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靈根本就很依賴吸納外界靈氣，而現在鹿小草窘迫得連靈符結界都不得不關閉。
在黑暗之中呆久了，會出現錯覺。
她需要不斷摸一下腳下的斧頭還在不在，自己的方向是不是偏移了。
難免會遇上失誤，不小心摸空了，這時候就會開始緊張，恐懼。
幾次下來後，就連鹿小草這樣穩健的存在，心態都崩了。
她虛浮在黑暗之中，漫無目的地漂浮著。周圍沒有參照物，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移動，還是停留在原地。
無論睜開眼睛還是閉上眼睛，都是同樣的無垠黑暗。
時間再久一點，她也分不清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
她漂浮在黑暗之中，覺得自己變得很虛弱。
席木煬什麼時候才來，為什麼他還沒有發現她……好好的，為什麼要將她扔進法寶裡……周圍的人都那麼強大，一根小指頭都能將她捏死。這樣真的是太危險了……
各種雜念湧了出來，恐懼和不安遠比黑暗本身更可怕。
系統空間裡，有什麼東西想出來。
“小太陽，我靈氣不夠了，你呆在裡面別出來……”
“是我。”——清雲的意念。
鹿小草從系統空間中取出靈物符月。
靈物符在黑暗之中發出很暗淡的月白色光芒，光芒順著靈物符上的圖案走了一遍後，熄滅了。
這張靈物符因為鹿小草心魔的緣故沒有畫完，他無法離開系統空間，只能依賴著系統空間裡的月亮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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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妨礙鹿小草能和他交流。
他沒有在說話，而是用一種直接出現在腦中的意念。
靈物符月：“你將貫虹抱在懷裡。”
鹿小草從系統空間中取出貫虹。
貫虹也進入了節省靈氣的模式，沒有光芒，但作為一把年代悠久的靈劍，它本身就有著令人無法忽略的氣息。
只用帶著它，就能被席木煬察覺到，這倒是比讓貔貅發仙符好用得多。
……
“鹿小草！小鳳凰！貔貅，你們在哪兒？”
席木煬在九湖境中踩著扇子飛了好幾圈，卻沒有找到他們。
翩翩公子的神色從淡定變成困惑。
他已經將九湖境掘地三尺了，卻還是找不到。
真是奇怪了。
他快速回到聯盟，衝向墨柯的所在。
聯盟前方的長桌，孫孜迎面看見席木煬衝過來，正想出言嘲諷，他一陣風似的又不見了。
孫孜：“？？？”
這傢伙最近怎麼一直都這樣猴急？
席木煬一腳踹開房門，搖著扇子：“老墨，我們出去喝一杯？”
墨柯坐在桌後，前面站著尹攀，他手裡還抱著個小靈狐，正是鹿小草照顧了很久的那只。
席木煬看見尹攀，略微訝異：“？”
就算聯盟的圈子再小，也不至於個個跟墨柯扯上關係吧。
尹攀見到席木煬似乎有些尷尬。可能是因為他跟鹿小草走得有點近的關係，他總能隱隱感受到他陰陽怪氣地針對自己。
幸好他現在在丙班，沒有去甲班，不然大概會被他虐得死去活來。
墨柯看著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打破沉默道：“席公子，下次進屋記得敲門。”
席木煬多嘴，問了一句：“你們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