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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G大調小步舞曲》

元霄身上還穿著那件應援服, 白體恤上印著大大的頭像。白問霖臉色陰沉地把他的衣服卷起來, 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接著垂下頭去。

當意識到白問霖在做什麼出格的事,頭腦昏沉的元霄腦袋裡的最後一根弦崩斷了, 驚慌失措地喊:“停下來!問霖, 別這樣……嗯……”他仰起脖子, 發出一聲類似痛苦和爽快結合的呻、吟。

白問霖眼睛赤紅,不為所動。

從來沒有罵過白問霖的元霄試圖去推開他, 卻渾身無力,不知道是因為喝的有些多的緣故,還是因為他的身體在白問霖的操控下變軟了, 他喝酒上臉,此時更是紅得可怕,整個脖子都是紅的,大聲斥責:“你這是強迫,你這個混蛋!暴君!我要報警!”

白問霖終於停下了,抬起頭來,眼神冷靜的可怕:“你要報警?好啊, 我幫你打電話。”他說完拿出手機就要撥號, 元霄看他來真的,電話都撥出去了, 連忙去搶:“你幹什麼!報假警違法的!”

在電話接通前,元霄把撥號摁斷,他活似個醉鬼那樣靠著座椅, 呼吸凌亂,衣衫不整,皮膚緋紅。

白問霖手放在他的臉頰上:“是你說要叫警察的。”

“我說你就聽嗎?你要是聽話,我說不要你為什麼不停下?”元霄眼睛也紅了,也盯著他,“而且警察不會管家務事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大概是他“家務事”這個詞用的太好,白問霖反而沒那麼生氣了,手指一寸一寸地劃過他的臉頰、下巴、嘴唇、鼻子和眉眼,沉痛地說:“元霄,你一點都感覺不到我的愛嗎?”他其實應該慶幸元霄是這樣的性格,否則等待著自己的,就是乾脆果決的拒絕,沒準還要和自己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

正因為元霄這樣心軟、躊躇不前,才讓他有機可乘,得以步步緊逼,把他逼到這個地步。

元霄喃喃自語般地回答:“我要是感覺不到,我會容忍你到現在嗎?你做什麼我都原諒你,可是問霖,我不是沒有底線的。”卷起來的衣服正好磨著胸口,有種腫脹的痛,元霄懊惱不已,自己為什麼不能乾脆一點呢?自己已經喝酒壯膽了,為什麼還是這麼慫。

白問霖這回沒有說話了,側過臉來,在他的額頭上溫柔地親了一下。至少在他看來,元霄的話是指,自己只要在他底線範圍內活動,他就永遠不會對自己生氣。

可他清楚一個人的底線,是會一步一步往後退的。抱了他一會兒,白問霖作出承諾:“我永遠也不會強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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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元霄安心許多。

可回到家,元霄才知道他這句“永遠不會強迫你的”真實意圖。白問霖吻過他的脖子,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元霄因為睏倦,眼睛都不太睜得開,單是感覺他強壯的身體完全壓制住自己,茶色的髮絲搔過自己的下頜,一顆腦袋在自己頸窩拱弄。

阿爾也時常這樣,但阿爾是表達親暱和依賴,可是白問霖不同,他充滿了一種剋制的欲`望,不住啃吻他的肌膚,在他脖子上四處吸吮,標記大量的吻痕。

元霄在似夢非醒間都有些受不住,他的記憶只停留在這裡,白問霖還做了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

醒來,元霄對著鏡子裡自己的脖子,臉都青了。

有些是深紅,有些是淺紅,有些發出紫色,從脖子蔓延到胸口,甚至腰上也發現了幾個,總之特別多——可見白問霖昨晚是如何趁人之危的,他嘴裡的承諾全都是屁話!

元霄怒氣衝衝,結果這怒氣剛升起來,便聽見來自一樓客廳的斯坦威鋼琴發出的聲響。

是貝多芬的《g大調小步舞曲》。這一首算是元霄的鋼琴啟蒙,緩慢的旋律在白問霖魔術般的手指下,演奏出了巴赫的味道。

伴隨鋼琴聲,元霄的怒氣值直線下降。

只是仍免不了生氣地說幾句:“你看我的脖子,我這樣還能去學校上課?”

