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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夠主動吧

朝曦本來還有些氣他, 發現他過的比自己還不好,登時不氣了。

她是大夫, 一眼看出沈斐的狀態很差,雖然還是那般俊美,不過是失了血色, 蒼白的美,以前是健康的美,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從上到下掃了他一眼,濃重的黑眼圈說明很多天沒好好休息過,瘦肯定是不好好吃飯, 手腕上纏著紗布,放血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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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一直不太懂他為什麼始終沒有親自過來,一點誠意也沒有,朝曦沒他聰明, 好歹知道真心的話怎麼也要見一面,把話說開,這樣毫無誠意的指揮人跟蹤她, 監視她,算什麼事?

直到前幾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到了南山,迎面撞上一群逃難而來的人, 路只有一條, 正好被她佔用,那些人過不去,便喊她下來與她商量著誰先過?

朝曦先過, 他們要等朝曦,朝曦一個人,等他們上千人也不現實,外道內道也是問題,路不大,走外道肯定危險,誰若是存了壞心思,推她一把,整個馬車都有可能掉下懸崖。

他們也不放心她,如果她也存了壞心思,馬車一路撞過去一排人都要遭殃。

就這麼僵持不下,不知怎麼地問到朝曦要過去做甚?

朝曦實話實說,道是馬帶她來的,馬是在岐州買的,有些馬認路,這匹馬也在有意無意往岐州跑,朝曦發現了,沒當回事而已,她反正漫無目的,去哪都一樣。

那些人便勸她,說岐州在打仗,打的可兇了,跟以前小打小鬧不一樣,這回是直線逼近。

大順的兵馬每天都在退,原來在草原上打,後來下了草原,退守到鳳凰山,再退就要退到岐州,他們怕打過來再跑已經晚了,所以大家夥一起走,也好有個照應,總之岐州不能去。

朝曦是大夫,職責就是給人看病,她反正也沒事做,岐州越是打仗,越是需要她,本來還不太想現在回岐州,但是他們一說,朝曦當即決定去岐州。

也不急在一時,倒是另一件事,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

剛碰面時朝曦就發現了,這一行人趕路趕得急,很多人好幾天沒吃東西,也有些女人孩子累的腳底磨出泡來,更有些乾脆帶病趕路。

所以她決定做些好事,將馬調頭,先送他們過去,自己再去岐州。

馬車讓給了老人和孩子,懷孕,虛弱的女子也坐了兩個。

在懸崖上調頭挺危險,好在朝曦力氣大,先將馬兒放了,讓它先過去,自己壓著馬車轉了一圈,力氣大,中途那馬車滑了一下,險些掉下去,被朝曦硬生生拉回來,栓好繩索讓人坐上來,自己在前頭牽著馬。

她坐了一天馬車,不累,下來走走正好,那馬車上也已經坐了幾個人,只有一匹馬,弄不好頭輕腳重,把馬壓翹過去,這樣拉著還能防止意外。

路才走了一半,也不知怎麼地,馬兒突然驚恐的待在原地,如何都不肯走,朝曦拉也不走,她意識到不妙,連忙讓大家下來,還差最後一個人時頭頂突然掉下來一塊大石,砰的一聲砸中馬車,隨之而來的是越來越多的石頭,砸的路面塌陷。

這條路不寬不厚,又是在懸崖上,站了這麼多人本來就危險,又掉下來這麼多塊石頭,路面很快接連陷進去,朝曦也一腳踩空,人直直墜下。

她會武功,與其他束手無策的人不一樣,第一反應是抓住崖邊一切能抓住的東西,沒東西便乾脆掏出匕首,插入山石中。

剛下了雨,表面一層溼軟,即便有匕首在,還是以極快的速度下滑,直到卡在石頭上為止。

剛掉下來時沒感覺到疼,人一旦頓住,與山體接觸的那一面登時火辣辣的疼。

朝曦忍住疼,藉助匕首尋找能踩踏的地方,計算著如何下來?

這面懸崖陡峭,能借力的地方很少,無奈只能讓匕首慢慢滑下來,中間休息的時候踩空了好幾次,又摔了一跤,剛下來人便暈了過去,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她躺在一片血汙中,四肢無力垂下,想站起來,發現腿在瘋狂抽筋,也多虧了這次抽筋,讓她從迷迷糊糊徹底清醒,抽筋不是一般的疼。

朝曦極力爬起來,先去找自己的馬車,上面有她的藥箱,她到了地方,藥箱沒找到,反而找不到了一具屍體……

突然就覺得身上的傷又疼了起來,寒風刮來,刺骨的冷。

這女子體弱,又懷了孕,她一眼看出來,將馬車讓出來,又指了兩個老人和孩子,本來是好心,沒成想害了她。

如果沒有坐在馬車裡,不會正好被那塊石頭砸中,可即便不坐在馬車裡,她也逃不過路面塌陷,掉下懸崖的命運。

剛下過雨,懸崖底下的土是軟的,也許掉下來不會死,也許會死,但不會死的這麼慘。

朝曦在冷風中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直到被旁邊的呼痛聲驚醒。

上千多個人,即便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依舊有些幸運兒,很多只受了輕傷,現在已經醒來,也有些受了重傷,急需包紮治療。

