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十年。
人類世界的倖存者基地發展的越來越多, 能力者數量越來越多, 頂尖能力者的力量也越來越強大。
各個基地要麼以科學技術為核心,要麼以強大的武力為核心,各方勢力盤踞一地, 世界一時間恢復成了無政府狀態,各個地區之間的交涉和來往主要以基地為主。
這是個最混亂的時代, 也是最欣欣向榮的時代。
各國倖存的軍方都聚攏起來,將末日中倖存的生物學、病理學等學科的教授都聚集起來,集中研究致使喪屍產生的巨大能量, 爭取早日解決喪屍問題,讓人類世界重新恢復秩序。
畢竟, 在這十年間,得到進化的不僅僅是人類, 喪屍的力量也越來越強, 就像是大自然物競天擇的選擇方向似的,喪屍群中漸漸也出現了不同的進化種類,每一種新的進化類別出現後, 就意味著人類收復城鎮、解決它們時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在諸多研究喪屍病毒和生命能量的基地中, 以北美洲的藥丸基地為最出名的存在,亞洲的華國、太陽國,歐洲的日不落帝國、日耳曼帝國等擁有強大軍事力量的國家,都紛紛派出了人員長途跋涉抵達北美,試圖用其他的利益與藥丸基地換取最新的研究成果。
藥丸基地的總負責人十分高興,一邊盤算著這次自己高價派出的能力者隊伍能夠得到多大的收穫, 一邊又覺得,經過此次末世中的發展,未來人類世界走出末世後,藥丸公司未必不能夠發展成為有與一國實力相匹配的龐然大物。
畢竟……
他們對末日的來臨,說不上是一無所知。
……
此時,藥丸基地的總部頂樓,會議室內。
一個金髮碧眼的高大男人,穿著白大褂,面無表情地給會議室內的諸多老闆們講解自己最新的研究成果:
“‘藍海’專案的初始實驗體解析成果完畢,我們從中檢驗到了一股巨大的能量,該能量與百慕大三角地區的人魚禁地中散發的能量一致,假如能夠再捕捉到一具人魚的活體,從他們的身上解析出這股能量的編碼,與人類的基因融合之後——”
“新人類在壽命方面會取得巨大的突破,由於細胞活性極高,不再進行代謝活動,也即是說——”
“新人類的壽命接近永恆。”
那發言人的話語十分冷淡,不知是不是藥丸公司頂尖研究人員一貫的性格,哪怕雙眼中有一團極為狂熱的火焰在燃燒,他的面部表情也是十足的漠然,好似自己只是做一個例行週會報告。
但他投下的訊息,對全場的股東來說,不吝於一個原-子-彈爆-炸的效果!
接近永恆的生命,那是什麼樣的概念?
那是神才有的資格!
藥丸公司的諸多股東臉上都出現了狂喜,其中以大股東和二股東為最,兩人對視一眼,互相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愉悅。
只有他們才知道,“藍海”專案的出現是為了什麼。
上個世紀四十年代,米國因為珍珠港之戰,被拖進了二戰的深淵中,國內許多的醫療人員都被送到了戰場上,當做後勤的醫護人員。
其中,一個叫做米倫的醫生,乘船而出,跟著大部隊去歐洲戰場支援,走的是大西洋航線,但是當時恰逢百慕大三角地區的風暴期,這趟航行並不順利。
米倫所在的船隻,整個消失了,船上的所有人員下落不明。
直到戰爭結束後的幾十年,他突然回到了家中,讓一堆以為他早已喪身在戰場上的家人驚喜不已,然而他之後的表現卻不像個正常人。
他聲稱自己所在的船隻遇到了人魚們的襲擊,所有人落水之後,他卻被一隻人魚看中,直接帶到了人魚們生活的地方。
米倫與那人魚發生關係之後,莫名其妙擁有了能夠在水中呼吸的能力,由此,他見到了一處極為震撼的文明!
