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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照心壁內的幻象栩栩如生,風從髮梢劃過, 連空氣中的青草香味都隱隱約約撲鼻而來。

歸元宗去往食府的路是一條大理石路, 寬闊平坦, 路上風景盎然,視野極廣。

原本,同門師兄弟相約去食府用飯是司空見慣的事。

可林星夜一個吃飯挑剔、不與人接觸的劍修, 加上寧隋這個沉默少言,只知修陣的陣修,兩個人都沒和人一起去過食府。

林星夜握著腰間碧空劍,面色冷淡地走在寧隋身側。他看著熟悉的景物,聞著熟悉的清香,只覺世事無常。

不久前, 他也走過這條路,目的是為了磋磨寧隋替他培育含羞草。

現在,他再走這條路, 身旁則跟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寧隋。

林星夜有些後悔自己去招惹寧隋, 早知寧隋是這樣的人,他絕對不會和寧隋見一面。

【月上柳梢頭, 人約黃昏後。】寧隋不敢去看林星夜, 心底默默想著:【人比月美。】

林星夜悄悄握緊碧空劍,寧隋在吟什麼詩,不過是去吃個飯,被他想得二人像是要去苟且一般。

“師兄。”寧隋鼓起勇氣,朝林星夜大踏步走過來幾步。

林星夜桃花眼微挑, 一臉防備:“你做什麼?”

寧隋道:“師兄不是應允了?答應和我配合。”

林星夜的確預設了,他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最好,因此就像剛才沒有過戒備一樣,冷著別開臉,不看糟心的寧隋。

他的脖子上還有曖昧的紅痕,肌膚冷白如玉,疏離而雅緻,衣服薄薄地貼在身上,既美且冷。若非周身的劍氣,定然不會有人允許他正大光明地招搖在外,而恨不得將他關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靜靜欣賞。

寧隋的眼深了些,一時什麼都沒想,就覺得這樣近近地挨著師兄也挺好。

寧隋終究忍不住,想和林星夜說話:“師兄,你之前說想要多久才勉強滿意?”

林星夜冷淡地回他:“三天三夜。”

【師兄真自信……】寧隋繼續試探道:“若是少了一天或半天,師兄會不開心嗎?”

他真擔憂自己沒辦法沒辦法滿足師兄的要求。

林星夜要做就做最優秀的龍,無論什麼都一樣,他有些不滿寧隋猶豫的語氣:“你覺得呢?”

龍族第一次發.情一般都要七天七夜,林星夜能把要求降低到三天三夜,已經是看在寧隋一個人族可能承受不了他的情況下。

寧隋默然:“便是一點都不能少?”

林星夜沒說話,事關男人尊嚴的事情,他不想再多說。

寧隋仍做最後的試探,小心翼翼道:“若是少了一刻,師兄會覺得怎樣?”

“不怎麼樣。”林星夜身上差點落了一片花瓣,他側身恰好躲開,不想再和寧隋糾結這個問題,聲音如冷泉:“若連三天三夜都無法做到,想必也是意興闌珊,毫無樂趣,不如練劍。”

只要沒到三天三夜就是意興闌珊?毫無樂趣?不如不做?

寧隋心中泛起危機感,再想想師兄幻象裡的場景,更覺得肩上擔子有些重。他頗有些憂心忡忡,【師兄真是精益求精,也許,我該去學一門體修的功法。】

寧隋也從未實際演練過,夢中也不知渡過的是多少時間,他只怕沒法滿足師兄,然後師兄怒而遠走,再不理他。

寧隋有些入了魔障,只要能和師兄在一起,別說是三天三夜,就是十天十夜,他也甘之如飴。

兩人並排而行,行路悠悠間,很快便到了威嚴聳立的食府。

寧隋照例萬分主動地想去為林星夜拿雲光千層糕,林星夜攔住他:“你去做什麼?我難道不會自己動手?”

他現在好手好腳,寧隋又不是他的下屬。

寧隋道:“師兄,我們不是要交流感情?”

他的耳朵有些紅,在心底偷偷想道,【能幫師兄拿吃的,再看著他一口口吃掉我為他拿的東西,天下再也沒有比這更令我滿足的事了。】

林星夜聽得臉有些燙,真想揪著寧隋問他到底是想給他破幻,還是想趁機滿足他自己的私慾。

寧隋這樣的行為和雄龍追求雌龍有什麼不一樣?

