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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6、鄉村天王(195)

傳說中的jack謝, 大洋彼岸地下王國的繼承人, 風月場中的花花公子, 世界排名前十的殺手。

他的名稱曾被吸血鬼所提及, 吸血鬼表示曾和他一起談笑風生,與有榮焉。他的存在讓做安保工作的容舜極其忌憚。他和他的父親謝潤秋長期不被華夏政府准許入境。

衣飛石並不關心他。

因為這是個只在交談中出現的人物, 且長期孤懸海外,離著衣飛石的計劃有十萬八千裡遠。

現在, 他回來了。

被殺死的降頭師身處華夏境內,就住在南省首府南州市某五星級酒店。

上午謝茂遇襲, 下午jack謝就出現在降頭師的屋內, 足以證明他離謝茂很近,離南州也很近。

這讓衣飛石略顯憂慮。

他計劃讓謝茂進入小世界輪迴, 重養善心, 可不想讓謝茂再養出一股殺心。

謝朝的劇本就寫得荒腔走板了,不止讓君上重生幾次受盡了磨難,謝朝時君上的父兄子侄們也都表現得一言難盡——像極了真實世界的翻版。衣飛石不記得自己究竟設定了怎樣的劇本,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在設定輪迴條件時,沒能逃過潛意識的約束與自我慾望的貪婪,把現實裡的一切都帶了進去。

如今衣飛石無力再送謝茂進入小世界, 謝茂流連在這個世界裡,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意外。

換句話說,謝朝的一切可以說是衣飛石潛意識下設定的劇本,現在經歷的一切則都是不可控的,是真實存在的, 謝茂在這個世界裡遇到的所有人,所有事,都不是劇本,衣飛石控制不了走向,也不確定他們會對謝茂造成怎樣的影響。

若是普通人也罷了。jack謝,那是君上的兄長。坑兄弟簡直是命中註定。

衣飛石看著鬼氣森森的生死冊,御筆輕移數次,終究還是忍住了將jack謝的陽壽一筆勾銷的衝動。他不確定這麼做會造成什麼後果。窺知天命之人,常常被天命所誤。一動不如一靜。

何況,他覺得,jack謝不過一介凡人。有他守在謝茂身上,總不會再讓君上被兄弟坑了。

合上生死冊之後,衣飛石又煩惱另一個問題。

——他究竟要以什麼身份回到謝茂身邊?

某西洋降頭師橫死南市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隱修界。

為了邂逅不知道會用什麼面目出現的衣飛石,謝茂回家安慰了徐以方一句,直接住回了第二電影的頂層辦公室。辦公場合畢竟常來常往,為了給衣飛石創造渾水摸魚的機會,謝茂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他並沒有想起對衣飛石的愛慕與喜歡,這會兒的謝茂目的很單純,他就是想睡覺。

一心一意,只想和衣飛石睡覺。

哪曉得他等了一晚上也沒見衣飛石找藉口回來,清晨不得不和自家兄弟打招呼的謝茂衝了個澡,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鏡中欲求不滿的自己,心想,這地方還是不方便。難道要我去住半夜有人塞卡片的小賓館?不行,太露骨了。

刷完牙之後,謝茂泡了一壺茶,居高臨下看著逐漸甦醒的城市,想的還是衣飛石。

或者說,他想的還是睡覺問題。

他決定不管衣飛石今天用什麼身份出現,他都要睡了。失去了愛慕衣飛石的心情,他記憶和智商都還在,不管衣飛石為什麼和他鬧彆扭,這一出都鬧得太過分了——謝茂覺得自己應該很生氣。

可悲的是,他並不生氣。

衣飛石斬前塵,直接把他斬出了生命。

喝完了兩泡茶,來上班的吳悠提來了早餐,請示了一些工作上的安排。

謝茂昨天上午才安排好新專案,中午出了車禍,晚上就住到了辦公室,這讓不知內情的員工們通通誤解了老闆的想法——老闆好敬業!老闆一定很重視新專案!我們也要加班!儘快拿出方案來!

