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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寧隋能感到胸膛離心臟最近的地方有些沉,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壓迫在上面,讓他幾乎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踩著了。

否則,怎麼會跳得如此之快?

寧隋初見這位師兄,他便坐於半空的樓閣,二人遙遙相望,中間隔了幾多清風幾多浮雲,而這位師兄也如瑤池之月,一副遙不可及之態。

之後師兄以劍勝他,也不愛多話。便是入他房間,看到他的尷尬之態,師兄也像受了極大的侮辱,冷著臉拂袖而去。

寧隋自那時起,就覺得他這位師兄性傲孤潔,高不可攀,旁人不可染他纖指。可是現在,不染纖塵的師兄卻主動和他接觸……

寧隋此刻能感受到師兄的玉足踩在他身上,並不疼痛,反而如同穩穩踩在他心上,讓他連掙走的心思都生不起。他自下而上,能看到師兄雪白的衣角,頎長的雙腿也包裹在衣袍裡,半點不露。

修真界風氣並不古板,許多修者都會穿些能展露自己風姿的衣物,比如將細細的腳踝露出來,可這位師兄卻反其道而行,衣袍如密密的雲,將他籠罩得極好,不教人窺伺一點。

寧隋目光往上移,艱難地略過長腿細腰,等目光觸及衣襟往上,才終於看到雪白細膩的脖頸,沒有任何金石之物裝飾,直白地裸露在空氣中。還有淡色的嘴唇,不苟言笑,足夠冰冷足夠誘人。

寧隋忽然有種感覺,若不是將脖頸和臉都包裹起來太奇怪,他這師兄定然會連脖子和臉都不露……如雲端之花,不教褻瀆。

但是現在雲端的師兄正冷著臉,主動和他接觸,還是用那麼親密的足底……要知自修真界有史以來,無論男女,在大防之處都將足底看得極為重要。

有修士因為被人看了腳,便兩頰生暈,和那人互生情愫。

寧隋不由自主地想,師兄要是又想對他發脾氣,有千百種方式可以選擇,何故定要選這般親密的方式……足底與胸膛親密相接,親近、依偎、引人遐思。

他一思及此,便感覺周身血液直往師兄踩他那處去了,周身都熱得緊,額間細汗越出越多。

林星夜觀他神情,以為寧隋正忍著屈辱,不由冷著臉,足下更用力了些,碾在他的胸膛,輕輕摩擦。

他一門心思要從此結仇,寧隋臉色果然更紅。

林星夜還以為侮辱成功,正要出言時,聽得【師兄這般,真像踩在我心底。他又那麼輕,所謂蓮花足、步生花便是如此……我也不知師兄為何又發小脾氣,但他履上足如霜,本該踏雪來,這樹林地面多殘枝敗草,不知師兄另一只腳踩著地,會不會鉻到他?】

林星夜聽完整段話,險些以為自己再次聽錯,蓮花足……那是什麼東西?他走了那麼多年的路,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路會硌到他!

他頗覺寧隋無禮,心中震動間,面上絲毫不顯,腳上又重了幾分。

寧隋險些悶哼出聲,【唔……師兄……師兄若要拿我撒氣,那便撒氣就是。只是……為何師兄施力越重,我越不覺得身上疼,反而感覺身上越熱,也更加不敢看師兄。】

林星夜聽得心裡一驚,心下狐疑,難道他不是在羞辱寧隋嗎?

寧隋不痛,反倒熱?!

他再細看寧隋,便從寧隋那張萬年不變的臉色中,看出忍耐,看出欲言又止,甚至看出一點樂在其中,獨獨看不出丁點難受和屈辱。

這樣的情形,林星夜反倒覺得自己白費心機,格外羞恥。

他到底是在羞辱寧隋,還是幫寧隋取樂?林星夜低聲,沒忍住氣惱,聲音如雪微動:“寧隋,你……”

寧隋也啞著聲音,“師兄。”

心裡卻在想,【師兄的聲音平時要更清越些,現下壓得略微有一些低,若不是細聽絕聽不出來,師兄為何要發出這種聲音,難道……他此刻和我一樣,也在喜悅嗎?】

寧、隋、在、喜、悅。

寧、隋、被、他、踩、得、身、體、發、熱。

林星夜面無表情,執劍的手仍如白玉,紋絲不動,微風吹過他的衣袍,更顯清冷之姿。他的唇色卻比以往都要更淡,如果細看,能從寒冰幽幽的桃花眼中找出一絲難以言說的……震驚和羞惱。

寧隋……這個變態,絲毫沒有作為人的道德廉恥之心。

即使林星夜知道寧隋不喜歡男性,也不喜歡他,林星夜也被駭來覺得腳底像踩了一堆尖刺,扎人得緊。

他冷著臉,眸光中如水微動,甚至舉一反三,想起了前世。

前世林星夜其實險些贏過寧隋一次,那次他被寧隋陣法所害,從地面直落千丈,掉到地底陣法中央。

寧隋以陣法封住他回去的路,和以前一樣,一個不擅近戰的陣修猖狂地近了他的身,握住他的手腕,沉沉的目光一直盯著他:“少君,現在四周都沒多餘的人了。”

林星夜恨自己被一個陣修挾制,冷冰冰嘲諷:“是,沒了別人看我輸給你,你該極為失望。”

寧隋沉默了好一會兒,在林星夜以為他要預設時,他道:“那少君,此次可認輸?你,輸給我了。”

又是這句話!寧隋究竟要說多少次!他當著別人的面說還能解釋是為了面子,現在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他還要羞辱自己?