他說,人魚們的壽命約莫是人類的五倍,人魚們身上藏著巨大的秘密,他這次偷偷上岸之後,因為洩露了這個秘密,將會被處死。
三天後,他無端端失蹤了。
當時只有一家米國的地方小報紙接受了他家人的採訪,米倫的家人們也堅信他是患了什麼精神病,還發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尋人啟事,可惜沒有任何下落。
只有當時藥丸公司的負責人,目前第一股東的爺爺,格外重視這個訊息。
因為他年輕的時候,曾在海中溺水,後卻被一條人魚所救,直到長大成人,他依然忘不了這件事,在繼承了家中的公司之後,他堅信,人類目前身上所有不能解決的問題,都最終要從海洋中去尋找。
大海是孕育這顆星球上所有生物的源頭,它知道所有的秘密。
人類一定能從人魚們的文明中獲得更為先進的知識。
於是,藥丸公司從上個世紀七十年代開始,就在探索人魚們的秘密,公司的所有製藥方向,都從海洋生物上獲得靈感,潛水的裝置和技術更是一直走在米國的前沿,就連軍方的海軍發展,部分裝置都要從藥丸公司購買。
直到九十年代——
藥丸公司抓到了第一條人魚。
沒錯,塞壬並不是他們公司抓到的第一條人魚,九十年代的那條才是。
以當時的技術和裝置,公司只能夠分析出那條人魚的構造與人類迥異,但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能夠在陸上自由變出雙腿,能夠在海中稱霸的力量,深深吸引了藥丸公司的股東們。
他們甚至嚮往這種能夠在海中穿梭自如,永遠保有年輕的狀態。
從那時起,公司就在研究人魚的秘密了。
那條人魚能夠與他們溝通,不堪忍受他們的手段,說出了許多的秘密,其中就包括人魚族的傳承地,她說裡面有一股強大的能量,甚至能讓人魚族的族長得到脫胎換骨的力量。
之後,藥丸公司就在潛水裝置和百慕大三角的秘密上潛心攻研,一直到二十一世紀。
抓捕到塞壬之前,他們正巧在百慕大附近準備對海底的那座金字塔進行研究,但是因為不得其門而入,只能先試探地進行了一番攻擊。
當時金字塔發出了劇烈的震動,隨後釋放出一股莫名的能量,讓同去的所有探索人員全都莫名喪了命。
結果,外圍的人卻抓到了塞壬。
正好,“藍海”專案研究人與海洋生物的融合進度已經到了一定的階段,他們可以試試最終極的,人類與人魚的基因融合了。
可惜,這關鍵的時候,卻讓塞壬逃跑了。
再之後,那處金字塔所在的地方,不久之後發出了一陣奇妙的動靜……
裡面的能量似乎擴散了。
氣候急劇升高,而後又飛快降低,動物、植物出現各種異常,人類中進化出異能者。
藥丸公司總部的一臺特殊能量捕捉儀器,將那股能量釋放後的一切變化都捕捉到了。
被及時保護起來的股東們心中非但沒有驚慌,反而滿是歡喜。
人魚族們研究出來的那股能量,只是洩露就能夠對全球造成這樣強大的變化,假如是將它移到人類的身上呢?
他們再次打起了那股能量的主意,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抓一條人魚過來進行之前未完成的融合。
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次派出去的隊伍,去的時候整整齊齊。
回來之後,就已經全部換了芯子了。
……
此時,米國西海岸邊的一處偏遠小山溝中。
花白禾動了動自己揣在兜裡的左手,跟著眾人上岸之後一路往這邊走時,她暗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她機智,因為左手釋放的死亡能量太強大,手臂上的皮膚有了一定的衰老痕跡,甚至有些脫水般的乾枯。
然而她及時用右手又釋放了一種生機勃勃的能量,負負得正拯救過來了——
除了右手好像變得嫩了點之外,沒有更嚴重的副作用了。
花白禾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以後在動手前,一定要精確計算好兩手之間的能量釋放。
數學老師誠不欺我,做事如做題,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麗莎……?”
恰在此時,一聲呼喚從隊伍的前方傳來。
是夏單在一處隱藏的洞口前輕聲呼喚的聲音。
下一秒,眾人聽到了一聲軟乎乎的“嗷嗚”聲。
只見一隻雪白的,身上有黑色條紋的小動物從裡頭撞開外面的許多樹枝,高高興興地朝著夏單撲了過來。
夏單懵了一下,條件反射給接住了。
旁邊的塞壬好奇地問了一句:“你還養了狗?”