謝茂一邊吃煎餅果子,一邊想睡覺的事。

聽吳悠說了小十分鐘,謝茂才吩咐說:“前期的事交給熊製片處理,他懂行,人盡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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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對他有些意見,這也正常,一家獨大,難免會驕狂。不過,你的角色不是和他打擂臺的把式,你坐臺上是裁判。你覺得我們公司能同時做幾個專案?”謝茂問。

吳悠也沒有很認真地給熊開新上眼藥,心裡不大高興,隨口提了一句而已。

熊開新實在太狂了,謝茂沒出現之前,他把吳悠當橡皮圖章用,能做主的謝茂出現之後,他巴結討好的物件就變成了謝茂,曾經上傳下達堪稱欽差的吳悠在熊開新跟前瞬間落魄成泡茶小妹,昨天上午散會之後,他眼裡就沒有吳悠這個人了。

吳悠本質上是個追求上進的小姑娘,她心目中的上進,是努力工作,對老闆負責,對得起自己的薪水,並在預期賺更多的薪水,然而,她沒有職場戰鬥意識。哪怕她天生情商高,會來事喜歡叨叨,什麼情況都能圓場絲毫不覺得尷尬,這種互相攻擊的殘酷職場戰鬥意識,很多女性都不具有。

被謝茂一句話戳穿自己的不痛快之後,她還尬笑了一下:“沒有沒有,我對熊製片沒有意見。我覺得我們公司同時做兩三個專案,問題不大。”不管是資金儲備還是人才儲備都足夠。

謝茂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已經說得很露骨了。

目前謝茂要管理的事務,相較於謝朝時萬幾橫宸簡直就是小意思。但是,在謝朝他有一個朝堂的大臣可以差遣,三年一次科舉,天下英才紛至沓來,調|教好的朝臣基本上不敢跟他出么蛾子。目前許多事都只能親力親為。

所以,熊開新在第二電影裡奪權架空吳悠,謝茂對此並不太忌憚或不滿。如果熊開新能把胡導負責的電影完美執行完畢,謝茂還真不介意讓熊開新一家獨大。

問題在於熊開新這人業務能力不錯,可惜脾氣太壞,根本沒有平衡執行一家公司的資質。

那就只能引入第二股、第三股勢力進行制衡了。

目前謝茂還需要熊開新處理《嶽雲傳》的前期事宜,他暫時不會去挖人,也不會讓熊開新感覺到地位受到威脅。一旦專案進入正軌,胡導那邊需要一個成熟的製片人負責接下來的監製,謝茂也會同時開啟新的電影專案。他自認第二電影不是小作坊,公司裡只有一位金牌製作人怎麼像話?

吳悠在熊開新跟前受了氣,見了謝茂還挺愧疚。

謝茂信任她,讓她守住公司,她卻被熊開新奪了話語權,這是相當地無能。

現在被謝茂安撫了兩句,聽懂了謝茂話裡的暗示,她放下心中大石,美滋滋地出去了。

看著她輕快離去的背影,謝茂不禁搖頭。

新古時代的姑娘們說彪悍也彪悍,作風那叫一個開放,可惜心腸都養得太善了些,完全沒有戰鬥意識啊。職場啊,和朝堂沒什麼兩樣。吳悠這樣的小姑娘鬥不過業內資深早已出頭的熊開新很正常,雙方掌握的資源完全不在一個量級,問題在於吳悠完全沒有戰鬥意識。

小姑娘再這麼下去,職業生涯巔峰撐死了也就是個總裁特助,不可能執掌一方大權。

謝茂已經點撥過了吳悠,能不能把握住在第二電影當裁判的機會,就看她能不能長出獠牙來。——抱著謝茂這麼粗一根金大腿,身上閃閃發光“老闆心腹”四個大字,謝茂還會專門給她從外引入奧援,平衡局面,她若領悟不了,依然當個泡茶小妹跟著各位大佬跑,那也是命。

