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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小三現原形

三蛋和妹妹強勢入駐,四處觀光, 快把鄧淳的臥室給翻成底朝天了。

鄧汐扒在門上, 怯生生的看著呢。

鄧淳小時候對妹妹不好, 老愛打她, 現在就不敢叫她進來。倒是妹妹說:“姐姐,進來一起玩呀。”

鄧汐咬著嘴唇搖頭,還是不敢進來。

鄧淳是直接趴地上的,正在給聶衛疆展示一個帶著軌道的小火車呢, 展示完了, 又一拍腦子, 鑽衣櫃裡面去了, 過會兒, 從裡面掏了一堆的照片出來,悄悄招聶衛星過去看:“來來, 衛星, 我給你看我媽媽。”

一沓子的黑白照片, 照片裡的女人雙目含神。脈脈含情, 非常非常的漂亮。比電視裡的馮程程還要美。

聶衛星也鑽櫃子裡去了:“咱倆一起看。”

聶衛疆還在玩小火車呢,突然抬頭, 就見個小女孩跪在自己面前,突然伸出手,要給他喂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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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揮過去,就給打落了。

哐啷啷的,那東西在地上滾著呢, 小姑娘撿起來,含自己嘴裡了。伸出舌尖來給聶衛疆看了看,原來是顆梨膏糖。

聶衛疆今年都上初二了,當然不是小孩子了,

而且愛德華一直跟他說,男人最重要的,是紳士風度,當然了,愛德華寫信的時候,估計醉熏熏的,還不知道是不是又哄著一個女人春風一度之後,才寫的信呢。

但聶衛疆可深信不疑啊,再小也是男子漢。

“對不起,你是要給我吃嗎,拿來,我吃吧。”他說。

小女孩咬著唇,突然轉身,要跑。聶衛疆一把給拽住啦:“你叫什麼名字啊,你會說話嗎?”

小姑娘不說話,但嚇的快哭啦。聶衛疆手稍一鬆,鄧汐轉身就跑,沒注意腳下全是玩具,趴的一下摔倒在地上。

來做客,把主人家的孩子給摔壞了可不好啊。聶衛疆趕忙把鄧汐扶了起來,看她膝蓋在流血,都嚇傻了。

鄧汐爬起來就跑,跑到自己的臥室裡,拉開櫃子,先擦碘伏消毒,再壓白紗布,然後自己從白膠帶上剪了一截下來,就把紗布沾在膠帶上了。

聶衛疆沒好進她的臥室,在門外看著呢,小姑娘突然站起來,舒開雙臂,就在地板上學著白天鵝的樣子,轉了個圈兒。

然後她咬著唇在笑呢,指著自己沾著紗布的腿,那意思當然是自己沒事,不疼啦。小姑娘的臉蛋賊漂亮,就跟聶衛星似的。

聶衛疆突然臉就紅了,左右看了看四處無人,嚇的轉身就跑。

中午大家圍在一起吃飯,飯桌上幾個孩子都很安靜,當然,主要是鄧超群的飯做的精緻,好吃,而且吧,特慢,孩子們等到飯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餓的他們只知道吃飯,顧不上說話了。

吃完了午飯,鄧淳招呼著聶衛疆和妹妹倆,又進自己的臥室去了。

鄧東崖推開客廳陽臺的窗子,外面就是一片綠地,樹都是古氣森森的老樹。坐這兒聊天,又安靜又醒神的。

他想給陳麗娜泡杯茶呢,突然就發現,自己非但不知道家裡的茶葉在哪兒,甚至於,他連暖壺在哪兒都不知道。

但是,昨晚從倆人談好離婚起,他就沒打算再開口,跟季超群說話的啊。

“茶葉在餐桌後面的傢俬櫃裡,開水不要用暖壺裡的,我那兒有個電插壺,放到陽臺上直接燒去,燒開了再沏茶。”季超群說。

鄧東崖提著壺到了陽臺上,又找不到能插壺的地兒,就又愣住了。

陳麗娜指著地板上說:“那兒不是有個插孔,鄧東崖,這地兒是你家嗎,你不會今天因為我要來,打腫臉充胖子,臨時搬進來的吧。”

鄧東崖把水燒好了,卻發現,自己不知道哪兒有茶杯啊。

好吧,這杯茶他真是泡不出來了。

還好這時候季超群端著茶杯就出來了:“大概有一年了,這是他週末唯一在家的一天。”她說。

鄧東崖也一語雙關的說:“總之在某些人的眼中,心目中,我在外面,肯定沒幹好事。”

你來我往,劍撥弩張啊。

陳麗娜接過茶杯喝著茶,見季超群要走,就說:“小季你甭走啊,咱們聊聊唄,你倆哪兒認識的?誰先追的誰啊。”

