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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做就是了

朝曦什麼都考慮到了,唯獨一樣,偏偏這一樣是他最重視的,一天不洗澡感覺身上就像有一萬只螞蟻在爬似的,難受的緊。

他可以兩天不吃不喝,不能兩天不洗澡。

沈斐細細數著日子,第三天,第四天……

朝曦忙著打獵,清晨才回來,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儘量不發出聲音,輕手輕腳去拿抽屜裡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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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在外頭等著她,它又受了傷,疼的厲害,耐心全無,像小孩子一樣亂發脾氣,一腦袋撞在門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朝曦連忙過去哄哄它,將它趕去院外,平安委屈又疼,抱著她的腿不讓她走,朝曦沒辦法,坐在原地揉了揉它的脖子,舒服的熊忘了疼痛,險些在她懷裡睡著。

朝曦趁機去拿擦傷藥,抽屜開啟,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眼角突然掃到擦傷藥攥在一隻白玉的手裡。

這瓶擦傷藥用了很多藥材,朝曦親手熬製,效果極好,因為材料難尋,暫時就這一瓶,擔心自己帶走後這人沒得擦,所以每次都用竹籤挑一點裝在另一個小瓶子裡,只偶爾平安的傷口大了,用的比較多,就比如這次,用完了,所以回來取。

朝曦自己也需要,她伸手想從沈斐手裡將擦傷藥拿出來,手剛碰到瓶子,瓶子居然自己往後退了退。

???

朝曦一時沒反應過來,又去拿,那瓶子又退了退。

她抬頭看了一眼,才發現不是瓶子往後退,是這人沒睡,手攥著瓶子往後退了退。

“你醒了?”朝曦有些尷尬。

她回來後第一時間將香點燃,沒想到這人還是被平安吵醒了。

沈斐搖搖頭,那雙星空般好看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看。

朝曦想也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狼狽,她在山裡鬼混,渾身弄的髒兮兮的,衣裳被野獸劃開一個大口子,還沒來得及縫,不少小破口子,是穿梭在森林中被樹枝刮的。

本就穿的久了,料子不結實,朝曦只在上山採藥和幫平安打獵時才穿,縫縫補補,全是布丁,臉上也沒好到哪裡去,風裡來雨裡去,憑空添了一些小細傷口,一定很醜,所以這人才會搖頭。

“我一夜沒睡。”

這是沈斐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朝曦一時愣住,“怎麼了?”

“在等你。”

???

“等我幹嘛?”朝曦想歪了,難道幾天沒出現,這人想她了?

“我四天沒洗澡了。”

“……”

就知道不是想她。

朝曦認命一樣從他手裡搶回擦傷藥,“等我一會兒,先給平安抹個藥。”

沈斐最有耐心,靜靜躺在床上,沒說話,目送她離開。

他的床上有一扇窗戶,離他很近,伸手便能摸到,沈斐推開窗戶,一眼瞧見院裡的朝曦,耐心的給大黑熊擦藥。

那藥先用竹板刮在手背上,再一點一點抹在平安身上,平安疼的厲害,滿地打滾躲朝曦的手,被朝曦揪著耳朵摁在地上,粗魯的將藥上完,簡單用紗布包紮了一下,將這頭熊趕走。

累了一夜,這頭熊確實撐不住,搖搖晃晃喝醉酒似的,勉強回到它自己的窩,朝曦不放心它,跟在它後頭,眼瞧著它睡下了才回來,正打算去燒水,又聽那人說話。

“先睡吧,洗澡不急。”

那聲音實在好聽,珠玉碰撞似的,朝曦很喜歡騙他多說說話,有時候明明書上的字她認識,也騙這人說不認識,叫他細細解釋。

他每次解釋完會問她,聽懂了嗎?

沒有,你再講一遍。

於是講了一遍又一遍,這人不想喝藥,故意拖著時間,便宜了朝曦,那好聽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響起,宛如聽了一場小曲,婉轉靈動。

“沒事,都早上了。”平時這時候朝曦都在做飯熬藥,完了收拾好自己,下山開鋪,趁著沒人,可以多睡一會兒,“我自己也要洗洗。”

她身上才是最髒的,這個樣子就算沈斐願意讓她洗,她也不會洗,怕弄髒他。

朝曦燒了兩鍋水,加一個小壺,當初打算長住,蓋的時候考慮的多,弄的齊全,一大一小兩個灶鍋,還有一個熬藥的爐,這兩天給沈斐保溫菜用的就是爐,熬藥的爐不用管,燒的是煤,她只管顧好灶鍋便是。

