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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過大年

早晨醒來一看見甜甜就睡在身邊, 二蛋簡直樂瘋了,一個虎撲就把陳甜甜給抱住了:“嗷,媽媽,甜甜夢遊到咱家來啦。”

好嘛,到了基地兩年,這個家可算有點年樣兒了。

家裡媽媽照例炸了又甜又酥的小麻花,肉丸子堆的像小山包一樣,大棚裡種出來的黃瓜小油菜, 還有小西紅柿,他們也分到了半籃子,今天放開了吃,聶衛民只吃菜,二蛋一會兒一個肉丸子, 一會兒又一根小麻花, 嘴巴就沒閉過。

原本, 基地沒有貼對聯的習慣。

當然了,都是大老粗嘛,而且家裡也沒老人,沒人督促大家把個年過的像樣子一點兒, 今年陳麗娜趕著讓聶博釗給自家貼了個對聯兒,好嘛,家家戶戶都跑著要來了。

紅紙一鋪開,什麼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後盡開顏, 什麼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不過半天的時間,送奶工最後一次到基地送奶,直接差點兒就驚掉了眼球。

大字龍飛鳳舞,寫的那叫一個好看。

“聶工,對聯寫完了,貼了滿家屬區,怎麼樣,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是,有成就感,但腰也夠困的,哎呀,兒子們呢?”

“據說是跑王繁家聽磁帶去了,趕緊進來吧,看這天兒,一會兒該下雪了吧?”

“爸,爸,王繁家的炮好大啊。”正說著,二蛋已經跟只小老虎似的跑進來了,迎門就說。

聶衛民跟在身後,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王繁他爸轟的一聲,爸你沒聽見嗎?”

要說過年,別的什麼能缺,唯獨炮不能缺,尤其孩子們,最喜歡的就是過年放炮了。

這不,正說著,門口不知誰扔進來一隻大雷/炮,砰的一聲,就炸在三蛋兒的腳下,嚇的孩子哇的一聲大叫。

“大蛋兒,慫了吧,有炮就出來幹一炮呀。”居然是錢狗蛋兒,他爸買的炮多,他拿著一根香頭兒,就專在聶衛民家門口放。

仨孩子這會兒才來看陳麗娜:“媽,咱的炮了?”

“那不在小庫房放著呢,走,我帶你們翻去。”為防他們幾個早早的把炮放完,陳麗娜給鎖在了小庫房裡。

結果,好嘛,小庫房後面的木板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雪都下到裡面了。

得虧洋芋和大白菜為防老鼠,沒放在這兒,要不然,今年的冬菜可就全完了。

“媽,咱小庫房遭賊了。”聶衛民說。

二蛋翻了半天:“炮也沒了。”才過年,還沒高興了,啞炮了。

偏偏錢狗蛋兒不在外面喊:“大蛋兒,出來比炮啊,誰不敢放誰就是慫貨。”

聶衛民兄弟就跟叫手榴彈轟過似的,頓時就愣在原地。

“還少了什麼?”

“除了炮,還有煤,少了一袋子。”

“要不要我幫你看看腳印,把賊找出來?”聶工說著,就準備要去檢視腳印了。不過陳麗娜一把就把他給攔住了:“行了,趕緊想辦法給孩子們找幾個炮去,別的事兒都緩說,煤這東西,家家都有,她拿了我的,我一定得叫她給我還回來。”

“小陳同志,我看你眼神有點陰森啊。”

“怎麼,怕嗎?”

“怕。”大過年的,怕她又要去跟人吵架。

“去啊,拿上一包煙,到別人家問問,誰家有多餘的炮叫人勻幾隻出來給你兒子放啊。”

“小陳,不過就是幾隻炮而已,他們睡一覺,到明天早上也就完了,至於跑到別人家去討嗎?”

“至於。“

陳麗娜說著,就進屋找煙了。

現在的領導們,基本全是大煙槍。聶工出差,無論到了那個基地,或者是到紅巖,到延邊,北京等地,只要去了,領導們肯定得給他讓煙。

他自己不抽,全拿回來,關鍵的時候拿出來送人,好搭話嘛。

聶工拿到了煙,還是懶得去換炮,就說:“要不,給他們一人一根煙點著玩得了?”

