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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打養父

“陳場長, 你拿把水果刀幹啥,□□的場面我見多了,但沒見你這樣兒的,你不要激動。”

陳麗娜搡了一把,發現宋妻實在是軟弱的可以,一下子就撲到關院長的辦公桌上了。

“我問你,你後背上這是啥,為什麼青一塊紫一塊的?”

“她那是撞的……”

“我撥火罐撥的。”倆夫妻, 說的壓根就不一樣。

陳麗娜把宋妻給壓在辦公桌上,王紅兵眼尖,直接就把宋謹一條手給反剪了:“宋工,你是文化人,咱們要文鬥不要武鬥, 不打架啊。”

“媽了個巴子的, 陳麗娜你他媽想幹啥, 你個癟三你放開我。”宋謹開始掙扎了,而且是那種氣急敗壞的:“真是哪裡都能碰上瘋狗,我就收養個孩子,你們他媽的想幹什麼?”

“站住, 不要動。”聶衛民氣勢洶洶的,專扭這人的胳膊。

二蛋更虎,見宋謹還想掙扎,肉蛋子一個猛撲,咬上宋謹的大腿, 讓宋謹無法掙扎。

王紅兵忽而一反手,帶著倆個孩子,總算把這人給壓到牆上了。

“薛小月同志,宋工家暴了你,把你打成這麼個傷痕累累的樣子,你就應該向婦聯舉報,而不是一味的隱瞞,你看看你身上的拳頭印子,你再看看這些淤血。”陳麗娜說著,再扯一把,這女的身上,除了胸罩包住的地方看不見,全是青青紫紫的拳頭印子。

“沒有,沒有,他沒有打我,我是自己跌的。”

“你是從月亮上跌下來了嗎,還是你天天在戈壁灘上打滾,才能跌成這樣,啊,我問你。”說著,陳麗娜直接就要扯她的褲子。

“我求求你了,陳場長,不要啊,你不要再這樣,不然我告你□□,耍流氓。”

這不行了,這樣不能讓孩子們看,陳麗娜給陳麗麗個眼色:“把孩子們帶出去。”

陳麗麗這時候才恍然大悟,抱起三蛋兒,硬是把二蛋拉走了,但聶衛民死活不走,小家夥幫王紅兵壓著宋謹的胳膊呢。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不出去,再說了,這女的身上的傷還是我看見的呢。”極富尊嚴的,他就來了句。

是的,宋妻身上有傷,還全在衣服包裹著的地方,陳麗娜都沒發現,是聶衛民發現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到的。

“宋工不僅在身體上虐待你,應該還性/虐過你吧?”陳麗娜知道自己這大兒子早熟,也就不顧忌那麼多了,跟宋妻扭打著,還想扒她的褲子:“他是個變態,你懂不懂,也許你的卵巢就是叫他給搞壞的,現在他玩膩你了,還想找個新的獵物,可是一般的女孩他不敢找,因為怕影響前途,於是就想從孤兒院找一個無依無靠的,像養你一樣,把她養成性/奴。”

“沒有,我們真的只是因為愛孩子。”

“愛孩子,會把一個女孩形容成水蜜桃?”說著,陳麗娜直接給了宋妻一耳光:“你清醒清醒吧你,隱瞞,作偽證,助紂為虐,總有一天,你得叫他生生給家暴死。”

“老子不家暴別人,老子今天就要家暴死你,老子要強/奸你,壓著你吃老子的……”掙扎開的宋謹突然就衝著陳麗娜過來了,幾把兩個字還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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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頭一張凳子,王紅兵直接砸在了他後腦勺上。

胖乎乎的關院長呆若木雞,還在辦公桌後面站著。

一紙領養證明飄落下來,塵埃落定了。

“怎麼樣,關院長,我們之間,誰更有資格領養劉小紅?”

