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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 5 章

建安五年十月,經歷了近乎一年的對峙, 袁曹各率全軍, 決戰於官渡。士氣早已枯竭的袁軍在得知張?、高覽二將叛曹後徹底失去鬥志,不過半日, 袁軍大潰。袁紹及袁譚等幅巾乘馬, 僅率八百騎渡河北逃。其餘近七萬兵士、輜重、圖書、珍寶皆繳歸曹軍。

雖然此戰過後,袁紹仍據有四州之地, 但稍有見識之人都看得出,四世三公的袁家,已是日薄西山。

戰後清點物資, 救治傷員等事務都在有條不紊的由負責之人指揮處理,不必曹操多加費心。唯獨有三件事必要曹操親自過目:一是來不及隨袁紹北逃的沮授, 二是從袁營搜出的成堆的書信,三是這七萬袁軍戰俘。

沮授此人,曹操素來大為欣賞,所以許下各種條件費了好大口舌請他轉換門庭。奈何沮授雖對袁紹失望,卻仍對袁紹忠心耿耿, 如今被俘, 只求速死。一來二去, 曹操無奈, 只能遂了他的意,在他自盡後將其厚葬。

“若嘉與沮授易地而處,嘉定不會選擇自盡。”和曹操一起看著裝著沮授屍身的木棺一點點被黃土掩埋,郭嘉若有感觸道, “袁紹尚未身死,一切或還有轉機。虛與委蛇留下,方才能有機會。”

“奉孝以為,袁家傾頹之勢,還有挽回之機?”

聽到曹操的問話,郭嘉收起眼中微瀾,語氣輕快了許多:“嘉的意思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明公可萬萬不要顧惜年少交情,有婦人之仁。”說完,他一頓,轉頭望著曹操的眼睛,笑道,“還有,明公也不必可惜這沮授。河北人才濟濟,天下俊賢攘攘,遲早都會入明公之彀。比如,那作得一手錦繡文章的陳孔璋,不久已在明公帳中了?”

士卒很快就將土坑填滿,若無那塊草草做出的石碑,無人會知這平整的土地之下究竟埋著多少如沮授般曾一言一語都可改變天下局勢之人。曹操轉身向另一邊走去,郭嘉亦步亦趨跟上,聽曹操與他道:“孔璋文章是不錯,孤以後再頭痛,都不必找醫官了。”

“哈哈,‘強詞奪理’,‘諱疾忌醫’,這八個字嘉總算能還給明公了。”郭嘉附和著與曹

操開著玩笑。層雲間灑下殘陽血色,硝煙散去未多久的官渡戰場還籠著淡淡的血腥氣。曹操與郭嘉這般隨口開著玩笑,無非也是為了撫平些內心的波瀾。

他們還有必須要做的事。

這段路並不長也不難走,沒多久曹操和郭嘉就來到了大營外的另一處臨時安置點,那裡面是剛剛俘虜的七萬袁軍戰俘。他們的數量比曹操軍中現下所有人加上馬匹都要多,然而卻全部都失去了戰意,垂頭喪氣,乖乖順從著人數遠少於他們的曹軍,茫然而沉默的滯留在此。

彷彿一群從來都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羔羊。

從高處俯看著這些人,郭嘉嗓子有些發乾,但還是先開了口:“明公,這七萬人,我們帶不走。帶不走,就不能留。”頓了頓,他又道,“大坑已經挖好,還望明公示下。”

曹操負手而立,北風刮過他身上的鐵甲,撞出錚錚的悲鳴:“既然挖好了,就儘早開始吧。”

郭嘉點點頭,對身後的執搶甲士輕聲吩咐了幾句,甲士領命離去。

剛剛離開戰場的將士尚沒有放下手中的兵器,更遑論洗去滿身的血汙。他們將那些已然放棄活下去希望的俘虜分著佇列趕向土坑,而後將他們一個一個趕下去,摔在深深的坑底。顯然,並非所有的袁軍都放棄了活下去的希望,當看到即將等待自己的命運不是被俘而是被殺之後,就如同突然驚醒的困獸,轉身想要逃跑,卻很快就被手執兵刃的士兵用更大的力氣扔入土坑,發出絕望的嘶吼,可卻身旁的一兩人都叫不醒。或許,其他人比這些還想奮力一搏的人要聰明許多:麻木的赴死,死亡就不會再那麼痛苦。

七萬人,其實也不過一會兒功夫,就都被趕到了幾個大坑之中。一聲令下,坑邊的兵卒放下手中的兵刃,拿起鏟子將土往坑中灑去。坑中的人或許在摔下時已經死了,或許還在苟延殘喘,但也如死去般靜默的面對頭頂灑下的土,一點點的將自己吞沒,正如之前將沮授埋葬一般。只不過,沮授尚且有一塊碑,還有將來的史書留名,而他們,除了死亡,什麼都沒有。

