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被送到尚書府的時候，芸娘已懷胎十月，他們找了個恰當的時機，終於生下了孩子。
而後，因芸娘對尚書大人越來越冷淡，顏士忠很快也對她沒了興趣。
在後面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故事不算很曲折，被他們簡化著說完，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
君穆震驚
第一反應是去看顏初月，他怕她承受不住。
然，小姑娘的反應，再一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從七姨娘開始說話，她就一直低垂著頭，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這會兒，故事已經聽完，她依舊沒什麼反應。
不似一般女子那般興奮，也不如普通人知道身世後的悵然或者疑惑。
她很平靜，平靜到，這些事情，好像跟她沒有半點關係一般。
“小九，我是哥哥，這些年委屈你了，我來接你回家。”
慕容離看著顏初月，目光中全都是溫柔。
若是仔細觀察，定能發現，他這會兒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顏初月終於抬頭，她看著眼前的人，似笑非笑，“我哥哥？”
不知怎的，慕容離突然被那眼神刺了一下，心臟的地方也跟著抽了一下，“是，我是哥哥，我們都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委屈也吃了苦，可，國師說過，若是見面，你會有性命之憂，甚至活不過十五歲，所以……”慕容離話鋒一轉，“但是，關於你的任何事情，我們都很清楚，父皇母後也一直關注著你，你的畫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傳到東陵，孃親每次看著你的畫像，知道你一點點長大，都會淚如滿面，我們都很想念你，也一直在等待你的迴歸。”
慕容離說著，已經從身後侍從手中拿過一個畫卷，“你快看看，這就是咱們母后和父皇，是不是和你很像。”
相較於慕容離的激動，顏初月依舊沒有半點反應，她就坐在那裡，連眼皮都未曾掀一下。
君穆實在不忍心，上前頗為粗魯的將那畫卷收了起來，丟給慕容離，又快速蹲下身子把顏初月抱在懷中護住。
“夠了。”他說。“給阿九一些時間。”
他的阿九，從來不是沒心沒肺之人。
相反，她就是太過重情重義了。
平日裡，誰對她一分好，她會想辦法還人三分。
如今，七姨娘為她沒了命，且還有十五年的養育之恩，還不知道會在她心裡壓下多重一塊石頭。
“小九……對不起！”
慕容離捏著畫卷站在那兒，整個人都有些侷促，也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行為過於激進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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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未曾和小九培養好感情，猝不及防就丟給了她一個驚雷。
告訴她，你叫了十五年的父親其實不是你父親，就連對你很好，馬上就要死掉的姨娘也不是親孃。
甚至，姨娘身體這麼差，甚至會這麼年輕就要面臨死亡，不是因為生孩子時大出血損了身子，而是因為她把自己當成了藥引，這些年，她個月喝下去的那一碗藥其實不是藥，是姨娘的血。
這種訊息，任誰都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