了好幾眼,就沒發現,那居然是他名義上的兒子。

他跟胡素扯證一年了,同一幢樓上住著,可他連胡素的兒子長啥樣兒,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一幫公安發現區長來了,呼啦啦的,全出來了。

大家齊齊來握手問候嘛,好多人勸區長進去坐,跟大家一起喝會兒酒。

胡區長那還敢啊,陳麗娜在廚房門上看著他呢,大有一幅,你就盡情的作吧,反正早晚,我也非讓你和胡素離婚不可的架勢。

“小姨,剛才你說的,區長可全聽見了。”

陳麗娜在廚房門上站著呢,悄聲跟劉小紅產:“你大了,我有事兒也就不瞞你,我跟你說,大多數的男人都是賤骨頭,他之所以不表達,不是因為他不會,不懂,而是因為,他不屑,懶得。你要說幾句狠話,激起他的危機感來,跟狗咬人一樣,體貼婦女,那是他們的本性。”

劉小紅聽的一愣一愣的:“那萬一他們要耍流氓呢?”

陳麗娜一聽,明白了,劉小紅這是遇上小流氓了。

她還不知道那小流氓正是自己蔫壞的兒子聶衛民,悄聲問說:“是你們學校的嗎?”

“嗯,是。”

“要長的不帥,你不喜歡,就踢他□□,撓他的眼睛抓他的臉,直接鬧到公安局。要你不是太討厭,但不想跟他有點兒什麼,直接告老師那兒,要你真喜歡……”陳麗娜賣了個關子:“要談就談吧,悄悄的,別讓人知道就行了,這也不是啥大事兒。”

要一來以為小姨要知道了,肯定得罵自己一頓,或者說像陳麗麗一樣,嫌棄幾句她不檢點自己呢。

沒想到小姨居然這樣開放,而且,她居然覺得,早戀不是啥大事兒。

“所有公安,武裝部的人,現在緊急集合,往烏魯。”率先進來的是高大勇,撥槍往天上一轟,直接就說。

你說不鬧洞房那可能嗎,就這會兒,公安局的小夥子們居然發現,新郎官兒不想著招待來賓,悄悄摸摸的,跟新娘子正在嘗試著入洞房呢。

這還了得,於東海才開了個皮帶扣子,還沒上手呢,就叫一群小夥子給褲子上綁了根香蕉。

於東海管不住手下,杜寶珍吼破了嗓子也沒用,倆人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一聽槍響,所有人都愣住了。

當然,緊急集合,於東海率先跑了出來,剛一列隊,就發現所有的領導全皺著眉頭,看著他呢?

“怎麼啦,是不是情況比較緊急。怎麼了嘛,你們幹嘛笑我啊?”

“東海,把腰上的桔子和香蕉摘了,誰把你搞成這個樣子的?”於連海就說。

於東海低頭一看,好吧,香蕉和桔子,還在他□□上掛著呢。

不過,既然礦區公安出動,客人們就不必再出去了。

所以,高大勇和聶工,還有於連海幾個提前出去踩點的,滾了一身的雪就回來了。

進門見桌上擺滿了菜,高大勇拎起酒來,見是一瓶紅星二鍋頭,回頭看著陳麗娜就笑了:“陳書記,你甭告訴我這是你準備的。“

“可不就是我準備的,我呀,經常見你袖子裡藏著二兩半的小酒瓶兒,時不時的悶一口。”陳麗娜說著,把酒盅往桌子上一拍,:“你還記得嗎,當時在木蘭農場,黃花菜放火燒棉花,你開槍示警,說自己喝汽水喝醉了。你以為能騙得了我,當時呀...,你身上就揣著酒呢,你是喝酒喝醉了。”

聶工他們提前踩點,又記下了車牌,繪好了犯罪分子們的頭像,這會兒就不必再出任務了。

往桌邊一坐,見陳麗娜端了油潑面上來,他說:“你又做飯了?”

“我估摸著,等你們回來,天也該亮了,就趁勢做了點飯給你們吃,一併兒把早餐也吃了吧。”

這麼一桌,又是酒又是菜的,火牆生的暖融融的,外面風雪肆虐,正是圍爐夜話,徹夜到天亮的好時候啊。

“真有蘇向東?”陳麗娜好奇的問說:“抓到了嗎?”

聶工搖頭:“對方拿著槍呢,而且一發現我們就撤了,不過,衛民畫了幾幅畫像,我傾向於這個人就是蘇向東,怎麼,你認識他嗎?”

說著,聶工遞過來一張白紙,給陳麗娜看。

寥寥幾筆,風雪中一個穿著工裝,戴著眼鏡的男人,眼鏡遮住了大半邊臉,能畫出來的,就只有他的嘴唇和下巴。

不是像聶工這種,五官稜角標緻,有型,非常英俊的那種帥氣。這人的下頜比較圓潤,唇型很鋒利,但笑的非常儒雅。

“就是他,那種氣質。”陳麗娜說。

聶博釗於是問:“你知不知道他的發家史,原來是幹什麼的,現在在自治區,除了夜裡出來偷油,白天應該還有正經職業吧。”

蘇向東應該只是他的化名,他應該有一份正經的工作,來掩蓋其油耗子的身份。

陳麗娜攤手了:“我見他,得到十幾年後呢,冷奇死後,整個邊疆的礦產應該全在他手裡,你說他現在在幹啥,我是真不知道。”

聶工眉頭皺起來了:“蘇向東,我記住他了。”

那邊聶衛民一瘸一拐的進廚房了。

陳麗娜還沒過去呢,廚房就只有個劉小紅:“你沒受傷吧,這腿怎麼回事啊”

聶衛民咬著牙,擺了擺手,就嘣了一字兒出來:“疼。”

“到底傷哪了你倒是說呀。”劉小紅說。

聶衛民坐柴禾堆上了,兩隻跟他爸一樣深隧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慢慢湊近人劉小紅,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要說好死不死,陳麗娜剛好端著高大勇剛刨完了面的碗,撩著簾子就進門了。

柴禾堆前,聶衛民正指著自己的嘴巴呢。

小家夥鬍子都沒長,趴柴堆上跟個狗哼子似的,這就會耍流氓了。

陳麗娜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卻原來劉小紅嘴裡的小流氓,就是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