“嗯,再供兩碗飯,把你往那神龕裡一肘,當祖宗供吧,他們還能給你磕頭呢。”陳麗娜說著,還真端了碗飯出來,就供到桌子上了。

桌子上今天擺著一張照片,黑白色,木邊框,上面還戴著朵黑花。

這是孩子們的母親,孫工的照片。

當然,去了的孫工一直是有遺照的,畢竟就算他們再是高科技人材,總還是爹孃生的嘛,是爹孃生的就肯定得辦個遺照。

陳麗娜還是去年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聶博釗把孫工的遺照給藏在最深一層的抽屜裡。

平常也就算了,大過年的,得請出來敬個香火,讓孩子們也上柱香嘛。

獻飯做的有模有樣,米飯配肉丸子,上面還蓋著黃黃的,切成菱花的雞蛋片,陳麗娜把飯遞給了聶博釗,說:“行了,把孩子們喊進來,給他們的母親磕個頭。”

聶博釗於是轉身,就把仨兒子給叫進來了。

聶衛民認得這是媽媽,接過香,認真的上香,磕頭,看著那張照片,眼睛還有點兒紅,二蛋一隻香拈在手裡就斷了,當然也早不記得媽媽了,照著聶衛民的樣子上去插了柱香也就完了。

只有三蛋不敢去,抱著陳麗娜的腿就說:“媽媽,我怕。”

“那也是你們的媽媽,大過年的,她也想看看你們,快去,給她磕個頭,她就知道你長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沒病沒災的。。”

“你又在騙小孩子。”聶衛民擦了擦鼻子,垂著頭說:“唯物主義論者,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神,我媽已經火化了,按照她的遺願,骨灰灑遍整個礦區的三大基地,這事兒是記錄在礦區編年志裡的。”

這小子,他可真是什麼都懂啊。

“就算沒有鬼神,那也是你們的媽媽,逢年過節的時候上柱香,這是禮節,以表你們還記得她,沒有忘了她,這跟老師進了教室,站起來問老師好是一樣的。蛋蛋,現在過去,給她磕個頭去。”陳麗娜於是又說。

照片上的女人是在笑的,洗的太清晰,能看清她眼角的皺紋。

怎麼說呢,除了有點男相之外,其實孫工生的很漂亮了,稍微燙過的短髮,看得出曾經在這大漠戈壁上,在整個基地都是男人的時候,她曾經多麼的意氣風發過。

“你就是不肯去換炮?”關上小書房的門,陳麗娜說:“來來,我給你講個故事。”

“嗯,你總有故事,講來我聽聽。”

“那還是上輩子,你家聶衛疆給我講的。他說啊,他小的時候,你總在外面工作,家裡只有老人帶他,然後基地過大年,他因為癱瘓嘛,起不來。他二哥想討錢買炮沒買著,於是就到隔壁偷了一支炮,揹著他出門,仨人一起放。當時帶他的應該就是你生母黃桂蘭吧,把這事兒告到你跟前,為此,你抽了他好幾皮帶,他轉身就跑了,好幾年沒回過家。

你兒子能當黑社會,緣頭,還就起在一支炮上。”

上輩子,沒有陳麗娜,跟著聶博釗到基地,帶孩子的是黃桂蘭。

黃桂蘭麼,止比黃花菜大方那麼一點點,而二蛋又是個粗枝大葉的性子,可以想象,聶博釗一天在外的忙,回來聽說兒子又偷人啦,打架啦,免不了就得動手。

聶博釗是真不敢聽這小公主胡言亂語些上輩子的事兒,這麼歡樂的日子,全家團聚,其樂融融,聽起來怎麼就那麼的悲傷了。

“行了,不就是弄幾個炮嘛,你就非得把上輩子那根杏樹叉子拉出來祭一回?”

“那就是你自己,前半生無比的失敗,但後半生無比的榮耀,因為你有了我。”

“不行,小陳,我得弄幾隻炮,把你那杏樹叉子炸個魂魄魄散,當然,我也是唯物主義論者,不相信鬼神。我只是想叫你知道,只要我聶博釗想幹,就沒有幹不成的事兒。”

好嘛,說幹就幹。

聶工要想幹什麼,一般人是想象不到的。

比如,他準備自己治炮,而且要讓兒子們在整個基地,閃瞎所有孩子的眼睛,於是,他跑了一趟實驗室。

回來之後,從書房的書櫃後面取出專門獵/槍裡面用的火/藥來,他找了幾本廢稿紙,再自己拈引線,他就在書房裡開始治炮了。

“爸爸,你真能治出炮來嗎?”二蛋已經激動的不行了。

“炮最重要的就是□□,爸有□□,把它捲進紙裡面,再裝上引線綁緊了,就是炮。”聶衛民雖然表面淡泊,但因為激動,不停的揉著三蛋兒的小腦袋:“爸爸,能多加點火/藥嗎,我要一次把錢狗蛋嚇到不敢出門。”

“不,我要炸到他明天也不敢出門。”

要在平時,聶博釗都不會縱容他們,但今天不是過年嘛,那就幫孩子們一回又如何?