好多年前的事兒了。鄧東崖想了半天,攤手說:“也沒有誰追誰,反正就是,水道渠成的,有人介紹,說有個女醫生還不錯,我倆就……”成了一段註定會分手的孽緣了。

季超群索性說:“給瘋狗咬了唄。”

鄧東崖說:“不是瘋狗,是瞎狗,眼瞎了的瞎狗。”

陳麗娜端著茶杯,心說這夫妻倆,可真是危機四伏啊。

好吧,來做客,卻得看人夫妻吵架,這感覺可並不好受。

“看你們吵成這樣,要不我們先走,你倆趕緊去辦離婚手續?”陳麗娜索性說。

好吧,鄧東崖不吵了,季超群也不說話了。

陳麗娜於是又說:“鄧東崖,就當個離婚前的告別儀式,你就說說唄,季超群總還是有什麼地方打動了你,你才願意跟她結婚的吧,畢竟你這麼好的條件,不挑一下那是不可能的,對吧。”

鄧東崖望著外面的草地,綠樹,還真就回憶起來了。

最初季超群打動他是因為什麼呢。

那是亡妻王純死的時候,季超群那時候還小,才二十五,是跟著主治醫師的住院醫生,一直以來,都是默默無聞的寫病例啊,發藥啊,幫忙作治療啊什麼的。

鄧東崖注意到她,是在最後一次給前妻緊急開刀之後。

那天是中秋節,醫院裡人非常少,鄧東崖也因為開會,忙,去的非常晚,而王純給從手術室推出來以後呢,在觀察室有半個小時的觀察期,要等化驗結果,看癌細胞的轉移情況。

他給醫生打了招呼,進觀察室去看望妻子,就見季超群跪在地上,握著妻子的手,嘴裡念念有聲的,在祈禱。

她不停的說:“要有奇蹟啊,這是我第一個責任病人,上帝啊,你一定要讓她挺過去,讓我相信醫學的力量。”

再後來主治醫師跟鄧東崖開玩笑,問自己手下的醫生,他有沒有看上的,畢竟他還有兒子嘛,前妻死了,肯定得再婚。

鄧東崖就主動的,提了想跟季超群見一面。

婚後,有一回辦公室的人一起聊天,開玩笑說起他的新愛人,鄧東崖興致勃勃說起這事兒來,大家當然是誇,領導的新妻子妙手仁心,是個好醫生。

但新入職的趙小莉在洗手間裡,就跟另一個女同事說:“我姑就在華山醫院當醫生呢,悄悄跟你說,季超群為了嫁給咱們領導,臉都不要了,不說親手給王純揩屎揩尿,據說還跪在地上求上帝保佑,可是私底下,哼哼,醫生要殺人,那還不容易嗎,她踩著一個病人的屍體上位,惡不噁心啊。”

從那以後,鄧東崖心裡就跟吃了蒼蠅似的,藏上疙瘩了。

“媽,媽。”聶衛疆突然就跑到客廳來了。

陳麗娜一看他的手:“呀,怎麼弄傷的,你的手指頭上怎麼全是血。”

“不小心碰的。”三蛋是男孩子裡最嬌氣的的一個了,小時候換牙,他每一顆牙都得陳麗娜輕輕撫摸,搖啊搖啊,搖到自然褪下來,那像二蛋,要撥牙就搞個彈弓,把牙一綁,叭的一聲,彈弓彈出去,牙也跟著飛了,嘴裡血呲胡拉的呢。

季超群於是推了鄧汐一把:“去,小汐,給這個大哥哥消消毒,找個創可貼去。”

鄧汐從媽媽的身後跑了出來,帶著三蛋到自己的臥室,拉開抽屜,用鑷子夾上棉花,然後放進碘伏裡蘸了蘸,來擦聶衛疆的手,咦,擦完一看,沒傷口啊。

聶衛疆搖了一下手指頭,吐了一下舌頭,突然從後面拿出個咯吱咯吱的小老鼠來,把鄧汐給嚇了一跳。

他拿著個五階魔方呢,坐地板上,扭了兩圈,給鄧汐看,看她全神貫注的看著,再扭再圈,手裡譁啦啦的扭著,最後居然扭出一個平面上扭白底,紅色的一朵花來,跟鄧汐裙子上的,一模一樣。

鄧汐驚呼了一聲,搓著小手手在笑呢。

大街上,一輛三輪摩托車正在奔跑呢。到了一個地兒,聶衛民就說:“師傅,停一下,停一下。”

摩托車司機說了句什麼話,估計是罵人的,上海話,反正聶衛民也聽不懂。

他是從電信局的營業大廳裡出來的,目前,季超群記錄的那本來電手冊上,所有電話的地址,他已經從電信局確認了。

而他此行的目的地,是靜安市派處所華山警務所。

“同志,我來問個事兒,您看這個電話號碼,它不屬於公話,應該是醫院裡面的座機,我呢,是八機部的,我們有個任務,就是測試光纖接入電話的訊號,我現在想去這個地方查查光纖訊號,可以嗎?”