吳悠離開不久,通宵加班的熊開新也抱著膝上型電腦上來了,就在辦公室給謝茂演示新策劃案。

熊開新脾氣壞歸壞,業務能力無可指摘。

昨天散會之後,熊開新留堂和謝茂做了個初步的溝通,隨後就將手底下各個心腹差遣起來,飛速運轉。長達二十個小時的辛勤工作卓有成效,他演示的ppt做得簡潔典雅,內容紮實豐富,謝茂只需要一個方案,他做了三個備選,兩個備用,資料資源全都落實了。

一個通宵沒有睡覺,剛剛才在員工休息室衝了個澡,熊開新下巴突出胡茬,精神亢奮。

謝茂慢悠悠地泡著茶,偶爾給熊開新讓一杯,聽完所有方案之後,說:“都有可取之處。熊製片策劃做得很用心,圈內也是交遊廣闊嘛。”

熊開新見過謝茂帶來的分鏡頭劇本,所以他摸得準謝茂的脈,知道謝茂喜歡哪種風格。

《嶽雲傳》的分鏡頭劇本都做好了,若要照著這個本子拍,可以發揮的餘地就變得很小。換句話說,熊開新犯錯踩雷的機會也變得很小。

他是製片人,又不是負責拍攝的導演,策劃案嘛,不都是老闆怎麼喜歡就怎麼來嗎?

和胡導打架鬧得分道揚鑣時,熊開新也隱隱有些擔心。老闆後臺太大了,惹了別的老闆,頂多被炒魷魚,惹到老闆這種頂級二代,一個不小心可能就進去了。現在能被無罪釋放並委以重任,熊開新依然能在公司內呼風喚雨,頓時就把半輩子的才華都用在了巴結老闆身上。

謝茂喝著茶誇獎他一句,他就像是考了一百分等待家長閱卷的孩子,打了雞血似的興奮。

“謝總過獎了。分內事嘛。”他站在謝茂的茶桌邊,恭敬地端起謝茂剛給他添的茶。

“用甲案。”謝茂選定了方案。

“誒,好。各方面都已經初步聯絡過了,我馬上讓底下進入談判階段,條件合適先籤合同。”熊開新把一小杯茶一口飲盡,連忙放下,做出“我馬上就奉命去幹活”的殷勤姿態。

“導演那邊不必去談了。”謝茂說。

熊開新什麼都好,就是腦補了一個“老闆想當明星”的蠢想法,且完全沒有和謝茂進行溝通。

他的各個策劃案中,把意向邀請的導演擬了七八個——

導演和別的工作人員不同,常在圈內混的劇組人員好說,熊開新怎麼都能協調過來,麻煩的就是導演。沒作品的導演,熊開新也不敢給謝茂看,這出了作品的導演就不是那麼好籤的了,你得拿著劇本和合同去敲門,面子不大頂用——至少熊開新目前的面子還不大頂用——得看本子和票子。

至於熊開新各個策劃案中空缺的那一項,則是意向邀請的男主角扮演者。

他很自作主張地把男主角留給謝茂了。

熊開新客氣地問:“是。謝總有屬意的人選了嗎?我馬上通知下面準備合同。”

“嗯,不著急。你先把其他的人員敲定下來。”謝茂說。

“不是,謝總,這事兒您可能不知道。這大導演都有屬於自己的團隊,劇組裡帶誰不帶誰,咱們得和他商量著來。導演是將,劇組是兵,將不知兵這不是亂套了嗎?”