紅紙上面,一丁一丁的火/藥,一丁是一克,他先把火/藥取出來,揉碎,再把自己從實驗室拿出來的東西遞給聶衛民看,一樣樣的講解:“這個是硝酸鉀,它是一種強氧齊,非常的助燃,可以增加火/藥的燃燒力,好了,看著,我把它加進去了。”

“爸,硝酸鉀能吃嗎,會不會是酸酸的?”

“二蛋,你出去給爸爸沏杯茶,快去。”

“這是鎂粉,軍事行動中的照明彈,就是用它做的,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它的燃點底,而且能在瞬間產生亮光,能照的大地亮如白晝。還有這個,硝酸鋇,也是在燃燒過程中會發光的,不過,它會發出綠色的光,一會兒你們看了就明白了。”

說著,聶博釗卷好了自造的炮,再用漿糊糊好了,父子靜等炮幹。

眼看天色落幕,就問聶衛民:“是你放,還是我放。”

“我來吧。”聶衛民拿著炮就出去了:“狗蛋,錢狗蛋,快來看我家的炮啊,我也有炮啦,我要炸的你三天不敢出門。“

“什麼炮這麼新鮮,能炸的我三天不敢出門?”一蹦一跳的,錢狗蛋兒就跑出來了。

陳甜甜和小金寶,一併甜甜外婆家的幾個孩子,也跑到門上來看熱鬧了。

聶衛民把爸爸造的炮放到了牆上,一支香頭點燃了炮,竄到自家門口,仨兄弟湊一塊兒看著引線磁拉拉的燒著,眼看燒到底了,錢狗蛋兒就是一跳:“嗨,啞炮。”

是啊,引線燒進去半天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哥,我去看看,不會爸這炮真啞了吧?”二蛋話音還沒落,只聽嗖的一聲,聲音並不大,但是,空中忽然就炸開了一道藍光,緊接著,亮光就跟那流星似的,紛紛往下落著。

“媽媽,快來看,爸爸造的炮實在是太漂亮啦。”聶衛民一個蹦子衝進去:“爸,再給我幾個,我還要,我要嚇的錢狗蛋永遠不敢出門。”

“急什麼,還有更好看的呢。”

不就是個煙花嘛,對於工科十全小能手聶工來說,這可實在不算什麼。

藍色只是最基本的,他的實驗室裡什麼都有,□□裡加上硝酸鍶、鈉鹽,銅鹽,各種化學物品加進去,好嘛,五顏六色的煙花,一枚接著一枚,直接把基地所有的大人孩子全給吸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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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所有人都圍在老聶家的門外仰頭看著,就想看看,聶工還能玩出什麼新花樣兒來。

而聶工也是不負重望,一會兒紅色,一會兒藍色,一會兒紅藍黃交替著,煙火爆了又爆,好吧,在眾人所期待的,明天晚上的電影之前,總算是大家一起過了個眼癮。

唯獨三蛋兒發現個問題,他站在那兒看了半天,突然就拽上陳麗娜的衣袖:“媽媽,我們的妹妹不見了。”

白天就放在外頭,夜裡就挪到門廳,在家裡都呆了下多的白胖兔子妹妹,陳麗娜裡外找了兩圈兒,確實找不見了。

隔壁,王姐也才出月子。

外面一放炮,才生出來的小家夥就要咯嘰咯嘰的哭,又還是個兒子,王姐真是格外小心的看著看著,生怕出點事兒,結果,孩子還真就發燒了。

“喲,麗娜你怎麼來了?”王姐正在給孩子量體溫了,就見陳麗娜進來了。

“今天過年,你怕是累壞了吧。”陳麗娜說著,就把半隻肥雞直接放桌子上了。

“我們家也發了雞的,而且一發就是四隻,你家孩子多,家大業大的,何必給我拿來?”王姐說。

外面三蛋忽然就哇的一聲哭:“媽媽,妹妹在這兒呢,妹妹。”

陳麗娜轉身又出去了,不一會兒,提了只兔子進來,直接就放到王姐的炕頭上了,緊接著,一個黑臉老太太追進來了:“哎哎,陳場長,這兔子可是我的乖孫們在外頭抓的,你憑啥斷定是你家的?”

