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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原罪!

了辭突然轉了話題, 望著燕挽亭認真問道。

“你還在派人在半途尋那姜國二皇子。”

燕挽亭點點頭, 不過她似乎有些不悅, 眉頭緊皺,

“嗯。奇怪的是, 一路跟著他的暗衛半路跟丟了, 之後便是尋遍了通向燕飛城的官路水路, 都再未見過他的蹤跡。”

了辭嘆了口氣,搖頭道。

“不必再尋了, 姜國二皇子昨日已到了燕飛城。”

“什麼,他到了燕飛城!”

燕挽亭臉色一變,不過轉瞬後, 她收斂了臉上的驚異,沉聲問道。

“師叔是如何知道那江詢言昨日到了燕飛城。”

她倒不是在懷疑了辭,只是覺得怪異。

雖然燕挽亭也不過是一年前才開始暗中培養死衛,但她早就接管了了辭手下的情報組織, 影樓。

影樓就像一張巨大的蛛網,那細細的絲線滲透各國各勢力。

收集到的所有資訊,都傳往蛛網的中心,也就是燕挽亭的手中。

前世燕挽亭同樣掌管影樓, 但那時的燕挽亭不過是個逍遙公主,每日除了圍著夏秋瀲轉之外, 便只是吃喝遊玩。並未成留心過自己手下,這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影樓早早就注意到了姜國那勢力不小的二皇子,也早將訊息稟告了燕挽亭。

只是燕挽亭卻並未放在心上, 那時她並不相信,一個小小姜國不受寵的皇子,竟會顛覆她的國家,害死她的哥哥父親。

而當江詢言成功篡位,開始驅兵犯境時,燕挽亭這才再次動用了影樓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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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這時,已經晚了。

燕長陵被冷箭刺殺死後,燕皇失去理智一般,再聽不進諫言,往邊境瘋狂的派重兵,勢要破開姜國防線,一路攻到姜國國都,生擒那害死了自己兒子的姜國年輕新帝,江詢言。

一開始,燕國士兵勢如破竹攻入了姜國城池,並未遭到多少抵抗。

很快燕國將士就圍住了姜國國都。

也是在此時,他們才發現,姜國的國都竟只是一座只剩下百姓的空城。

沒有江詢言,甚至沒有一名能抵抗的姜國士兵。

與此同時,姜國的大軍也悄悄的包圍了燕飛城。

而影樓一路卻未曾有半點訊息,燕挽亭手下偌大的一股江湖勢力,竟不知何時,被江詢言一點一點的蠶食殆盡。

燕飛城本就易守難攻,又有近五萬精銳禁軍,糧食充足。

別說圍上幾天,就算圍上一年,都無礙。

可燕皇盛怒之下,卻下令圍困姜國國都的燕國將士屠城。

將姜國國都圍困的百姓全部殺光,再回救燕飛城。

也正是燕皇這道聖旨,才令一直猶豫不決的夏秋瀲才下定決心,將燕挽亭身上的佈防圖偷走,再送傳到江詢言之手。

而後江詢言憑藉佈防圖,知道燕飛城兵力佈置,何時換防,與兵力薄弱的位置,尋到機會,一舉攻破城池。

至此,燕國大勢已去。

燕皇,一代明君,心如死灰的吊死在御書房的橫樑上。

燕挽亭,也自刎於殿前。

燕國便因此成了史書上記載的前朝。

“我昨日出宮了,正巧遇到了棋痴曹軼,而姜國二皇子,便是跟他在一起。”

了辭說著起身從一旁的一個木架上,拿起了一個小玉盒。

“曹軼,他不是號稱他的天易閣絕不與任何勢力結盟嗎,怎的會與江詢言在一起。”

燕挽亭皺著眉頭,低頭思忖著。

天易閣是這世間,唯一能無阻通行各國的一股中立勢力,天易閣只經商,不參與任何江湖勢力,朝堂之爭。

天易閣的商行,遍佈各國,生意包括陶瓷茶葉綢緞美酒,甚至還開了許多酒樓茶坊。

而天易閣的閣主,曹軼,便是一個神通廣大富可敵國的神人。

他周遊四國,幾乎每個國家的皇帝,都曾拜見過。

不過這個富有到讓皇帝都嫉妒過的神秘男人,有兩個天下人皆知的癖好。

第一便是棋痴,能兩天兩夜不吃不睡,與人下棋。曾為換一本殘棋譜,差些把閣主的位置讓出去。

第二,便是好男色,有龍陽之癖。

雖然曹軼表面不過是個有錢的商人,但其實卻是塊香味四溢讓人垂涎欲滴的肥肉。

誰都想佔了他的生意,佔了他的錢。

但是又無人敢下手。

燕挽亭曾見過曹軼幾面,她知道曹軼是個難對付的人。可若是曹軼真的與江詢言結盟,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你也莫要憂心,我瞧他們二人雖站在一起,卻似乎並不相熟。大概是半路偶遇,便結伴同行罷了,曹軼可是個聰明人。”