熊開新知道謝茂是新入行,但凡萌新都喜歡聽業內講內幕傳統,他很客氣地帶著笑向謝茂科普:“這娛樂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來來回回就那麼幾波人,說不得從前就有點什麼愛恨情仇。要是談了兩邊不對付,重新談人倒是簡單了,就怕進了組互相埋雷,咱們吃虧。”

說來說去,他作為專案製片人,必須要知道謝茂想簽下的導演是誰,否則是真的怕跳坑。

“放心,沒有的事。”謝茂說。

將最後一泡茶喝完,謝茂抬頭時,發現熊開新還賠笑等著,非要等個答案。

不管怎麼說,熊開新拍馬屁歸拍馬屁,對專案是極其看重的。他拎得清自己的位置。作為一個製片人,最重要的就是執行專案的能力。專案做不好,他在第二電影的地位就不可能穩固,他搶奪的一切也都是空中樓閣,隨時倒塌。

謝茂尊重他的業務能力,指了指自己:“我來導。”

熊開新顯然也修過表情管理課程,嘴角一撇就化作了一抹真誠的笑意:“啊,真是太讓人意外了。導演是個辛苦活兒呀,謝總能者多勞,有您在劇組做定海神針,咱們底下人也松一口氣了。”

謝茂指了指茶桌前的位置,示意他坐,說:“哪裡哪裡,我年輕,第一次嘗試,還得熊製片多幫忙指點。協調拍攝團隊的事,熊製片一定要多多費心。……你坐,我有些事想諮詢一下。”

這是今天上午碰面以來,謝茂第一次請熊開新落座。

大部分私企老闆都禮賢下士,對於看重的員工,那是相當的客氣。熊開新在跳槽前雖然和幾個競爭對手掐得歡,但他在前公司的大老闆面前總歸是有座兒的,大老闆還非常客氣和藹。

昨天開會時,熊開新也沒覺得謝茂有什麼稀奇,他對謝茂恭敬,謝茂對他也算客氣。

今天的單獨會面就不一樣了。謝總和所有高高在上的二代一樣,帶著一種頤指氣使的氣勢。哪怕謝茂也賞賜般地給他倒了一次茶,可謝茂的態度很明顯,他就是來匯報工作的,不配坐下來說話。

坐下,談工作。這本該是稀鬆平常的待遇。

被謝茂釣著半個小時,熊開新竟然就被“賜坐”的行為拿住了。

他的職場經驗應該提醒他,這是謝茂使用的心理戰術,可謝茂的氣勢和腔調都使辦公室裡的一切變得理所當然。在謝總的面前,誰有資格坐下去啊?熊開新身在其中,竟然沒察覺出一絲違和感。

現在被賜了座,他反而受寵若驚,那種考了滿分被家長誇獎的感覺又出現了。

“我聽說現在做綜藝很賺錢,也容易吸粉兒。”謝茂說。

熊開新看著他將涼水灌入鑄鐵壺中,等待煮沸,又重新換了新茶,這是要詳談的意思。

做綜藝和做電影是兩個不大重合的圈子,不過,熊開新沒覺得做綜藝有什麼難的。有錢就買個版權,人家直接給你個團隊手把手教,選對人了,那不就火了嗎?沒錢沒節操的,乾脆連版權都不買,幾個綜藝東拼西湊洗得媽都不認識,還是只要選對人了,必然就火了。

“你覺得我們能不能做這個業務?”謝茂虛心地問。

這直接都把公司未來戰略發展方向拿來和我商量了!熊開新再次確認了自己在第二電影不可取代的地位,雄心壯志、意氣風發,當下滔滔不絕地和謝茂開始講業內生態,對製作綜藝節目誇誇其談。

謝茂似乎很認真地聽著他吹牛批,偶爾問一句,立馬引來熊開新更雞血的回答。

他實際上一直在想別的問題:衣飛石怎麼還不來?衣飛石會怎麼來?衣飛石來了我該怎麼睡他?

