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曦回了花鏡小區。
門口倆保安大叔以一種憐憫的目光看向她, 腦子裡不知道腦補幾場狗血激情的豪門恩怨, 不知他們所想的葉曦，從包裡遞過去兩袋看似喜慶的糖果, 簡單道一聲“新年快樂”。
小區佈置得很有年味兒, 唯獨少了一些□□鞭炮的味道。
出了電梯, 葉曦走到自己的深藍色防盜門前，停下腳步, 門上面貼著倒寫的福字, 右下角還有一副胖娃娃抱胖鯉魚的一張水彩手繪圖, 角落裡有兩個眼熟的簽名。
葉曦回頭看向隔壁門，也有同樣福字與另外一副水彩手繪圖。
可以肯定是同款畫作。
微微一笑, 開門進入。
整個房子也大變模樣, 除去保安系統，主要是擁擠程度問題, 有一間房由原來的單調純白，被改裝成衣帽間，一整面牆的高跟鞋，兩面牆的高檔禮服，還有一面牆有精緻的化妝臺, 上面還有一些化妝品、護膚品、首飾。
身為女人，
誰不愛這間房。
對於它們, 葉曦收的還是比較安心的，一是有生日禮物的意思，二這是沈氏集團對她的答謝心意。況且除去歡樂, 他也有利用這場生日宴會，成功擊打日企，只能贊幹得漂亮。
現在也正是日企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
葉曦開啟衣櫃，指尖在各種柔滑材質的衣服間劃過，挑選一兩件喜歡的比劃一下，可惜平日裡穿的時間不多，高跟鞋也是，化妝品也是。
唯有護膚品可以常用，偏向素雅型的十幾樣珠寶也可以日常帶一件。
當下葉曦試用起來，她審美沒有問題，而漂亮的東西能夠讓人的心情變愉快。
正月初二的葉曦，也沒有什麼孃家需要回，終於可以清閒地想怎麼過怎麼過，忙碌那麼久的她，也需要這個偷懶空隙，因而一點都不難過孤單，反倒是比較自在輕鬆。
也有可能是如今年味越來越淡的原因。
夜色漸深。
在浴室泡熱水澡、喝紅酒、用手機看電影的葉曦，看到一條來自江子皓的微信，是個很長60秒語音，隨即又來陸陸續續來幾條60秒。
葉曦：
？？？
點選開，
是一首自彈自唱新年快樂歌。
他的聲音十分好聽，微信語音收錄的效果並不怎麼樣，但比日常多帶的一些磁性還是明顯表達出來，明明是新年快樂歌的曲調，唱起來有一種不同的味道。
尤其是最後一句刻意的：
“新年快樂，葉曦。”
耳尖有一種酥酥麻麻的錯覺，首次這種感覺的葉曦，那一瞬間大腦完全沒來得及思考什麼，周身肌膚即微微泛燙。
葉曦眨一下純黑的長睫毛，一本正經回以語音：
“謝謝，江同學，新年快樂。”
發過去，
才記起自己可以打字的。
江子皓把手機靠近耳朵，清楚地聽到聽筒傳來的柔甜語音，滴滴浸入心，嘴角不自覺上揚，腦中想象記憶中葉曦的模樣。
他來到陽臺上，頭頂是深藍色夜空，彷彿伸手可摘月亮，斜靠乳白色的欄杆，拿起一把隨身吉他，給葉曦彈了一曲生日快樂歌，配著當下的美景圖片，一同發了過去。
好吧，
他還在計較錯失她生日的事情。
可惜葉曦一直在忙著拯救那個什麼沈氏集團，也沒有什麼好的時機彌補。
喝著紅酒的葉曦，乾脆把微信語音當作音樂，唔——，只是音效太差，她覺得江子皓同學可以錄個單曲什麼的。
“很漂亮，你跟小魚不在s市？”
“回孃家了。”
“……”
“打錯一個字，是回我媽的老家了，這裡有很多青色草原，乾淨的天空，也有沙漠，很漂亮。”隨即是一系列的“風吹草地現牛羊”美景圖片。
“喔。”
**
正月初四開始，葉曦繼續幫助沈氏集團的冷墩鋼研究，除去一系列的新號冷墩鋼材料持續出現，還有幾種其他鋼材也順便被製作出來。
震驚到麻木的研發部：
……
葉曦以為自己在材料測試方面也會花費一些經歷，但她似乎低估沈氏研發部的職工，他們非常優秀，一點都不比她舊樓實驗室的團隊差，甚至於對汽車方面專業程度更強一些。
而且他們很喜歡輪班通宵(研發部：真的沒有，只是新材料出來控制不住衝動，後來成為一種習慣)，常常第二日早上即給她驚喜。
雙方科研的一次單方面較勁兒。
麻木的科研部：
真不敢跟“工業科研女皇”較勁兒。
葉曦製作新鋼材的速度更加快了，曾經那種專研多年的知識如流水一般回來，這一種把知識在工業領域運用自如的能力太爽了。
以至於她有點超標，把在現在的測試裝置與製作裝置環境下的很多緊固件生產技術也提升了幾個層次，這算是重要實用性發明。
“行屍走肉”科研部：
……呵呵。
生產部：
……贊？
若不是時間短暫與部分條件限制問題，葉曦還想把高精密的製作裝置與測試裝置精進化，這些大概只能等待以後了。
同時，日企i信那邊因長時間的信任度問題，整個對華*沈氏集團的策劃團隊，從相田社長到合作伙伴，皆因利益而出現問題。
鋼企發現，原來沈氏集團從一開始即有預謀，看著我們一步步跳下陷阱。同時把幾個不利於他們利益漏洞不著痕跡堵嚴實。
如今，他們不僅需要陪天價違約金，而且失去信任度問題，說不定還從客戶變成競爭對手，若是葉曦真的研究出那幾種冷墩鋼材的話。
畢竟，一個不再技術壟斷的企業，喪失誠信，是非常恐怖的事情，至少華國的每年進口幾百噸的重要客戶損失慘重。
