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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聶工的上市演講

等一會兒哈!!!  “我知道!”女人難過的捂上了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男人已經瀕臨死亡了, 依舊在喃喃而語:“要是能早遇到你, 早點遇到你該多好。”

歲月帶來了年齡, 卻不曾衰減過她的美貌, 一分一毫,一顰一笑,她仍是他初見時的那麼美,美到男人捨不得挪開眼睛。

他腦子裡滿滿的, 全是她在他人生最灰黯, 最荒涼的時候, 給他的那些慰籍, 可是他答應過她的事情, 卻是永遠也無法再實現了。

一生太短暫,而他們又相遇的太晚, 眼看生死相別, 真是數不盡的遺憾呀。

“老聶, 老聶!”眼看著男人閉上了眼睛, 沒了呼吸,女人使勁的拽他的手。

她一生顛波, 孤苦零仃,好容易在三十五歲的時候遇到這個男人,從此叫他捧在心窩兒上寵著,疼著,愛著, 好日子還沒過夠了,相約遊遍名山大川的願望還沒實現了,他怎麼能現在就死了呢?

“真想讓你瞧瞧我年青時的樣子。”男人忽而又睜開眼睛來,一隻粗厚的手回握了握女人的手:“不過隔著一條河啊,就一條河的距離,咱們怎麼就沒見過呢?”

這回,他是真要嚥氣了。

女人不由伏到男人的身上,放聲痛哭了起來。

“陳女士,聶先生將釗氏置業所有的股權全部留給了您,從今往後,您將擁有衣食無憂的生活,當然,您的繼子也保證,他絕對會永遠孝敬於您。”律師說這話的時候,頗有幾分猶豫。

男人前半生為國家作貢獻,親手打造起國家最大的油田來。後半生下海創業,拼博出身家十幾個億的基業來,其人一生,可謂傳奇。

而這位陳麗娜女士是男人的續絃,男人的三個孩子,小時候無人撫養教導,兩個走上了岐路,年紀青青就死了,如今唯一活著的一個,還因為體弱多病,終年在醫院療養。

說孝敬,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他是這整個家的希望啊,也是我的希望,他怎麼能,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想想自己半生飄零,遇到聶博釗之後,他給自己的那些溫暖,陳麗娜只覺得自己的天塌了。

他不止是丈夫啊,他是她這後半生唯一的溫暖和意義,他走了,叫她一個人於這世上怎麼活?

眼看著丈夫嚥下最後一口氣,陳麗娜捂著嘴就痛哭了起來。

“麗娜,別哭了,你倒是起來啊,再哭下去,眼睛該哭壞了。”

陳麗娜猛的翻了起來,望著木櫞煙燻黃了的屋樑,再側首,牆上貼著的花花綠綠的糖紙,明顯帶著陳年的老跡。

她爬了起來,於牆上摸了半天,一把拉開塊絨布面的,半新半舊的窗簾子,就見年青時的母親何蘭兒坐在院子裡,大盆裡水霧綁繞的,正在燙著半隻臘豬頭。

“媽,咋的是你?”

“咋就不能是我,這孩子,哭傻了你了。別哭了,你看媽今兒燙的這半隻臘豬頭,夠敞快吧?你大姨父愛吃豬頭肉,你的婚事呀,媽幫你想辦法。”

陳麗娜翻身坐了起來,從桌子上拿過日曆來,一把翻開,1970年10月16日。

她這竟是,回到過去了?

“你表哥想退婚,哪那行呢,打小兒訂的娃娃親,哪是他說退就能退的,媽把這個豬頭提著,咱們一起去,媽幫你把這婚事給你保下來。”

“保什麼保,聶國柱不就是在部隊上談了個首長家的閨女想退婚嘛,就讓他退嘛,這有啥,咱們麗娜好歹也是大學生,倆人又是表哥表妹的,本身太近的血源結婚就不好,這下退了,不是更好?”陳麗娜的爸爸陳秉倉從另一間屋子裡出來,就跟她媽吵上了。

“那你說咋辦,她都二十歲的人了,學學沒法上,回到家裡來,就只有務農這一條路,而且,你說,就咱們這出身,現在咋給她找對象?”

