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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還要多久

原來他沒撒謊, 真的跟皇叔關係很好。

元浱本來不太信,畢竟皇叔那個性子, 別說是跟人親近,就是旁人稍微走近一些都會不舒服。

元浱至今還記得他以前被母后罵了,想讓皇叔抱抱他, 皇叔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最終也沒能抱成。

後來皇叔便去了邊疆,叫他一直沒機會抱一抱,這回回來元浱都想好了,如果皇叔再給他佈置什麼極難完成的功課, 他完成後的要求就是讓皇叔抱抱他。

父皇死的早,生前也不喜歡他,除了母後,他從未被人抱過, 原本以為第一個抱他的會是皇叔,沒成想被朝侍衛霸佔了去。

其實朝侍衛的懷抱也極其溫暖,他還想試試皇叔的懷抱怎麼樣?

元浱躲在柱子後, 親眼瞧見平時不苟言笑的皇叔開啟帕子,捻了塊糕點送進朝侍衛嘴裡。

他還小,倒沒覺得有什麼, 旁邊的大總管捂住眼睛, 不敢看。

這舉動會不會太親近了些?

難道寧王真是個斷袖?朝侍衛是他的相好?

“朝曦。”沈斐坐在她對面,“你今天真好看。”

朝曦翻了個白眼,她今天跟平時沒啥區別, 還因為葵水來了,又在外頭陪小皇帝騎馬騎了半天,鬧了肚子,面色有些發白,能好看到哪裡去?

沈斐眼瞎了?

“哦。”相比較沈斐的話,朝曦更在意他手裡的糕點。

軟糯香甜,掰開還能瞧見裡頭連著的白絲,能拉好長,“這是什麼糕點,好吃哎。”

“這是龍鬚酥。”沈斐耐心的解釋。

“哇,我聽說過這個,據說只有皇室可以吃。”朝曦沾了個光,嘗了嘗傳說中的龍鬚酥,跟棉絮似的,細絲萬縷、層次清晰,能扯開,能拉絲,口感還很好,酥鬆綿脆,入口即化,好吃。

“那就多吃點。”沈斐幫她把險些吃進嘴裡的頭髮撥弄出來,掖在耳後。

那手也沒離開,反倒順著朝曦的鬢角緩慢地摸到嘴角。

朝曦感覺今天的沈斐不太對勁,彷彿是個假的,原來從來不對她做這麼親密的動作,尤其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時有可能被誰撞見。

莫不是吃錯了藥?

朝曦有些懷疑的摸上他的腦門,沒發燒啊?

沈斐嘆氣,“我很正常,很清醒。”

他說著說著突然摟住朝曦。

???

朝曦越發不懂,這真的正常?

“朝曦,我回到京城後第一時間查了你的父親,朝廷之中根本沒有這個人。”沈斐緊緊抱住她,“也許你的身份是假的,你師傅隨口糊弄你的。”

朝曦眨眨眼。

有些明白了,原來沈斐是擔心她會難過,所以一反常態,突然對她這麼溫柔,心疼她?

“這樣啊。”其實心裡隱隱約約有些猜到,因為師傅說的隨意,一點都不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如果是真的,她那個性子,肯定會為她打抱不平,然而並沒有,之所以騙她也很好解釋,因為她追問的太緊,師傅不耐煩了,便瞎編胡造一個身世。

朝曦突然覺得迷茫,她是誰?父母又是誰?

沈斐低下頭,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朝曦,你還有我。”

朝曦抬眼看他,沈斐那張俊臉近在咫尺,眉眼還是那般好看,好看到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依舊找不到一絲瑕疵。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許是藏了別的心思,沈斐歪著腦袋,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只差一指的距離便能親上她。

朝曦似乎想起什麼,眼角朝一旁的柱子後看去。

差點忘了,那裡還藏了人。

她猛地出手推開沈斐,沈斐跌坐在地,蹙著眉,面露疑惑。

平時都是朝曦主動,他難得主動一回,還被朝曦推開了。

朝曦揉了揉鼻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心虛道,“屋裡太熱了,你還靠這麼近,想熱死我嗎?”

