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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八十八章

作者有話要說:  在玩具屋裡走了一圈後,靜靜發現這地方只是看上去亂了點,實際佈置的相當用心。她於是又對歐陽訶使勁兒順毛了一番。

歐陽訶昂著下巴,雙手插在西裝褲兜裡,驕傲地在屋裡走了半圈。好像年齡一降下來,他的威脅力度也跟著變少,原本像只獵豹,現在則更像花孔雀。

片刻他停下來,雙腿交疊,斜靠到一個矮桌旁,那那上面放了一套建築物,靜靜辨認了一下,認出那是哈利波特里的一個場景。

歐陽訶隨手拿起一個小人舉到她面前。

“認識嗎?”

他語調裡有種興奮,鼻孔微微翕張,但這種快樂帶來的五官扭曲並沒有損傷歐陽訶的美。

靜靜接過來說:“是哈利波特嗎?”

歐陽訶說:“你也讀過?”

靜靜說:“對啊,我還買了七部dvd。”

歐陽訶伸出手拔下另外幾個小人,“那這些認識嗎?”

靜靜有點哭笑不得地接過來,分辨著說:“盧修斯,小龍,韋斯萊雙子。”

歐陽訶以拳擊掌,像中獎了似的喊:“挺有見識嘛女人!”

靜靜被他嚇了一跳。

拿回小人安進麗痕書店,歐陽訶說:“這可是哈利波特五部系列的收官大盒,10217全世界只有五千個,連我,都是派了三十個秘書才買到的。”

靜靜說:“……你有三十個秘書?”

歐陽訶點了點頭:“對啊。”他接著又反應過來一樣輕笑一聲,說:“怎麼,你沒見過?還是有意見?”

靜靜:“……都行吧。”

她知道歐陽訶很開心,不僅是因為他的氣味,他的表情動作語言還有眼睛,他渾身上下簡直就是冒著小花的在吆喝“我現在超開心!”,靜靜不忍心懟他。

歐陽訶趾高氣昂地哼笑一聲,轉過頭把哈利放到古靈閣外面。

他為了安準小人彎下了腰,後背的襯衫繃緊,顯出了他的脊樑和狹長的背肌。

“嘖,貼歪了。”

歐陽訶摳了一下古靈閣標緻,乾脆半跪下來,纖長的手指撕下貼紙重新粘上去。靜靜看著他的側臉,不知怎麼想起自己學計算機的傻表弟。

男人都有自己的王國,裝滿了憧憬和缺憾。

索西斯那只大花蟲子也有,靜靜還記得他帶她去自己的巢,給她看那一堆小樹枝。

他現在在幹什麼呢。他也有想她嗎?

……他最好有。

靜靜環著手看著古靈閣上的妖精,目光因走神而發木。

“看我入迷了?”

歐陽訶一說話,靜靜才意識到自己正微笑著撅起嘴來,她眨了眨眼臉紅了。

“我沒……那個,沒有在看你。”

歐陽訶哼笑一聲說:“不用害羞。”

靜靜心裡的粉色小花立刻被尷尬拔掉了。

她死魚眼:“不,大哥我真的沒有再看你。”

歐陽訶評估了一下,接著挑起一邊眉毛,語氣冷峻地說:“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在想別的男人。靜靜,你野心不小啊。”

靜靜難得狼狽地輕咳一聲,看了眼手錶,笑笑轉移話題說:“我只是在想差不多該回去啦。”

歐陽訶愣了一下,房間中的蜜桃味迅速被沖淡。

靜靜和歐陽訶隔得很近,他貼完了貼紙仍舊半跪在地上,乾脆轉過來手肘撐著大腿,微仰著頭看她,從靜靜的角度毫不費力能看到他的喉結。

他眉頭緊皺著,喉結上下滑了一下,生出一種莫名的魅力。

靜靜心裡隱約知道他在想什麼,甚至已經做好了安撫的說辭。歐陽訶卻頓了一下,說:“手機拿來。”

“……啊?”他的反應閃了靜靜一下,“我沒帶呀。”

歐陽訶說:“靜靜,別對我撒謊。”

靜靜乾巴巴地說:“真沒有,我‘出門’一向不帶手機。”

歐陽訶分辨一樣看了她片刻,接著說:“回去以後,把我的遮蔽解開。”

他的語氣近似命令,也像商量,有種奇妙的氛圍逐漸籠罩下來,在這個氣氛下,靜靜很難說不。

她撓了撓臉頰,點頭說:“好的。”

歐陽訶一下站起身。

他本來靠她距離就很近,忽然站起身,兩個人之間大概也就十公分。

他扶著桌子壓迫性的前傾過來,左手鬆鬆握住她下巴,低聲說:“等你離開後,我馬上就會檢查。”他湊到她耳邊,音調壓成氣音,淺淺地說:“乖。”

靜靜瞬間縮起肩膀,起了一後背汗毛。

屎!

