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每隔一段時間，君穆就會安排一次常規檢查。
也會不定期做出各項考核，若是身體情況不允許繼續上戰場的，會調離原本的崗位或者直接勸退，而這項檢查，半年前剛做過，顧海清身體素質非常好，並沒有什麼問題。
看出他的疑惑，顏初月整理了一下言語，儘量用他們可能聽得懂的語言與之溝通，“我說的病，不是身體上的，他是一種心理上的疾病，這麼跟你說吧，近段時間，你是不是也察覺到了顧海清的奇怪？比如說，他情緒突然變得很暴躁，整個人有些冥頑不靈，總是一副唯我獨尊，無法無天的模樣？”
“就拿訓練來說，他是不是突然變得聽不進任何人的意見，固執己見，且堅定的認為自己的方式方法一定是正確的？”
“再比如說，他平日裡，會因為一些很小的事情突然暴怒，情緒喜怒無常，又或者……”
“……”
隨著顏初月喋喋不休的反問，顧海清整個人呆愣在當場。
因為顏初月說的，幾乎全中。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若不是知曉她三個月前才出現在軍營中，若不是清楚自家弟弟的變化起於一年前，他都要忍不住懷疑顏初月是不是時時刻刻都在關注和監督著自家弟弟了。
回過神來，他看著眼前的姑娘，這種病他從未聽說過，不過顏初月身邊有個神醫的徒弟，想必知道一些疑難雜症也是正常的事兒。
這麼想來，便也就沒那麼奇怪了。
他認真聽完，在確定顏初月已經說完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這種病，很嚴重嗎？會不會危及性命？有沒有治癒的可能？”
顏初月頷首，示意他稍安勿躁，“既然我能坐下來跟你好好談，就說明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心理疾病，想要治癒，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是很難，關鍵是患者和親屬的配合，你們的態度，取決於治療的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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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我當然配合，只要能救我弟弟，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別這麼激動，現在調整好你的情緒，認真，準確誠實的回答我的問題，記住，這些問題，對判斷你弟弟的病情十分重要，還請顧將軍好好配合。”
顧永生神色嚴肅，正襟危坐，“您問。”
君穆挑眉，剛才連顏都統都懶得叫，這才多長時間，就永生敬語了。
人吶，嘖嘖！
不過現在不是調侃的時候，君穆心中腹誹，面上卻沒有半點情緒。
他對心理學這門功課已經好奇許久，眼下有了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其他人亦是如此。
是以，除了顏初月和顧永生那一問一答之外，整個小院屋子內，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音。
“你第一次發現他出現異常是什麼時候？”
“他除了情緒暴躁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特別的反應？就是那些不用於他以前的一些行為，你都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