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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不是好人

劉大娘和幾位前輩跟丈夫生活了大半輩子, 很多小竅門,譬如生氣的時候怎麼哄?男人衝動的時候該怎麼做?對朝曦這個新手來說都是寶貴的經驗。

錢奶奶說她丈夫年輕的時候特別愛喝酒, 一喝醉酒就發酒瘋,打人罵人,過後又懺悔, 屢教不改,後來她抱著娃,從村口的橋上跳下去,雖然落下了風溼的毛病,一到雨天骨頭便鑽心的疼, 但是她丈夫從此改掉酗酒的壞毛病,努力賺錢,積極向上,現在老兩口兒女成群, 孫子孫女滿地跑,也是一種幸福。

朝曦想了想自己抱著娃從江上跳下去的畫面,沈斐肯定不吃這套, 你跳啊,跳下去嗝屁的是你。

想想還是算了,而且沈斐並沒有酗酒的毛病, 他很剋制, 除了愛洗澡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壞習慣,用不著她跳, 關鍵她也沒有娃,睡都沒睡上。

“朝曦啊,我告訴你,男人沒成家之前都是孩子,成了家,有了孩子才會慢慢成長,咱們做妻子的一定要包容。”

“嗯。”朝曦一板一眼的聽著。

“孩子一定要跟上,有了孩子有壓力,他才肯踏實賺錢。”

朝曦想了想沈斐那個樣子,賺錢不太現實,他文質彬彬,溫文爾雅,做體力活不適合他,最多當個教書先生,那也是以後的事,就這雙腿沒兩三個月不用指望。

摔的時候就一下子,治療的時候最少小半年。

“你那相公長的太俊了,不靠譜。”李大娘解釋,“這以後要是被哪家的小姐夫人看上,保不齊就跟別人跑了。”

朝曦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這樣嗎?”

沈斐應該不是這樣的,瞧他來時的衣著打扮非富即貴,都能為了她跟原來的家斷掉,看不上那些小姐夫人吧?

“可不是嗎?就我一個表姨家的閨女,嫁給了個小白臉,沒兩年人家就跟小富婆跑了。”

朝曦搖搖頭,“沈斐跟那些人不一樣。”

她還待說其它的,突然聽到隔壁有動靜傳來,似乎是翻東西的聲音。

沈斐在找什麼?還是說又摔倒了?

沈斐腿沒有好全,還是站不穩,時不時摔一跤,都是常事,家裡能扶的東西上不能擱易碎的玩意兒,要不然一天能碎好幾回。

他自尊心又強,只有累了才讓人扶,不累的時候堅持自己練習,揹著朝曦,不想讓她看到狼狽的一面。

通常朝曦都等他練完了再回去,今兒也不例外,繼續抱著二狗子聽幾位前輩談論經驗。

二狗子是劉大娘的二兒子,鄉下講究賤名好養活,所以她大兒子叫狗剩,二兒子叫二狗,今年才五歲,嘴特甜,每天喊朝曦漂亮姐姐,把她誇的神清氣爽。

上回說她穿紅色衣裳好看的也是他,小孩子沒有假話,朝曦相信。

說起來好像忘了跟沈斐解釋,她跟二狗子是不可能的,三年一代溝,他倆相差了三五個代溝。

“你在找什麼?”沈斐坐在床上,抬眼警惕的瞧著屋裡亂翻的人。

那人瞧見他床邊的輪椅,知道他不方便,無視他一樣,自顧自翻著屋子,似乎在找東西,將朝曦的小屋弄的亂七八糟,藥材隨意掃在地上。

朝曦折騰這些很辛苦,先去山上採,再蒸煮,揉搓,最後曬乾,前後少說花上十天功夫,就這麼被他糟蹋。

“銀子在架子上的花盆裡。”那花瓶輕的異常,遲早會被他發現,“花瓶裡的花是假花,你拿出來,銀子就在底下。”

那花是朝曦在山上採的,用了藥水泡過,幹的滿天星,染了顏色,五顏六色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拿掉花就能找到裡面的銀子,是朝曦嫌麻煩,將零碎的銀子和銅板藏起來。

銀子重,一個大疙瘩帶著也不舒服,不用錢的時候便塞進去,用的時候再拿出來,花瓶放的高,那花瞧著又像新鮮的似的,很多人以為裡面有水,不會懷疑擱了銀子,如此放了一個多月,竟也從來沒丟過,說明真的安全。

架子高,手邊又沒有工具,那人一躍而起,輕巧跳了上去,將花盆拿下來。

有功夫。

沈斐微眯起眼。

似乎真的只是過來取財的,那人將銀子倒出來,胡亂塞進懷裡,花瓶隨意擱在一旁便想走。

砰!