屎啊!

剛才逐漸聚攏的氛圍瞬間壓下來,隨著這個字被扎破,靜靜在空氣中聞到一股既不是榴蓮,更不是蜜桃的味道。

是有一種危險的東西,譬如渴望,譬如誘惑,譬如男人不擇手段的野心。

在她看來,歐陽訶就是個地攤言情的霸道總裁,她能打得過他,又預設對他的需求只停留在愛情的幻想層面,今天他向她展開自己的內心,她就放鬆警惕了。

她忘記了剛落地那時歐陽訶對她的奪取欲,她忘記了他是個經歷過數千數萬次人生的男人。

她一把推開歐陽訶後退兩步,條件反射掏出小盆擋在身前,看上去像個慫起來的小松鼠。

“我有男友了。”靜靜明確地說。

歐陽訶毫不畏懼地笑起來:“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剛才就在想他。”

靜靜說:“雖然說、說不上愛什麼的,但我很喜歡他。我只想跟你做朋友。”

歐陽訶靠著桌沿站姿輕鬆。

“要是每個跟我說過這話的女人都給我一塊錢,我現在早就是富豪了。”頓了一下他說,“哦對,我忘記了,我就是。”

“……”

靜靜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陣挫敗,她被歐陽訶拉進了他的陣地。

看著她不甘心的表情,歐陽訶笑了笑,說出了那句著名的臺詞。

“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靜靜:“……”

雖然現在有點危險,靜靜還是感到一陣牙酸。

看了眼手錶,還有四分鐘。

慢慢收起小盆,靜靜深吸口氣,調整了一下思緒,問道:“你是帶我來這裡後才想到用‘真誠’打動我的,還是早就有計劃了?”

歐陽訶挑著眉說:“你說呢。”

靜靜說:“臨時起意吧。”

歐陽訶不置可否。

嘆了口氣,靜靜靠著遠處的牆,隨手拿了一個樂高人仔在手裡。拇指搓著他的腦袋,她低聲說:“歐陽訶,我真的想跟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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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訶哼了一聲。

“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存在友誼。”

靜靜皺眉說:“這地攤理論也太陳詞濫調了。”

歐陽訶說:“差異就擺在這,我們男人就是和你們女人不一樣。”

靜靜說:“差異當然有啊,但這個不同是人類個體的不同,性別是重要因素,卻不是唯一原因,你和你的萬千創造者都太狹隘了。”她有點驕傲地昂起頭說:“我是女孩子,但我可是能和無性別的宇宙種族建立友情的人,不要小看女孩子,小看人類的可能性。”

歐陽訶說:“我知道,你和那些女人不同。”

靜靜搖頭說:“不對,你不知道。我和每個女孩一樣有小性子,喜歡可愛的東西,遇到事情也會抗拒,會說服不了自己,也會經常哭,甚至連經歷其實都沒有那麼的特別,只是我見到的更多一點而已。”

她說:“我和她們只有一點區別,我的情緒不是為了取悅你而生的。”

歐陽訶的的臉色沉了下來。

靜靜只當沒看見,接著說:“歐陽訶,我對你的善意被你誤解了,我真的、真的很想和你成為朋友,所以我想看到你的心,我願意對你笑,但你的愛情我不喜歡,那是束縛和覬覦。”

她又說:“即使你不是這樣,我還是不會喜歡你的。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嗯,喜歡的傢伙了,這不是欲擒故縱,也不是你能強取豪奪的。”

靜靜想起之前他的態度,接著又綴上一句:“即使你現在睡了我,我也不可能被劇情捆綁,像曾經那些女孩一樣認服,就那麼被迫和你在一起。”

歐陽訶抄著口袋看她,眼神很冰冷。

“你在挑戰我?你在說我永遠不可能得到你?”