“我說退婚,退了再找,大不了在家作老姑娘。”

“退退退,都退,前一個給人退回來,還在家嫁不出去了,這一個又退了,你有臉見人,我還沒臉見人了。”

父母在外面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

陳麗娜坐在屋子裡,卻是仔細回憶起往事來。

她生於1950年,68年上考上的紅巖女子師範大學,可惜只讀了一年書,就因為被查出太/祖父是前清的老秀才,在成份劃分中屬於臭老九,就給學校勸退了。

勸退之後,她沒有文憑,如今城市裡又沒有可以打零工的地方,她就只能回到農村來。

而回村之後,陳麗娜和所有的社員一樣,就投入到廣大農村的生產建設中來了。

她家這臭老九的成分,可以說是關係著她一生的命運。

首先,因為家庭成份問題,大姐陳麗麗的婚姻解體了,如今也回了家,在家四處等人作媒找對象,準備結婚了。

而陳麗娜呢,她可是整個齊思鄉第一個考上女子師範大學的姑娘,到省城讀了一回書,黃河水洗白了她的膚色,白的跟那剛擠出來的牛奶似的。

讀書增加了她的文淨氣質,談吐自然也沒得說。在上高一的時候,中蘇還未正式交惡,而陳麗娜靠著收音機學了一腔的好俄語,有專家團來學校,獻花的都是陳麗娜。

為了能學好俄語,她甚至專門交了一個遠在邊疆的俄語筆友,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這樣好的姑娘,本該前途似錦的,就因為她的成份,學上不成了,現在婚也結不成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而她的表哥聶國柱,可以說是她在農村熬了一年之後最後的希望了。

但是,聶國柱在部隊上,叫一個首長家的閨女給看上了,首長多次跟他談心,希望他能解除老家的婚約,跟自己家的閨女結婚。

聶國柱在經過多方的思想鬥爭後,前些天給陳麗娜寄了封分手信來,就是準備要把這婚給退了,這也是陳麗娜一早哭醒來的原因。

回憶裡,母親何蘭兒提著半個豬頭上門,豬頭送出去了,婚事也給保了下來,最後她和聶國柱還結婚了。

結婚之後的聶國柱就復員回鄉了,她費盡心思的討好聶國柱,可聶國柱卻只會喝酒,打人。

要麼抓著她初夜沒見紅的事兒,說她亂耍朋友思想腐化,要麼就是在她面前說首長家的閨女有多好多好,自己娶了她有多後悔。

再後來一改革開放,聶國柱就下了海,經商去了。

然後吃喝嫖賭,生意沒作大,最後卻是出車禍,死在了去嫖風的路上。

這樣的人,跟將來能在商場上吒叱風雲,有幾十億的資產時還潔身自好的男人比嗎?

他能比嗎?

陳麗娜一把推開了門,出門就說:“媽,我決定了,我要退婚。”

……

正值清晨,齊思河上水廣泛泛,遠處拖拉機在耕田裡來來回回的忙碌著秋收,聶家莊的社員們忙忙碌碌,一片紅火景象,邊勞動,還邊在唱著: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領袖就是那金色地太陽……

陳麗娜深深吸了口農村初秋這清冽的空氣,才敢確定自己是真回來了,她回到了1970年。

那聶博釗了,她三十五歲才遇到,從此將她捧在手心裡,呵護了一輩子的那個男人了。

一路小跑著越過波光轔轔的齊思河,對面便是一株株葉子金黃的白樺樹,拖拉機在地裡賓士著,一戶戶人家的青瓦屋頂,也叫朝陽染成了金色。

這就是聶家莊啊,難道說,男人年青的時候,真的就生活在這兒,與她只隔著一條河?

“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站住。”忽而,原野上跑來個大約五六歲的孩子,從陳麗娜身邊衝過去,撲到地上就把兩個正扭打在一起的孩子給擰開了:“聶小強,誰叫你打我家三蛋的?”

陳麗娜頓時眼前一亮,就走了過去:“衛……聶衛民?”

那氣鼓鼓的小男孩護著個約莫兩三歲的小家夥,背後還擋著個約莫四歲左右的,雖才不過五六歲,卻是一臉刺頭青的不馴,一臉戒備的望著陳麗娜。

陳麗娜頓時就笑了:這不是聶衛民嘛,聶博釗的大小子。

不過,等她嫁給聶博釗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她只看過幾張這孩子的照片而已。

沒錯,她那男人,比她大著十歲,在遇到她之前,早就結過一次婚,可惜妻子死了,留下三個兒子來。

要說這仨兒子,原本該是一個比一個更成材的,只可惜,十年浩劫,又加教育不當,全成了社會的大害蟲。

而她回來了,她居然回來了。

那這一回,她是不是可以早點遇到聶博釗,再嫁給他,與他一起和和美美,把失去的這十五年,給補回來?