八機部的學生證,要拿到小混混面前,估計他們要笑,這哪來的小屁孩兒,拿個學生證來顯擺,但在公安幹警們跟前,那就是用來唬人的大利器。

幾個民警請示了一下領導,聽說確實最近國家在進行光纖普及化的測試,就帶著聶衛民往華山醫院裡去了。

“你好,這兒上門查光纖。”倆民警敲著門,就說。

裡面一人說:“查什麼光纖,我家電話好著呢。”

聶衛民有耐心著呢,手中拿的,其實是他中午才在市面上買的對講機的分機和總機,所改裝而成的同頻竊聽裝置。

拿起來搖了搖,他說:“電話要進行光纖實驗升級,我是學生,來提取資料的,提取完就走。”

敲開門,裡面一中年婦女,特狐疑的看著聶衛民。而聶衛民呢,在倆民警的陪同下,找到桌子上的固定電話,先摁了一下復撥,果然了,鄧東崖家的電話號碼。

而為什麼聶衛民會記錄到這個電話呢,因為這是所有號碼裡,唯一一個固話,而且還在華山醫院家屬院裡的。

但是,電信局可以查到很多撥入記錄,可季超群在筆記本裡,只記錄了一次。顯然,好多次,對方都是撥出去,但不等對面響起來,就趕緊掛掉了。

有趣的是,一查拉電話的戶主,正是趙小莉。

“阿姨,這兒的戶主是誰啊。”聶衛民佯作記錄著資料,就問。

大娘說:“這房子的戶主可不好說,你要問原來,那就是我,不過現在這房子轉手了,你問這作啥?”

聶衛民說:“我們光纖入戶,您家啊,有可能給選成示範點,如果真選上,有補貼,所以,我得普查一下您家的情況。”

這世界上還能有啥比免費的福利更誘人,大娘立刻就說開了:“這房子是我們醫院的家屬樓,你寫我就成了。”

聶衛民說:“可電信局登記的戶主,是趙小莉。”

大娘嗨的一聲:“是,電話是她拉的,但房子是我的啊,這房子她也不長住,就偶爾來一趟,把電信局的名字換啦,換成我,補貼也得給我。”

聶衛民目前做的,叫做有罪推論,當然,這事兒也很有意思。

推開廚房的窗子,可以看到,對面就是華山醫院的住院部,而六樓呢,正好是乳腺科,挺嚇人的吧,趙小莉的姑媽在華山醫院上班,而她七年前入職政府,經常就在這個廚房裡,看著對面的季超群。

“那趙小莉今晚還會回來嗎,如果要更換戶主,把補貼給您,得她簽字也成,這屬於我們八機部發的補貼,一戶三百塊,您看,怎麼辦?”聶衛民就又說。

這大娘隨即打了個電話,聶衛民側耳聽著呢。

”姑,我忙著呢,晚上同事們一起吃個飯。”

“你問她在哪兒,就籤個字的事兒,要不我過去?”聶衛民兜裡只有二十塊錢,充大款呢:“三百塊,我就補給您了。”

“你在哪兒啊?”姑媽緊追著問。

趙小莉說:“我在歌劇院這兒的人民飯店呢,籤什麼字啊,我不籤,您要缺三百塊,明兒我給您。”

聶衛民一聽就準備要走了:“大娘,您這兒拖拖拉拉的不行,我到樓上問問吧。”

“哎你這孩子。”大媽還想追呢,聶衛民已經快速的出門了。

歌劇院離兒這並不遠,聶衛民看過趙小莉的照片,而且既然說是同事,那麼鄧東崖辦公室的人估計都在。

他直接跑人民飯店蹲點兒去了,確定趙小莉在那兒,出來再把附近的幾個公用電話兌了一下,發現這附近的幾個公話,在騷擾電話裡出現的頻率特別高。

好吧,酒讓人傷感,今晚趙小莉得喝酒呢,喝完出來,應該來說,按照以往的規律,肯定要找人給鄧家敲個電話。

聶衛民又把這附近的公話整個兒走了一遍,趕晚上十一點,才回到鄧家。

陳麗娜早回賓館去了。

幾個孩子因為玩的好,聶衛星想要跟姐姐睡,死活不肯走,三蛋呢,叫鄧淳拖著不肯走,全在鄧東崖家住著呢。

聶衛民進來的功夫,鄧東崖和季超群倆正商量離婚協議呢。

“財產怎麼分割。”鄧東崖就問。其實他心裡也後悔的要死,當初季超群嫁給他的時候,多漂亮一姑娘啊,穿著白大褂,脖頸修長皮膚白瘦,氣質一流,那是真正的白衣天使。

再看現在,憔悴,神經質,一幅滿腔仇恨的樣子。

季超群冷笑了一聲:“我要你什麼財產,你又有什麼是我可以要的,我什麼都不要,只要鄧汐。”