用柴火燒的水很容易滾,朝曦又燒了燒,把水燒得滾燙一點,可以多兌一些涼水。

差不多後弄了小半桶熱水出來,再兌上涼水,成一桶,自己拿去一邊洗,洗之前不忘給鍋裡再加點涼水,繼續燒。

灶底下有幾根大的柴火,還能頂一會兒,朝曦洗澡快,在院子裡洗。

屋子太小,天也亮了,她倒是不介意在屋裡洗,怕沈斐想歪,覺得她浪蕩。

她在院裡洗,沈斐一樣能瞧見,那窗戶大開,只要他微微歪頭,便能將朝曦所有動作盡收眼底。

若是旁人或許就看了,沈斐沒興趣,伸手將窗戶關上,一個人躺在床上等朝曦洗完。

窗戶是關上了,可動靜依舊從外頭傳來,譁啦啦的水聲不斷,似乎有人舉起水瓢舀水,從肩上倒下去。

雖看不見,可卻想的出來。

朝曦身形消瘦高挑,比尋常女子高了許多,輕輕鬆鬆就能抱起他,說明身體強壯,有些武功底子,穿了衣裳顯瘦,脫了……身上必然是有些肌肉的。

沈斐莫名有些煩躁,拿了本書看了一會兒,心中情緒才有所收斂。

朝曦已經洗完澡回來,頭髮也洗了,隨便用塊方巾裹著,身上套了件乾淨的衣裳,穿的隨意,衣襟大開。

這人與野獸生活久了,根本沒把自己當成柔弱的女孩子,洗澡換衣裳等等需要避嫌的地方也像不知道似的,從來沒避過。

她接觸的人太少,不是山上的野獸,便是她的患者,需要對她坦露一部□□體,所以她看別人,也如同看一本書似的,淡定異常,還能湊過去摸摸捏捏,絲毫沒有半點羞澀。

實在不像個女孩子。

“我洗好了,你準備準備,該給你洗了。”朝曦擼起袖子,出去提水。

沈斐依言掀開被子,去脫衣裳,一隻手不太方便,朝曦回來時他連衣衿都沒解開,平時也這樣,朝曦習以為常,先給他脫了衣物,又把長椅搬出來,被子抱去一邊,讓這人躺在長椅上洗。

洗的過程非常順利,這人配合無比,朝曦看還有一點水,乾脆將他頭髮也洗了,一身清爽抱上床。

能明顯看出洗完澡的人心情很好,眼中閃著神采,朝曦知道他喜歡洗澡,沒想到這麼喜歡,以後要是把他惹生氣了,抱出來洗一洗,說不定脾氣就沒了。

木製的躺椅溼了,最少一天一夜幹不了,地上也盡是水,不能打地鋪,也睡不了躺椅,朝曦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吃完飯下山睡,第二,跟這人擠一張床。

如果是平時朝曦肯定下山,今個兒突然不想走,想一想屋子明明是她的,為什麼她要在累得一步都不想走的時候委屈自己,跑下山睡?

朝曦將躺椅搬到院內曬,屋裡的地拖一下,因為這人身體虛弱,洗澡從來不在外頭,讓他在屋裡洗,事後收拾起來麻煩,朝曦花了兩柱香的時間搞定,將床上的人往裡頭搬搬,自己睡在床外。

床不大,勉強夠兩個人睡,雖然沒有刻意接近,不過倆人還是離的很近,近到朝曦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那股子好聞的香味。

是用了無數材料研製而成,工藝極其複雜的澡豆香味,還有他身上本來的燻香味,混雜在一起,說不出到底什麼味,反正好聞就是嘍。

朝曦難得睡的很香,飯菜蒸好的時候還沒醒,本來只打算小眯一會兒,誰料躺下了就不想起來,迷迷糊糊感覺有人趴在她身上,帶著清香的涼發掃到她臉上,將她擾醒。

朝曦睜開眼瞧了瞧,沈斐撐在她身上,極力去夠抽屜鼻環上掛的鐵夾,他想靠這個把爐子下的吹風口關上。

吹風口一關,火就會小,燒的沒那麼快,可以多蒸些時間。

這人似乎不想打擾她睡覺,自己一個人費勁活動,那只白皙的手伸出,只指尖勉強碰到鐵夾,朝曦拉了拉他的袖子,“我來吧。”

沈斐默不作聲,只撐高了身子,遠離她,往後一靠,重新躺回床上。

朝曦伸個懶腰起床,先將吹風口關了,又去將飯菜端出來,鍋清掉,熬藥,拿來碗筷擺好,喊這人吃飯。

倆人坐在桌子的兩邊,各自有著心事一般,只吃東西不說話,一時竟有些尷尬,朝曦決定找個話題聊聊,還沒想出來說什麼,這人先問出口。

“你最近……”他上下打量了朝曦一眼,“是不是故意躲著我?”

被他看出來了?

朝曦不承認,“沒有,快冬天了,平安要冬眠,我要趕在下雪前把它從五百斤喂到六百斤。”

“其實沒必要躲著我。”沈斐那雙眼點漆似墨,彷彿能將她看透一樣,直指她的內心,“你不欠我的,我們是公平交易,我想活命,你……”

他沒說完,意思大家都懂。

朝曦想睡他,他知道,還特意這麼說,簡直等於暗示。

告訴朝曦這是一場交易,她給這人治病,這人將清白給她,是理所應當的,她該得到的報酬,沈斐該給的。

說白了就一個意思,叫她以後不要有顧慮,想睡,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