“行了,洗完了趕緊上炕,早點睡覺。”

雖說表面上穿的乾淨整齊,但是,脫了鞋,仨孩子的腳上全是裂開的大口子。聶博釗翻了半天沒找著香皂,只找到一盒蛤蜊油,給仨孩子一人塗了一點兒。

“爸,我肚子餓。”老二二蛋兒揉著自己空空的小肚皮兒,在炕上拿拳頭假裝雞腿,呼嚕呼嚕的啃著。

“家裡沒糧食了,忍一忍,爸明兒一早帶你們到鄉上的國營飯店吃一頓去。”聶博釗說。

仨孩子都太瘦,瘦的讓他心疼。他每個月給生母八十塊錢,,生母就給他把兒子帶成這樣。

“我要吃大雞腿,大排骨,還要大白兔奶糖……”小家夥口水呼嚕嚕的流著,還在絞盡腦汁的想著。

正說著,聶老二家的大閨女跑進來了,說:“大伯,外頭有個大姑娘找您。”

聶博釗一聽大姑娘,暗猜怕就是河對岸那個陳麗麗。就方才,他媽還不停的在那兒罵,說一定要把那個陳麗麗給送到公安局去了。

沒敢打動生母,他自己一個人出來了。

……

陳麗娜自己沒出面,在暗處站著呢,卻把個陳麗麗使了出去,替她問話去了。

為啥呢。

這裡面其實有個巧宗兒。

上輩子呀,聶博釗先是石油基地的高階工程師,再後來下海創業,又是釗氏置業的老總,長的多金又帥氣,溫文儒雅,追求者當然眾多,但一直都沒有再婚,直到十五年後遇到她才結的婚。

最初結婚的時候陳麗娜還挺高興的,畢竟聶博釗那時候可算是個黃金單身漢了,她自認自己也是足夠優秀,才能讓他放棄單身的打算,跟她結婚。

不過呀,婚後,聶博釗的小兒子曾說過一句話就把陳麗娜給弄的不高興了。

他說:媽,你也只是在對的時間遇到了我爸,他才會跟你結婚的,要是早上幾年遇到他,他肯定不會娶你。

陳麗娜問為啥。

那孩子笑著搖頭,只堅定的說:他對你也不是愛,只不過是在對的時間遇到了你,而你恰好也是個合適的結婚對相而已。

憑啥呀?

陳麗娜就為了這個而不高興,任聶博釗再怎麼疼愛自己,作天作地的跟他對著幹,直到他快死的時候,才明白他是真的愛自己,可是那時候想珍惜也已經晚了。

但這輩子呢,早了這麼多年,真的會像他家小兒子說的那樣,他還會一直單身,不願意娶自己嗎?

就是為了要弄懂這個,陳麗娜就把陳麗麗給使出去,讓她去替自己打問情況了。

“老聶同志,您就只想找保姆,沒有再婚的打算嗎?”陳麗麗也是開門見山,直接就問。

此時天色已黑,河畔唯有月色。

黑暗中男人的呼吸一滯,緊接著就說:“小陳同志,我只想找個踏實肯幹的保姆,你要說結婚的事兒,那就對不起了,我確實沒有這個打算。”

瞬時之間,男人背愈發的挺了挺,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冷。

“為啥呢,您能跟我說說嗎?”陳麗麗再問,畢竟妹妹說了,就讓她問兩個問題,一,聶博釗打不打算再婚,二,如果他不打算再婚,是因為啥原因。

月光下,男人眉頭輕輕簇了起來,顯然也是在慎重思考著該怎麼回答。

過了半天,他說:“孩子尚小,後母難當,我現在只求平安帶大孩子,壓根兒沒有再婚的想法。”

說完,他直接就轉身走了。

“妹,你看嘛,我就說這人沒有再婚的打算,你說咋整?我看呀,要嫁他,費老勁兒著呢。”

陳麗娜從棵白樺樹後面繞了出來,望著自家男人遠去的背影,卻是笑了笑:“姐,只怕你得厚著臉皮再去一趟聶家莊了,一定記得千萬千萬,讓他明兒一早到咱們家來一回,我想,我發現症結所在在哪兒了。”

好嘛,男人還是那個男人,但是早了十五年,他的孩子們還沒有長大。

他不是不想結婚,而是怕娶個後媽,要虐待了自己的孩子。

這還不容易?

