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腰縮在那裡坐著,好小一隻,褚西禮抬手想去揉揉她腦袋,聞到手上殘餘的難聞藥味。
起身去洗手間洗手,換上衣櫃裡的白色浴袍,鎖上房門。
“你幹嗎鎖門?”魚歡警惕地抓緊手機看下時間,再一次下逐客令,“已經凌晨一點半,你可以回去了。”
褚西禮在床上躺下,搶過魚歡身上的被子拉到腰際,閉上眼睛睡覺。
這倆天一直忙老爺子的事情,昨晚在魚家的小屋子裡沒睡著,現在困得很。
“歪?”
“這不是你家。”
“你回去。”
被喊的人眼睛都沒眨一下,魚歡推搡褚西禮幾下,沒有得到一點回應。
“你是豬嘛,這麼快就睡著了。”
拽住褚西禮胳膊想把人拉起來,根本不行,他太重了。
人——趕不走。
魚歡哼哼聲,你不走,我走。
等冰敷好,她跑去三樓睡,臨走前把臥室門從外面鎖起來,免得他半夜亂跑胡作非為。
“歪。”
完全被睡意侵襲之前褚西禮想起一件事情,忽然睜開眼睛,側過頭對魚歡,貌似隨意地說。
“你我這麼熟,承認喜歡我,不丟臉。”
他沒玩了是吧,魚歡背對人,嘴硬,“我才不喜歡你,我寧願和宋柏吾複合,也不會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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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那一刻的心動是一種錯覺。
她是個正常人,怎麼會喜歡一個一直欺負她的男人呢,他惡劣,沒有下限。
不是她的理想型。
對。
只是錯覺罷了。
嘴犟的笨東西,明明喜歡,卻不承認,總有一天會讓她當著他的面親口承認。
褚西禮雙手枕在腦後給予鼓勵:“放心,我是不喜歡你,但至少也不討厭,你還有機會。”
你以為你是香餑餑嗎?
魚歡不稀罕。
“你想想辦法,說不定,我對你會有一點喜歡。”這是褚西禮睡前的最後一句話。
“自戀。”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褚西禮睡著了,魚歡心安下來,百無聊賴地冷敷,傷口已經沒有痛感,但紅腫還沒完全消退。
長時間彎腰,腰好痛,直起上半身活動一下,慢慢挪到床頭靠在枕頭上。
好舒服。
側頭,看見褚西禮俊美的睡顏,燈光下五官漂亮得過分,光影交錯,模糊稜角,比清醒時柔和幾分。
魚歡屈膝,雙手摁住冰敷袋,視線描摹眼前容顏,“多好看的人,可惜性格頑劣。”
環境太靜謐,雙手騰不出來玩手機,無聊。
看著看著,上眼皮不停親吻下眼皮,冰敷袋從手裡掉到床單上。
魚歡迷迷糊糊睡著。
冷氣充足,她怕涼,本能地鑽進被子,往發熱的褚西禮身上靠。
褚西禮睡眠淺,在魚歡掀被子的時候就醒了過來,真切感受她一點點做賊樣鑽進來。
她腦袋磨蹭他腋下,癢,不舒服,褚西禮枕在腦後的雙手鬆開。
魚歡不舒服動一下,順勢抱住他腰蹭蹭,懶洋洋趴在她胳膊上繼續睡。
慵懶的貓兒賴著不想鬆開。
褚西禮睜開沉重眼皮,淺笑,“口是心非的東西,還說不喜歡,就知道你是欲迎還拒。”
盡情欣賞睡顏,越看越順眼,但是,他是絕對不會喜歡她的。
撥開遮蓋住魚歡脖子的長髮,撫摸下頜上的淺粉色胎記,低頭湊近落下輕輕一吻。
“看在你是傷員的份上,滿足你一次。”
找了十多年沒音訊的人就在懷裡,真實,鮮活,褚西禮抱緊人閉上眼睛。
“姓元的,你別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