“對不起,是我沒有控制住。”他手指不停,像即興演奏一樣,一段接著一段,都是貝多芬。他只穿著睡衣,很隨意的裝束,平靜地坐在鋼琴前呼風喚雨,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有比他還更富有美感的音色,完全是洗滌靈魂的音樂。

大概白問霖自己也不知道要彈什麼,只知要討元霄歡心,嘴裡歉疚地說:“下次會輕一些的。”

元霄說:“不會有下一次了,我再也不會喝那麼多酒了。”

他話一出口,白問霖的貝多芬立刻轉變成了巴赫的賦格。

元霄:“……”

他開始由衷地體會到白問霖那和阿爾如出一轍的幼稚,並且可能更加小心眼的性格。

元霄脖子上的痕跡太過明顯,現在天氣已經熱起來了,他根本遮不住。不得已,元霄只能給輔導員請假,但是又不想待在家裡。換句話說,和白問霖相處對他而言有股壓力,時時刻刻提著心,總害怕他做什麼。

幸運的是,白問霖要去法國演出了,一場公開性質的、外加一場私人性質的,是來自愛麗捨宮的邀請。

這對元霄而言,彷彿是另一個世界,元霄心裡想去,又不便開口,而且他更想留一段時間自己安靜地想一想。

白問霖要離開二十天左右,二十天的時間,足夠了。

不得不說,白問霖有時候是很通情達理的,元霄不想去,他沒有勉強,只規定每天要打電話,不然他不放心。

他剛上飛機,元霄就在家裡四處檢查攝像頭,他早懷疑家裡有監控了,只是從來沒有問。裡裡外外地搜了一圈,元霄只找到了四個,正好每個房間都有一個。

但事實上,白問霖安裝了四十個不同角度的監控,他看見影片裡,元霄踩著凳子,用一個網上買來的探測儀到處掃來掃去,就覺得很有意思。

元霄用黑色塑料袋把這幾個監控器罩了起來,立刻感覺沒有人看著自己了。他渾身輕鬆,鑽進錄音室裡泡了幾天。

幾天後,他終於做出成品,透過袁皓給他的聯繫方式,聯絡到了那部古裝劇導演。

導演也是蒙古人,蒙古名字滿都拉圖,漢名叫陶愛國。

陶導演最開始就是拍草原兒女的劇出身的,後來去拍鄉村愛情,一直不溫不火,結果拍了一部古裝宮鬥劇,突然大熱。所以他上一部宮鬥劇一殺青,這馬上就接了一部宅鬥。

拿的是網文大ip,請的演員也是流量小花和當紅小生。

元霄給他發郵件,上傳了一個附件,以及自己的聯繫方式,全部給陶愛國發了過去。

過了大約一週,陶導的助理終於聯絡了他,說:“您是袁導推薦的那位駱元霄駱先生嗎?”

元霄說是。

“沒想到您一下發來這麼多。”

袁皓說他們劇組錄音不行,配樂要全換,元霄就直接做了一整套,十支配樂,有很高的塑造性,可以任意填詞。他看了劇本,知道這部劇的基調後,就開始著手打造。因為以前沒有經驗,所以做得很慢,但是很用心。

對方說:“我們挑選了一下,想把編號01、04、05和06、07、09這六個全部打包買下。我們想問一下,這些版權都在您手上是嗎?買斷價位是多少?”

元霄腦子裡就只剩下了一個數字:“三十萬!”他太激動了,胳膊一揮,一下打翻水杯,杯子倒在電腦上,水直接滲透進去。

元霄驚叫一聲,一下站起,迅速把電腦拿開,用紙巾去擦。

電話那頭聽見他驚叫:“駱先生?”

“沒事沒事,我這裡出了一點小狀況。”他一邊去找吹風機,一邊給出報價,但這似乎超出了劇組的預算。可能劇組根本沒打算在配樂上花太多的錢,所以一開始請的就是不入流的團隊,最後做出來不滿意,又花了冤枉錢,這會兒更捨不得花錢買了。

對方說要考慮一下,元霄說:“可以。”

用吹風把電腦吹乾,但還是不能開機,元霄覺得應該是燒到了主機板,打算明天再拿去修。

當晚,陶愛國的助理就又聯絡了元霄,說同意三十萬的報價:“您人在哪裡呢?我們公司地址在北京,您是簽好合同寄過來,還是親自過來籤合同呢?”

