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臉皺成了包子，“當時很生氣，也很害怕，還以為父親要殺了我。”
所以還是氣了。
顏初月拍了拍她的頭，“既然這麼生氣，為什麼見到我來還這麼開心？”甚至在明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她的情況下，也要為她準備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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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辦法。”顏芷溪越說越委屈，“我倒是想過這輩子再也不要見九姐姐了，可，一看到九姐姐，我就什麼都忘了，甚至都管不住我這雙腿，她就是非要朝你跑過來，我又有什麼辦法。”
她在哭，看的人卻忍不住想笑。
笑著笑著，又覺得心中被溫暖漸漸填滿。
顏初月想，曾經，尚書府唯一讓她留戀的，只有七姨娘。
現在，尚書府唯一讓她留戀的人，換成了顏芷溪。
人，真的很奇怪，明明顏芷溪身上也淌著顏士忠的血，明明她對顏士忠恨之入骨，卻偏偏對他的親生女兒討厭不起來。
“是我的錯。”
顏顏芷溪搖頭，“沒有，我知道九姐姐不來，一定是為了懲罰我之前犯的錯，而且，他到底是我們的父親，也不至於真的殺了我，我都知道的。”
顏初月嘆息，你都知道什麼啊。
你就是個傻丫頭。
突然，院子外傳來一陣響動，顏初月面色微緊，已經走到顏芷溪院子門口的腳步也頓了下來，“我現在有事情要去處理，你先回去，我忙完之後再來看你。”
顏芷溪立即拽住她的衣袖，“你又要走？我新做的點心你還沒吃呢。”
“有點事要處理，就在隔壁院子，不離開。”
“那……我待會兒做好給你送來，你不許耍賴。”
“好。”
“要是我過來的時候發現你又不見了，我會生氣的。”
“放心。”
“那好，你走吧！”
顏初月從懷中掏出一隻翠玉鐲遞給顏芷溪，“上次見你喜歡這些小玩意兒，這次特意去找了找，倒是真給我找到了個，送給你，原諒我，嗯？”
顏芷溪眼前一亮，看著鐲子時，目光險些粘了上去。
情緒一秒小雨轉多雲，“看在這麼好看的鐲子的份兒上，這次就原諒你了。”
顏初月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轉身後，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了幾許。
夕陽打在地上，整個房間都透著一股清冷的味道。
一襲紅衣的男子站在窗邊，表情嫌棄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都多久沒人打掃了，怎麼住人？走，跟我去外邊住。”
顏初月避開連似的觸碰，找了個地方坐下，毫不留情的拆穿，“別作，我雖然不在，這裡卻每日都有人打掃，哪來的灰？”
連似還是剛才那個樣子，半點也沒有被人拆穿後的窘迫，依舊理直氣壯，“顏初月，你這人是有受虐傾向吧，這種地方居然也能住的這麼開心，難道是壞了的腦袋還沒好？”
顏初月目光淺淡，“如果你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討論這些事情的話，大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連似一噎，“你還真是老樣子，我就奇了怪了，你這種人，君穆怎會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