這藉口很明顯站不住腳跟,不過她不願意,沈斐也沒勉強,重新坐起身,道,“還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拿。”

朝曦擺手,“不用了,我在給皇上抓蛐蛐,忙著呢,哪有空吃東西,你也去忙你的吧。”

沈斐搖搖頭,倒沒說什麼,理了理衣襬站起來,多瞧了她兩眼,確定最近沒惹她生氣,也沒做出什麼之後才放心離開。

朝曦整個人松了一口氣,同時又有些失落,不知道因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她爹的事,也許是因為沒親著沈斐,心裡格外難受。

一個人坐著發了會兒呆,身後突然響起腳步聲,“你和皇叔關係好好啊。”

小皇帝語氣中有些羨慕,“我跟他認識三五年了,也沒見他如此對我。”

雖然他登基才兩年,不過他認識皇叔已經三五年,那時候他父皇還在,皇叔在皇陵守墓,每年父皇都會帶他去那裡祭拜順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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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一次他被路過的兔子吸引,跟著兔子跑啊跑,不小心迷路了,後來在一個陰森森的宮殿裡瞧見皇叔。

皇叔一身白衣,俊美的彷彿勾人魂魄的鬼,他第一句就問,‘我是不是死了?這裡是不是陰曹地府?’

皇叔笑了,他不笑還好,一笑起來更加勾人,連說話聲音都那麼動聽,‘這裡如果是陰曹地府,那我豈不也死了?’

反過來就是說他沒死,元浱不信,還上去摸了他一把,果然是溫的,帶著淡淡的體香。

後來皇叔便把他帶了出來,還讓他不要告訴父皇,但他覺得這是好事,父皇肯定會感激他,還是告訴了父皇。

大概是不聽話,以後再也沒見過皇叔,直到他聽說寧王造反,殺了父皇,母后帶他逃亡,被寧王追上,他一眼便認出了寧王就是在皇陵送他出來的‘豔鬼’。

當初放下匕首,選擇相信皇叔,也有這個原因。

他在心裡堅信,皇叔是個不一樣的人。

不像大家想的那般壞,是個好人,雖然只有他一個人這麼覺得。

“朝侍衛,你是怎麼做到的?”小皇帝好奇問。

“叫我朝侍衛我可不告訴你。”朝曦叉腰。

為了小皇帝她可是拒絕了沈斐啊,天知道沈斐是個多被動的人,幾乎很少,不,是根本沒有主動過,好不容易主動一回,居然被她推開了。

朝曦恨不能剁了自己的手。

推都推了,現在說啥都晚了。

“那我該叫你什麼?”小皇帝試探問,“朝兄?朝公子?朝大哥?”

朝曦想了想這三個稱呼,覺得還是朝侍衛好聽一點,“你還是叫我朝大哥吧。”

能認皇上當小弟,那是多大的榮耀,怎麼能錯過?

小皇帝點頭,正要開口叫,身後的大總管咳嗽一聲,“皇上,先吃飯吧,朝侍衛該餓了。”

邊說邊瞪了朝曦一眼,小皇帝不懂事,他也不懂?

讓小皇帝喊他哥,太后第一個不答應。

小皇帝輕而易舉被他轉移了話題,“對啊,差點忘了。”

飯碗還拿在他手裡,“你先吃飯吧,我也該回去了,再不回去皇叔該懷疑了。”

他將碗筷塞給朝曦,自個兒匆匆跑去書房,小小的身子很快鑽進門裡不見蹤影。

大總監將食盒交給朝曦,“朝侍衛慎言,皇上雖小,上頭還有個太后。”

他只提醒到這裡,甩了甩拂塵,跟著離開,進了書房筆墨伺候皇上。

朝曦琢磨著他走時的那句話。

閒著沒事大總管肯定不會這麼說,既然說了,自然有它的含義。

什麼含義朝曦一知半解,莫不是提醒她,隔牆有耳?小皇帝身邊有太后的人?

等等,太后最不喜小皇帝與沈斐交好,她是沈斐的人,太后會不會也不想她與小皇帝交好?

大總管是提醒她,跟小皇帝走得太近了吧?

這下可為難了,她還挺喜歡小皇帝。

其實也沒什麼好為難的,畢竟她有武藝傍身,身上又帶了各種藥,因為是大總管帶著進宮,身都沒搜,藥都在身上,太后想毒她都毒不死。

既然打不過她,又毒不死她,那她還有什麼好怕的?皇宮內可是有她兩座靠山,一座攝政王,一座小皇帝,怕個鳥。

朝曦隨著心,不打算避著小皇帝,不過也不打算主動找小皇帝,小皇帝想她了,過來找她,或者讓她進宮,小皇帝不想她,她也不煩小皇帝。

如此隨緣交好,省勁。

朝曦繼續幫他逮蛐蛐,不知是被嚇著了,還是怎麼回事,這回在屋裡四處都找過,依舊沒找著。

可能躲在哪個隱秘的角落裡,沒點手段不好找啊。

朝曦決定老辦法重用,用東西引著它來。

上回是怕冷,這回屋裡暖和,它去哪都沒關係,再用火爐不好使,朝曦決定用吃得引。

這個點朝曦餓,難道蛐蛐不餓?

