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明媚的大眼睛裡露出一絲怯意，但又假裝不知，怯生生地說：“娘說是喝下它就能用法術，難道不是嗎？”
或許是師孃對小師妹說謊，她看起來並不知情。
清雲輕輕嘆了口氣，搖頭，說：“謝過師妹，藥我會吃的，你先回去吧。”
他門關上。
清婉眼巴巴地望著合上的門，嘟起嘴，發洩地跺了跺腳。
倒不是說清雲對她的態度惡劣，只是自己來送藥，他只謝了句，也沒有給她留下說更多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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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想親手給師兄喂藥呢……
她站在門口停了一會兒，側耳傾聽屋子裡的動靜，然而什麼都沒聽見，這才轉身離開。
……
清雲回到屋中。
他剛才在看醫書。
知道靈根廢了之後，他的確消沉過一段時間，但現在完成振作起來。既然鹿小草還覺得有希望，甚至現在還冒險在給他找藥，他不打算放棄自己。
反正清圓這裡醫書特別多，說不定他就能找到方法自己醫治呢？他長期遭受靈氣暴走的折磨，久病成良醫，看醫書並不費力。
早些時候正好看到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靈氣的大補湯，這種湯藥能刺激身體產生靈餌，從而增加體內靈氣，功效甚至可以繞過功法和靈根，哪怕給剛學會功法的外門新人弟子吃，也能立刻提升他們的戰力。
書裡沒寫這藥的影響和後果，可清雲畢竟已經到築基八階了，自然能從效果推斷出藥理來。
若是長時間吃，身體會日積月累地被消耗殆盡，出現疲勞和早衰的症狀。早死是必然的，說不定因為身體虛弱而染上其他病。又或者在打鬥中受到傷害，等到湯藥的效力沒了之後全部累加在身上。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清雲看見這碗湯藥的時候，他心中充滿濃濃的失望。
這湯的顏色這麼顯眼，還有一絲絲融化地蛇肉，一定就是她們從山裡找回來的煉獄蛇。
為了門派的評選竟然需要用他的生命來換，如果他沒有看見這本書，是不是到死都不知道原因？
清遙好奇地掀開食盒，然後捂著鼻子：“這是什麼東西？鴨血嗎？味道真噁心！”
“時間很晚了，你回去吧。”
清遙躺回床上，四肢大敞，扒拉著床沿，說：“清圓師兄答應讓我住這裡了，我不走！”
“……”
好吧，既然他不走，清雲自己走。
他將食盒放邊上，披了厚厚的外衣，走出屋子。
如果婼雪幽已經回來了，還熬好了藥，為什麼鹿小草沒回來找他呢？
他得去丹藥房看看。
……
鹿小草趴在深坑邊，朝裡窺探。
坑的深處發著幽幽綠光，讓人聯想起墓地裡的磷火，有些瘮人。
而且小黑鳥掉下去之後，一點聲音都沒了，不知道是砸暈了還是摔死了。可偏偏沒聽見它磕在什麼重物上，也沒有任何慘叫聲。
鹿小草對石獅精說：“如果青鸞問我們他兒子哪兒去了，我們就得統一口徑，說‘不好啦，小黑鳥被煉獄蛇抓走啦！’”
石獅精驚恐地看著鹿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