林星夜大為光火,他外表再如謫仙,看著不為外塵所動,實則從小長在妖修盛地不夜城,脾氣並不那麼溫和。

寧隋再次羞辱他,林星夜氣得心裡顫抖。他的劍被壓制,便冷著張臉,抬腿一腳向寧隋踢過去。

林星夜原本以為他又要被剋制,只是寧隋讓他不痛快,他也不樂意讓寧隋痛快,所以才不管得逞與否,也要踢那一腳。

沒想到,他的劍術打不過寧隋,隨意一腳卻正不偏不倚踢在寧隋身上。

林星夜一身龍骨,他這一腳可並不是那麼好受的,所以他見寧隋即使一把抓住他的腳,也晃了神,連反擊的動作都不會。

林星夜不只會用劍,當即以手攻向寧隋,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再把寧隋擊倒在地,一腳踩上了他的胸膛——

當時寧隋並沒失去還手之力,卻不知怎麼回事,躺在地上並未還手。

林星夜當時還以為他是被自己踢傷了……

現在想來,卻……莫不成寧隋前世其實就在暗爽?拿自己的反擊當作供他暗地裡淫-樂的資本?

自己唯一一次險些勝利,卻是寧隋心底在對他胡思亂想,林星夜被自己的猜測弄得心裡大亂,更加羞恥,之前他只以為寧隋是個噁心的陣修,現在看來,還是個不知廉恥的變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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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林星夜上次試探過,確認寧隋不喜歡男人,他幾乎都要以為現在寧隋是對自己產生了色心。

可,看寧隋這樣,即使他沒對自己產生色心,也對自己的腳,產生了不可描述的……欲-望。

林星夜心中既產生了被冒犯的怒意,又產生了面對變態是人都會害怕躲避的心態。他暗自決定,寧隋再不喜歡他,他也要和他保持距離,除了復仇之外,不要和寧隋有多餘的牽扯,免得又被他這般亂想!

林星夜現在不自在,真的覺得自己的足底都因心理原因而微微發燙。

他想立刻把自己的腳從寧隋身上挪開,可又覺得無緣無故挪開十分丟面子。

畢竟寧隋要是問他原由,他不可能說:“你在心底亂想我,我害怕,才挪開。”

這般沒尊嚴的事,林星夜絕不會做。

他忍著心底的異樣,還是踩在寧隋身上,心中思考如何順理成章地放開寧隋。

【師兄的力道變輕了,他在想什麼?難不成……也是在享受和我的獨處時光嗎?】

林星夜一字不落地聽完所有不堪的話,還得維持著面上的高冷,不能表現出半分。他心底越來越毛,正要呵斥寧隋一句,藉故放開寧隋時,異變陡生。

藍鹿從林間跳躍過來,鄭元的聲音高高的:“師弟,快捉住它!”

與此同時,樹林裡還響起其餘法器飛行的聲音,是歸元宗其他弟子也來了。

看來,是他們一行人三面夾擊包圍了藍鹿,將藍鹿往這邊趕。但是之後,究竟是哪一隊捉到藍鹿,便全憑本事了。

林星夜想贏過寧隋,他對這藍鹿勢在必得。

寧隋作為耗費巨大的陣修,也需要資源,也該搶奪藍鹿。

當下,歸元宗幾乎所有人同時出手,法器光暈絡繹不絕,有飛身撲向藍鹿被同門一腳踹開了的,也有二話不說準備先將同門幹掉,再捕捉藍鹿的。

林星夜對這種群架場面也非常得心應手,他跟腳下有鬼般,飛快放開寧隋,左手伸向腰間碧空劍,往空中一劃——

萬千劍光如凝實質,迫得藍鹿周圍人不得不避開,形成一個圓形的無人地帶,別人根本不敢過去。

做完這一切,林星夜方要去取藍鹿。

沒想到寧隋卻靠著五行生劍陣強大的防御能力,闖進無人圈。他倒不是為了得藍鹿,而是為了試五行生劍陣對陣真正的劍修,能發揮多大的威力。

師兄就是真正的劍修。

林星夜卻以為寧隋是要同他搶,碧空劍往下一壓,劍勢更強,寧隋躲過了絕大部分劍壓,卻被一小部分劍壓所擦,左邊的袖子“撕拉”一聲劃開。

林星夜原本還冷著臉看笑話,耳邊就聽得一句:

【師兄……又刻意撕我衣服,他為何總對我這般?】

林星夜眉頭一跳,他望向寧隋,寧隋滿面嚴肅,在尋求破劍之法。

林星夜頗為惱怒,甚覺寧隋表裡不一,道貌岸然。

但他敢同寧隋打架,卻不敢同寧隋心中的變態面多做接觸。思考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先開個頭,撇清自己。

林星夜想,自己這絕不是怕了寧隋,而是不想多添麻煩。他捏緊碧空劍,聲如寒泉:“寧師弟,我並非有意。”

他的意思是,他並非有意撕寧隋的衣服,希望寧隋停止心中那些古怪的想法。

寧隋詫異地看他一眼。

【師兄當真單純良善,不小心撕了我一個袖子,還特意同我解釋。他,就如此在乎我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