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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男人(小修)

說見就見,當天晚上聶母黃桂蘭託人帶了個話兒,讓第二天一早陳麗麗在齊思河畔等著,那聶老大就要來了。

起了個清清早,倆姐妹就來到了齊思河畔。

陳麗麗還在說:“麗娜,要是那聶老大人不好說話,你可得幫姐把這人給推掉呀。”

忽然,她就頓住了,因為她發現,妹妹兩隻水杏兒似的大眼睛,目光忽而就直勾勾的望向了對面。

陳麗麗回頭一看。

呵,對面走來一個男人,至少一米八幾的個頭兒,膚色古銅,身上一件呢子大衣,眉剛目毅的,穿著大頭皮鞋,真是威武又陽剛,一派帥氣。

這人材,她前夫王紅兵都比不上啊,很難想象這樣的人竟然死了老婆。

而陳麗娜呢,她顯然緊張極了,緊緊攥著陳麗麗的手,防止自己要倒下去。

不怪男人總說,真想叫她看看自己年青時候的樣子,年青,高大,英俊,略深的眼眸,只是一眼,她的心都快要從胸膛裡蹦出來了。

“老大,瞧見了沒,那就是媽給你找的保姆,你瞧著咋樣,要是覺著不行,直接推掉算了,媽去幫你帶孩子。”聶母黃桂蘭緊跟在兒子身後,連語氣裡都透露著不爽快。

來人伸出手來,就去握陳麗麗的手:“聽說你想到邊疆去給我家作保姆,工資也是談好的,咱們見個面,我簡短問你幾句,行了咱們就定下來,後天一起走,你看怎麼樣?”

嗓音低沉,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就跟收音機裡的播報員似的。

聶母一眼掃過陳家倆姐妹,只看這兩姐妹看著自家兒子的眼神,就知道這倆姐妹的心思了:“陳家大閨女,我家老大只找保姆不結婚,你們可別多想啊,他不找對象。”最後幾個字,說的格外的重。

不過,這麼一句話,足夠讓再場的三個人都尷尬了。

“你對於邊疆,對於我本人有什麼疑問,現在儘管問,我幫你解答。”聶博釗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就說。

陳麗麗手叫妹妹攥的緊緊的,頓了半天,問說:“你在油田上,是個啥子職位?”瞧這樣子,不像是個整天在井下鑽油的啊。

“這個,等到了邊疆,你就會瞭解的。”他答的很簡短。

“不比下井的挖井工人苦吧?”

“相對來說吧,我的工作,也要經常下油井的。你還有別的問題嗎?”聶博釗問。

陳麗麗搖頭:“沒了。”

就這空兒,她使勁兒的給陳麗娜搖頭,給眼色,其實也是想看陳麗娜的意思,看她想不想代她去作這個保姆,好吧,照妹妹兩隻眼晴直勾勾的那樣兒,顯然了的,她對於聶博釗這個男人,非但不討厭,還很順眼,否則的話,怎麼能這麼一直直勾勾的,就盯著人家看了。

“那咱們就商量定了,大後天一早,你收拾一下東西,我買好汽車票,咱們一起走?”聶博釗說。

“我,我怕是去不了了,不過……”陳麗麗一句話還未說完,聶博釗剛才還綻在嘴角的笑容,頓時就凝結了。

“不去,當初答應的好好兒的,哦,現在你說不去了,陳家大姑娘,沒你這麼哄人的吧?”聶母隨即便是一聲尖叫。

“大娘,我是真因為有事兒去不了了,不過,你看這是我妹,她可以代我去。”說著,陳麗麗就把陳麗娜給推出去了。

陳麗娜依舊直勾勾的望著男人。

她想起上輩子倆人初次見面,那還是她前去跟他談生意,他只穿著件藏藍色的襯衣,工裝褲,釗氏置業的老總,笑著伸出手,就說了一句:“陳小姐你好。”

再想想他叫病痛折磨著,一米八幾的人瘦成一把骨頭,臨死時握著她的手不肯閉眼睛的樣子,陳麗娜的喉頭已經哽噎了。

她是照料著他死的啊,只記得他死的時候,那雙閉不上的上,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這麼快的,居然就又能見面了。

而此刻,她甚至沒有想好,該怎麼開口,跟他說第一句話。

黃桂蘭就只差跳起來了:“陳家大姑娘,沒這麼開玩笑的吧。你妹可是女子師範大學的大學生,一個大學生,跑去給人作保姆,我咋不信了。我算是明白了,你們一家都是騙子,你壓根兒就沒想著當保姆,完全就是瞧著我老了好欺負,騙我的錢了這是。”

“黃大媽,話可不能這麼說,不就是二十塊錢的事兒,我不去了,我妹代我去,都是一樣的,咋就成騙錢了。”

“不這麼說還怎麼說,你當初可是答應的好好兒的才收我錢的,我算是看明白了,這齊思鄉就沒有一個好姑娘,這個老媽子呀,還是我自己做的好。”聶母一聲又一聲的,直接就把陳麗麗給堵的沒法出口說話。

