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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心思難猜

黑衣人吃了一驚, 倒不是為沈斐的實力,是他的話, ‘沒有毒,你算什麼東西?’

這話看似普通,卻一針見血。

“你知道我的身份?”

“鬼谷三代弟子百寒子。”沈斐目光冷然, “當年你為了爭鬼谷繼承權,奪秘籍,取藥蠱,還險些殺了你師傅千草子。”

他搖頭,“聽說你也是天資卓越之輩, 為何要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喪盡天良?”百寒子冷笑,“你殘害手足就不叫喪盡天良?”

“先帝戮父屠兄,我殺他是替天行道。”

“千草子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我傷她就不叫替天行道?”

沈斐還是搖頭, “一碼歸一碼,你師傅即便再壞,依舊教你養你, 你便是這般回報她?和白眼狼有甚麼區別?”

“別說得自己多高尚一樣,你知道什麼?什麼都不知道便妄加猜測!”

百寒子短劍一豎,朝沈斐刺去。

沈斐搖頭, “你殺不了我。”

倆人交談的功夫已經交手不下百餘招, 越是戰到後來,差距越是明顯,沈斐說的沒錯, 若是不用毒,他殺不了這人。

百寒子手裡突然多了幾根銀針,方射出去,便被沈斐打落,長劍破開他的防禦,將短劍挑飛,百寒子手摸在腰間,正要掏出什麼,一把劍直直橫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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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驟然一靜,沈斐穩穩立著。

“沒有傷及無辜,說明你良心未泯,明知不敵,卻依舊以劍論之,尚算君子。”他將劍收起來,“你走吧。”

百寒子吃驚的瞧著他,半響笑了,“這可是殺我的好時機,你確定不動手?”

沈斐搖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百寒子可不是君子,當真說走就走,頭也不回,很快隱入黑暗裡消失不見。

沈斐回身,對著草叢說道,“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那草叢聳動,一個人鑽了出來,“公子,你怎麼知道我沒走?”

沈斐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敢走。”

若他當真走了,百寒子會以為他是回去報信,怎麼可能留他。

馬伕嗨嗨一笑,“我沒讀過書,旁的不曉得,只知道公子保了我,我又怎麼能在公子受襲時逃跑?若真的幹出了這種事,和那百寒子便是一丘之貂,也成了忘恩負義之輩。”

沈斐點頭,“我這輩子最討厭背叛,若你當真跑了,用不著旁人動手,我自己便結果了你。”

馬伕額間冒出冷汗,慶幸自己選擇留下來,否則這會兒怕是已經身首異處。

“公子。”他不解,“方才你明明佔了上風,為什麼不乾脆殺了他?”

沈斐目光落在遠處,瞳裡含了冷意,“我何嘗不想殺他,殺不了而已。”

百寒子被他說了一通,憋著氣,明知道他是激將法,道他沒有毒,便什麼都不是,還是上了當,選擇以劍術與他對拼。

這是在生命沒有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一旦他的生命受到威脅,哪還管這麼多,下毒耍陰,到時候吃虧的人只會是他。

有些玩毒的人,將毒藏在血液裡,藏在嘴裡,無需動手,吹口氣的功夫人便會倒下。

朝曦確實給了他些解藥,不一定對症,且他來此是為了瞧一瞧皇上的師傅,朝廷一品大官太保,若是硬要鬥下去,傷了自個兒是一回事,今日的目的落空也是一回事,白跑一趟,不划算。

“百寒子曾經也是一代天驕,沒有傷及無辜,說明心氣高,懶得動手,如此心高氣傲,這一戰輸給我,定是不服,下回還會找我論劍,倒比他藏在暗處好對付多。”若真的光明正大找他比劍,不下毒,此人不足為懼。

還有一點沈斐沒說。

他現在不是一個人,容不得自個兒有什麼危險,那一劍他若是沒止住,搞不好真能殺了百寒子,不過百寒子臨死前也有足夠的時間反撲,對他下毒,叫他痛不欲生,死在這裡都有可能。

他死了,朝曦怎麼辦?

答應了下半輩子陪她,怎麼能食言?

“還是公子想的周全,小人望塵莫及。”馬伕拍馬屁。

“行了。”沈斐收回視線,上了馬車,“去將其他人叫起來,繼續趕路。”

馬伕連忙點頭。

其他人只是暈了過去,並沒有死,馬伕花了些功夫一一弄醒,不多時馬車又繼續行了起來,入夜後趕到太保府。

太保是皇上的武師,沈斐雖然肩負著太師之責,按理來說要教元浱文和武,奈何他偷懶,只教了文,武這方面全靠太保。

太保教完,他有空便考查一番,沒空便置之不理。

因著去了鳳凰山個把月,皇上缺了許多課程,最近正在狂補,佔去了皇上大把的時間,以至於皇上只有一兩個時辰練武,還是在晚上和清晨,平時是沒有機會的。

也因此與太保見面的次數少,並不代表關係不好,太保受襲,同朝為官,又都是皇上的師傅,於情於理他都要過來看看,聊表心意。

沒有聲張,偷偷走了小門,大理寺的人已經候在周圍,新繼任的少卿瞧見他帶頭行了一禮。

沈斐擺手,“起來吧,太保人怎麼樣?”