“……”靜靜有點頭疼地說:“我不是這個……算了,你如果只能理解到這個層面,那我就是這個意思。”

又看了眼表,她說:“對不起,無論是物理層面,還是心靈層面,我都不會屬於你。”她微笑起來,笑容很溫和。

“我有自己不可避免的命運,但它不在這裡,對不起哦。”

“……”

沉默片刻,歐陽訶問:“那你的命運在哪裡?”

靜靜說:“我的命運在宇宙間,在奔跑裡。”

歐陽訶說:“在奔跑裡?”

靜靜說:“對,我患有穿越病,我去過一些星際醫院,大家都表示束手無策。”

歐陽訶說:“也就是說,如果治不好,你一生都要這麼漂流下去。”

靜靜歪著頭苦笑說:“我更願意把它當成免費的短途旅行。”

歐陽訶又沉默了片刻,說:“你喜歡的那個人,你告訴他這件事了嗎?”

“……”靜靜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樂高小人說:“我會告訴他的。”

歐陽訶說:“什麼時候?”

靜靜說:“……我不知道。”

歐陽訶冷笑一聲,說:“你逃避告訴他自己的命運?”

靜靜張了下口,歐陽訶不等她說話就打斷了。

“我已經知道了,和我在一起你就不必忍受這種折磨。”

抿了下唇,靜靜忍不住笑出來。

“果然我還是想和你做朋友啊。”她慢慢靠過去,拉了拉歐陽訶一根手指,又輕輕放開。

手錶的滴滴聲響了起來,靜靜吐吐舌頭把小人放進他手裡,後退兩步,揮了揮手。“多謝啦歐陽總裁,你有一顆非常溫柔的心。”

她笑了一下,接著消失在空氣裡。

“不過下回見面,請別再試著引誘我了。”

【——】

“……”

“……”

低頭把玩了一會手裡的人仔,歐陽訶抬起胳膊把它安回了草地上,抱膝坐下來。過了一會,他伸手拿過旁邊的圖紙,緩慢開始拼搭那半隻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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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聲轟鳴, 大雨磅礴。

矗立於森林裡的高塔中,毀滅魔女赫卡對這習以為常的自然現象無動於衷。她在聲聲雷鳴中淡然地整理著古籍,沉醉於古老咒語字元上流動的魔力。

高塔內幽藍的燭光搖曳, 赫卡稍稍抬眸, 手指輕敲桌面就已經向闖入她結界的人下達警告。

赫卡對自己的結界很有信心, 越是偵查力高的人, 就越容易陷入其中。在絕望的幻象中周旋, 最後自食其果。

赫卡本以為這下就能解決掉打擾自己的小蟲子, 誰知小蟲子不僅沒有停頓, 還逐漸靠近高塔。

她緩慢地從椅子上起身,全身關節因為長時間沒運動而發出聲響。她拿過隨意扔在椅子的長袍披上, 對能長驅直入結界的小蟲子稍稍提起興趣。

落下的雨在即將接觸到赫卡的瞬間速度變得異常緩慢,好似停止了般,就連呼嘯的狂風都變得極其溫柔。她周身的魔力流動, 將她目所能及的風雨變緩, 暴風雨下的森林暫且重歸了夏夜的寂靜。

赫卡隨手撥開擋住視線的雨珠,狹長的眼眸搜尋著闖入者。

她原以為, 膽敢闖入魔女禁地, 還能接近高塔的必然是經驗豐富的魔法騎士。誰知她找到的卻是個髒兮兮的男孩, 他跪坐在地低垂著腦袋不斷喘息,撐著泥濘草地的手肉眼可查地顫抖著。

