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隋見林星夜一臉冷色,眼底深處卻含著驕矜, 纖長睫毛清清秀秀, 像是漫天雪花從山頂飄落, 都能盛在他的睫毛上。
【師兄……】寧隋心底發熱,【師兄他怎麼這麼傲嬌,喜歡我的臉又不認……】
林星夜又聽到寧隋想他是傲嬌, 心底當真氣惱無比。
沒有哪條龍會喜歡被稱作傲嬌,尤其是林星夜這樣一劍破萬敵的劍修。
並且,龍族中曾火爆流傳了一個話本子,林星夜不好那些雜聞趣說,都總是聽柳常、餘廣說起。
話本裡說的是龍族中有條龍,貌不驚人、天賦極低, 本來受眾龍欺負,長大後經過種種奇遇,逆天改命, 成為龍族第一高手, 稱霸修真界。
林星夜不喜歡看這些無謂的東西,但柳常他們說得精彩萬分, 尤其是其間該龍前期也被人種種瞧不起, 種種輕視的情況,林星夜便覺得像極了自己身為雲間雪色龍的處境。
父君輕視他,那些義子恨不得殺了他。
之後話本裡的那條龍會逆襲成功,林星夜同樣能。並且,他自傲於自己天賦卓然, 勤奮刻苦,定比話本裡那條虛無縹緲的龍取得的成就還要高。
那條話本裡的龍叫做龍傲天,因為話本的風靡,不夜城中一時將龍傲天作為一個形容詞,專門形容草根逆襲的龍族。
林星夜私下裡也常常想著,他就是典型的龍傲天。
一條被眾龍輕視的雲間雪色龍,最後成為不夜城的主君,還有比他更龍傲天的嗎?
寧隋想的傲嬌,根本是侮辱了他。
林星夜握著碧空劍,決定去赴蕭雲涵的約。
寧隋眼神一閃,並沒跟著他,反而去了別處。
他用陣法攔住了蕭雲涵,蕭雲涵無法赴約,師兄定然不會再給蕭雲涵第二次比鬥的機會。
而他攔住蕭雲涵的陣法早計算好了時間,蕭雲涵匆忙趕過來,定會在師兄面前詆譭他,說是他毀了這次約定,想敗壞他在師兄心中的形象。
寧隋心底萬分不屑,他怎麼可能給那個囂張的黃髮這種機會?
但是……寧隋一看到師兄,就不想騙師兄,如果當時他在場的話,蕭雲涵一質問,他露餡就不好了。
反正昨夜他一直和師兄在一起,又剛好露出真臉給師兄看,今天,正是師兄對他的好感最多的一天。
蕭雲涵再怎麼想詆譭他也沒用。
林星夜同蕭雲涵約在比試臺。
比試臺的弟子來來去去換了幾波,偷窺林星夜的眼神也越來越多,從最開始的看一眼都不敢,到後面或熱辣或膽怯的偷瞄,無不帶著極強的目的性,似能穿透他身上雪白的衣衫和冷冽的劍意,用目光將他深鎖。
微風從衣袖間輕拂而過,林星夜耐心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實在等無可等。
他沒那麼好的性子等一個不守時的人。
林星夜拎著劍欲走,蕭雲涵急匆匆地御雲而來:“道友稍等!”
蕭雲涵落在林星夜面前:“道友,我來遲了些。”
“不是遲了些,你遲到了一個時辰。”林星夜語氣不善,任誰這麼幹等一場,心情都不會太好。
蕭雲涵立刻道:“今日我便可向道友請罪,還請道友再給我一個機會。”
他欲拔劍,只要拔了劍,這條龍就能被他吸引住了。
蕭雲涵手中用力,金色長劍紋絲不動,又是寧隋搞的鬼!