元霄說:“我簽好合同寄過去吧。”

他電腦壞了,印表機也不能用。元霄知道家裡印表機有什麼連線手機藍芽還是什麼功能的,只是不會用,研究了半天,沒辦法,只能用書房的臺式。

只是,這臺電腦他平常沒有用過,都是白問霖在用,然而白問霖也用的很少,電腦成了擺設。

元霄開啟電腦,看見有密碼,就試探性地輸入自己的名字,一次就中。他接收郵件,列印。

這時,頁面又彈出了一個新郵件的彈窗,元霄下意識點開。

點開後,才發現這是白問霖沒有登出的郵箱,正準備退出,就看見郵箱裡一排的日期編號外加影片兩個字。

這是……

自動雲上傳的家裡的監控?

元霄在要不要退出和點開看看之間,猶豫了很久,最後選擇點開看一下。影片提供附件下載和連結線上觀看,元霄隨意點了幾個日期,線上觀看。

他盤腿坐在轉椅上,先看自己喝醉的那天晚上。

他真想知道,白問霖到底做了什麼,才讓他脖子上多了那麼多的痕跡。

元霄用五倍速觀看監控影片,看見自己躺在床上,幾乎不動,而白問霖躬著身體伏在自己身上,他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吻自己的脖子,嘴唇,幾乎親遍自己的全身,甚至是……腳背。

元霄越看越覺得臊得慌,因為吻痕只在脖頸處,他還以為白問霖只親了脖子……並沒有想到,他只在脖子用了牙齒,落在其他部位的吻,都很輕。

太過分了,真的是得寸進尺。

元霄一張臉氣得通紅,看了一眼影片上的時間——整個過程持續了約一個多小時。隨後,白問霖抱他進了浴室,浴室裡沒有監控,不知道做了什麼,半小時後,自己被他抱著出來。

他看得又是生氣,又是無奈,身體似乎能感覺到那種輕柔的吻,很癢。咬著手指頭,元霄皺著眉點下一個。

大部分畫面都是他和白問霖,偶爾可以見到廚師和菲利普。

元霄倒也不覺得生氣什麼的,自己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加上房子還是白問霖的,有監控更安全。

而且看這種影片,有種記錄生活的感覺,元霄看了一會兒,忽然想看看,自己去學校上課的時候,白問霖都在做些什麼。

網速不算快,但開幾個影片也不卡。

他看見,送自己出門後,白問霖大多時候都是在練琴,他練琴的習慣保持的很好,每天八小時,從不間斷。

哪怕手指受傷,他還是在照樣練習,明明元霄告訴過他:“等養好傷再練琴。”但白問霖總是面上答應得好好的,背地裡卻從來不聽。

元霄十分無奈,還是阿爾聽話。

開啟更早的影片,打算看看阿爾的情況。他記得白問霖劃傷手那天,白問霖親口說是阿爾砸碎了花瓶。

元霄找到日期,點開觀看。

影片的位置,正好是他坐的這裡,這種感覺特別怪,元霄不由自主抬頭去看監控器的方向,牆上看起來什麼也沒有。

快進過後,發現了更奇怪的地方。

影片裡,白問霖不知道看見了電腦裡的什麼,非常憤怒地打碎了花瓶。恰好,這一面是死角,元霄看不見電腦畫面。接著,他蹲下收拾碎片,然後——他就受傷了。

元霄非常清晰地記得,白問霖冷著一張臉說:“他打碎了花瓶,我收拾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手。”這回事。

自己記錯了?

“不對啊……”元霄盯著影片研究,很肯定這個打碎花瓶的人就是白問霖,這兩個人格他能區分得很開,他們氣質有很大的不同。

而且,元霄很篤定白問霖說過是阿爾做的壞事。

監控影片就在眼前,他一臉困惑,白問霖做壞事為什麼不承認,反而指認阿爾?

為了一探究竟,元霄點開了更早的日期。

這是非常浩大的工程量,因為監控每天都會自動上傳,而每天的量都需要幾個小時來觀看,不過元霄的記憶力還算不錯,他只需要看一個開頭,就知道這個是不是他需要的。

元霄熬到了凌晨,還在繼續看,越看越吃驚意外,他好像……發現了一個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遲到啦,三十個前排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