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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大肘子

“咱們農場現在的建設規模已經很大了, 組織是從大慶調過來的,負責農業和生產的一員干將,來跟你搭班子,陳場長,往後呀,你就可以輕鬆很多了。”阿書記說。

一個國有單位,當人數達到一定的程度,就肯定得有書記, 有政委,這個陳麗娜當然懂。她是場長,主抓生產,而書記管的是思想,是風紀, 很多時候書記政委由一肩挑, 一人兼任。

當然, 也管她。

這個早在陳麗娜的預料之內,所以她倒也不意外。

“不過,新書記什麼時候走馬上任呢。”陳麗娜問。

阿書記說:“你病了一週,他早都到農場去報道了, 據說,在農場非常非常的受歡迎。”

從礦區出來,正好也碰上聶博釗從高區長那兒出來,倆人一起上了車,見陳麗娜很不開心, 他問說:“不喜歡口紅的牌子,還是顏色不好看?”

陳麗娜掙扎著起來補衣服,看到口紅的那一刻簡直高興瘋了,塗到唇上,就吧唧吧唧,給仨孩子一人一個香吻,然後,她的病就好了。

不過,她當然不敢塗了口紅在大街上走,就留著夜裡喝紅酒的時候臭美一下也。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的色號?”陳麗娜很是疑惑:“挑的正合心意。還是說,老聶你曾經也給別的女人買過口紅?”

“大資料統計,從你買過的紅色的東西裡綜合統計出一個區間值來,再配合你膚色的色值,在實驗室還原,配比,找出最適合你膚色的那個顏色,然後告訴外交部國際色譜號,他們會看著買的。”

“這一點,你比他厲害,他從來就不知道我喜歡什麼顏色。”陳麗娜由衷的說。

聶工一聽,意氣風發,簡直覺得頭上都長出樹叉子來了。

不過陳麗娜隨即說:“所以,但凡我喜歡的牌子,他總是把所有的色號全部買來,供我挑選。”

好吧,樹叉子又全都縮回去了。

“我有點鬱悶,我病了一週,據說新書記已經走馬上任了,也不知道新書記的脾氣怎麼樣,為人怎麼樣,老聶,我原來都是一言堂,從來沒跟別人搭班子幹過,而且,農場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

說白了,農場裡就養了一群的牛鬼蛇神,而且牛鬼蛇神們在農場裡,不但不需要接受再教育,而且還會受到尊重,糧食配比和幹部一樣,工時一天八小時,下班了就搞創作,譜曲寫詞跳舞,週末還可以爬山野餐,簡直過的不要太開心。

這時候要來個偉光正的書記,可不就麻煩了?

“陳小姐,眼看中午了,咱們還得去做個客,我有位同學想見見你,而且,也能幫你解了你現在的疑惑。”聶博釗說。

陳麗娜頓時就警惕起來了:“男的女的,姓什麼叫什麼,長的漂亮嗎?”

好吧,這樣子大概跟他亡妻如出一轍,聶博釗硬著頭皮說:“女同學,喪偶,出來散散心,還有一個師弟,正是你們農場新來的書記,賀敏。”

“果然有女同學,不過你怎麼不早說呢?對了,你約他們在什麼地方見面?”

“國營飯店二樓的包房裡,咱們一起簡單吃個飯。”

……

“你這是幹什麼?”見陳麗娜忽而彎腰過來,聶博釗立刻抻開雙手。

“當然是找鏡子啊,口紅不能擦,高跟鞋不能穿,裙子有傷風化,但我仍然得是整個邊疆最美的女人,我要比你所有的女同學都漂亮。”

陳麗娜說著就回眸,美豔,霸氣,聶博釗心居然撲通跳了一下,怎麼還感覺有點心慌似的。

好吧,她這種宣戰式的威武霸氣,比起前一個凌遲似的刀刮,又是另一種摧殘了。

國營飯店二樓,小包房,大圓桌,這也是礦區的招待中心,專門用來接待別的農場,或者是其他單位來客的,沒有級別,就算揣著錢也休想上來。

當然,一桌飯也貴,配茅臺,一桌下來三十塊錢。

陳麗娜一個月工資才五十,當然沒想過上這兒瘋來。

“這位是胡素,我大學同學,丈夫是名軍人,在夏季伊犁的暴雨中,幫牧民搶救羊群的時候犧牲了。賀敏跟我還沾點兒遠親,賀敏,這是你表嫂。”聶博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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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驚一場,這女同學是一個穿著白襯衣的喪偶中年婦女,眼眶裡面的淚都還沒幹呢。

不過,也不知道是工大的校風還是這位同學確實因為特殊的痛苦而傷心,她鬆開陳麗娜的手,直接就撲進了聶博釗的懷抱。

“胡素!”

