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魔物催動功力剎那, 一旁做隱形人的谷道子驟然有了動作。
只見他大掌速度一翻, 空氣瞬間扭曲,一道奇怪的能量,突得一下躥進了魔人的下腹之處。
魔人自爆的躁動力量,剎時被壓制。
谷道子雙眼閃過銳光, 二話不說,當即又出手往另一個魔人身上打了一道道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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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時間趕緊問,我的術法支撐不了多久。”谷道子一臉肅然。
方才他所施展的乃是才琢磨出來的新術法。這新術法集道門眾人之力,從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總結而得出。
這一年,他們活捉過無數魔人, 可這些魔人意志堅定, 寧死不屈, 每一次扛不住審訊都會選擇自爆。
自爆力量還十分大, 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及到他們。於是, 大夥齊力研究出這新道術, 專門用來對付魔人自爆。
不過, 這術法是剛研究出來的, 能鎖住魔人力量多久,他們也不清楚。
“沒用,這些傢伙的神魂中有東西控制著他們, 他們寧死,也不會吐露出有關魔族的任何訊息。”霍飛收手,黑眸閃過無奈。
魔人的情況,早從無數次審訊中眾人就知道了。
可明知不會有結果, 大夥也不願就此放棄。目前他們已經相形見拙,唯有逼供魔人,方才能得到他們想要的訊息。
魔族存在的時間雖久,但他們一向躲在暗外,少有暴露。世間關於他們的記載少之又少,憑著為數不多的線索,想要找出魔物老穴,無異於大海撈針。
一個字,——難!
谷道子聞言,深嘆一聲,眼裡劃過失望。
降妖師已然經不起繼續消耗,如果不快些找出魔穴,直搗黃龍,再僵持下去,道門將承受不住這股損傷,從此沒落。
“問不出來嗎?”銀環嗑了一顆瓜子,黝黑的雙眸裡閃過一絲不耐。
她眉頭一橫,道:“問不出來,那就直接殺了吧。懶得和他們浪費時間。天下就這麼大,躲的再好也會露出尾巴,找出位置,不過是早晚的事。”
銀環喜惡分明,對這些魔,她是越來越沒耐性。
不止她如此,連羅邙也是如此。
霍飛望向銀環,道:“這場仗拖得太久了。必須在消滅魔族殿下的魔魂後,就立即展開清掃。再僵持下去,降妖師內部,最後連湊出封印魔族的人手都不夠。”
封印一事,必須得有強大的降妖師出手才行。妖族雖然力量不弱,但對陣法一途,卻是兩眼摸黑,連個簡單的八卦陣都布不出來。
降妖師內部的情況,霍飛一目瞭然。耗損太大,已經到了青黃不接的地步。這一戰,降妖師已經走到了沒落邊緣,百年內,難以再起。
銀環扭眉:“做什麼封印?找到了就直接把他們滅了。”
“魔,滅之不盡。只在人族不滅,魔族就會長存。所以,只能封印。”霍飛嘆氣。他也想把魔一鍋端掉,但奈何不行。
“為什麼?”銀環詫異:“魔族的死活,怎麼還和人類有關了?”
銀環是個新手小白,對魔這個種族完全不瞭解。
“魔是由人的心魔所滋生,正確來說,他們就是人類陰暗一面。”霍飛神情難辨:“想要徹底滅殺他們,除非殺光天下所有人。”
人心複雜,難以定義。
慾望,不一定就是壞。沒有慾望,又何談發展。只要人族還有需求,魔族就能再生。
“所以.....所謂的魔,其實是人類自己弄出來的。”銀環驚異。好在不是小白的無藥可救,霍飛輕輕一點,她立即就明白了個中緣由。
銀環扭頭,嫌惡地刮了一眼在場唯一人類——谷道子。
嘖嘖,自作自受。貪婪過度,大麻煩來了。
等等,哪裡不對。
事情發展的好像有些詭異。
人族自己弄出了一個魔族;魔族野心勃勃,想以客為主,人族不願意,於是和魔族相愛相殺。魔族心狠手辣,說,你不把房子讓給我,我就把你房子給推了,然後.......然後,她這個由女媧造出來的保護人類大家園的女卉,成了那個再造房子的人。
銀環腦袋轉呀轉,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冤大頭。
霍飛:“可以這麼說。凡是生靈,就會有渴望需求。只不過,人族慾望比較強烈罷了。”
銀環想通了關鍵,自嘲一笑:“呵呵,人族慾望比較多,那是不是就代表女媧造人有瑕疵。然後,我就成了那個......”
什麼悲憫人族,扯談。
明明是女媧自己造人失手,給人族弄出了一個七情六慾。後來發現情況不對,立即又弄出女卉這麼個人物,想要搶救搶救。
女卉這個悲催閨女,遇上一個比後媽還後媽的親媽,世世都不得好死,造孽哦。
可更造孽的是,她現在頂著銀環的身份,幹著女卉的工作....而這份工作如果幹不好,也可能不得好死。
臥槽,坑來坑去,最後自己才是被坑的那一個。
銀環煩躁,煩躁,很煩躁。
“大哥,把這兩鬼玩意給殺了。走,走,咱們快點去把魔族找出來封印了。”銀環越想越氣,雙腳一蹭,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修什麼地脈...不修了,先把給她找麻煩的魔族給打落地底再說。
說風就是風,銀環一刻都不願意多等。
魔族這個狗屁族群,想推了房子,累死她。
想得美......
