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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思念

送走崔珍娘, 在一眾同僚壓抑不住好奇的目光下,方朝清面色絲毫不改, 繼續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公事。到了傍晚,崔相又召集眾人議事, 這一次, 方朝清沒有在被排擠在外。

參加議事的, 除了崔相與眾位官員外,還有一個不常出現在此的人。

初初登基不久的皇帝, 高琰。

雖然是這個小朝廷名義上的最高掌權者, 然而誰都知道,真正主事的人是崔相。至於這個“皇帝”,開始根本沒有人把他當回事, 甚至有人斷言,這不過是崔相扶持的一個傀儡,扯著他的幌子好讓自己師出有名, 等到以後佔下京城, 這個“傀儡皇帝”去向如何——估計最好的下場就是繼續做傀儡,糟糕一點的話, 被趕下皇位,甚或丟了性命,也不是沒可能。

起初, 崔相的舉動似乎證實了這些傳言。

新上任的少年帝王深居簡出,甚少出現在臣子面前,直到“登基”半月之後, 才第一次參與眾臣之間的議事,而整個議事過程中,他彷彿不存在一般,不過是從頭聽到尾,若不是他還睜著眼,怕是會有人覺得他睡著了呢。

之後,他現身的次數越來越多,而崔相亦時常做出維護他帝王尊嚴的舉動,且時刻教導他為君之道,儼然是一個忠心耿耿,一心為君的帝師兼良臣。

原本猜測崔相心懷叵測的人不由紛紛自慚羞愧。

當然,雖然現身的次數變多了,卻也只是跟以前相比,總體而言,這位皇帝的存在感,還是遠遠比不上崔相,哪怕崔相如今做出十分尊崇他的樣子,但只要他惹怒了崔相,所有人都相信,那把椅子便能立刻換個人去坐。

方朝清只見過這位少年帝王三次。

兩次是眾臣議事時,一次是他去找崔相,結果撞見崔相正一對一地認真教導這位因為那坎坷遭遇而缺乏了許多教育的少年帝王。

三次均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方朝清在一眾官員之中,目光從安靜地坐在上方,似乎在認真聆聽崔相和眾臣講話的少年帝王臉上掃過,很快就又若無其事地轉到一旁。

雖只是匆匆一瞥,卻也足夠他看清少年的面容和表情。

那張臉漂亮地幾乎不似真人,對於一位不甚有實權的帝王來說,也不知是好是壞,不過,起碼在看到傳說中的安王竟是這樣的長相,且其人並不是傳言中那樣痴傻後,方朝清心裡的愧疚和自責好歹少了一些。

她喜歡美人,那麼應該也會喜歡安王吧,而與這樣的安王在一起,總好過真的跟一個瘋瘋傻傻的安王在一起。

他努力忽略心底那絲隱晦的嫉妒和酸楚,這樣告訴自己。

然後就是漫長的觀察。

雖然僅僅見過三次面,但私底下的數次探查,已經足夠讓方朝清大致摸清楚這位少年皇帝是個什麼樣的人,尤其是——他對那個曾經在冷宮陪伴他的女人的態度。

“登基”以後,這位皇帝沒有迫不及待地立後立妃,這很正常,畢竟如今是這樣的時局;但是,他也沒有接受崔相送過去的美人的伺候。

或許是疑心重,又或許是長久的囚禁生涯使得他難以親近旁人,但不管什麼原因,這也並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覺得,他這樣做的原因會與一個曾經只是作為侍妾服侍過他的女人有關。如果真有人這樣覺得,那他肯定是瘋了。

方朝清起初也從未這樣想過。

直到他偶然看到從少年帝王的廢紙簍裡流出的幾張廢紙。

那些紙上畫著畫,畫技十分拙劣,也就比小孩子的信手亂塗好一些,完全符合皇帝陛下幼年裝瘋,被囚深宮,因而缺乏教育的人生軌跡。

然而,方朝清卻一眼看出了異常之處。

雖然畫技拙劣,可那畫所用的技法,卻分明是甄珠慣常所用,而甄珠畫畫的技法,在當世,獨一無二。

更不用說,那畫紙的角落裡,還有一個仿似鬼畫符的標誌。還有幾張紙,上面滿滿都是那個鬼畫符。

儘管畫地十分走形,方朝清卻還是一眼就認出,那不是什麼鬼畫符,那是“zz”。

【“這個標記究竟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我的名字,zhi-en-zhen,zhi-wu-zhu。總之,這個符號代表的就是甄珠啦。”】

回想往事,他才發現,他似乎清楚地記得她每一句話。

而那個代表著她的標誌,哪怕畫地再走形,他卻還是一眼便認出。

那一瞬間,他忽然就明白了那位少年帝王的心思,明白了他對甄珠的態度。

從那以後,他就開始特別注意這位陛下。

忽略心底的嫉妒和酸楚,不去想那些他本就沒有資格計較的事情,而是專心思考:這位陛下對她的心意,能否為他所用,讓他幫助她重獲自由?