陳麗娜心說,那我就表現的傻一點兒,老實肯幹一點兒,把自己裝成個傻女人,對於他家的孩子,沒有任何的侵害性,這樣,總能把婚給結了吧。

等結了婚,她就不信,她征服不了這個男人。

為了二十塊錢,沒辦法,陳麗麗就又厚著臉皮,往聶家莊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兒,陳麗娜一早兒起來,掃完了前庭掃後院,掃完了後院再一看,天才剛剛亮,斜倚在門檻上,她也是費盡腦汁兒的想著呢。

昨晚,陳麗麗再一回去找男人的時候,他答應了,說自己今天要帶幾個孩子到國營飯店吃飯,順道來一趟。

孩子們要來,不正是她好表現的機會?

但是,家裡只有五斤細面,還是她媽攢下來過年的,拿啥招待孩子們才好呢?

正想著,她就見大姨何春兒提著只小挎籃兒,遠遠的就走來了。

“大姨,進來坐?”

“坐啥坐,不坐了。當初為了你和國柱的婚事,你媽送了大姨好多清油,米和面啥的,大姨不是那麼不地道的人,這不婚退了嘛,見天兒聽你媽四處抱怨,說我吃她的,用她的了,這些吃的你們也拿回去,咱們就算兩清了。我家呀,以後就要吃部隊糧了,不稀罕你們家這點子米麵油。”

這意思是,聶國柱部隊上找了個有工作的,高陳麗娜一等了?

部隊糧,那可新鮮,估計是聶國柱新談的物件從今往後,要給何春兒送油送米送面了。

“好啊,我家最近正好也快斷頓了,既大姨送來了,我也就收下,謝謝大姨啊。”陳麗娜答的可乾脆了,畢竟她如今正愁糧食了,一把就奪過了面袋子。

“往後,你怕是物件難找嘍。”

何春兒畢竟小器,何蘭兒給她送油是成斤的送,面是一袋袋的扛,她倒好,提了二斤白麵,一塊臘肉,就宣告把彼此的人情都給兩清了。

陳麗娜笑說:“是難找,但也不是找不到,大姨你慢走啊。”

何春兒也是趕不急的要跑呢,畢竟親姐妹,要叫何蘭兒捉住了她,肯定又是一通哭。

這婚退的,可真是乾脆。

趁著深秋的早霜,陳麗娜先到自家自留地裡割了一茬子帶露的大白菜,進門叮叮咚咚就剁上了。

“我的好閨女,你這是要作啥?”何蘭兒清清早兒就到生產隊忙了一早上,進得門來,就聞到一股子油香氣。

一進廚房可了不得,姑娘居然在用細白麵包餃子。

“麗娜,現在可不是浪費的時候,媽這五斤細面,是省著過年用的,你咋現在就包上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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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塊醃肉,油汪汪的,也叫陳麗娜給剁成了餡兒,和上綠油油的大白菜,好一鍋餃子餡兒。

“媽,這白麵和醃肉,是我大姨家為了退親,給咱們拿回來的,既然婚事退了,不吃白不吃,咱們包頓餃子吃。”陳麗娜說著,已經在和面了。

陳母一聽大姐為了退婚,居然都捨得給自己送白麵,氣的頭髮暈,就從廚房裡出來了。

“伯母你好,我是聶博釗。”迎門見面,一個男人笑著就來握陳母的手。她直愣愣的看了半天,見這男人一身呢子大衣,濃眉大眼,胸膛挺挺,一派的英武帥氣,跟電影上那小生似的,愣了半天問道:“你是?”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整本書到現在就完結啦。

現在,我已經標完結了,感謝大家相伴我這麼久,最後我想說的是,在app上,留言區的上面會有一個打分割槽,懇請大家給我打個十分好評,好嗎?

不出意外的話,下本應該會在6月初開新,我太累了,需要休息幾天,而新文呢,正在碼作之中,不過,我想存稿多一點再發哈。

新文就會用《六零幹部家屬》那個預收坑的,到時候應該會換個名字,不過最近忙著擼文,一直沒時間換名字。

所以,重要的事說三遍,給《反派的後孃【七零】》打個評分啊,懇請大家給個五星好評,我在此鞠躬,謝謝大家啦。打完分後,在本章留言,註明已打分,作者會發100幣的紅包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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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一路以來的陪伴,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