“博釗!”真是千言萬語無處訴,一切盡在不言中。

聶博釗抱著她拍了拍,說:“知道,我都知道,軍友的死我們都無比的悲痛,不過,他的喪事處理完了嗎?”

女同學緊緊抱著聶博釗,大概是在點頭吧,當然,也是在哭。

“胡姐,來吧,我也抱抱你,也代表老聶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慰問,軍友是共和國的軍人,他的犧牲,我們不會忘記的。”再是喪偶傷心,也不能抱我男人啊。

陳麗娜心說。

胡素轉過身來,又緊緊抱住了陳麗娜。

遙想上輩子,聶博釗死了之後,她也覺得自己的天塌了,所以,她特別能體諒胡素的痛苦:“抱著我,想哭就哭吧,沒人笑話你。”

“陳場長,一進木蘭農場,聽到最多的,就是關於你的傳說,從今往後,咱們一起並肩奮鬥,有我在,你基本就可以卸下肩頭的擔子,好好享受生活了。”

另一個被忽視的人說。

這,就是她的新領導班子成員,農場的書記賀敏了。

他和溫和可親,總是笑眯眯的阿書記可完全不一樣。

雖然也是解放裝,但他的衣服是白色的,一幅眼鏡也不是聶博釗這樣的黑框,而是金屬框賀,腳踩大頭皮鞋,皮膚白皙,當然,長的也很帥氣,就是個頭有點矮。

不過,如果她記得沒錯,這人,是個表裡不一的大渣男。

是的,賀敏只是個很普通的名字,而且,在高區長的妻子賀蘭山一開始提到他的時候,陳麗娜以為賀敏是個女人,但是,等見面,她就認出來了。

這是聶博釗二表妹找的丈夫,要說這人,其人品,那可是比她上輩子的男人聶國柱還不如。

聶博釗養父是獨子,但有一個妹妹,而妹妹生了好幾個閨女,別的與聶博釗倒沒什麼往來,其中有一個一直在聶家做阿姨,也就是給陳麗娜當保姆的,陳麗娜叫她袁嫂子,找的原配丈夫,在改革開放後就跟她離了婚。

此人很會搞面子工程,官途很好,但最後因為貪汙而坐了牢,其人,正叫賀敏,對了,也正是面前這個王八蛋。

“袁姐姐現在還好吧,你們一起從大慶過來的嗎?”陳麗娜於是就問。

賀敏說:“目前還沒有,不過很快她們也就過來了。”

對了,賀敏的母親,也是賀廠長的二媽,據說在大慶還是婦女聯合會的主任。

陳麗娜要記得不錯,從袁嫂子的敘述中,那位賀母可是個人材,將來袁嫂子說起她來,可是嚇的發抖。

要說黃花菜是個沒文化的蠻潑婦,那賀母就是個有文化的理潑婦,戰鬥力爆表。

冷眼旁觀,賀敏的交際手腕非常的高,一頂頂的給聶博釗戴著高帽子,不停的要勸他喝茅臺,還說:“酒嘛,水嘛,喝嘛,來嘛大哥,咱們再來一杯。”

“我下午要進實驗室帶著學生們做實驗,酒精,那怕是微量的,也會影響我的實驗結果,酒我是真不喝了,賀敏,你剛走馬上任,現在就喝這麼多的酒也不好,咱們還是早點走吧。”

“別呀哥,一桌子的菜都還沒吃了。”

現在沒有廚師一說,最好的廚子就在國營飯店裡,而且這屬於漢餐,金黃流油的大肥雞臥在剝了殼的虎皮雞蛋上,削成只龍一樣,炸的威風凜鱗的松鼠桂魚,更難得還有一隻大肥肘子,陳麗娜久不見豬肉,看見肘子,恨不能上去抱著親一口,既然他們不動筷子,而聶博釗又趕著要走,那正好兒。

“要走就走唄,小胡是回伊犁,還是?”