同一時間,那小東西從夏單的身上轉過來,終於發現了身邊還有其他的氣息相當不好惹的人,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索菲亞只懶洋洋地覷了那小家夥一眼,就不感興趣地挪開了視線。
塞壬在發現那小東西是老虎之後,倒是頗有興趣地抬手去逗了逗,不多時輕笑著說了句:“爪子還挺鋒利。”
能讓她說鋒利的爪子,肯定不是一般的殺傷力。
“夏叔叔?”
洞口裡又傳來一聲不太確定的呼喚聲,比之前小老虎的叫聲更萌。
讓人很難想象,這樣的女孩兒是能夠讓喪屍群退卻的存在。
她撥開一些更高處的草木偽裝,從裡面走了出來,對夏單露出了個暖和的笑容,又望了望周圍的人,低低地開口道:
“你們是叔叔的朋友……嗎?”
說到一半,她頓了頓,視線停在了花白禾的身上。
夏單將她保護地足夠好,所以她並未被這末世磨滅太多的孩子心性,哪怕這會兒其實她應該是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但所有人看到她那身高和外貌,都很難將她和成年這件事聯絡起來。
花白禾看到這小孩兒的第一眼,就順口問了一句世界意志:
“這是什麼型別的能力?”
畢竟這是夏單摸索了十年都沒找到的答案,花白禾估計沒人能比世界意志這個源頭更懂了。
聽見她的問題,世界意志卻有些猶豫。
它沒想到這麼巧,想要一個合適的人作為載體,帶它離開那個人魚族的禁地,讓它能夠出來解決一些“小意外”。
在它的想法中,這個叫做麗莎的人,應該是早就死亡了。
這人是介於喪屍與人類之間的存在。
因為她體質的特殊性,能夠讓控制喪屍的細胞將她當成是指揮者,主動服從她的指揮,像是身體的軀幹服從大腦的指令一樣。
世界意志存在的這麼長時間以來,也見過許多的普通人類他,它知道人類的劣根性,也知道人類的情感存在奇蹟。
幸運的是……
這次它看到的是奇蹟。
這個麗莎,應該是跟夏單待了許久,才一直保持住了這個狀態。
它這一路在花白禾的身上,從夏單那裡聽到了人類社會近十年的狀態,本來還有些好奇喪屍中為什麼沒有出現王,畢竟這個進化速度不太合理。
現在它明白了。
王早就出現了。
只是王一直以為她是人類。
那丁點的身高變化,估計是意志太強悍的結果,強行用意志催動了體內細胞在生長方面的活性,一點點沒問題,但想要像其他人一樣輕鬆長高,麗莎要花的時間一定會是普通人的百倍。
花白禾不知道世界意志的這番思考,還以為自己的問題為難住了它,於是當即給了它一個臺階:
“瞧我這話問的,忘了你在資訊落後的地方待了這麼多年,跟不上時代是正常的。”
世界意志:“……”
它很淡定地為自己正了名,身為即將掌控世界的意志,它不願意變成花白禾話中沒見識的鄉巴佬:“不是什麼特別的型別,她是喪屍,僅此而已。”
花白禾喜出望外,聽到它回答的時候就給夏單同聲轉述:
“忘了跟大家說了,之前那個人魚族的禁地意志跟著我出來了,她說麗莎的這個不是什麼特別的能力,就是她變成了喪屍而——”
“等等?喪屍?”
沒等眾人錯愕過來,花白禾嘴打了個瓢,眼中出現十分的茫然。
夏單瞬間睜大了眼睛,反應過來之後下意識去捂麗莎的耳朵,不想讓她聽見這種言論。
麗莎抬頭看了看他,低聲喊了一聲:“夏叔叔。”
她下意識地低了低頭,不想去看周圍那些人的眼神,畢竟跟著夏單躲躲避避這麼多年,她知道其他的人聽見喪屍的反應是什麼。
她是喪屍嗎?
