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有人從後拉住她，踢了一下膝蓋。
鹿小草跪倒在地，耳邊聽到喬衣衣的驚呼：“哎喲。”
看來，她們兩個處境是一樣的。
可這就奇怪了。昨天進地牢的只有她一個，為什麼這會兒連喬衣衣也被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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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罩被取下。
鹿小草狐疑著抬頭，看到寶座裡坐著的蒂洛。
少年面容無暇，潔白的皮膚彷彿是透明的。他眼睛很大，塗抹著妖冶的妝容，正側頭託腮，看著下面兩人。他的坐姿不像一個孩子應有的。
這次見到他，竟然沒有壓迫感？
“人帶到了。”孫祈躬身。
蒂洛從寶座上站起，一身藍黑色的長袍拖拽在水晶地面，他走到鹿小草面前：“上次說，下次見你的時候，等你帶個人獻祭給我。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
孫祈沒有想到蒂洛竟然認識鹿小草。但此時此刻，他不能開口說話。
若是惹惱了盟主，他伸個小手指就能將他摁死。
蒂洛明明是走到鹿小草跟前，但身邊的喬衣衣卻被這句話嚇哭了：“嗚嗚嗚，盟主大人，求您放過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是無辜的……”
蒂洛沒有看她，在鹿小草面前蹲下，托起她的下顎：“選擇吧，是她，還是你？”
鹿小草咽了口唾沫，強制鎮定下來：“盟主大人，我們這次是不期而遇。我不想來找你，你恐怕也並不想見我。雖然我沒有聽懂你說的獻祭是什麼意思，但這次應該不算。”
蒂洛鬆開她的下顎：“不愧是你，一如既往的能言善辯。”
鹿小草見這會兒蒂洛還算隨和，說：“在我的記憶裡，沒有你，怕是你認錯了人。”
這話一說，壓迫感突兀地出現。
蒂洛像是被這句話惹怒了。
全身上下又蔓延著恐懼感，肌肉在打顫，汗水開始從毛孔分泌出來，很快就將衣衫染得汗津津的。鹿小草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力，跪著的小腿開始抽筋。
她不敢哀嚎，咬牙忍住。
“盟主大人。”席木煬的聲音從後懶洋洋地飄過來，“不知這兩名甲等準執事犯了什麼事，惹得盟主大人這麼生氣？”
蒂洛見席木煬來了，拂袖走回寶座上，彷彿剛才的壓迫感從來沒有施展似的：“沒有生氣，只是以嚇唬她為樂趣。”
鹿小草身上壓力驟減，一下子撲倒在地。
席木煬看了她一眼，忍住沒有上去將她扶起的衝動，輕笑兩聲，說：“我聽說地牢的開明獸死了。孫大人，您此時不在末班上課，竟然在這裡管地牢的閒事？”
孫祈反擊：“席大人不也現身於此了麼？”
席木煬：“我來撈我優秀的試煉者。”
孫祈：“一個只是金丹，一個只是出竅，還能算是優秀？”
席木煬：“對啊，她們等級這麼低，怎麼可能殺的了開明獸呢？那開明獸的戰力堪比散仙，就連我去打，都要磨上幾回。”
蒂洛託腮，任由兩人當面爭辯。
孫祈：“這鹿小草給開明獸塗了藥！”
席木煬：“獻祭的靈獸居然受傷了？這罪過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