朝曦的作用體現出來,找到活幹似的,在崖底給人包紮傷口,怕再出現塌陷的情況,官兵來時讓她們遷移到別的地方,給她們搭了些帳篷,重傷者可以躺在帳篷裡歇息歇息,還來了幾個大夫搭把手,藥物能提供也儘量提供。

朝曦便也暫時在這裡住下,只要身體還撐得住,便努力起來先給其他人醫治,她自己雖然受了傷,不過飯量好,睡眠也賊好,通常倒下就睡,再加上做好事有人感謝她,時不時塞個雞蛋,給個饅頭,儼然成了整個山腳下過的最滋潤的那個,不愁吃不愁喝反倒還胖了些。

所以其實不太能明白為什麼有些人明明應該過的更滋潤,反而還瘦了?

不是瘦一星半點的那種,是整個人瘦了一圈,少說掉十斤肉。

或許是精神上的壓力吧,她是身體上的,所以能吃能睡,沈斐是鳳凰山戰況吃緊,精神上給的壓力太大,他這人本來就有些挑食,除非必須吃,否則能少吃就少吃,平時都這樣,更何況關鍵時刻,一天能吃一頓都算奇蹟吧?

這要是在山谷裡,他少吃一頓朝曦能折騰死他,也就她不在身邊而已,沒人治得住他。

感覺鏡花和水月就是太依著他了,要是換成了朝曦,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反正這人也打不過她。

她現在沒空,要給一個剛從石頭裡挖出來的患者檢查身體,肋骨斷了幾根,扎破了皮膚,出了許多血。

朝曦嘗試將肋骨摁進去,那人疼的厲害,手腳掙扎,不太配合,無法只能叫人拿來麻沸散,先倒在傷口上,不疼時再將肋骨摁進去,發現有變形的跡象,又用羊腸繩與另一截斷面綁在一起,羊腸繩可以自行被人體吸收,以後用不著開刀取出來,外面再縫一層,才算大功告成。

整個過程朝曦不敢有半點鬆懈,全部注意力都在患者身上,將他的傷口處理完後才發現肩上不知何時披了件披風。

這料子不用說也知道是沈斐的,只有他的這麼乾淨,還帶著一股子清香。

轉頭找了找,發現這人坐在馬車裡,低頭寫著什麼?

馬車有個窗戶,通常被簾子遮起,沈斐將簾子掛起來,露出裡面的景象,他也能隨時瞧著外面。

許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抬頭瞧了一眼,不知為何,莫名其妙笑了一聲,白皙好看的手伸出窗外,招來人低聲說著什麼,不一會兒有人端著木盆過來。

“朝曦姑娘快洗洗吧,都變成花貓了。”鏡花將木盆擱在她面前。

朝曦眨眨眼,有些無辜,正好她手上確實沾了很多血汙,便也沒客氣,矮身過去,一低頭發現臉上沒比手上好多少,不知是擦汗還是怎麼地,將臉上抹的盡數血,遠遠一看還以為殺人現場,難怪沈斐會笑,原來是嘲笑她。

好啊,她還沒嫌棄這人,這人反倒先嫌棄起她來。

朝曦有些惱火,將手伸進去洗了洗,乾淨後又洗了把臉,水月已經拿了方巾過來,想一想這是沈斐的,當即不太客氣的胡亂擦在臉上,完事後丟還給水月,還不忘評價,“跟個女孩子似的,用這麼花的臉巾,我都不用這種。”

那方巾的邊角繡了花,精緻細膩,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女紅,除了沈斐,怕是沒人能請得起。

“朝曦姑娘……”水月拿著方巾,哭笑不得。

朝曦洗完用完,甩臉就走,後面又忙了許久,到晚上才停下來,還不知道那崖底什麼時候再挖出患者,朝曦吃完飯就趕緊睡,怕到時候沒時間睡。

許是想讓她好好休息,加上只有她一個女大夫,跟男大夫不方便一起住,患者半夜疼的厲害,更不方便,她要是休息不好,第二天便沒精神給別人治病,所以朝曦十分幸運的自己一個帳篷。

白天做了好事,心裡格外滿足,晚上便睡得特別香,一覺睡到深夜,迷迷糊糊似乎感覺有腳步聲過來,然後是脫衣脫冠的聲音,被子被人掀開,冷風登時鑽了進來,朝曦被凍醒,兩眼一睜發現一個黑影坐在她的地鋪上。

幾乎是本能反應,伸手攥住那人手腕,一個反手壓在身下,膝蓋已經頂在他背上。

那人也不反抗,順從的被她折了兩個手腕在背後,只在膝蓋頂來的那一刻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聲音熟悉異常,眼睛適應了黑暗,朝曦也瞧清了他的臉。

“沈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