麗莎莫名想到了自己在醒來見到夏單之前做的一個夢。
夢裡,她又回到了和爸爸出外逃命的那天,爸爸開著車,堵在了路上,被後面一個又高又壯的男人提著棒球棍,捅破了窗戶玻璃,將他拉下了車。
那人看了她一眼,對她露齒挑釁的笑了笑,然後單手舉起了棒球棍,當著她的面,朝著她親愛的爸爸腦袋上打去!
在夢裡,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茫然,心底卻慢慢地湧上了憤怒。
她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兒,她只知道自己想要為爸爸報仇,咬死那個討厭的男人。
咬死……
麗莎一邊照顧爸爸,一邊為自己冒出來的想法所驚。
夢裡,她的爸爸和她記憶中一樣,在夜晚的時候醒了過來。
那是她不曾告訴過別人的秘密。
她爸爸在對她微笑,試圖像是以前一樣地抱住她,安慰她說沒關係,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麗莎卻覺得他喉嚨中卡了許久的話,像是“對不起”。
夢裡的麗莎跟之前一樣聽不清爸爸的話,於是她湊了過去……
後來,她的脖子有些疼痛,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的身體中擁有了格外多的力量。
那個曾經用棒球棍打破她爸爸頭的男人,又一次開車路過了她這邊,不知是在城市裡迷了路,還是怎麼的,又開了回來,試圖去開啟她車上的後備箱。
麗莎輕輕地開啟了車門,在那男人埋頭在後車廂裡搬東西的時候,走到了他的後面——
之後,她醒來了。
那些她遇見夏單,想讓他帶著自己離開,想要跟著他的念頭產生後,被她下意識忘掉的糟糕的記憶,也一起醒來了。
麗莎用腦袋挨在夏單的褲子上,小聲地說了一句:
“夏叔叔,我好像有點頭疼。”
以前,她這麼說話的時候,夏單就會很緊張地去給她找藥,找吃的,雖然她其實什麼味道都吃不出來,但是她依然很想要那種溫暖。
現在她很害怕,自己說出這話之後,夏單會推開她,會不再像以前一樣對她。
就在麗莎惴惴不安的時候,她聽見之前那個說自己是喪屍的姐姐又補了一句:
“哎,算了,小場面,有什麼好慌得——我連人魚都見過。”
“人固有一死,或直接倒下,或變成喪屍。”
“喪屍而已啊,太正常了,何況是這麼一個可愛的小朋友,一想到她還是個努力想長高的喪屍,我真的害怕不起來。”
花白禾面色十分淡定。
畢竟根據世界意志的描述來看,喪屍只是那些死去的人吸收了那股能量,被那能量所控制而已。
但如果是死之後還能保有自己的意志,那就跟那些行屍走肉完全不同了。
聽見花白禾的話,索菲亞點了點頭,附和了一句:
“我老婆說的都對。”
傅光啟、塞壬:“……”
夏單看了看一行人毫無異色的表情,心中漫上來的驚慌也瞬間降了下去。
也是,能在第三實驗場面不改色,當著那麼多實驗體放《還珠格格》,站在實驗場中心呼喚愛的人,怎麼會是一般人呢?
夏單松了一口氣,半蹲下來,拍了拍麗莎的肩膀: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我想想,上次給你買的藥不知道還能不能用上,一會兒我去跟人換點藥吧。”
聽見夏單一如既往緊張的聲音,麗莎從他的懷中抬起頭來,悄悄看了看周圍那些厲害的人,又把目光放到了花白禾的身上。
花白禾在聽世界意志說操作,察覺到她總是在看自己,笑吟吟地問了一句:
“怎麼?”
“噢我忘了自我介紹,小美女,初次見面,我的中文名是曲暮春,英文名是莉莉。”
說著,她朝那小女孩友好地伸出了手。
索菲亞的視線順著她的手一塊兒轉移,從上了岸以來她就沉默的很,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問題,除了所有的注意力還條件反射地跟著花白禾轉移,其他的時候幾乎是毫無存在感。
與之前在塞壬夫妻面前,或者與敵人作戰時候的反應,都全然不同。
麗莎看了看她,又抬頭看了看夏單,發現夏叔叔的目光也凝聚在花白禾伸出的左手上。
夏單還記得,在海底的時候,這人一伸手就輕易廢掉了兩個能力者身上異能的事情。
甚至,她左手中還釋放出了一股非常可怕的能量,能夠輕鬆將能力者與滄龍都變成白骨。
她這個握手,是普通的握手嗎?