而此時此刻——
他們還不能預估自己的損失。
猛得活血復活的沈氏重工研發部：……你以為只有“那幾種”？你以為只有冷墩鋼？你以為只有鋼原材料？天真爛漫！
而i信集團看似沒有受到很多損失。
哪怕很多企業集合有2億元的違約金都是他們付的，以及一些對其他國際對華企業付出的代價，作為掌握國際頂尖技術的汽車零件行業，他們支付得起。
他們損失的是原來已損失的華國的6at變速箱領域，以及在國際上的臉面問題，因為華國汽車行業像是小學生，亂拳打敗研究生。
當然，
這是日企做得最壞打算。
所以，
華國春節什麼時候才能過？！
他們巴不得一句經典話語，“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
**
“沈總，下一步？”
“後日，元宵節已過，事不能做絕。你們在官網上把沈氏集團與葉曦合作科研的資訊放出去，還有看看國內與日企合作的幾個領域，還有一些他們不外放的裝置整理出來，把他們分成幾類……”
沈鏡川正在把玩著一個銀質煙盒，食指摁開煙盒上的精緻獸頭圖案，盒子“噠”的一聲彈開，露出裡面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一排細煙，沒有拿出煙，在按一下獸頭，盒子“噠”的一聲關掉。
“好的。”
蘇副總抽抽嘴角，沈總這是要跟日企們慢慢磨，葉曦的科研速度太過震驚，他們一點一點磨，能夠從日企手中得到很多好處。
商人從來不盯在一個點，尤其對於沈氏集團這種綜合性大企業來講。
“明天是元宵節，對方已經把違約金付清，看起來鋼企業已經著急了。”
“這個不急，我們的目的可不能只盯著國內這一畝三分地，要知道我們每年出口的冷墩鋼數量也不少，只是都是抵擋產品，如今提高技術，那麼國際上我們也要分一杯羹，這件事情要慢慢來，你先去聯絡我們現在已有的國內客戶與國際客戶，對方肯定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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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商業狐狸在辦公室裡算計別人。
有技術即有底氣。
**
“沈總，蘇副總，與葉小姐的第一份合同已經準備好。”秘書領著律師部門的經理敲門進入，律師手裡提著一個黑色公文包。
沈鏡川把銀質煙盒放到桌上，起身跟著律師一起離開辦公室。
與他們分開走的蘇副總竟然生出一點羨慕，在那個公文包內只有一個合同，即與2億元違約金相關，暫且不說其他合作性問題，沈鏡川把這個分文不留地全部都給葉曦個人。
是的，
個人。
這是整個沈氏集團董事會皆同意的事情，因為沒有葉曦，他們根本拿不到這違約金，對方就算給他們，也會讓沈氏集團還回去幾層皮。
成功的商人皆非傻子。
他們根本不在意這兩億，只想要把有核心值潛力的葉曦綁到沈氏集團，更多代價都行，”把沈鏡川賣了都行，咳咳咳，聯姻聯姻。
因而當沈鏡川提出把暫時其中百分之0.5的集團股份，做葉曦整體合同的主要部分。
無人堅定反駁，
有人恨不得立即歡天喜地送出去。
別看不到1％，那可是千億美元集團的股份，非沈氏重工的，而且在今後關於合同上的利益分成照例有，只是可能會類似於優先選擇等義務，這個是整個沈氏集團股東會商量很久很久的。
這也是葉曦一直沒有收到合同的原因。
畢竟前幾批新冷讀鋼已經出來，並且投入緊固件的工業生產中，這也顯示出她對沈氏集團的信任度，換做別人怕是不能跟她一樣淡定。
**
葉曦並不知道自己即將成為一名華國排行榜上收入有名的隱形富婆。
當沈鏡川走進她個人休息室，說明來意後，她電話通知在家裡陪小嬌妻過年的宋虎學長，話語中皆是歉意，涉及專業度問題，為保證以後的合作，雙方出律師是必要的。
這個基本是北理大學首肯下葉曦的私人研究，北理大學佔有名氣不佔利，倒是丁華幾人有跟著葉曦喝一點肉湯。
這一點肉湯足夠他們在s市安家立業，那麼多重要研究專案，他們下一代下下代的教育費奶粉費結婚費都沒問題。
丁華憂鬱：
……還沒有女朋友。
夏雲：
……嘿嘿嘿。
楊子新：
……回去上交老婆。
因吃糖而錯過李晶委屈：……那得多少噸青蘋果口味的水果糖啊！
其實，離家的宋虎已經早有準備。
已經m的宋學長：
“再不通知，不是葉曦江郎才盡，就是沈氏集團坑了葉曦。”
看到合同的時候，數一下上面的n個0，宋虎瞳孔一縮，心裡忍不住嘀咕。
他年紀這麼大，自己是沒什麼希望了，生兩個兒子或女兒當科學家還來得及不，他真的是親眼目睹一位富一代冉冉升起。
鄧爺爺有講：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
教科書中有講：
科技是創造財富的重要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