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預設了？”
魚歡立即鬆開褚西禮，一瘸一拐退後幾步拉開一個安全距離，滿臉提防和失望。
“楚瀟瀟說的是真的，你又騙我……”
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
無法原諒！
不用於平常的一說話就反駁，褚西禮這次略顯沉默，語氣低沉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魚歡眼眶泛紅，“我以為你們費勁千辛萬苦把我找回來是為了爺爺，結果你們就是為了讓我回來送死。”
她相信爺爺。
爺爺為她做了那麼多，肯定不會讓她去送死，但是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她正在氣頭上，解釋沒用，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好解釋。
褚西禮努力使得自己有耐心，“魚歡，你冷靜點，我不知道楚瀟瀟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但是——”
“她說元家的繼承人要麼死了，要麼殘了，要麼廢了。”魚歡打斷他的話追問：“對嗎？”
“對。”褚西禮肯定，“元家近些年是不太平，但我敢保證她有添油加醋，真實情況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不堪。”
說完狠狠剜楚瀟瀟一眼。
“褚少……”
楚瀟瀟雙手捂嘴坐在地上，血不停從嘴巴裡冒出來，疼到沒心思去注意二人的談話內容。
突然看到褚西禮投來視線，激動不已站起身，隨即想到自己的面容太過難看，趕緊誤捂住臉。
“褚少，我好疼，你送我去醫院，我牙掉了，好多血啊，我會死的嗚嗚嗚……”
辣眼睛。
褚西禮移開視線，看一眼魚歡清清視野，繼而面容冰霜對楚瀟瀟冷冷道：“把你剛才對她說的話重述一遍！”
他倒要聽聽她說了什麼內容，能讓魚歡對整個元家的信任降低到冰點。
“啊？”楚瀟瀟心虛地不敢和人對視，口齒不清：“我，褚少，我什麼都沒說。”
該死的。
這會兒千萬不能承認。
剛才太激動，為了嚇唬魚歡，她把元家說得太慘。
要是被褚少聽到原話，還不把她皮扒了……
堅決不能承認!
“沒有。”楚瀟瀟搖頭想要逃跑，“我牙疼，我先走了，褚少再見。”
“滾回來，我的耐心有限！”褚西禮臉色陰沉，楚瀟瀟嚇得一抖差點倒地上。
魚歡最討厭的就是褚西禮盛氣凌人的樣子，“有意思嗎？你覺得當著你的面，她有膽子說元家的壞話？”
他就是故意的。
這種威逼情況下說出來的話，不信也罷。
楚瀟瀟一聽雙眼發光，萬萬沒有想到魚歡會站在自己的一邊，噠噠噠跑到魚歡身後躲起來，“對啊，我不敢說的。”
魚歡護住人。
褚西禮太陽穴隱隱跳動，有一種想要以暴力手段解決問題的強大衝動，“你個笨蛋，寧願相信對你有敵意的人，也不相信我？”
世界上還有比她還蠢的人嘛。
沒有！
“不相信。”魚歡鐵了心，“至少她願意把實話告訴我，可能誇大了一些，但至少她跟我說了。”
小臉上沒有笑意，菱唇緊閉，以著老死不相往來的目光看著他，透著滿滿的嫌棄和鄙夷。
褚西禮恍惚間看到了當年的元小七。
那時候他剛到孤兒院，院長領他去教堂裡做自我介紹，他記得很清楚，元小七當時坐在第一排。
當所有人都為他的發言鼓掌時，唯獨她冷著小臉，雙手交叉抱在身前，像打量一件並不滿意的商品一樣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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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十二年過去，此刻場景沖銷，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像是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