夏單看進她的目光中,見到她帶著笑的坦然模樣,於是略往後退了一步,並沒有要干涉麗莎行為的打算。
麗莎回頭看了看他,有些猶豫地想要去握住花白禾的手。
伸手的同時,她開口說道:
“我沒有見過你,但我覺得你讓我很親切。”
花白禾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輕鬆地回道:“是嗎?可能這是美女之間特殊的感應吧。”
說話間,從她的左手中悄然傳遞了一股能量到了麗莎的耳邊,她握住那只有些涼的小手,俯身到她的耳邊笑著說了一句話。
麗莎眼睛一亮,問了她一句:“真的嗎?”
花白禾點了點頭,鬆開了她的手。
未來即將統領喪屍屍潮的王,就這樣輕易地被歸為了人類的陣營。
夏單疑惑地看著她收回手,而麗莎毫無變化的樣子,問道:“你剛才跟她說了什麼?”
花白禾比了個“噓”的手勢,笑而不語。
深藏功與名。
……
幾分鐘後。
大家開始商量起之後如何混進藥丸基地的事情,雖說將之前的那些異能者都消滅在了海上,但是他們的身份太過高調,一進基地就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花白禾是堅持走高調路線的人,而夏單跟傅光啟則是想要謹慎一些,裝成普通的異能者混進基地裡慢慢摸索。
塞壬和索菲亞暫時看不出傾向。
就在幾人說完自己的想法之後,花白禾扭頭看了看索菲亞,卻撞進她含著笑的眼眸裡:
“你的手,給我看看。”
索菲亞看似等著她自己伸出來,實際上說話的過程中,就直接朝花白禾放進兜裡的手抓去。
當著眾人的面,她看似在觀察花白禾的左手,實際上卻公然將自己的五指插-進對方的指縫中,與花白禾十指相扣。
花白禾:“?”
夏單、塞壬、傅光啟:“……”
這是當他們死了嗎?
索菲亞一如既往無視了旁邊人的感受,對花白禾投來的莫名注視笑了笑,低聲說道:
“你們繼續討論,我將我的投票權轉移給你——別這麼看我,我就是試試我們倆的手合不合拍。”
花白禾乾巴巴地問了一句:“然後呢?”
索菲亞心滿意足地與她十指相扣,抬起她的手背放到自己的唇邊親了親,這才極度舒適地將手放了下來,緊緊地牽在自己身側:
“相當合拍,天造地設。”
花白禾:“……”
行吧,你高興就好。
塞壬對索菲亞翻了個白眼,不想繼續看這對狗女女,轉頭對傅光啟說道:“雖然我不太喜歡那家夥,但是我的個人風格還是比較硬的,抱歉了親愛的——我支援暮春的想法,正面突進。”
三比二。
裝成之前任務的能力者回去最為方便。
眾人甚至還擬定了方案,塞壬當做是被抓的人魚,而傅光啟、曲暮春與索菲亞準備偽裝,夏單帶著麗莎小朋友走正常渠道,負責在外圍策應。
方案定下之後,他們立刻動身往藥丸基地而去。
……
兩個小時後。
花白禾看了眼夏單頭頂自從塞壬恢復記憶後倏然躥到“50”的情感進度,有心叮囑他一句一會兒注意發揮,又擔心自己的話多餘,只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拉了拉自己的兜帽。
他們買了假髮,各自挑了來人中與自己身形相近的人模樣扮上,還弄出了比較頹廢的妝容,整的像是剛從一場大戰中回來,十分疲憊且不耐煩地樣子。
果然,基地的守門人看了看他們,發覺他們順利經過了安檢儀器,沒有多餘動靜之後,就用一種敬畏的眼神送他們離開。
後面的傅光啟牽著的鎖鏈連著塞壬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鎖,讓人有些欲言又止。
第一重安檢過去了。
第二重是消毒。
有人似乎跟傅光啟所偽裝的角色很熟悉,見到他過來,對他吹了吹口哨:
“阿爾傑,出門一趟喜歡這個口味的,哪裡買了奴-隸?玩完了給兄弟們嚐嚐唄。”
傅光啟還沒做出反應。