“老,老聶!”陳麗娜踉踉蹌蹌的,直接軟著雙腿,艱難的就走過去了。

男人似乎才注意到她,一臉茫然的忘著她,全然沒有上輩子臨死時的那種不捨,那種分明愛,分明遺憾,又不得不舍的難過。

心有千言萬語,陳麗娜忽而也就頓住了。

她想起來了,他和她,現在都還只是陌生人。

“這位姑娘,你是跟她一起來的吧,麻煩你和這位小陳同志再談談,協議不是兒戲,我著等你們的訊息,考慮好要不要去,給我捎句話兒。”男人話語冷冰冰的,扔了這麼一句,轉身就走了。

男人大約沒看清楚她,可是她已經把男人看得清清楚楚。雖說穿著呢子大衣,可他露在外的襯衣襯子都是絮掉的,雖說腳上穿著大頭皮鞋,可腳後跟著釘了兩排的鐵釘,顯然那雙鞋已經磨不過不知道多久了。

看時來,他雖然是在石油上工作,工資不錯,但是生活上卻是一團的亂麻。

“姐,我想嫁這個男人。”陳麗娜望著男人遠走的背影,徑自就說了一句。

當然了,現在他不認得,所以對她很冷淡,但陳麗娜相信,只要她作足了心思,一定能嫁給他。

但是,她現在想要搞清楚的是,分明上輩子男人一直都說,自己是革命戰士的後代,怎麼就會變成齊思鄉,黃桂蘭的兒子的?

要弄清楚這些,才能再走進男人的視線,跟他對話。

而這一切,她還得回去問問父親才行。

“什麼,你要去邊疆給人作保姆?現在自己不想去了,又想讓你妹去,哪那行,麗娜得在家呆著,萬一那天大學裡復課了,她還得回去上課呢。”

陳父是小學校長,中午下課回來吃飯,一聽倆閨女私底下去見了聶博釗,而且還想讓陳麗娜頂替陳麗麗的缺兒去當保姆,當然堅定的就是反對。

“那二十塊錢咋辦,爸,我還不起呀。”陳麗麗急的是這個錢。

“而且,那聶老大不是喪妻了嘛,雖說老點兒,但是工資高,人材也好,不行,找個人問問,那聶老大有沒有再婚的心思,咱們把麗娜給嫁過去,不也挺好的?”

“麗麗你也真敢想。那聶博釗在石油基地是高階工程師,高階工程師的婚姻稽核是非常嚴格的,這個且不說,他都三十了,還有仨娃,咱家麗娜,我捨不得嫁她給人作後媽。”

“不嫁,又讀不了大學,難道就臉朝黃土背朝天,種一輩子的地?”陳麗麗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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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父最近也火大著呢,因為成分問題,從去年起他的工資就停發了。沒了工資補貼,只靠妻子和大閨女掙來的工分,全家吃複合面都緊巴巴的,細面更是難得吃一頓。

陳麗娜接過話頭兒說:“爸,你給我講講聶博釗那人嘛,我也一直在齊思鄉長大的,咋就從來沒見過他呢?”

“那聶老大呀,是咱們齊思鄉人,但你們不認識也正常。他大概是40年生的,48年的時候咱們鄉不是鬧土匪嘛,土匪抓壯丁抓的厲害。聶父聶母就帶著倆兒子出去躲土匪,在路上聶父病了,沒錢看病,於是就把這聶老大五十大洋賣給了一對夫妻。那對夫妻當時是革命戰士,正好也姓聶,就只給他改了個大名,一路供他上了北方工業大學。是養父母死前交待,讓他來認親,他才來的齊思鄉。”陳父說。

陳麗娜總算把前後事給接上了。

所以,聶博釗上輩子,也回鄉找過保姆,可惜陳麗麗為了躲債,跟何蘭兒兩個把她和父親帶到漳縣去了。

聶博釗找不到保姆,只好把全家人都遷走,遷到邊疆去,讓聶母替他養孩子去。

這,才是倆人上輩子就隔著一條河,卻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原因。

“姐,我決定了,我要嫁給那個男人,不過,這事兒你可得幫我,走,咱們再去一趟聶家莊。”等陳父上班,陳母下地了,陳麗娜才對陳麗麗說。

“麗娜,我看他媽堅決著呢,沒有想讓他再找的心思。”

“他是他,他媽是他媽,咱們單獨去找他不就得了?”

聶母這個人,聶博釗後半輩子就沒提過,可見在他心裡的地位。

而且,聶博釗可是在石油上工作,就衝這份工作,應該來說三個孩子在老家就不該受欺負才對。

她明眼的看著呢,小聶衛民挨了聶小強的打,告狀的時候聶母非但不替孩子作主,反而還責備孩子,就衝這個,陳麗娜就覺得,聶母這人不好相於,至少對仨孩子不夠好。

“可萬一他也不想在農村找呢,畢竟石油基地的工程師,月工資一百塊,偏還死了愛人,估計石油基地都有好多姑娘趕著想嫁他呢,咱們這成分,他估計看不上。”

“姐,你看你說的,人說對症下藥,只要找到了癥結,我自信我能拿得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