“我覺得,王紅兵夫婦更有資格□□,以及,薛小月,你真的不考慮到婦聯反映情況嗎?”關院長扶起她來,把自己身上的白衣服解了給她披著:“你這個樣子,可以跟他離婚的。”

宋妻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宋謹,就跟那復讀機一樣:“他,他真的沒打我,他很愛我的。”

“你要再不離開他,你就是個死,要我是你,我立馬就會和他離婚。你要怕無處可去,你可以去我的農場,那兒需要大批的勞動力,你完全可以養和自己。”

“謝謝你的好意了陳場長,你不懂,宋謹他只是一時糊塗,他對我嚴厲,正是因為他愛我呀。”

好吧,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試圖裝睡的人,這可是真理啊。

不過,等把劉小紅也拉到車上,一行人快快樂樂,準備要回農場的時候,就給礦區治安隊的人攔住了。

宋謹是苦主,而宋妻呢,她居然誣告,說自己身上的傷,都是陳麗娜一行人打的。

看著躲在治安隊的人身後,還裹著關院長白襯衣的宋妻,陳麗娜氣的簡直是無奈了。

關院長立刻就說:“同志們,我可以作證,陳場長真的沒有動過手,而且呀,宋工這個人很有問題,我覺得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有點兒不正常。”

“陳場長動手了,打我了,而且,關院長和她們是一夥的,她們合起夥來欺負我們夫妻,只是不想讓我們□□而已。”宋妻居然還來了一句。

陳麗麗氣的阿呸了一聲,就說:“這女的是給宋工把腦子給打壞了吧。”她這會兒倒是急了,上前就準備要去打宋妻。

宋妻一躲,治安隊的順勢就把陳麗娜一行人全給圍住了:“大家不要衝動,進治安所作筆錄,陳述事實,好不好?”

0002的車牌也沒用了,就憑宋妻身上那一身的傷,連關院長差點都給抓了。

“媽媽,我們要坐牢了嗎,就像我二姨父和三姨父那樣?牢裡會不會有牢頭獄霸,你說男女會分開關押嗎?咱們會全家一起坐牢吧?”聶衛明莫名其妙的興奮。

也許在他心裡,已經想到關進牢裡後,如何帶著弟弟們如何打牢頭,佔領地了。

“爸爸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他會以為是我們幹了壞事,才會被治安隊抓的。”三蛋兒最多愁善感。

王紅兵卻很生氣:“我沒想到邊疆也一樣黑暗,這些治安隊的人也是睜眼瞎。”

“我也覺得他們是睜眼瞎。”聶衛民悄悄說。

孩子可以說是一張白紙,大人的眼界,就是他們的眼界,大人的認知,就是他們的公理。

“行了姐夫,凡事講的是證據,她是誣告,咱們可以辯解,我相信治安隊會有公正的裁決。”

孩子還小,社會的複雜展現在他們面前的,只是小小的一面,但是,陳麗娜多活過一輩子,也知道那怕小處有黑暗,這個社會在大的層面上,是整體在向公正,公平進發的。

所以,她覺得,至少在孩子面前,不能傳達這種負面的東西。

就好比說,在後世,她見有很多大人總是拿警察來嚇唬孩子,要他們聽話,以至於很多孩子走失了之後,找不到家人,第一時間居然不是尋求警察的幫助,而是躲著警察。

這樣叫人販子拐走,或者遇險的孩子,其家人的罪過,不可謂不大。

手一攤,她也不反抗:“治安隊的同志們,我們全權配合,而且,我們也相信你們會給我們以公正。我丈夫到3號基地出差了,今天是他回來的日子,應該會到礦區阿書記那兒匯報工作,我請求你們去一趟礦區人民政府,至少,讓他來見我們一面。”

不過,治安隊的人在人民政府可沒找到聶博釗。

打聽了一圈兒,才知道聶工剛出差回來,就給武裝部的人劫走了。

礦區武裝部。

“調配過的機油非常非常管用,但是,聶工,我們這些進口的大錫牛全都窩趴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你得幫我們修一修。”高部長說。

於參謀也說:“大慶最冷的時候零下四十多度,人家的車效能好著呢,我們這車才幾年,同樣的進口錫牛,咋我們的就窩趴了呢,找了多少修理人員,就是找不到問題,這可不行,聶工,咱礦區不能比大慶差。”

“是,咱們今年最冷才零下35度,大慶40度,而且現在已經夏天了,你們怎麼能把車窩趴的問題怪到冬天?”聶博釗白褲衣,藏青色的工裝褲,三天沒回家,鬍子拉茬的,頭髮也有點兒長,該理了。

摘了眼鏡,他說:“高部長,不就一塊表嗎,我是個工科生不錯,但我研究的是石油冶煉,你不能為了一塊表,就讓我來給你當汽車修理工吧?”