塞壬卻先對那人啐了一口:“就憑你?平時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該配什麼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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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那看門人被她莫名一挑釁,正想起身,卻收到了傅光啟的瞪視,以及一句冷冷的回答:
“滾。”
於是那人攝於這個“阿爾傑”的威嚴,想起他平時確實對自己的東西看的緊,尤其是沒嘗過的女人,只能低低嘟囔了一聲小氣,愣是坐在椅子上不動了。
“行吧,你們趕緊進去,我聽說總部那群人等你們回來等很久了。”
他又補充了一句。
但是一行高傲的能力者,沒一個願意搭理他這個守門的。
畢竟一方是能夠睥睨整個基地的實力,一方卻僅僅是普通的能力者而已,能力之差,天差地別。
那人遠遠目送他們離開,又回過頭去看下一批進來的人。
夏單和麗莎,正是其中的人。
他的目光在麗莎的身上轉了好幾圈——
末世以來,倒是很少再看到這麼乾淨,這麼漂亮的小娃娃了。
他吹了個口哨,對存在感很弱的夏單說了一句:“兄弟,基地裡活下來也不是容易的事,手裡頭有點好貨色,可以拿出來換一換,懂我意思吧?”
夏單發覺他那噁心的視線在麗莎身上轉了轉,面不改色地擋在麗莎的跟前,微微一笑,回道:
“謝謝提醒,我想我用不上。”
那男人看他不識趣,眼中當即就有些不高興。
又發現夏單是一個人。
他決定晚上約幾個兄弟,一會兒看看這人登記的是在哪一片區域,直接過去搶人。
因為去的時候,夏單也是能力者小隊的人之一,所以回來之後,他稍稍做了個改變,就輕易以不同的面貌混了進來。
這會兒不僅對方在惦記他的住處,他也已經記下了對方的模樣,在心中暗下決定,讓這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
十五分鍾後。
藥丸基地,總部大樓。
負責人聽見當時的那群能力者回來,抬手拍了拍傅光啟的肩膀,對他笑道: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雖然折損了人,但是沒關係——有收穫就行。”
“這個是塞壬吧?當時跑掉的那一條人魚,我看過她的資料,總部的股東知道這個訊息一定會相當高興。”
因為去的人太過強大,加之塞壬束手被縛,所以接引人完全沒想到哪裡不對。
對方敢侵入基地這點,更是他不敢去想的事情,故而哪怕這次回來的人中,最強的風系能力者隊長不在,他也沒有多想。
不一會兒,藥丸總部的門就對所有人開放。
有研究人員和幾個負責人笑著迎了出來,看到他們身上的打扮,甚至有些高興他們還沒怎麼梳洗,就直接來交差,當即表示:
“放心,我承諾給你們的東西,一定會按時送到各位的別墅中。”
基地內最強的人住的都是別墅區,這已經是預設的事實了。
幾人點了點頭。
就看見有些研究員上來打算將塞壬帶走,卻聽見傅光啟很淡定地說道:
“這傢伙不□□分,我跟你們一塊兒過去吧。”
“也行,之前就是被她的能力忽悠了一次,這次可不能再讓她跑,只要讓她乖乖上了手術檯,影響空間波動的裝置、遮蔽幻術的設施,我們都有——”
“這次看她還敢跑到哪裡去。”
那科研人員興奮地搓了搓手,招呼著傅光啟和塞壬離開。
離開時,傅光啟和前面的花白禾很淡定地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她和索菲亞就被帶著往樓上的會議室而去。
聽說是那些股東還沒走,正好聽聽她這一次去的收穫。
花白禾眼中露出幾分躍躍欲試的興奮來,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按捺下唇角的笑意之後,她狀似不經意地問了問那個人:
“這麼說,所有股東都能聽見我的彙報?”