男孩察覺到有人靠近,立即屏住呼吸,茫然地抬首。

赫卡打量著男孩的臉龐挑起細眉, 淤青與骯髒的泥水混作一團,讓她沒法立即分辨出他的模樣,但他的雙眸猶如兩個血淋淋的窟窿,在雨水的沖刷下如同血淚由眼眶流至下顎。

赫卡暗自頷首,忽然明白這位看著就孱弱無比的男孩是如何暢通無阻地接近高塔,看來她的結界還是存在漏洞。

“沒想到讓你這只小蟲子漏——咳咳。”赫卡話說到一半就因為長久沒有發音而卡殼,她沉重地咳了幾聲,不由回想自己上一次跟人說話是幾年前。

等她整理好狀態時,小蟲子就已經體力透支地倒在她的腳邊。

赫卡困擾地低身,烏黑柔順的長髮跟隨著往身側傾斜,帶過些許晶瑩的雨滴。

“至少要等人把話說完吧。”她伸出蒼白的手托起他的下巴,拇指掠過溼潤的臉頰,輕而易舉就將肌膚上的淤泥抹開。

脆弱的小蟲子年紀不大,營養不良的體質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小。臉上多處淤青,更別提身上被骯髒的衣料遮掩的軀體會有多少傷痕。而他的眼睛,是被人用利器刺瞎的,破爛的眼球還留在眼眶裡,再不做處理就能臭掉。

赫卡尋思著是無視掉小蟲子回塔裡,讓他在這裡被野獸吞食腐敗,還是將他帶回去打發無聊的時間。

人類的壽命短短幾十載,而她坐在椅子上看看書就能用掉兩個月的時間。偶爾給自己放假似乎也是不錯的主意,何況還能利用他完善結界。

赫卡決定好後直接就將髒兮兮的小蟲子抱起,利用魔法傳回塔內。

此時塔外的雨遠離了魔力的支撐,再次用力砸在泥濘的大地上。

赫卡將小蟲子帶到盥洗室,掂量了幾下就覺得他跟破舊的布娃娃一樣輕飄飄。替他將身上帶著異味的衣服脫掉時,與布料黏貼的傷口也被一同撕開,昏迷中的他因猛然間的疼痛無措地掙扎了兩下又再次暈厥。

“真像只垂死掙扎的蟲子呢,”赫卡氣定神閒地評價道,“就看看你還能撐多久吧。”

她將他輕輕放入盛滿溫水的浴缸中,他身上的泥垢在魔法與清洗劑的作用下脫離身體,這讓他身上的傷痕更加顯而易見。白皙的皮膚上滿是受盡虐待的傷,骯髒得分不清顏色的頭髮在洗淨後竟然是同玉米鬚般的淺金。

白淨稚嫩的面容即便帶著淤青,也不可否認如瓷娃娃一樣精緻,這樣的男孩被稱為天使都不為過。可在赫卡的眼裡,只是只命不久矣的蟲子罷了。

赫卡是毀滅魔女,熟讀各類惡毒的魔咒,專研著能讓人間頃刻變成地獄的魔法;因此她對治癒類魔法可謂是一竅不通,調製藥劑更是摸不著頭腦。誰讓不是魔法類的攻擊對她基本不起作用,她也就不屑接觸。只是浴缸中的人類所受的傷,不是說擱在那就能自己痊癒。

她給浴缸換了幾次水,總算是把男孩清洗乾淨,她將其撈出裹進毛毯裡,抱著輕飄飄的他來到自己的臥室。

塔外的雨漸小,淅淅瀝瀝如同魔女的耳語,赫卡找出能夠用來包紮的布,對較重的傷簡單包紮,剩餘較輕的就先擱著。只是眼睛的傷她實在無計可施,血是止住了,但她沒有能力復原。

感到麻煩的煩躁感讓赫卡忽然升起要將小蟲子扔出去的想法,但她很快又被自己的冷靜壓住。看來多年週而復始地研讀古籍,已經讓她連做除讀書以外事的耐心都蕩然無存。

“莉莉……莉莉……”

小蟲子發出了稚嫩嘶啞的聲音,坐在床沿的赫卡俯身看去。他柔軟的金髮還滴著水,臉上充斥著不健康的紅,遍佈著大大小小傷痕的瘦小身軀上泛起薄汗,小蟲子隨時會以為攀升的高溫而死去。

赫卡用手指輕柔地撫過他的前額,途經鼻尖、嘴唇,再緩緩滑到下顎,她篤定道:“人類可真是脆弱。”

她平靜地打了個響指,一小瓶黑色的藥劑驟然浮現在她手中,她托起他無力的小腦袋,掰開嘴就往裡面灌。

小蟲子沒嚥下多少就劇烈地咳嗽起來,側過腦袋把藥劑連同不明物一起嘔出。

“喂喂,”赫卡頭疼地皺起眉,“你可知道這份藥比你的性命還昂貴嗎?”