亦或者……那時候她已經不想要自由,而甘心情願投身於這位俊美的少年皇帝的懷抱?

方朝清不知道,但他知道,只要有一絲可利用的機會,他就會牢牢抓住。

眾位官員們你一句我一句地商議著,只有座下的方朝清和座上的少年皇帝從始至終沒有開口。

少年努力聆聽著,但接受正式教育的時間到底還是太短,因此偶爾理解起來還是有些吃力,總有些跟不上話題,這時候,他的神思便忍不住飄遠,飄到北方的京城,飄到那座讓他恨之不及的皇宮。

她還在永安宮麼?

她會在那裡等著他麼?

她現在……怎麼樣了,也會想起他麼?

想著這些問題,他的目光便有些無神,掃過眼前時而慷慨激昂,時而面紅耳赤的大臣們,腦海中卻完全留不下什麼印象。

偶爾,他的目光也會掃過那個坐在角落,據說是崔相女婿的長相秀美的青年,然後目光匆匆掠過,沒有多關注一分。

卻不知道,他們此刻正思念著同一個人。

***

“姐姐,你……還想著安王?”少年詢問的話落在空氣裡,水波一般向四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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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珠心頭一跳:“為什麼這樣問?他真的……死了?”

說到那個“死”字,她的聲音有些發顫,長長的眼睫也隨之顫動。一直看著她的阿朗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變化。

方才那個問題,似乎已經不需要回答了。

阿朗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甄珠的問話,而是飛快地又問了一句:“那姐姐,你……喜歡義父麼?”

甄珠愣住,想起那個男人,眉頭下意識地皺起,隨即覺得不對,一拍少年的肩膀,故作埋怨道:“喂,小孩子不要太八卦啊!”

阿朗愣住,旋即眼裡一暗,聲音低低的:“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低下頭,挺直的背脊也彎了下去,高高的個子隨之變矮了一些,像一株被風雨打折的小白楊。

但即便如此,也比她高出許多。

甄珠一愣,不由揉了揉鼻子,心想果然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對是不是大人很敏感啊。於是揉過鼻子後便認真地道歉:“抱歉,姐姐說錯了。”

她抬起腳,頭頂才堪堪與他的鼻尖處齊平,落下腳,便幾乎只到他下巴。

“嗯,果然長大了,比姐姐高好多啊……”她抬手比了比兩人的身高差,力圖以此證明自己是真心覺得他長大了。

雖然這樣的舉動也有些哄小孩子的嫌疑,但已經足夠讓阿朗的心情由陰轉晴,不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然而,越過這個問題,要繼續問她方才那個問題麼?

阿朗陡然愣住。

不管她用什麼理由岔開話題,事實就是,她沒有回答他是否喜歡太師的問題,而且,在他問出那個問題的一剎那,她皺了眉頭。

阿朗嘴巴微張,雙拳松了又緊,緊了又松,胸膛裡充斥著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有甜有苦,有酸有澀,它們混作一團,將他年輕的心攪地七零八落,不知如何是好。

見阿朗不說話,甄珠又撿起之前沒有得到答案的那個問題:“阿朗,告訴姐姐,安王……到底怎麼樣了?他……沒有死,是麼?”

她眼裡帶著期盼,目光看著他,卻又根本不是在看他,而只是為等他說出她心目中所想的那個答案。

阿朗心底陡然湧起一陣莫名的煩躁。

安王、義父……為什麼,為什麼都……

那股煩躁越加深重,一瞬間,他忘記了一切,心底的話衝口而出:“姐姐,我們——”

“甄姑娘,在下能否進來?”

男人的問詢伴隨著敲門聲響起,那聲音屋內的兩人都很熟悉,是計玄。

阿朗陡然住了口。

那未說出口的“一起回洛城”五個字,也被咽回了喉嚨中。

作者有話要說:  看來還是我太含蓄了,珍珠圓子就是甄珠x阿圓的那啥啊,看文案第一行,找到後私信我訂閱截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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