了辭將手中的玉盒放在燕挽亭手邊,寬慰道。

燕挽亭面色冷淡,雙眸間卻隱約能見幾分猩紅的戾氣。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此次曹軼也受是父皇之邀來參加壽宴,不管他有沒有為江詢言所用,我都要會會他,若是他當真與江詢言有交易,識時務便好,若是不識時務那我便殺了他。”

“殺了他,只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了辭皺著眉頭看著燕挽亭,突然有些擔憂的搖了搖頭。

“你的戾氣越來越重了。”

燕挽亭愣了愣,眸中的猩紅以極快的速度散去,恢復了一片清明。

“許是近日未曾歇息好,脾氣也暴躁了許多。”

聽了燕挽亭的解釋,了辭也並未再說什麼,只是將一旁的玉盒開啟。

一道天藍色的亮光一閃而過。

燕挽亭凝神望去,那精緻的小玉盒裡頭,裝著一塊圓潤的小石頭。

模樣瞧起來平凡無其,像是隨意在河邊撿起的一塊鵝卵石。

“師叔,這是?”

燕挽亭伸手拿起那塊石頭,摸起來倒是溫潤清涼,不過也並未有什麼神奇之處。

“好東西,你且留在身邊。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贏來的,日後你便知,這可是難得的天靈地寶。”

了辭溫柔的笑著,和上了空了的玉盒。

“多謝師叔。”

燕挽亭雖不知道這麼一小塊石頭到底有何神奇,但既然了辭說這是好東西,那這石頭定是不同尋常。

燕挽亭把玩著手中的石頭,笑看著了辭打趣道。

“師叔又去賭了,也不怕鳳遊知道。”

“她這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了辭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提起茶壺往一旁的空茶杯裡到了一杯茶,有些無奈道。

“趴在橫樑上可是舒服,嫌累了就下來喝杯茶。”

燕挽亭挑眉,似笑非笑的抬起頭。

房頂的橫樑上,李鳳遊正穩穩的趴在上面,身子藏得隱蔽,卻露出了半張被擠扁的冷臉,襯著下撇的唇角,像個委屈的小娃娃,格外的滑稽可愛。

不過她眼神卻依舊銳利,一眨也不眨的低頭看著房間中的兩人。

燕挽亭輕咳一聲,面上的笑意是掩不住的戲謔。

“每回只要一想到,她瀟瀟灑灑英姿颯爽的從藏身之處飛出來前,是這幅模樣,我就忍不住想仰天大笑。”

了辭看著那好不容易被擠出幾分孩子氣的李鳳遊,雖無奈卻也露出了寵溺的輕笑。

燕挽亭的嘲諷李鳳遊就當沒聽見,輕盈的翻身從房梁上跳下來,身上乾乾淨淨一絲灰塵都沒有。

了辭皺著眉頭搖搖頭。

不用想也知道,鳳遊必是在房梁上隔三差五的藏上一次,不然那無人問津的房梁怎的這般乾淨,衣裳上灰塵都沒有蹭上一點。

她雖曾與李鳳遊說過,貼身保護殿下,但也不用到了煉藥房子,還跟著吧。

了辭知道自己的這個徒弟就是個死腦筋,只能不停的搖頭。

“師父又去賭了。”

李鳳遊從房梁上下來,頭一句話就是盤問自己的師父。

“小賭怡情。”

了辭笑意溫和,如春風拂面。

“您哪回是小賭,有一次還險些把師妹輸給採花賊了,莫不是...”

李鳳遊冷著一張臉,唇角微微不屑的撇著。

“此事就莫要提了,為師也就輸過那麼一回。”

了辭楞了楞,見李鳳遊又舊事重提,連忙打斷,要是讓福安知道,她醉酒的時候,被了辭拿去當賭注跟一個採花賊賭,還不氣瘋了。

“你們師徒慢慢吵,我便先告辭了。”

燕挽亭趁機握著了辭送的小石頭就要溜走。

了辭看著要溜走的燕挽亭,突然眯了眯眼,笑著對初白道。

“初白,為師的好徒兒,當初在谷中時,為師可是連賭是什麼都不知道。若不是有人故意蠱惑,師父也不至陷得如此之深。”

燕挽亭的腳步一頓。

一道複雜又幽深的目光落在了她背上。

“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雙....雙更!

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