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草看了看右側出現的狗男人，又看了看剛才落下去的白色身影，困惑。
狗男人臉色平靜地解釋：“主人沒有打我，剛才的不是我。”
“……”
鹿小草這才意識到，她好像順手把肖白給掄到山下去了。
她就說肖白絕對不會好人！果然啊，這傢伙能飛到這麼高空，而且能直接御氣飛行，卻故意在門派裡隱藏實力假裝自己是凡人，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但是，這會兒他來找她做什麼？
難不成，也是知道這裡有兔娃娃草，想來跟她合作打窮奇？
鹿小草託腮，問：“他會死嗎？”
狗男人看了看下方一望無際的雲海：“只要他能在墜地之前醒來，重新御氣，他就不會摔死。”
“廢話！”
“小草師妹！”
清雲終於來了。
亂石山上有靈獸，貿然御劍會驚擾靈獸。
清雲御劍到半山腰後，徒步前行。
因為平時都有鍛鍊身體，他此時臉不紅氣不喘，灰色長衫隱藏在夕陽的仙霧之中，頭上簡單髮髻讓長髮隨風飄散。
他的五官很端正，剛正濃眉在眼上微微皺起，純澈黑眸中透著對她的脈脈關切。
鹿小草突然感到驚豔。
難怪清婉對他這麼痴迷，他的確很帥。
“師兄。”鹿小草喚了聲，下意識地將拖把往身後一藏。
清雲垂眼，狐疑看向周圍：“師妹方才在跟誰說話？”
鹿小草：“我……我一個人爬山悶了，自言自語。”
清雲：“可我看見了一抹白色影子……”
那應該是被鹿小草用拖把打下去的肖白。
鹿小草訕笑：“興許是師兄看錯了。”
清雲：“你也真是大膽，竟然一個人來亂石山裡，你又不會仙術，要是被靈獸吃掉，那可怎麼辦？”
鹿小草面對突如其來的關切，支支吾吾：“清圓師兄給了我仙符，也有御劍符。”
清雲：“真正遇到危險時，那些可不管事。”
亂石山路狹窄，清雲在前方帶路。鹿小草踩著師兄踩過的石頭，大大節省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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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是給你的烤兔子。”清雲將三隻烤兔子遞給她，“太陽都快下山了，師妹應該還沒吃吧？”
“烤肉！”鹿小草兩眼放光。
她只準備了乾糧，這會兒竟然能吃到肉了！
清雲見她喜歡這個，笑得溫和。
夕陽很快就落入雲層下方，天上呈現出絢爛紫色。餘光還在，不至於看不清前路。
鹿小草啃著兔肉，抬眼看著清雲。
馬嶽蓬在門派裡經常什麼都不管，婼雪幽又是個唯我主義，連帶著她女兒清婉也任性妄為。這個芙蕖派能像現在這樣和諧，多虧了溫柔的清雲在同門之間打點。
漸漸的，他就收斂了剛入門派時的少年心性，成熟得頗有幾分奶爸的味道。
朗月高懸，前路終於平坦起來。
石頭層層疊疊，這才是亂石山的半山腰。上方還有大半座亂石山，像擎天柱那樣堆到半空，遮天蔽日。偶爾有幾個會飛行的靈獸帶著螢火蟲般的光芒落在山上，在仙霧中留下星星點點的光芒。
風過，雲霧聚散飄忽，周圍突兀而起的靈獸鳴叫帶來陰森氣息。
石頭在地上凹凸不平，踩在地上有些硌腳。
偶爾有一兩顆靈草在地上長著，鹿小草彎腰採摘，不放過任何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