她搖晃了下藥瓶,還剩一半,多多少少還能起到些作用。她仰頭將瓶裡的藥劑含入口中,垂首便貼上他微張的嘴唇,甚至將舌探入,引導著他將藥劑全數吞下。

喂完藥後她略顯猶豫地看著手中的空瓶,她為了他可算是下血本,連壓箱底的藥劑都拿了出來。他要是不能好好打發她的時間,她就只能挖掘他作為魔咒素材的價值了。

“莉莉!”奈爾在噩夢中醒來,他驚坐在柔軟的床上冷汗淋漓。

眼前的一片漆黑讓甦醒的他呆愣了許久,眼眶中的異物感一寸寸折磨著他的神經。即便失去眼睛,尖刃刺入雙目的瞬間還是深深刻進他的腦海,陪同噩夢一起源源不斷將他捅得千瘡百孔。

“莉莉……”

奈爾虛弱地重複著這個名字,之所以能逃離囚禁他多年的地獄,都多虧了這位女僕。但擅自放走他,待東窗事發後那個人絕對不會饒了她的,可他現今目不能視,自保都難的情況下只能口頭上為她祈禱。

“莉莉是誰?”

一道透著冷漠的女性嗓音響起,徹底打斷了奈爾的思緒,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身處在陌生的環境。而這個聲音又跟自己昏迷前聽到的很像,他一路逃跑就是跟隨著這道聲音,即便在雨中並不能聽清這個聲音都在說些什麼。

奈爾撐著床的手微微顫抖,渾身發冷地坐在軟綿綿的床上,好似待在隨時會閉合的陷阱中,“你又是誰?”

女性嗤笑了聲,“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敢踏入魔女的禁地。”

奈爾聞言忽然擺脫了惶恐,激動地往聲源處靠,結果自然是從床上滾落。全身都在給大腦傳送疼痛的訊號,可他還是不管不顧地挪到赫卡的身邊,直到扯住她的裙襬才平靜下來。

他激動地高聲問道:“您…您就是城西的魔女嗎?!”

赫卡沒有踢開腳邊的小蟲子,而是摸摸下巴故作思考,“東邊已經有城市了嗎,那裡之前不還是個小村落?”

“魔女大人,請實現我的願望吧,”奈爾虔誠地懇求著,將毀滅的魔女當做神一般膜拜,“只要您能實現我的願望,我便心甘情願被您吃掉。”

“我為什麼要吃你?”

“大人們都說……城西居住著可怕的魔女,日日以人為食,”自己的話被質疑後,奈爾也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道聽途說是否屬實,述說的聲音也漸漸變輕,“但不滿足食慾的魔女,會將不聽話的小孩作為目標……”

赫卡低笑幾聲,沒想到自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能風評被害成這樣,“可以呀,我實現你的願望,你就要被我吃掉。先說好,我的吃法可以很痛的,你到時候要是哭個不停,我是要違約的。”

奈爾猶豫了會兒,還是攥緊拳頭道:“我很乖的,也很抗疼,不會讓你嫌煩。”

赫卡俯視著眼前看似乖巧的男孩,他能說出幼稚的話語,也能道出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她暗笑著傾身,如果蔓延開的黑霧要將瘦小的他困住,她帶著笑意道:“那說說你的願望吧。”

面對突然湊近的幽香,奈爾心裡不由悸動,但還是堅定地將自己的願望道出:“請救救莉莉,埃裡克男爵家的女僕——莉莉。”

在奈爾看不到的地方,赫卡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擴大,“你確定不是親手殺死埃裡克男爵嗎?”

奈爾為之一驚,但由於眼睛的疼痛根本沒法讓他做出錯愕的神情,“不愧是魔女大人,不用我說明就已經瞭解情況。”

見自己的蠱惑不起作用,赫卡的興致降了些,站起身抽走他攥在手裡的裙襬,“你確定只救莉莉一個,你的願望我可沒說受限一人呀。”

奈爾偶感失落地收緊又放鬆雙手,疑惑地問:“我只是想還個人情罷了,其他人的性命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赫卡意味深長地笑道:“你們人類真是無聊。那邊想一命抵一命,這裡也想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