“小陳,我能到你們農場住兩天,散散心嗎?”胡素說。

“當然可以。”陳麗娜說著就跑下樓了,賀敏和聶博釗面面相覷,還以為怎麼回事兒了,結果,她從車後備廂裡提了好幾只搪瓷缸子出來:“看來你們都沒啥胃口,這菜呀,我打包回家,給孩子們吃。”

“博釗,你是不知道我這陣子過的有多難。”到了家,都要出門上班,不過,還是得照顧胡素的心情,倆夫妻就陪她坐了會兒。

“我能理解,軍友和我是一起到邊疆的,他入伍,我到了油田,沒想到他先犧牲了。”

“你這叫什麼話,什麼叫他先犧牲了,呸呸呸。”陳麗娜說:“往後不準再說這種話。”

胡素立刻就笑:“小陳看來比博釗小很多,還跟個孩子似的。“

聶博釗連忙否認:“她可不是孩子……”下半句沒敢說。

她是白骨精,是妖精,而且還是妙不可言的那種。

不過,目前聶博釗還堅守著自己的陣地,堅持著自己一個國際共產主義者的節操,沒有輕易向她投降。

“行了,胡姐,你下午是準備去農場跟我散心,還是在這基地走一走?”

“我想去參觀一下博釗的實驗室,博釗,沒問題吧,我現在要以師妹的眼光,去研習一下師哥的科研成果。”

陳麗娜眉頭跳了跳,心說,啊我不行了,我要吃醋了,忍住忍住。

“胡素,我的實驗室,就算礦區的書記和區長要進,也要先打紅色電話往中央請示,中央允許,他們才能進入,你還是跟著麗娜出去走走吧。”

“農場太曬了,對皮膚不好,我就不去了,不行,我在你的書房裡讀讀書?”

“我的書房也不行,我愛人都不能隨意進入的,客廳吧,你想要什麼書,我找給你。”聶博釗說。

工科生就是這點好,他就跟架機器一樣,謹慎,刻板,沒有任何通融的可能性。

好吧,胡素在兩口子的注視下挑了本書出來,坐在客廳裡讀書呢。

從家裡出來,聶工由衷的說:“畢竟你是個女人,賀敏能力不錯,他真要能擔得下農場來,你既能拿工資,又能照顧家庭,又何樂而不為呢?”

陳麗娜沒說話。

但是,從男人到孩子,再到農場,她可從來沒有拱手讓人的習慣,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下午,白楊樹的影子拉的長長的,太陽曬進教室,黑板上的字兒都是花的。

二蛋覺得好睏啊,又困又餓。要是媽媽在,他能吃飽,就不會覺得肚子餓了。

可是,媽媽今天太忙,他是在陳甜甜家吃的飯,甜甜媽做的糊塗飯,包穀磣子配窩窩頭,吃進肚子裡咕嚕嚕的響。

肚子越響的起勁兒,他就越想媽媽,想的眼淚都出來了。

“燕子低飛蛇過道,雞晚宿窩蛤/蟆叫。煙壇出水菸葉潮,大雨不久就來到……聶衛國,要不要我給你抱個枕頭來,叫你能躺著睡?”老師一粉筆頭打過來,二蛋還沒清醒了,在睡夢的泥潭中他掙扎著,老師已經走到面前了,他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可睜不開,他真想躺下來呼呼大睡。

“聶衛國,你要再這樣,就到教室外站著去,而且,我還要通知家長,接你回家。”老師於是吼了一聲。

要別的孩子,給趕出教室,那乖於是莫大的恥辱。

可是,二蛋聽了很開心啊:哇,媽媽是不是真的會來接我呀。

他蹬蹬蹬,就跑到教室門外,專心等著媽媽來接了。

而他這冥頑不靈的樣子,簡直把三十多歲,古板的帶課老師給氣到差點爆炸。

叮鈴鈴,下課鈴終於響了,三蛋兒在教室後面一露頭,二蛋撒丫子就攆,還不忘喊一句:“哥,媽媽來了。”

“都慢點兒吃,還有,還有呢。”陳麗娜望著倆狼吞虎嚥的兒子,揉了揉二蛋的耳垂子:“怎麼樣,剛聽見老師又在罵你。”

“我想媽媽接我回家。”二蛋狼吞虎嚼著大肘子,嘴巴油汪汪的,眼睛淚汪汪的,邊吃邊說。

“你是小一點,但是媽媽真的照顧不了兩個啊,要今年真學不會,明年再讀一年,媽覺得你能行,咱們笨鳥先飛,好不好?”