林星夜面色不善,無法想象他被當做雌龍的樣子,因此不發一言,就是不鬆口讓寧隋去為他拿雲光千層糕。

他又冷又傲,青絲似雲,雪白衣衫不染纖塵,碧空劍似乎隨時要破開冰水,掀起殺人的滔天海浪。

寧隋心跳得比任何時候都快,【師兄第一次見我時,就是這個表情,他當時還敬我酒……真恨不得師兄之後所喝的每一杯酒,都由我替他倒。】

“師兄,我去拿糕點。”寧隋佯裝心如止水,實際林星夜都能聽到他的心跳像打雷。

林星夜面無表情,他哪裡需要別人替他倒酒,寧隋絕對是在假公濟私:“不用你給我拿。”

寧隋道:“師兄想自己動手,我知道。可若我們還是之前的相處方式,又怎麼破幻?”

寧隋覺得自己摻雜私心想和師兄接觸有些鄙陋,既羞愧又堅持道:“還請師兄稍稍忍耐,我們稍微親近些,才能破幻。”

林星夜一個被關在照心壁的人才需要破幻,寧隋身為自由身那麼熱衷,無非是別有所圖。

林星夜怎能容忍他被人當作雌龍一樣獻媚:“親近些,可以。”

他起身,衣袍微動,行動間冷香陣陣,同寧隋的身高相仿。

寧隋喜出望外,不敢相信幸福來得如此突然,啞聲道:“……師兄。”

林星夜頗為惡劣道:“既然是親近,自然該我去為寧師弟拿菜。畢竟,師弟才要忍受人下之苦,受許多委屈。”

寧隋聽見這話稍稍清醒,師兄說這話時有幾分真切的心意,他其實再瞭解不過。

【師兄就連和我的玩笑話都說得那麼好聽,動情。】

林星夜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寧隋知道他不過是在說玩笑話,還能想到動情?這個人的腦子裡除了陣法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外就沒別的了嗎?

林星夜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半,要是再玩笑,寧隋又要想他是動情。要是任寧隋去拿糕點,則更不應該。

林星夜糾結間,寧隋攔住他:“師兄,你別去。”

林星夜一被阻攔,那點猶豫的心思就消了,堅定要自己去拿東西,冷冷道:“別擋我。”

寧隋面上現出一絲古怪:“師兄不是不能去,只是……食府後的幻象也有些清晰。”

林星夜瞳孔一縮。

他之前認為寧隋會不給他飯吃,也許真的想過他悽慘地逃到食府,然後被寧隋用陣法捉住教訓……

林星夜鎮定地坐回去:“麻煩寧師弟了。”

寧隋心間一柔:【師兄真是能屈能伸,真實得可愛。】

林星夜萬分羞赧,自己也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不大好,但並不認下是自己的錯。如果是平時,他根本沒什麼怕的,就不會出現這樣膽怯的情況。

等寧隋去拿雲光千層糕的間隙,林星夜拎著劍坐那兒。他一人獨處時,身上鋒銳的氣息才沒那麼強。

林星夜心中不可謂不慌。

他因自己是雲間雪色龍的緣故,深怕被人瞧不起,被人說他就像雲間雪色龍一樣嬌氣、膩歪,故而原本九分的強勢獨立也被他硬生生拗到十二分。

林星夜擅長與人生疏,待人冰冷,卻不知道該怎麼和人親近。

尤其是……寧隋那種前世和他打得不可開交,今世又無時無刻不再肖想他的混賬,他該怎麼和他親密?

林星夜合理懷疑,寧隋真是在借破幻的名義故意接近他。

但偏偏,不管是不是故意接近,林星夜都得配合寧隋。

他心中蕭瑟,不知道寧隋想怎麼和他親近才算完。若是想無緣無故親他,絕不可能。

他正思考間,寧隋已經拿著雲光千層糕回來。

軟糯的糕點呈精巧雲狀,疊在碧荷般的碟裡。寧隋兩手分別端了一個碟子,從出現那刻,眼神便快速鎖定了林星夜,又快速別開眼,居然略帶驚慌。

林星夜又沒瞎,瞬間更緊張,他不信寧隋沒想著待會兒的親密,那麼,讓寧隋都有些慌的想法,會多麼可怕?

林星夜不可抑制地害怕,經不住想,寧隋肯讓他吃飯,指不定要怎麼變本加厲地在他身上討回來。

寧隋已經端著碟子過來:“師兄可先嚐嚐味道。”

他目光從林星夜淡色的唇上移開,暗自忖度:【師兄的唇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沒太深的顏色,若能為他染紅……】

林星夜的心狠狠顫了顫,寧隋這是要強吻他?