對這些袁軍,坑邊的士兵沒有被殺死同袍的憤怒,沒有互為仇敵的恨意,他們只是安靜而效率的執行著軍令;而坑底的袁軍,同樣沒有聽見他們因害怕而發出的哭聲或者求饒聲,更沒有對即將奪取他們性命的曹軍的咒罵。從第一捧土被灑入坑中,到巨大的土坑被填為平地,一直都是靜悄悄的,除了翻土聲與風聲,什麼都沒有。

萬丈豪情與一腔熱血是屬於戰場的,而這裡只有一場靜謐的屠殺。

“昔日許劭給過孤一句評語:‘治世之能臣,亂世之英雄。’”望著眼前平整的土地,“孤當時得了這句評語,高興極了,真覺得自己就如那被李膺讚賞了句的郭林宗,從此可評此語名震京師,創下番青史留名之功。以如今之勢,孤在史書上佔他一席之地已無懸念,但若是尚有選擇,孤不希望史書上留有許劭這句話。”

沒有一個能臣,會殺戮妃嬪軟禁皇帝;沒有一個英雄,會屠殺手無寸鐵的戰俘,滿手鮮血,宛如屠夫。

曹操向前走了幾步,跺了跺腳下的土地。若不是方才他們親眼將這場坑殺從頭到尾一點不拉的看在眼中,不會有人意識到,這片土地之下,埋葬的多少屍骨。

“依嘉看,明公這到並非奢望。董狐之志,彰善癉惡,明公的所作所為,想得到史書稱讚怕是不可能,那這些有損明公惡名的話,史官倒真不一定會記下來,否則豈非顛倒禮法綱常?”郭嘉說完,見曹操仍沉著臉眉頭緊皺,噗嗤笑道,“嘉說笑的。治世能臣,亂世英雄,這句給明公的評語,任哪位史官執筆,都不可能不將其記錄下來的。但今日死在這裡的所有人,還有將來死去的人,也會記在明公身上。不虛美,無隱惡,史家刀筆,尖刻之處,正在於此。”

“如此,倒也不錯。”聽了郭嘉的話,曹操輕聲一笑,卻不知是不是苦笑,“於恨孤人眼中,孤就當了那賊子小人,該受千古唾罵;於喜孤的人眼中,孤便也不妨喬扮成能臣英雄,得他幾句虛名。”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那史書所記的,才不是賊子,不是亂臣,也不是英雄,不是聖人,非聖非賊,而僅僅是嘉眼前此人曹操,曹孟德。”

後人讀史,或許會有人將曹操稱為賊子亂臣,稱為奸佞屠夫;也或許有人將曹操稱為聖人,稱為英雄。史書素來是冰冷的,除了將這場大勝與累累白骨記錄下,不會再有他語。然史書最大之溫情,也在於此。那些綴在曹操前面的名號,到最後,也不過是偏執一詞的附加之語,最後會落腳到的,還是曹操。

“哈哈哈哈!好一個非聖非賊!奉孝這句評語,孤倒也希望寫到史書裡,也留給後人褒貶個一二,必是更為有趣。”曹操大笑,心中最後的鬱結徹底一掃而空。

或許,這正是因為曹操與郭嘉,本質上是同類之人,所以才會這般理解相惜,明白與其自困於這片刻的愧疚,倒不如將今日所見的屠戮之景,全部狠狠印到腦海中,而後盡此餘生,將這吃人的亂世,徹底結束。所以他可以單憑這幾句話,就讓曹操放下最後的心結。

戰爭必然會帶來死亡,然武為止戈,倘若這場戰爭是為了建立新的未來,那就不得不戰。可即便是不得不戰的戰爭,疆場上的將軍戰士,山野間的黎民百姓,失去性命也並非理所應當。身處其位,身背起責,他們沒有資格慨他人以康選擇仁慈,那麼至少,選擇記住,選擇刻入骨髓,永不遺忘。

“明公,該回去了。”郭嘉將被風吹起的頭髮捋到耳後,回首對曹操彎唇一笑,“營中還有場大宴,在等著我們呢。”

血色再濃,今夜仍他們的大勝之夜。

當有喜悅,當有歡呼,當有大宴,當有醇酒,當有淋漓痛飲,長歌當哭,不醉不歸!

然在此之前,還有一事:

“先生,袁營中收繳的全部信件已整理完畢,已分門別類整理完畢,這一卷是我軍之人送去袁軍的信件名單,先生是否要過目?”曹操與郭嘉快走到聚宴之營時,身著黑衣的?蛸衛走來呈給郭嘉一卷竹簡。自打曹操這次將?蛸再交還給郭嘉後,?蛸徹底由郭嘉來統領,甚至是曹操,都不能繞過郭嘉給?蛸衛下達指令。郭嘉還因此開玩笑說“明公這般信任嘉,嘉不背叛明公一次都對不起這份信任”,得到的只有曹操毫不在意的擺手。

從?蛸衛手中拿過竹簡,郭嘉沒有展開,而是遞到曹操面前,問道:“明公可要過目?”