床頭櫃的茶杯被沈斐碰倒在地,他只淡淡解釋了一句,“不小心的……”

這話說給三歲小孩還有可能矇混過關,對於一個成年男子來說未免有些過於糊弄。

那人看出了他的意圖,抄著一口不算流利的中原話問他,“你想引誰過來?”

朝曦還在聽大娘們說話,大娘們都年輕過,故事也是一個比一個精彩,劉大娘說她年輕的時候不是這樣,可瘦可瘦,漂亮,人又高挑,十裡八鄉的人都過來提親,後來她就選了現在這個丈夫,旁人問她為什麼?

她說會來事,她丈夫原來是殺豬的,時不時做個紅燒肉端過來,時不時又是燉排骨,劉大娘就這樣被他喂胖,加上生了幾個娃,胖起來容易,瘦起來難,本就被嫌棄,運氣也不好,趕上了豬肉鋪出事。

有人吃了豬肉得了病,從此生意一落千丈,幹不下去,又找不到合適的買賣,她丈夫就這麼一直閒著,不務正業,全靠她趁著,要沒了她,這個家也沒了,早在她被養胖的時候就一紙休書休了她。

劉大娘說著說著眼中冒了瑩光,幾人慌亂哄著她,聲音太多,以至於朝曦沒顧上旁邊屋裡陶瓷碎裂的聲音。

待劉大娘情緒穩下來,朝曦才聽出不對勁,她雖然一直留在劉大孃家,聽大家講故事,積累經驗,但是擔心沈斐,畢竟總有人要殺沈斐,一刻不能離人,想著就隔了一堵牆,有什麼動靜她都能聽到,才敢逗留。

難得大娘和各位奶奶們肯傳授經驗,朝曦不想錯過,也不想沈斐出事,難兩全,只能一心二用兩邊顧著,方才似乎聽到了刀劍劃在牆上的聲音。

這面牆與沈斐的床相連,沈斐在床上划動刀劍。

他不是無聊的人,沒事絕對不會這麼做,這麼做只有一個意思,暗地裡提醒她,出事了。

“男人都這樣,嘴上說的好,再胖也不嫌棄,其實還是嫌棄,朝曦啊,你一定要吸取大娘的教訓……哎哎,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去哪?”

朝曦已經跑到了門口,匆匆回了聲‘下次再說’,便一躍而起,翻過倆人相連的一面牆,直接跳到自己的院子裡,留下一眾驚呆的人。

劉大娘嘴巴張的老大,半響才道,“朝曦……可能用不上咱們傳授的經驗……”

就光這手,丈夫要是不聽話,打到聽話便是,普通男人根本不敢招惹她。

朝曦深藏不露,來了三年之久,她們居然不知道這人會功夫。

朝曦從來沒表露過,就連沈斐都不知道她功夫多深,只在需要的時候使出來,事實上她的功夫如何,朝曦自己也不清楚。

她這輩子過的稀裡糊塗,全是別人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別人說她好,她才會覺得自己好,別人說她功夫不行,她就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新手。

師傅總是說她笨,文不成,武不就,朝曦單純,從來沒懷疑過,她接觸的人太少,沒有機會演練,自己也摸不清自己幾斤幾兩。

只有時候覺得自己行就上,不行就老老實實縮著,來殺沈斐的那些人她感覺就不如她,於是大膽追出去,事實證明果然如此,來一個弄死一個,竟沒遇到過幾個能與她匹敵的。

這是不是側面反映外面那些人太笨,練不好功夫?