林星夜看出他的窘迫,也看出他出了問題,沒了半點比試的心思:“下次再說。”
哪裡有下次?不過是敷衍之語罷了。
蕭雲涵裝出來的溫和優雅已經有些掛不住,深恨寧隋壞事,他不甘心:“道友,你聽我說,今日我本要按時赴約,可我出門時,被一個陣法阻攔到現在。”
他道:“道友,昨日你那師弟好像是個陣修?我和他見面時,他似乎對我有些許意見,這陣難道……應該不是,歸元宗是赫赫有名的名門正派,怎麼會有這種魍魎小人呢?”
蕭雲涵知道林星夜一直認為寧隋是個虛偽的小人,故意說話喚起林星夜對寧隋的惡感。
林星夜對這種暗示性的攛掇詞彙不滿,道:“的確不是,那師弟今早同我在一起,想必沒時間對蕭道友下手。”
他們一直在一起?
蕭雲涵心中升起一絲恨意,溫文爾雅地笑著:“我自然相信那位道友,只是不知那位道友昨夜在何處?在下不才,劍術也略有小成,能算計得了我的陣修少之又少。”
“昨夜他一直同他師尊修習,想必也沒時間暗害蕭道友。”林星夜不可能說出他和寧隋昨夜一直在一起的話,他才被蕭雲涵放了鴿子,現在自然看蕭雲涵百般不順眼。
蕭雲涵心中一涼,恨意完全壓倒愛意。
這條龍在說什麼?
他長了光風霽月的臉,冰雪清高的氣質,卻那麼愛敷衍人?
他可真該死。
寧隋那麼在乎他,怎麼可能在那麼重要的時刻還有心修習,而他卻篤定昨夜寧隋沒時間,那麼只能說明一點,他昨夜和寧隋待了一整夜。
蕭雲涵恨到極致,反而冷靜下來,打量林星夜脖子、唇、還有腿,見到毫無痕跡後才斂了目中的火。
雲間雪色龍,若發.情,怎麼可能只一夜?
蕭雲涵嚥下心中對林星夜的愛恨,笑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請道友莫怪。”
他仰起頭,再度展現自己閃亮的金眸:“蕭某方從劍宗來歸元宗,人生地不熟,未免多疑,實在是蕭某不是。”
林星夜勉強同他寒暄一句,也便離開。
蕭雲涵知道,他再長得合那條龍的口味也沒用,他現在定然對自己失望,寒暄不過是流於表面。
這一切,都是拜寧隋所賜。
本來,他今天輸給林星夜後,再約下一次的比試,他們絕對會順利擦出火花。然後,蕭雲涵再施計讓雲間雪色龍發.情,一切便水到渠成。
林星夜不是驕傲?不是不甘做雲間雪色龍?他偏要讓他認命!
蕭雲涵轉身之際,金眸瞬間灰暗。
等蕭雲涵回了暫時的住處,卻見到寧隋已經等在那裡。
蕭雲涵道:“你來做什麼?”
寧隋面色沉沉,也不知道這個黃髮剛才和師兄說了多少句話……
他面無表情地揚了揚手中陣盤:“自然是拿回我的陣盤,畢竟放在這裡,蕭道友也不會用。”
寧隋非要刺激蕭雲涵,他想知道蕭雲涵為什麼知道他的性格。
要讓一個人說實話,當然是在一個人情緒最激動的時候,蕭雲涵剛在師兄那裡碰壁,現在就是最佳時間。
蕭雲涵果然目眥欲裂,文秀的臉強行保持風度:“是嗎?反正星夜師兄應該知道怎麼用,寧道友將陣盤留在這裡也無妨,我去問問星夜師兄,他就能指教我了。”
寧隋眸色更沉:“師兄知道怎麼用,是他天資聰穎。而你不過一張臉……”
蕭雲涵反唇相譏:“不比道友,連臉都沒有。”
蕭雲涵語氣古怪:“有又怎麼了?寧道友,你性格天生不討喜,星夜師兄喜歡的誇讚、肯定你會嗎?你能用陣法壞我好事一次,我也仍能讓星夜師兄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你不過是個白用手段的陰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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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我快狗帶了,痔瘡全是血,諸位,再見了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