“在我這兒,聶工你無所不能,畢竟工科全是相通的嘛。你要知道,為了那塊表,吳瓊團長可是差點抓破了我的臉。”

“那你應該告訴她,你最初輸的是她,拿表換回了她,她不比表珍貴?”

聶博釗翻開引擎蓋,仔細檢查了一番,不得不說,當初老毛子留下來的這些大家夥,那叫一個造的結實。

“行了,你們沒加防凍液,油路都快腐蝕光了,趕緊加防凍液吧。”摘了手套,聶博釗轉身就要走。

“大夏天的,加的啥防凍液?”高部長一臉茫然。

“對啊,防凍液不是冬天才加的東西?”

“誰跟你說汽車只有冬天才加防凍液?防凍液不止是用一防凍的,它的作用,是保護整個汽車的油路不受腐蝕和損害,於參謀,高部長,你們也得學習,可不能老拿這種東西來煩我。”

高部長和於參謀佩服至極。

總之,在礦區所有人看來,聶工,無所不能。

“那個,聶工,別急著走啊,咱上次不是說好了要掰手腕的嗎,那個,要不今天掰個?”

“於參謀長,我發現你們這些老兵油子們很壞啊。你又想賭啥?”聶博釗只得站住,他們這些玩工科的,眼鏡一戴,在部隊這些年青小夥子眼中,大概跟白斬雞一樣。

“也沒啥,咱們就賭一個,等武裝部和基地,農場搞聯誼會的時候,讓嫂子陪我跳支舞,怎麼樣?”於參謀長說。

聶博釗兩眼一狹,再看高部長和於參謀,突然就想起來了,五一那一回,陳麗娜的白襯衣拿來當白旗,從卡車裡出來,只穿了個小背心兒。

她皮膚白皙,身材微豐,前突後翹的,在這普遍都是骨瘦如柴,褐黃色皮膚的邊疆,確實特別顯眼。

衝動是魔鬼,嫉妒讓老聶面目全非。

胳膊肘子往大錫牛上一壓,他說:“來吧,要我贏了,聯誼會的時候,高部長,我要讓於參謀站在門口當迎賓,而且一晚上不準入舞會現場。”

“好嘛,來,比就比。同志們,快來看呀,咱們聶工和於參謀長要掰手腕啦。”

“老聶,老聶。”有人在外面喊,聶博釗一看,居然是高區長的秘書小張。

“聶工,宋謹報案,說你愛人欺負他愛人,還持刀行兇,現在,他要求嚴肅懲處兇徒。”治安隊,治安科的馮科長說。

聶博釗掃了一眼坐在角落裡的宋工夫妻,直接就問:“我家屬呢?”

馮科長說:“從她身上搜出一把水果刀,經我們鑑定,薛小月身上的衣服,就是叫她給劃破的。而且,她供認不諱,說自己確實持刀劃過衣服,現在和王紅兵倆人,都給關起來了。”

“我兒子們呢?”

“那個我們是安排好的,聶工,勸勸陳場長認個輸,我們象徵性的羈押幾天,再罰點款補償一下宋工夫妻,這事兒就算完了,你覺得行嗎?”馮科長說。

對於聶博釗來說,掏點罰款他當然掏得起,但是,他最先想要知道的,是陳麗娜對這件事的看法。

女犯有女犯的牢房,屬於單獨羈押,聶博釗趕過去的時候還有點兒心急。

估計天不怕地不怕的陳麗娜,這時候應該也害怕了。

臨時羈押的牢房嘛,都是有鐵窗的,馮科長親自帶路,帶著他去看她。一眼看到拷在鐵架子床上的腕子,再看她連坐都不能坐在那張床上,聶博釗就說:“開門,趕緊開門,罰款多少我立刻就交,現在就給我把人放了。”