“可老師說,好學生永遠是好學生,差學生永遠是差學生,我是永遠也好不了的。”

“我的兒子沒笨的,我相信你能學好。”

“可他真是個笨蛋,媽媽你不知道,老師都教好多遍了,一首兒歌,他就是學不會。”聶衛民是永遠考第一的好學生,揉了揉弟弟的腦袋,說:“咦,我真想把自己學的字兒分你一半。”

“行了,甜甜呢,小紅了,為啥不叫她們來吃一點。”在礦區不好公開吃豬肉,尤其是肘子這種東西,陳麗娜很想讓倆小閨女也來嘗一點啊。尤其甜甜,吃東西那叫一個香,也難得她永遠不客氣,沒心沒肺。

“不要,我們只想自己跟媽媽在一起。”哈叭狗一樣,兩個大的就撲過來了。

他們現在還處於只覺得媽媽好的階段,等大來,一樣樣的,估計全得跟著姑娘們跑嘍。

“你要小心點。”上課鈴聲都響三遍了,聶衛民還不肯走,一遍遍的叮囑陳麗娜:“不要再把自己搞生病了,成嗎?”

“行了,你們趕緊去上課,我還要去農場呢。”陳麗娜說。

“不怕,我次次考一百分,老師不會為了稍為遲到一點就罵我的。”聶衛民蠻不在乎的說。

看他慢悠悠的走了,陳麗娜才嘆:哎呀,這孩子的聰明勁兒,要能分二蛋一點可該多好啊。

二蛋簡直就是,今天認識了大字,到了明天,大字都認識他了,他還得重新認識一遍的小笨蛋啊。

還沒到農場,就是一片連綿無際,金黃色的秋麥,因為品種選的好,適合礦區的鹼性壤,成顆率幾乎轟動了附近的兵團農場,天天都有場長們帶人來參觀學習。

進了農場居住區,來來往往全是拖拉機,正在倉庫前的大麥場上卸麥,碾糧。

無論知青還是生產隊的社員們,沒有一個閒人,全在忙著,要把麥子收進庫。

現在的作業化還太原始,陳麗娜一直在向礦區反應,要購置脫粒機,不過今年估計是不可能到貨了。

“怎麼回事,安娜,你們為什麼沒有去忙秋收,還在這兒排練舞蹈?”陳麗娜一進文化館,就驚呆了,幾個知青小女孩腰間繫著紅綢帶,居然是在排練舞蹈。

“賀書記讓我們排的呀,他說了,馬上礦區武裝部,文工團就要來農場辦交流晚會,我們誰跳的好,就把誰調文工團去。”文工團,天天只需要跳舞唱歌,不需要勞動,誰不想去?

走了個揩油的,又來個會給知青們發小糖果的。

陳麗娜提起鐮刀,說:“解了紅綢帶,跟我一起下去割麥子,我是場長我管生產,麥子收進倉,棉花落庫之前,誰再敢跳舞,我就用鐮刀割了她的腿。”

知青們一看敬愛的場長發怒了,立馬就解了紅綢帶,拿起鐮刀跑了。

扛著鐮刀大步流行,這個季節,就是農場裡三歲的小孩子,也在田間撿麥穗兒呢。那會有一個閒人,至於跳舞,難道比填飽肚皮更重要?

賀敏其人,顯然不止在生活作風上是個渣男,於業務上也是一竅不通。

陳麗娜心說好呀,兩輩子的經驗,我別的不擅長,最擅長的,就是收割渣男!

作者有話要說:  陳麗娜:還以為有人想搶我家屬,沒想到居然是有人想搶我的農場,2333,收割渣男,保衛農場,現在開始。

我兒子剛上幼兒園的時候,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老師說:小禹同學,你要再敢動,我就把你媽媽叫來,讓她把你帶回家去。

我兒子好開心啊,於是就開始大肆搗蛋,因為他以為,只有這樣,媽媽就會把他給帶走。

二蛋反正也不是個天才了,不過,麗娜會因材施教的哦,總之,有些鳥飛的快,有些鳥飛的慢,二蛋將來也會有所成就噠,不要嫌棄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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