“王姐,咱們倆家老交情了,你說缺雞蛋還是缺肉了,我送你點兒,這沒啥,畢竟我要忙了,孩子們都在你家吃飯,但你家大娘偷我家的煤,還偷我家的兔子要吃,這事兒就做的不地道了吧。”

“媽,把人的兔子還回去。”王姐也給老太太氣壞了。

“這兔子是我的乖孫們從外面捉來的。”

“捉來的兔子腳上會綁紅繩子,甜甜,你告訴你外婆,這兔子是誰家的?”

“這是妹妹,是我和大蛋兒,我們一起養的。”陳甜甜嗚嗚嗚,又哭了起來:“外婆偷隔壁的煤,偷隔壁的炮,現在連我們的妹妹都要殺來一起吃。”

王姐給氣的坐了起來:“媽,孩子我自己帶,你明天就走,我是真伺候不了你了。”

王大娘說:“哎,不是,就一隻兔子,倆家關係好點兒,我家孩子吃了又能咋滴,陳場長,你不是還說,將來讓我家甜甜給你做兒媳婦呢?”

陳麗娜冷笑了一聲:“那是我們倆家的事兒,跟老太太您沒關係。我的煤呀,您給我還回去,我這雞呀,是送給王姐的,您呀,可給我記住了,下次要再敢拆我家的木板兒偷我家的煤和炮,大棍子伺候。”

等陳麗娜走了,王姐看著桌子上那只雞,氣了半天,說:“媽,過了初三你就走吧,把我哥家這倆小子一起帶回去,憑著當媽的偷東西養活哥哥家的孩子,我在基地的人,可全叫你給丟完了。”

提著妹妹從隔壁出來,聶工起了興,正在教聶衛民自己調火/藥,糊炮,放煙花呢。

嗯,好嘛,把□□分開,管子卷的長一點,引線搭上,這叫連環炮。

再把各類化學物品分別包裝,各自接上引線,總體一接,嗨,放出來的炮顏色都不重樣。

陳麗娜看了,說:“嗯,原來煙花是這樣造出來的,我今天算是漲見識了。”

好嘛,聶衛民越發的起興了,糊了一個又一個,要不是聶博釗最後強制把火/藥收走,他還準備自制一枚手榴彈呢。

鐘聲嘀嗒嘀嗒,在0點的格子上停了一瞬間,旋即便跳了過去,繼續往下走著。

“聶衛民,帶著弟弟們滾到那邊睡去。”在張大炕上擠滿了孩子,聶博釗想幹點兒啥幹不了,於是踢了聶衛民一腳,想讓他走。

聶衛民才不幹呢:“不行,今天除夕,我就要跟你們一起睡。”

好嘛,火/藥辛辣的味道,廚房裡各類肉丸子和調和的香氣,屋子裡孩子的臭腳丫子味兒,外面的風聲,炮聲,聶工匍匐前進,就跟那董存瑞炸碉堡似的,扔過去一個打呼嚕的,再挪開一個磨牙的,還得小心翼翼端走一個引線隨時會爆的,終於,匍匐到了愛人的身邊。

躺在愛人愛人身邊,牽起她的手,好嘛,戈壁灘上艱苦奮鬥的夫妻,他心說:小陳同志,辛苦你啦,來年,我們再接再厲。

除夕已過,伴隨著辦公大樓上那巨大的一聲鐘響,新的一年,到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新年幸福,萬事如意,閤家團圓,以及,我想不出更多的詞兒來了。

我想說,過的開心一點,以及,不要停下你努力的腳步,勤奮,拼搏,也不要相信所謂命運的梏桎,不要算命,不要信水逆,相信人定勝天。

只要你肯努力,一定會有最豐厚的回報。

好啦,新的一年,我相信所有追文的讀者都會越變越美的,小肚子越來越小,吃的多還不長胖,這是最關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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