“是的,除了二老闆,基地裡有些其他的事情都是他處理的,他臨時有事出去了。”
花白禾點了點頭——
漏網之魚一條,記下了。
“我們這次的發現,可不止一點點,兄弟們拼死拼活換來的成果,不跟基地的人都分享一下嗎?”
“你是想……?”
那人有些失笑地看著她,似乎沒想到她一個普普通通的精神系異能者,還這麼有表演欲。
但是這次他們都是立了功的人,藥丸基地好像沒有理由不滿足功臣們這點小小的要求。
他登時笑道:
“行吧,我跟上面打個報告。”
那人敲了敲耳機,將花白禾的要求說了出去,不多時,上面的批准就下來了,說還會多個主持人,跟她配合著宣佈這次在海底的發現。
聞言,花白禾唇邊的笑容越來越深。
正當時,索菲亞忽然開口說一句:“洗手間在哪裡,回來的太急了,門口那些傢伙話太多,非要趕著我過來。”
說完她還罵了句髒話,顯然很不高興。
因為塞壬的族長鱗片又借給了她,所以這會兒她的骨骼結構稍微變了變,已經是成年男性的那種骨骼模樣,聲音刻意改粗之後,她身上的氣勢讓她的偽裝毫無缺點。
旁邊的負責人友善地對她笑了笑,還開了個玩笑:
“盡頭左轉是男廁,對面是女廁,我們這裡的女研究員脾氣可不太好,迪恩,你迷路的時候得小心點。”
索菲亞也回了他一個帶有流氓終極奧義的笑容。
接著她就乾脆轉身朝著那洗手間的方向而去。
只留下花白禾一個人往樓上接著去。
……
不久後。
藥丸基地最中央的轉播大屏幕開啟,所有在忙碌的人都下意識地抬頭,往露天廣場上那塊忽然亮起來的螢幕上看去。
很快地,轉播螢幕的中央出現了一張女生的臉蛋,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開口道:
“今天受到藥丸公司的邀請,讓我來講講最近在海底的發現。”
“但是在講發現之前,我得先跟大家講講藥丸公司的豐功偉績,免得大家對接下來的事實認識不深刻。”
旁邊配合的主持人禮貌地笑了笑,心想這能力者挺有主持潛質啊,說自己就說吧,這還吹上公司了,有前途。
花白禾在他鼓勵的笑容中,低聲說道:
“2018年12月28日,是這個世界迎來末日的一天,在場的多少人因此流離失所,遭受苦難,我對所有人的遭遇都深表同情——”
“但是,想必你們都不知道末日與藥丸公司之間的關係吧?”
她話鋒一轉,在鏡頭中露出了個堪稱諷刺的笑容。
同一時刻。
索菲亞靠在藥丸公司的男洗手間內,聽見外面廣場功放的聲音,唇邊露出了個淡淡地笑容。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中還殘留著與花白禾十指相握的感覺。
對方的手,手感總是變化,有時候有一點點粗糙,有時候又很是嫩滑。
花白禾可能以為自己不知道。
“她那麼努力,而你卻……”
索菲亞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
她在腦海中想了半天自己要說的話,想著對方要是問她的真實身份時,她該怎麼回答。
然而僅僅是模擬著說話,對她來說都有些困難。
“我是……”
“我是……”
她聲音很低地開口,卻還是說不出自己的名字,聲音像是被什麼封住了一樣。
“該死的保密條約。”
索菲亞很是不悅地罵了自己一句,有些無奈地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卻不小心把假髮給扯掉了,一頭銀白色的漂亮頭髮傾瀉而出。
正當時,洗手間門口有個男人推門而入,乍看見她,下意識地抬頭又看了看門上的標誌。
男廁沒錯啊。
他正想出聲問問索菲亞,結果發現對方很淡定地走到了一個池子前,拉下了褲子拉鍊,面無表情地掏出了個比他還大的玩意兒。
門口的男人臉色變了幾變,退出去的同時開口道:
“打擾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有人說我要開虐?
我才不,略略略!
為了慶祝花姐下一章久違的激情裝逼!
本章隨機20個紅包,因為我掐指一算,這個世界要結束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