“罰款五百塊,這是老規矩,但我還得調解對方,看人家同不同意。”馮科長說。

一看門響了,陳麗娜立刻整理髮型,單手叉腰,除了給拷子拷著的那隻手,全身上下,優雅端莊沒有一絲缺憾,很好,她還是廣受知青和社員們敬愛的陳場長。

“陳場長,實在對不起啊,這事兒就委屈你一下,過去給宋工道個歉認個錯,五百塊罰款,給對方買點營養品,你很快就可以回去了。”馮科長說。

“不,我不要道歉,我也絕不認錯,我要司法的公正。”陳麗娜斬釘截鐵的說。

“我有三個兒子,至少在我這兒,我必須讓他們知道,司法是公正的。”

馮科長看聶博釗:“老聶,咱們的阿瓦爾古麗是女強人,寧折不彎,你來勸吧。”

“我也同意不賠款,不道歉,而且,我要求雙方站在一起,公開調解這個案子,我相信我愛人的為人。”聶博釗乾脆的說。

不管如何說,只要陳麗娜自己不願意低頭,那就證明一點,她沒錯。

既沒錯,又何必息事寧人,認錯?

等馮科長出去了,聶博釗一伸手,就把妻子給抱起來了。

“別呀,你這是要來個《卡薩布半卡》啊。”陳麗娜開玩笑說。

但是給拷著吊了半天,不上不下的,手腕都腫了,要不給聶博釗這麼抱著喘口氣兒,只怕等回家,她這條胳膊得腫上很久。

“你真要尋求個法律的公證?”聶博釗說:“你身上被搜出器械來,而且關院長的口供裡,也說你拿著刀子劃過人,小陳,這個公證只怕很難找。”

“我不但要公證,我還要把宋謹那個王八蛋送進監獄,這事兒在我這兒,沒有商量的餘地。對了,我問你,那塊梅花手錶多少錢?”

“一,一百二。”

“放屁,那塊表一百八,還有,你壓根兒就不是自己買的,你是從人家高部長那兒訛回來的吧。”陳麗娜指著聶博釗的鼻子。

好嘛,男人臉紅了。

“明天就給人還回去,我這月工資漲了十塊,買一塊老鐘山戴就得了,也不準你往後幹這種土匪一樣的事情,從別人的手腕上扒手錶,還是個臭男人,想想就噁心。”

老聶同志現在學會給自己洗腦了,別的臭男人,聽起來很順耳啊。

聶工一腳搭在床上,給陳場長當個人肉坐椅,給拷了整整五個小時的陳麗娜坐著喘口氣兒。

沒進過局子的人不知道,幹床板上一拷,你要坐下,胳膊勒在半空,你要站著,腰痠腿困,那滋味兒可真不好受。

“我這輩子,也算是進過局子的女人了。”陳麗娜說。

“嗯,要有了案底,將來衛民他們上學都是問題。”聶博釗說。

陳麗娜噗嗤一笑:“行了,就你想著你兒子。對了,我問你,3號油井最近有沒有發生過漏油漏水類的突發事故?”

“今年沒有,但去年過年發生過透水事故,我不是趕著過去處理,大年初八才回來?”聶博釗說。

很好,陳麗娜心中有底了。

“那個,小陳同志,你能起來站會兒嗎?”聶工似乎又陷入了一種坐立不安之種。

小陳同志扭了扭屁股:“不要,我坐的挺舒服的,我還想再緩會兒呢,一會兒出場,我要罵死那個王八蛋。”

“那能不扭屁股嗎,你不該考驗一個國際共產主義革命戰士對於革命的決心,咱們才過完性/生活三天,我可不能從現在開始,就想著這件事情。”

好吧,聶工已經準備好了,為期一個月的,下一個考驗之旅。

不一會兒,馮科長那邊說準備好了,就在治安隊,公開調解。

陳麗娜心說,給你放條活路你不要,那正好兒,今天我還真就得為民除害,把你給送大獄裡去。

作者有話要說:  聶工:我是一個共產主義戰士,絕不為糖衣炮彈所惑!

小聶工:如果坐牢,怎麼才能打遍牢頭獄霸,最後稱霸牢房呢?

以及,局子真的不好進,哈哈,珍惜和平,要文鬥不要武鬥,不能輕易打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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