“?蛸的東西,理當奉孝先過目才是。”

“明公就不怕,這竹簡之上,有嘉的名字?”

“如果這上面有奉孝的名字,那就更有趣了。”曹操仍舊沒有將竹簡接過去,“這說明袁本初倉促逃跑之餘,還有空留下偽造的信件讓孤頭疼。這樣的話,倒也不枉費孤與他鬥了這些年。”

“明公真的不看?”郭嘉又問了遍,在得到曹操肯定的回答後,自己也沒開啟,而是將竹簡還給?蛸,吩咐道,“拿去燒了。”

“是。”對於?蛸,沒有疑問,只有不問對錯的將命令一絲不苟的忠實執行。

見那耗費?蛸衛巨大精力的竹簡被扔到火裡,曹操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對?蛸道:“把那些信都搬到這裡來。”

郭嘉回望了眼曹操,果不其然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樣的打算,待?蛸離去,低頭笑笑:“明公不是說?蛸都歸嘉來管理嗎?怎麼又越過嘉給?蛸衛下命令。”

曹操無奈瞟了眼這又開始無理取鬧的郭嘉,頭靠近些在人耳邊道:“好好好,那請問郭祭酒,可以替操吩咐?蛸衛將信簡搬到此處嗎?”

郭嘉反射性的側跨了一步,這才轉頭道:“嗯……嘉考慮考慮。”

?蛸衛的速度自是極快,曹操和郭嘉沒說笑幾句,那些通敵的信簡就都被送了過來,幾乎堆起了個小山丘。與之同時前來的,還有在前方宴上的眾人。曹操沒來,就算開宴也沒並不熱絡,酒也沒有喝幾口,所以趕來的人神智都尚且清醒。眾人面露疑惑,不知曹操叫他們來此所為何事。

“諸位,今日設宴,是為慶祝我軍大勝袁軍,為獎賀諸位將士英勇殺敵而設。因此,在此宴之前,還有一事,孤不得不當眾處理。”此時的曹操,早就收起與郭嘉說笑時的表情,一雙鳳眸失了笑意之後,射出的光芒比刀鋒還要尖利,“眼前這些,就是我與袁本初對峙之時,軍中某些人通敵的書信!”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一時,“嚴懲叛徒”之呼聲響徹天際,有人義憤填膺,有人則一面裝著憤怒,一面小心掩飾著自己的恐懼。對於這些人,眼前這些信,就是他們頭頂上隨時要落下的刀,刀落下之時,正是信開啟之時。

“來,孤看看這裡都有誰寫的信。”曹操作勢要彎下腰將簡拿起,暗中則目不轉睛的打量著眼前眾人的表情,將那幾個明顯就表情不自然之人的名字記在心裡。就見他拿起一卷簡,打都沒開啟,就道:“元讓,這卷信,可是你寫給袁紹的?”

“孟德……”夏侯??玖絲諂??亢撩揮斜換騁傻木?牛?揮幸渙澄弈巍?br>

曹操將這卷簡又扔回簡堆,從身邊士卒手中拿來火把,對著眾人道:“先前孤與袁紹對峙官渡,就算是孤都覺得惶惶不可終日,想退回許都。又何況你們?說實話,你們當中,就算是元讓叛了我曹操,子孝叛了我曹操,子廉叛了我曹操,孤都不會感到驚訝!但是現在,孤勝了,他袁紹敗了,你們當中再愚笨的人,也當看清形勢,下次再做這等背叛之事的時候,多掂量掂量,別再押錯了!至於這些”曹操一扔,燒得正旺的火把一碰到乾燥的木簡,頓時燃起熊熊大火。

“孟德,這……”

曹操一抬手止住夏侯??幕埃?絛?災諶說潰骸骯?サ氖攏?錄韌?瘓蹋袢瘴揖?笫ぃ?輝傯剛饃ㄐ說幕疤猓?矗?峋瓶?紓 ?br>

眾人一愣,隨即發出劇烈的歡呼聲。與信無關之人自不會擔心,與信有關之人看到這必將一切燒盡的熊熊之火,也暗暗放下心,氣氛頓時又熱絡了起來。

“郭祭酒,我找了你半天,你怎麼在這兒呢!”還沒過多久,許褚就找到了郭嘉,連忙上前拉他,“那邊一堆人等著和你拼酒呢!”