因為他們,朝曦著實自信了些,發生事故時不再猶豫,二話不說上門就踹,那門被她踹過一回,稍稍修了一下,沒修好,這回也輕易被她踹開。

來的正好,剛好瞄到一個人站在黑暗裡,對沈斐下毒手。

屋子沈斐住了一段時間,十分熟悉,所以第一時間吹滅了燈,在黑暗裡與那人交手,他腿腳不方便,走不了多遠,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屏息靠在牆上,如果朝曦不來,他很快就會支撐不住。

匕首是怕來追殺他的人再來,給他應急打的,找的老師傅,打的鋒利又薄,可以藏在袖子裡,沈斐平時都在床上,匕首被他藏在了枕頭下。

有那把匕首在,不僅能防賊人,還能防備朝曦,朝曦為這事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總感覺沈斐讓她打匕首,是為了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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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表現出來,也從來沒用過,朝曦倒不好說什麼,就這麼過著唄,還能離咋滴。

屋裡小,那賊人離沈斐又近,朝曦怕自己趕不過去,叫那人先得逞,瞧了一眼四周,發現一根擀麵杖,長腿一抬,那擀麵杖飛了出去,正好擊中那人腿腕,那人沒有防備,膝蓋一軟,險些跪了下來。

他既然出來偷東西,必然做好了萬全之策,手裡拿了一把刀,本能朝後捅去,被朝曦避開,臨門一腳踹中他兩·腿之間,趁他彎腰吃痛的功夫手肘朝下又是一記重擊,這人整個倒了下來。

朝曦找繩子將他綁起來,綁的時候發現這人裝死,手從懷裡掏了一把匕首。

“小心!”他正對著沈斐,沈斐先看見。

朝曦一腳下去踩中賊人手腕,並沒有受多大影響,繼續將人五花大綁,丟在角落。

就一功夫極差的小賊而已,朝曦並沒有多關注,反而先去看沈斐,“你怎麼樣?受傷了嗎?”

沈斐搖頭,“我沒事。”

他只手上有道口子,方才抬手擋刀的時候被劃了一下,不算大傷。

朝曦給他包紮,用掉了小一包紗布,纏成了粽子,包完氣不過,將那小賊拖過來一頓打,沈斐體弱,這麼點血不知道耗了她多少心血養出來的,被他一口氣放完,咋不上天?

沈斐讓她住手,“你搜搜看,這人身上有什麼?”

不是中原人,身上有功夫,身份可疑。

朝曦摸了摸,摸到許多銀子,除了銀子還有值錢的玉啊,金啊之類的東西,全身翻了一遍,在鞋裡找到一塊腰牌,用油紙包著。

這腰牌一定對他十分重要,剛拿出來,這人便劇烈掙扎,有古怪。

朝曦把腰牌擱在外頭洗洗,用掉兩顆澡豆才拿回來遞給沈斐,“這上面寫了什麼?”

字不是中原的字,朝曦認不出來。

沈斐只瞧了一眼,面色漸漸凝重起來。

“怎麼了?”朝曦不解。

“殺了他!”沈斐眼中閃過一抹兇色。

朝曦愣了一下,“必須要殺嗎?”

如果不是必須的,其實她不怎麼想殺人,感覺不太舒服。

“此人作惡多端,惡貫滿盈,該殺。”沈斐面色露出幾分嫌棄。

“這樣啊。”朝曦到她的櫥櫃裡翻了翻,找到一瓶紅色的藥瓶,抽出一根銀針,在裡頭沾了一些液體,摁住被她捆住不能動彈的人,銀針落下,這人只幾息功夫便痛苦的閉上眼,沒多久死去。

朝曦將屍體藏在袋子裡,暫時擱在院子角,準備閒了扛出去埋掉。

她回來的時候洗了洗手,就像沒事人似的,喊沈斐過來吃飯。

沈斐瞧了她一眼,突然覺得有些陌生,像不認識了一樣,盯著瞧了許久。

一個女子,殺了人,卻一點不怕,不像一個普通大夫該有的表現。

“朝曦,你以前說你有個師傅,還有個師祖,聽著規模不小的樣子,你到底師承何門?”

他問的是‘門’,不是人,如果是人,就是師傅和師祖的名諱,‘門’是一個組織。

朝曦表情有些不自然,“怎麼突然問這個?”

“不方便說嗎?”沈斐夾了一顆花生米在碗裡。

“不是。”朝曦略微心虛,“是我師傅說我們谷臭名遠揚,谷裡的人個個不是好東西,我要是說了以後出去會被人套麻袋打。”

看看她師傅的作風就知道了,只憑自己的喜好,到處勾搭這個,勾搭那個,一看就是妖女,她師祖也是個陰森森的老太婆,那她這個弟子,從小耳濡目染,受了深深影響,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