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她根本聽不懂，還是……不懂者無畏？
在西雲看來，是後者。
她抬手，指著擺了琴的地方，輕聲說了句，“自然是主人先請。”
顏初月站了起來，“那公主殿下可不要後悔哦。”
西雲公主面色微僵，“怎會。”
若是顏佳蓉，她或許會高看幾分，一個顏初月而已，她還不放在心上。
顏初月沒說話，只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抬腳就朝那邊走去。
顏佳蓉立即擋住，“九妹，你別胡鬧，咱大夏不會這些東西的女子不再少數，你不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懂裝懂才是大忌。”
“就是，顏初月，你別丟人現眼了，咱們尚書府最近因為你的事情，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兒還少麼？”
顏佳蓉一說，其他人立即出言附和，“就是啊九妹，你別胡鬧，平白饒了公主殿下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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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言我一語，似乎顏初月真的是個只知道胡鬧的人。
西雲公主和婢女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嘲諷。
“夠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顏芷溪站了起來。
她在姐妹中是個挺沒有存在感的人，平時因為身體原因很少出現，後來身體好點，又因和顏初月走的近些被人自動隔離。
她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沒人能發現她的存在，這會兒開口，倒是有些奇怪。
眾人只見她小臉通紅，也不知是剛才聲音太大激的，還是被氣的。
“你們都沒有仔細瞭解過九姐姐，憑什麼就覺得九姐姐不行？”
若素立即接話，“就是就是，我們家小姐可厲害了呢。”
“厲害？”
有人嗤笑，“你怕不是忘了，你們家小姐十年前將一把乞丐都嫌棄的弦以三兩銀子買回來的事了？”
這是顏初月五歲那年幹的事兒。
大夫人心血來潮帶著府中女眷外出採買，並承諾給她們每人買把自己喜歡的樂器。
根據身份，庶女可買的東西不能超過五兩銀子，嫡女百兩。
所有人都挑了自己喜歡的，只有顏初月，不要店鋪裡的東西，反而買了門口小乞丐手中一把破破爛爛的弦。
當時大夫人覺得那東西髒兮兮的，讓她丟掉給她買一把店鋪裡的，顏初月當寶貝一般抱著不放，死活不肯換成其他的。
“可不，九妹，你別鬧了，你怕是連琴都未曾碰過吧，這可是大姐的琴，值錢著呢，若是因為你胡鬧弄壞了，可怎麼辦？”
若素氣得小身子微微發抖，顏芷溪亦是如此。
狗眼看人低的混賬東西——
看我家小姐發飆，閃瞎你們的狗眼。
“氣什麼？”顏初月還是那個樣子，“她們說我不會，我就真的不會嗎？”
說話間，顏初月已經在眾人錯愕的眼神下，直接坐到了中間的位置。
手指觸碰到琴絃的瞬間，她的神情就已經變了。
簡單除錯了一下，顏初月整個人都已經進入狀態。
手指翻動，悠揚的曲子立刻縈繞在眾人耳畔。
曲調悠揚，婉轉動聽，只一個前奏便立刻將人的情緒帶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