趁著房子還堅固,她得趕緊把這群傢伙給踩下去。
......腦袋奇葩,但還好,想通了關鍵。
羅邙接話:“世間太大,不好找,而且我懷疑,魔穴可能是異空間。”
魔穴所在之地,定然魔氣沖天,汙染一片天空。最近這一年雖然魔紛四起,各處都有魔的行蹤,但還沒有一個地方,出現過魔氣沖天的現象。
連天天被魔襲擊的羅漢寺,也一到白天就魔氣四散,恢復寧靜。
“我派知道魔窟下落。”羅邙話剛落,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審訊室門口響起。
來者正是青宗的潘聞軒。
潘聞軒站在審訊室門口,眸光灼熱地看著銀環。他目光太複雜,複雜到在場所有人都覺得有問題。
“潘長老?”谷道子疑惑:“你說的可是真的?”
對於青宗出來的潘聞軒,谷道子一直心懷疑慮。不,不止潘聞軒,青宗的掌門與長老也在他的懷疑之名單內。
從那日青宗掌門大發神威,不知用了什麼方法,一招擊殺魔將後,青宗就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
那可是魔將....激戰一年,他們統共就滅殺了六隻魔將,而其中,五只是死在霍飛手裡。
青宗在道門內不顯山,不顯水,怎會有此能力?
谷道子有仔細觀察過青宗的出來人,特別是駐守在羅漢寺的潘聞軒和二長老,他發現,此二人功力高深,所施術法,竟隱隱帶著幾分妖族特性。兩個月前的一次混戰中,他還親眼看見潘聞軒用妖族獨有的閃現術法,避開了魔人偷襲。
他們的功法太奇怪,隱隱與佛力相似,一定程度上竟能剋制魔人。
可這種功法,又似乎只有潘聞軒和二長老會使用。青宗下一輩的人,所使卻是普通道術,連青宗大弟子宋田山也不例外。
他似乎並沒有學到青宗的精髓。
谷道子的問話,潘聞軒置若罔聞,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銀環身上。
他們青宗從建派之始,主旨就不是降妖除魔,而是眼前這個人....
他們等候著她輪迴,等候著一了祖師遺憾。
“你認識我。”銀環被潘聞軒看得滿身不舒服,她眉頭輕扭,回望潘聞軒。
潘聞軒微微彎身,臉上一片恭敬:“女卉,我乃青宗長老,廣澤是我派開山祖師。”
“廣澤,誰啊?”銀環困惑,心道:這老家夥是誰,怎麼會知道她女卉這重身份?
“廣澤.....”羅邙眉頭微蹙,眸子一暗,陷入沉思。
良久,羅邙雙眼一睜,愕然驚道:“廣澤,女卉的義子。”
“啥?女卉義子....”銀環驚呼,雙眼一瞪,不可思議地道:“女卉還收子....”
羅邙聞言,蹙眉道:“記憶中,確實有個叫廣澤的傢伙。他是由騰蛇與女卉親手撫養長大。”說到這裡,羅邙話一頓,道:“我想起來了,騰蛇與魔族大戰的時候,這個廣澤也有參與。”
說到這裡,羅邙神情有些微妙。
也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變故,騰蛇對廣澤的感情複雜難懂。有喜,有怨,有悲,最後是釋然。
“當年人魔之戰,是由我祖師與騰蛇和另一位高人一起結束的。魔窟之地,我派祖師有燒錄,可世態變遷,那地方似乎發生了什麼變故,已經尋不到蹤跡。”
潘聞軒對與銀環不記得廣澤這事,沒多在意。畢竟輪迴再生,沒有前世記憶並不奇怪。
壓住心底湧起的激動,潘聞軒把青宗所知道的事,告訴了在場眾人。說話間,還隱晦點出了銀環的身份。
作為在場的唯一外人,谷道子被潘聞軒爆出來的資訊給震得大驚失色。
他扭頭,心驚膽顫地盯著銀環,久久不得平靜。
女媧後裔......這人,竟是女媧娘娘的後裔。
難怪騰蛇會現世,原來.....
銀環癟著嘴,看著盯著自己不放的潘聞軒,心情有些微妙。她開口,打斷潘聞軒的回憶:“魔窟在什麼地方?”
誰管女卉和青宗有什麼關係啊!她又不是女卉,更沒有女卉的記憶。
這會兒,她只想趕緊弄清楚魔在的具體位置。不把魔族摁下去,她小命堪憂,睡覺都睡不安穩。
作者有話要說: 越到後面越卡,這章完全是憋的,下午半天就碼三千字。
卡文不算,大姨媽還跑來湊熱鬧,腰酸背痛,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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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六號的機票,要回老家了,這幾天更新不大穩定,親親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