他絕不會屈服的,林星夜打定主意,防著寧隋親他,伸手去拿雲光千層糕,順口問道:“兩碟?”

他吃一碟就夠了,難道寧隋喜歡吃甜食,自己也拿了一碟?

林星夜心下稍安,龍族的雌龍愛吃甜食的較多,寧隋這麼愛吃甜食,果然是被在他之下。

寧隋有些緊張,沉聲道:“我和師兄吃一樣的。我也想試一試,師兄嘴裡的味道是什麼。”

林星夜腦海中“翁”的一聲,作為一隻風聲鶴唳的龍,林星夜現在一點點都能想汙。

他冷冷地瞧了一眼寧隋,認為寧隋總不能來撬開他的嘴嘗味道。

林星夜去拿雲光千層糕,寧隋特意挑了形狀最好看的一塊,遞到他面前。

林星夜桃花眼微抬,手上不敢用太大的力,免得糕點碎掉:“你不放手?”

寧隋真要餓他?

寧隋啞聲道:“師兄,不是說好培養感情?”

林星夜冷冷道:“寧師弟,連飯都沒用,你就在想那些……不許親我。”

寧隋一愣:“師兄,我沒這樣想。”

【我一親師兄就沒法收手,我怎麼敢親。】寧隋艱澀地想到。

他道:“我只是想喂師兄。師兄,你不願意親吻,也不願意捱得太近,若我什麼都不做,我們怎麼能出去?”

林星夜從來沒被人喂過,包括他的父君。

就連小時候,他哪怕變成龍形,父君故意逗他,特意拿順滑得不易被吃掉的片花苓魚給他,就想看他求助。

林星夜打小就自傲,怎麼可能連吃飯都要別人幫助。

他用自己的一隻雪爪按住片花苓魚,這種魚肉細滑,甚至呈流體,從林星夜的爪間就這麼流過去。

當時沒見過太多世面的雲間雪色龍便震驚了,但極好地掩飾住了這種震驚,用另一只爪再按住片花苓魚,魚仍然按不住。

他父君在旁邊笑:“星夜,需要父君幫忙嗎?”

林星夜才不需要,他最後想出一個辦法,用尾巴尖兒就能完全按住那魚,優雅地吃完後便不理會捉弄他的父君,變成人形回去。

林星夜現在也不想被喂,倒不是覺得輕視,只是不習慣。

“不喂,沒意義。”林星夜別開臉。

寧隋垂眸:“師兄不試怎麼知道?”

他也的確難做,林星夜既不樂意被親,也不樂意被抱,怎麼交流感情。

林星夜道:“你喂我,當然能隨便試。若是我喂你,你還願意?”

寧隋求之不得:“願意。”

林星夜暗中咬牙,不知寧隋怎麼這麼沒氣節。

他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又擔憂被寧隋發狂親,只能就著寧隋的手,吃了半塊糕點。

他吃東西時極為優雅,輕輕咬一口,然後就離開。

寧隋覺得林星夜咬的不是他手中的糕點,而是他的心。

【他咬走了我的心,放在嘴裡咀嚼,再咽下去……我的師兄。】寧隋有些不想出這個幻象,但他清醒地知道不能不出。

無論是師兄的抱負,還是他的抱負,都不是能蝸居在一個幻象中的。

林星夜第一次聽到這種比喻,一時不知自己嘴裡的糕點該不該咽下去。

這要是寧隋那顆骯髒的心,他一定狠狠地給他咬碎,讓他一天到晚想那麼多。

他艱難地把糕點咽下去,寧隋又紅了耳朵:“師兄,你不是要喂我?”

林星夜想想他說不定還要折磨寧隋三天三夜,也就配合地拿起糕點,遞過去給寧隋。

他想,本來喂個糕點不算什麼。

結果寧隋是怎麼輕輕碰了碰他的手指,落下第一個吻,讓他的手指發燙的,林星夜已經記不得了。

他只記得他怒而拔劍,差點使得幻象難度再升級。

林星夜經此一役,也是徹底認清楚了寧隋究竟有多痴,就連吃東西都不能安分……

若不是寧隋被他揍得鼻青臉腫後還來告訴他他又將陣法進行提升,現在只用克服三分之一恐懼林星夜便能出去了的話,只怕現在都不會被理。

三分之一的恐懼不多,但林星夜不知道怎麼克服。

明明寧隋只是碰了碰手指,他本來就得讓自己不那麼敏感,根本不該刺寧隋的。

林星夜思來想去,認為自己不能只靠著寧隋,幻象是他的幻象,寧隋幫他,他不能一味拖後腿。若是還像之前那麼怕,那麼幻象用不可能被破。

林星夜帶上兩根繩子就去找了寧隋。

寧隋震驚:“捆一起?”