“那不可能,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孩子我不可能給你。”

“不給我,你準備讓我閨女喊趙小莉叫媽,鄧東崖你想得美。”

鄧東崖舉起雙手:“季超群,要我會跟趙小莉結婚,此刻就叫雷把我劈死。”恨恨的,他說:“我再也不會結婚了,真的,現在想想,還不如生在革命年代,我明天就扛槍上戰場,英勇犧牲算了,和平年代,妻離子散的,想就義都沒地兒去。”

季超群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把離婚協議推過來了。

她自己在華山醫院有宿舍,在醫院也有工資,可以說,除了孩子之外,分文沒要。鄧東崖草草看了一遍離婚協議,也再沒說別的,嘩嘩幾筆,就把字給簽上了。

“鄧伯伯,季阿姨。”餓了一天肚子的小聶回來了,懷裡拎了好大一個包。

“衛民,查的怎麼樣,有訊息嗎?”鄧東崖說。

聶衛民看著書桌上的離婚協議書,沒說啥,先把自己今天緊急採購的無線電接收儀,和剛才拆了幾個對講機組裝的同頻竊聽器就給裝到書房的電話上了。

“快告訴我,你找到人了嗎,那個人今晚還會打電話嗎?”倆口子一樣著急。

聶衛民把竊聽器安好,然後耳機戴上,就把電話抱給季超群了。

他在紙上飛速的寫著,季超群就湊他身邊看著。

十八歲的大小夥子,在外面跑了一整天,身上微微的汗氣,一根根頭髮朝天豎著,白背心兒,白襯衣,莫名叫季超群覺得,有這樣一兒子,偶爾擼擼他的頭髮,可真好。

“阿姨,我敢篤定一會兒電話肯定會響,到時候你就這樣說,這樣做,明白嗎,不要猶豫?”季超群看著紙上聶衛民寫的話,回頭看了一眼鄧東崖,居然笑了:“好。”

聶衛民呢,就把耳機給鄧東崖戴上了:“鄧伯伯,我來上海,只帶了一個蘇國產的超高頻無線竊聽器,這東西穩定性好,聲音清晰,但是,對距離有特別嚴苛的要求,所以,我把這附近所有的公用電話全弄壞了,就只留了一個好的,那一個好的呢,就在市委大院門外三米處。”

鄧東崖也想知道外面的人是誰啊,還戴的啥耳機啊,直接就要出門去看。

聶衛民把他摁住了:“不要說話,你要想知道對方是誰,她又會說些什麼,鄧伯伯,您就戴著耳機靜靜的坐著,不要說話,記住我的話,不要說話,不要反駁,但偶爾可以哭一聲。”

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

季超群還在看聶衛民,猶豫著要不要接呢,鄧東崖的耳機裡,率先傳來聲音了:“那個賤逼應該睡了吧,小吳,你打一個,姐在這兒聽著。”

鄧東崖再熟悉不過,這是趙小莉的聲音,但是,聽起來怎麼那麼的,社會,以及,尖酸而又叫人厭惡?

趙小莉也很生氣呢:“上海人趕緊全死掉算啦,幾條街上十幾個公話,全給人故意塞了遊戲幣打不了,這個政府完蛋了,一群領導全是傻逼。”

幫她撥電話的人說:“鄧領導是好的哦,不然你天天給他家打電話。”

趙小莉冷笑了兩聲:“可惜哦,家裡那個黃臉婆就是個賤逼,死活不離婚吶。”

鄧東崖覺得,他爺爺和太爺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他自己也要跳起來,而就在這時候,聶衛民兩手交叉成個x,指著鄧東崖,口語在說:不要動,不要張嘴,不要說話。

然後,他轉身就跑。

緊接著,季超群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然後,照著聶衛民在本子上寫的,先是一個大耳刮子,就朝著鄧東崖的臉呼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猜猜衛民的小本本上,給鄧東崖制定了一套什麼樣的大保健計劃。

好吧,我想,面部按摩只是基本,還有更多的驚喜,下章解鎖。

讓我們吃著火鍋唱著歌,愉快的聽著小三陰暗的心裡話,欣賞一出,女醫生拳腳馴夫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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