朝曦叫人拿來菜根和花瓣,摻和著放在各處角落,等上半個時辰,一一去角落裡找,果然在花瓶後面瞧見蛐蛐藏在菜根裡吃東西。

被她幾下抓住,裝進早就準備好的罐子裡。

這只蛐蛐挺野,動不動就往外跑,被她抓回來兩回了。

說來也是,沈斐走時送給小皇帝的,如今也有兩三個月了,蛐蛐總共才多少壽命,撐死三五個月,從小到大讓它憋著倒也罷了,老了還不讓人家感受一下雌雄之樂,委實不地道。

小皇帝還沒出來,朝曦撕了些菜葉根進罐子裡,又將蓋子蓋上,暫時塞進袖子裡,躺在一邊等倆人完事,她好回家。

瞧這樣子沒有皇上吩咐,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沈斐要教小皇帝讀書,還要教他批閱奏摺,忙得很,暫時也顧不上她,朝曦也不想給他倆添亂,就這麼躲在角落,貼著書房的門,偷聽他們說話。

一叔一侄,一帝一王能說什麼?無非是奏摺和書上的東西,最尷尬的是沈斐教小皇帝念的詩詞,朝曦居然沒有念過!更聽不懂意思!

小皇帝都能說得頭頭是道,她居然連聽都沒聽說過。

朝曦捂住臉,不想承認自己連七歲的孩童都不如。

她無所事事,在倆人唸經一樣的一問一答中睡著,也不知睡了多久,再醒來時頭頂被一片陰影罩住。

“醒了?”沈斐不知道站了多久,身形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什麼時辰了?”朝曦邊揉眼睛便問。

“卯辰而已。”

冬天天黑的早,加上外面下了雨,有些陰,卯辰已經黑了大半,屋裡不點燈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可以回去了。”沈斐伸出蔥白的手拉她。

朝曦藉著力道起身,將袖裡的蛐蛐拿出來,“小皇帝呢?”

“熬不住睡了。”沈斐接過蛐蛐,擱在一邊的桌子上,“他醒來會看到,咱們先回去吧。”

“哦。”朝曦沒有意見。

沈斐還拉著她的手,一直沒鬆開,寢宮裡有人他也不避諱,倒是朝曦,本能將手抽出來。

沈斐這廝肯定忘了,本來就有人傳他斷袖,他再光明正大拉著一個一身男裝的人大搖大擺走出去,不是更添謠言嗎?

還好朝曦及時發現,並且制止了。

沈斐應該感謝她,維護了他的權威。

朝曦抬頭看他,正想邀功,發現沈斐蹙著眉,似乎並不開心。

“怎麼了?”朝曦問他。

“沒什麼。”

沈斐什麼都沒說,腳下快了一步,在前面引路,朝曦莫名覺得他有點生氣?

好端端的,怎麼會生氣?

應該是錯覺。

朝曦沒當回事,回到寧王府後開始收拾東西,要跟沈斐分床睡,一來,她答應了鏡花姐姐,給她三年的時間,總要給她機會吧?

老是跟沈斐待在一起,她這輩子也別想有機會。第二,朝曦葵水來了,跟沈斐一起睡,換月帶,洗月帶,都不方便。

原來是沒條件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條件,當然不能委屈了自己啊。

沈斐剛剛去洗了個澡,沒瞧見她搬,回來朝曦已經不見了人影。

他先去平安的屋子裡找,沒找到,又挨個打開門進去,裡裡外外都瞧了一遍,終於在最角落的屋子裡找到朝曦。

剛鋪好床,坐在板凳上嗑瓜子,瞧見他吃了一驚,“你怎麼找到我的?”

她特意選了個沈斐不可能來的屋子,沈斐喜歡乾淨,這地方低窪,門前全是水,進來會把他的鞋弄溼,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沈斐一定會繞開這裡。

“我一間一間門都開啟看過。”沈斐皺眉,“朝曦,你今天很不對勁。”

朝曦無語。

她當然不對勁啊,葵水來了,特意避開沈斐,就是想自個兒方便一下,沈斐倒好,居然還追來了!

朝曦嘆口氣,“就是葵水來了心情不好而已,別瞎想。”

瓜子嗑完,朝曦掃了掃,將瓜子皮掃去一邊的角落,洗了把手,反正也沒事做,乾脆躺在床上醞釀睡意,沈斐跟著過來,與她擠一張小床。

時間對於他來說還有些早,便去隔壁拿了本書重新過來,半躺在床邊悠哉悠哉得看。

朝曦一直在等著他睡,她好洗月帶,這廝就是不睡,特別能熬,熬到辰時還不睡,朝曦都快崩潰了,他打死不睡。

也不知熬了多久,沒把沈斐熬睡著,她自己倒是昏昏欲睡,朦朧中似乎聽到有人叫她。

“朝曦。”聲音磁性好聽,“你葵水還要多久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