他知道師兄一向堅韌,但沒想到,堅韌至此……

林星夜一條能違抗那麼久天性的龍,狠起來連自己都坑:“是。寧師弟,我性格有些獨斷,容易動手。只要把我們綁在一起,我至少不會動劍。”

寧隋拒絕:“師兄,你沒必要如此……”

“不必多說。”林星夜為表誠意,眼睛都差點紅了,仍然先在自己身上套了圈繩子。

粗壯的繩子綁在雪衣上,襯著他清冷高遠的臉,怎麼看怎麼讓人心跳加速。

寧隋剋制住自己,他想往後退,林星夜早有準備。

碧空劍出其不意地從後面偷襲,等寧隋回防之際,繩子上的術法自動套住寧隋,將他帶往林星夜的方向。

這下,兩人都被綁著,身體與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二人呼吸交纏,一時都不說話。

寧隋的心跳聲砰砰砰,連心聲都完全沒了。

還是林星夜狠下心來先吻住寧隋,他現在膽子稍稍大些,寧隋差點被他戳死,都沒對他動粗。何況還有繩子綁住兩人。

林星夜其實動了小小的心機,若是必須他壓了寧隋才能出去,他現在就壓。

畢竟他變成龍後,肯定比寧隋要長……繩子對他的制約肯定弱於寧隋。

他想著這些,不免有些不專心,寧隋便再次搶過主動權,吻上林星夜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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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夜的脖子上一直帶著紅痕,是上次親出來的,曖昧又火熱。寧隋既細細舔過那些地方,又在雪白的肌膚處刻上新的印記。

直到林星夜發顫,他才放過脖子,去舔耳垂。

“師兄,你害怕嗎?”寧隋微微喘氣。

林星夜握緊手:“不怕,你繼續。”

寧隋低眸:“師兄,你我都被綁著,若你想欺負我,你該怎麼辦?”

他認為這是死局,即使師兄要解決的話,也必須化龍。

那就證明師兄比之前要相信他。

林星夜冷冷道:“現在這樣的距離,還不夠我欺負你?”

寧隋是看不起他的長短?

寧隋眼睛一閃:“可師兄,難道不動?”

被繩子綁著,怎麼才能動?

林星夜羞死了,面色漲紅。寧隋也知道失言,趕忙哄道:“師兄,抱歉。師兄這樣很好,我們多接觸,師兄不怕我,便能出幻象。”

他說完見師兄還是不好意思,便再次吻上去。

這次溫柔繾綣,只要林星夜在發顫,他就立刻換一個地方。

既歡愉而又不過度刺激。

和幻象中和林星夜唱反調的寧隋完全不一樣,林星夜被親得昏昏欲睡,天色已經沉了下來,寧隋的胸膛寬闊而安心。

他在幾日的疲憊中睡了過去。

只有到了夢中,林星夜才沒清醒時那麼尖銳,也沒清醒時那麼怕寧隋。

寧隋的肩膀處挨著師兄,師兄身形比他纖瘦,褪下劍修的傲氣後,彷彿一折都會折斷。

讓他想到如雪的夢境和遍山的殘陽。

師兄,會一直在他懷裡好好的。寧隋又升起危機感,他低目,雖然周身都被綁著,還是能催動陣盤,開始破幻。

照心壁內的幻象漸漸模糊,一陣眩暈感傳來。

林星夜和寧隋已經出了幻象,二人的真身都在冰牆房間裡,因為幻象發生的種種,現在真身挨在一起,衣袍相纏,親密無間。

康南飛感覺到照心壁變化,“蹭”一下就想躍過去和他們說話,一進門就呆住。

“這……”兄弟們都流行睡在一起?還一個挽著另一個?

“你們這風氣,和傳統的歸元宗有點不一樣啊。”康南飛訥訥道。

寧隋最先清醒,他五官平凡,看過去的一眼卻讓康南飛噓聲:“別吵他。”

康南飛一時覺得這和之前溫和的師弟不大像,不過下一刻,寧隋周身氣勢便收起來,以口型解釋道:“麻煩康師兄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