“兇手武藝高強,又擅使毒,太保大人受了傷,倒不嚴重,就是那毒著實有些詭異。”李安生實話實說道。

他與朝曦相識時已經考了會試,只差殿試,本以為得罪了攝政王,殿試沒指望。

誰料出了些事情,攝政王離京,殿試變成了六部與小皇帝張羅,叫他投個巧,當了回探花郎。

新人前幾年基本不受重視,只能去翰林院做個閒職,等熟悉了過程之後才會被委以重任,不過又沾了攝政王的光。

攝政王一走,帶走了許多官員,朝廷大缺人才,也顧不上那麼多,當即將他拉去大理寺,摸索著辦案。

如此好運氣該是用光,也就在大理寺抄抄筆錄,審問個犯人之類的,誰知又出了意外。

攝政王曾經進他的家門,徹夜談事情的訊息不知怎麼地傳揚了出去。

這一傳不得了,不小心傳到小皇帝耳朵裡,小皇帝對攝政王極是信任,只以為他是攝政王培養的人才,乾脆果斷的將他提拔上來,空降當了大理寺少卿。

這幾乎是沒有先例的,要知道從他中了探花郎,到走馬上任大理寺少卿,不過幾個月而已,雖然他確實學習很快,沒用多長時間上手,可以稱得上一代天驕,天生適合吃這碗飯,不過要是沒有攝政王這張虎皮,任他再厲害,也跳不出朝廷的深坑來。

這迂腐陳舊的規矩延續了百年,千年,不是那麼容易打破的,可以說他的一路高升都與攝政王息息相關。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其實人家也有脾氣,先給你個下馬威,但是一聽說是攝政王的人,立馬配合,叫他一路行來幾乎沒遇到困難。

太后的人為難他,小皇帝便會維護他,到了後來幾乎與太后三天小吵,五天大吵,鬧的太后對他罷手。

他的日子更加好過。

起初還有些擔心,攝政王回來後查到他稀裡糊塗扯了虎皮,會不會大怒?

已經做好了被人穿小鞋,排擠的準備,沒成想竟連半點動靜都沒有。

許多官員還以為攝政王回來,他腰板可以挺直,比原來更加——巴結他,倒叫他發起愁來。

畢竟人家不在還好說,平時也打不著交際,突然回來,還活生生站在他面前,聽他說了半天,表面看著平靜似水,還不知心裡怎麼想。

如果說原來忘了他,或是壓根沒記起他,現在也該認出了吧?

他就是那個在京城收留朝曦,並且教朝曦識字唸書的李安生。

“什麼毒?”沈斐漠然問道。

“暫時還不清楚,倒是仵作說有可能是玉寒草,服下之後人會覺得體寒,最終活活凍死。”

沈斐蹙眉,“好解嗎?”

李安生搖頭,“此毒特殊,一般人還真解不了,我倒是認識一個……”

“她不會解。”沈斐一口回絕。

李安生愣了愣。

他還沒說是誰,攝政王已經曉得,看來是認出了他,沒發作罷了。

“你若還當她是朋友,便將她忘了,不要提關於她的一絲一毫。”沈斐深深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說什麼,抬腳進了裡間。

太保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胸口中了一劍,已經包紮完整,人卻沒醒,還隱約發著抖。

一摸身上,發現涼的似冰。

“再去宮裡請幾個太醫過來。”沈斐來時帶了太醫,奈何被百寒子殺害。

百寒子的目的本來就是殺他,留了太醫在身邊,被救了怎麼辦?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股腦全殺了,只留下昏睡的侍衛。

“另外張榜尋覓良醫,誰若是能醫好太保,本王做主,賞千兩黃金。”沈斐坐在床邊,低聲吩咐他帶來的侍衛辦事。

那幾人得了任務,單膝跪地,行了一禮後離開,屋裡瞬間清靜下來,掉跟針都能聽見回聲的程度。

李安生站在他身後,刻意壓制住呼吸,多瞧了他一眼,心中不甚明了,明明有朝曦在,離的近,醫術還好,為什麼不用?偏偏要專門去請太醫?還要多此一舉去街上尋覓良醫?

想不通啊想不通,這位把持朝政的攝政王心思難猜。

和他同樣想不通的還有朝曦和小皇帝,沈斐要進宮找太醫,肯定要經過小皇帝的同意。

小皇帝知道了,等同於朝曦知道。

朝曦很納悶,“沈斐為什麼不乾脆叫我過去?”

十分不解,“還特意叮囑我不準去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