“明公,你看……”郭嘉望向曹操,一臉期待。

“你們要和奉孝拼酒?”為防心軟,曹操看都沒看郭嘉,直接對許褚道,“可以是可以,但奉孝身體剛好沒多久,你們要喝他拼酒,奉孝喝一杯,你們喝三杯。”

“主公你這……”許褚頓時滿臉不樂意,“郭祭酒本來酒量就大,你這不是成心讓我們不戰而敗嘛!”

“哈哈,虎痴如今也聰明了。”曹操大笑,“孤就是這個意思。”

“主公向來向著郭祭酒,可這拼酒喝酒的事,如此一來,還有什麼樂趣!”

“仲康,嘉有個主意。”郭嘉道,“回回都是你們輪流和嘉喝,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不如嘉找兩個人和嘉一邊,你們將我們三人喝倒才算贏,如何?”說完,郭嘉又討好的看向曹操,“這樣,也算是明公所說的嘉的一杯,抵他們三杯。”

曹操哪能不知道郭嘉打的是什麼主意,嘆口氣,還是放了人:“去吧,少喝點。”

“知道啦知道啦。”

隨口應付幾句,郭嘉就被許褚拉走了。至於那兩人,郭嘉拉了個高覽,又把那只酒量甚好的賈老狐狸拉上。這般許褚他們更是不幹了,緊張兮兮的確認過張?千杯不醉的酒量,這才一堆人吵吵鬧鬧的開始喝這從袁營搜刮回來的壇壇美酒。

其結果,自然是醉倒一片。

“明公,來,和嘉喝一杯……”宴會的篝火都已經熄滅,郭嘉還拿著酒杯抓著曹操的衣領要拼酒。曹操一面從張牙舞爪的人手裡把明明空了的酒杯搶走,一面扶著郭嘉往他帳子那邊走,只覺得前夜偷襲烏巢都沒有這麼累。

除了留下夜防的巡營兵,營中大多數人都喝的醉酗酗的,看到曹操扶著郭嘉的狼狽模樣也難得沒大沒小的露出些兵痞呵呵的笑聲。好不容易把郭嘉扶到帳子旁,郭嘉又耍著酒瘋死活不肯進去,說是要迎風賦詩,對月長嘯。

曹操只能一面好言相勸努力和醉鬼交流,一面在不傷了郭嘉的情況下拉他。他也知道,郭嘉這種好酒之人,近一年沒碰過酒,今日終於碰了酒自然是放不下杯。可對喜愛之物,常人都知道節制二字,郭嘉卻只知道一往而情至,不到實在喝不下堅決不放。就現在,還是他和郭嘉說要少喝點的情況。若他沒說那句話,天知道郭嘉還能醉成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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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嘉有東西掉了。”郭嘉突然道。隨後他就低頭找了起來。

今夜倒是有月,可一輪清輝灑下來照到帳子上,剛好投出來曹操與郭嘉所站的這片陰影。一片漆黑,又是個酒鬼,能找到丟了東西才怪。曹操在和郭嘉勉強交流著確認過找到東西就回去之後,認命的一手扶著郭嘉,一面低頭四下尋找。

估計是他和郭嘉拉扯時候掉出來的,就掉在兩人腳邊,曹操沒多久就找到撿了起來,這才看清是把扇子。展開一看,果然上面有那熟悉的“子衿”二字。

“把扇子給嘉……那可是嘉心上人送嘉的……”

郭嘉一見了扇子就要上前搶,曹操一躲,郭嘉沒夠著,又去夠,曹操怕他摔著,只得給了他,雙目卻早已深了下來:

“奉孝說,這扇子是誰送的?”

“嘉心上人啊。”醉鬼答得順口極了。

“奉孝心上人是何人?”曹操又問。

“你想知道啊……”不知何時,郭嘉已經被曹操抱到了懷裡,偏偏他實在是醉得厲害,直接順手摟住曹操的脖子以防再摔倒。聽到曹操的問話,他突然放小了聲音,神秘道,“這可是名滿天下的?蛸都談不到的訊息。你湊近些,嘉和你說”

曹操聽話的將頭湊近了些,被人口中熱乎乎的酒氣灑了滿臉。

“嘉的心上人是……你猜~”

得到這兩字,曹操直起身,果不其然看到他懷中的郭嘉笑眯了雙眼,活像只惡作劇成功的狐狸。

他難得的感謝袁紹,尤其是袁紹的酒。

“孤記的,一年前的此時,在許都,郭奉孝可藉著醉,告訴過孤他喜歡的是何人。”

“嗯?”

“曹孟德,是嗎?”

“哈哈哈哈,胡說八道。嘉的心上人分明是”

曹操沒耐心等郭嘉的話說完,直接封住了郭嘉的唇。反正此時此地,獨他二人煢煢於此,他來討回一年前的郭嘉欠下的風流債,理所應當。

曹操平生,好江山,好醇酒。

而天下獨一無二的絕品佳醇,正在他懷中。

真是幸甚至哉,幸甚至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