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觀察了幾日，那女人也和不同的男人發生了關係，廉價得還不如市場上的大白菜。
他覺得噁心，於是在她又一次接客時，一把火燒了曾經的家。
他找到了那個男人，也製造了一場意外，讓那男人死於非命。
做完這一切，他內心依舊不平靜。
回到軍機大營，他心中越發的迷茫和無助。
曾經，他活著，是因為心中至少還有期待。
期待父親沒有死，期待那女人能變好。
可是，父親死了，在二十四年前就已經死了，那女人和男人也被他殺掉了，他突然覺得，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沒有人知道，在他看似正常的表面下，藏著一顆怎樣兇狠的心。
那是三條人命啊！
他是個戰士！
是本該保護百姓的戰士。
可他都做了什麼？
他明明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卻還是做了。
在那個時候，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我好恨，恨我自己，也恨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他們。”
“若是沒有那個女人，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如果那個女人不那麼賤，不水性楊花，父親或許根本不會死。”
“我總會想，若是那女人沒有長成這般招惹是非的模樣，她是不是就會和父親好好過日子，或許，父親也根本不會喜歡上她，若是，若是換一個女人做我的孃親，一切，會不會都不一樣？”
這些問題，沒有人能回答。
沒有人知道當初他父親愛上的到底是那女人的臉還是她的人。
且，就算知曉，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來追究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蘇木，你聽我說，你孃親的犯的錯，那只是她自己的行為，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無需因此自責。”
“每個人做了什麼事，上天都在看著，她年輕時候做錯了事兒，所以年老之後，她遭人拋棄，孤苦無依，這何嘗不是上天對她的一種處罰？”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她殺了你的父親，你殺了她，這本沒有錯，你唯一錯的，就是用錯了方式。”
但其實，在這個時代，蘇木的做法本也無可厚非。
只是顏初月這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能苟同罷了。
但，捫心自問……
就算蘇木當時走了正規渠道，那些人，又真的會搭理他麼？
很難。
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四年，當地的官員也不知換了多少次。
就算要翻案，也沒什麼證據。
且，就算翻了又如何？
二十多年過去，那男人憑藉養雞技術，已經成為清沙鎮最有錢的存在，就算有誰知道真相，又有誰敢出面作證？
“蘇木，聽我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該報的仇也已經報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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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到此為止？”
“是的，到此為止，曾經的那些恩怨，我們不必理會，從今往後，你就只是蘇木，不為任何人而活著。”
“活著做什麼呢？我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標。”蘇木抬頭，眼中全是迷茫。
他並不知道，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和顏初月說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