等熊開新吹得眉飛色舞,好像第二電影馬上就要交一檔稱霸收視的綜藝節目給某個有眼光的電視臺了,謝茂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把話題拉了回來:“嗯,我大概知道綜藝節目的前景了。不過,我們公司目前的重心還是得放在電影製作上,綜藝嘛,做個小製作試試水。”

熊開新正想滿口答應,謝茂已給他添了一杯香茗,和藹地說:“綜藝是錦上添花的小玩意兒。口碑再好的綜藝,也不能稱之為作品。我們要做有骨氣有審美的企業文化。電影才是骨幹,綜藝只是枝葉,熊製片,你要好好帶我的專案,綜藝嘛,先放一放吧。”

謝茂遲早要再挖兩員幹將來和熊開新分庭抗禮,今天涉及綜藝的談話,就是謝茂給熊開新的安撫與暗示。哪怕他以後打算挖人時,熊開新也只會認為他要挖人來做試水的小綜藝。這是謝茂的幌子。

熊開新絲毫沒想過這是謝茂埋下的地雷,滿心都沉浸在被重用的得意中,拍胸脯滿口答應。

打發走了得意激動的熊開新,謝茂看了看時間,上午十點半。

衣飛石居然還沒有來。難道樓下門禁太嚴格了?不可能。什麼門禁都攔不住會百鬼善變的衣飛石。

謝茂將茶杯倒扣,等待得有些煩躁。

念了一段清心咒,他突然意識到,我怎麼知道衣飛石會“百鬼善變”?這是我失去記憶裡的東西嗎?——在屬於未來修真時代的記憶裡,謝茂並沒有任何與“百鬼善變”相關的記憶!

這個詞,就那麼突兀地出現在了他腦海裡。

左等右等,衣飛石始終不來。謝茂不耐地穿好鞋子,拿起手機,打算出門碰運氣。

剛剛走下樓,他就被羲和攔住了。

“謝主任,我專門來找你解釋,請給我十分鐘時間。”

羲和一身雪白羊絨大衣,氣色看著非常好,站在寫字樓大堂中,整個人還顯得相當的英俊時髦。

被特事辦押解回國之後,羲和與國家談了條件,得到了特赦令。據說他目前還是特事辦的外圍成員,正兒八經在替特事辦效力。這大概也是他稱呼謝茂為謝主任的理由。

謝茂狀若不在意地在大堂裡掃了一圈。

不是衣飛石,不是衣飛石,也不是衣飛石……全都不是。

這讓他不怎麼樂意了,他是抱著睡覺的目的出門碰運氣的,哪曉得衣飛石居然真的沒來。

“副主任。”不樂意的謝茂硬邦邦地甩了羲和一句。他是作訓處主任,特事辦副主任。

羲和自認和謝茂有黃泉水換精蓮子的“交情”,得了特赦令,又撿到特事辦再就業的護身符,他就這麼光棍地出現在了謝茂面前,絲毫不害怕謝茂再鎮壓他一回。

“我現在已經洗心革面,在國旗下莊嚴宣誓,以餘生效忠黨和人民了。”羲和說。

謝茂看著門外來來去去的行人,試圖尋找衣飛石的身影:“你還有八分半鍾。”

“我此行主要是想告訴你,雖然南市的降頭師曾經是我的人,但是自從我離開暹羅之後,我就和境外黑惡勢力徹底劃清了界限。我在努力做一個高尚的人,純粹的人……”羲和努力辯解。

謝茂還不知道降頭師的訊息:“南市?”

“這個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momo是在南交會上和韓鐵關認識的,這是他們的私下交往,我作為幕後大佬並不知情,老實說我那麼多小弟,要不是momo昨天傍晚突然暴斃,有訊息說她下降頭得罪了你,我都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羲和依然在努力解釋。

這麼個話癆又怕死的羲和,簡直和暹羅莊園裡的千年老精不是同一畫風。

謝茂很想知道,特事辦究竟對羲和做了什麼?還是那張特赦令卸去了羲和身上的重擔,當他發現自己還有另一條活路可以走時,心態就徹底不一樣了?

“說完了?”

“沒有啊。我還有一個訊息,韓鐵關已經進京了。”

謝茂很意外。韓鐵關進京了,容舜竟然不知道?特事辦也沒有通知自己?

羲和說話大喘氣,接下來還有一個轉折:“被你徒弟弄死了。就是那個這麼大的孩子。”他用手比了比自己腰下的位置,“這件事就此了結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麼大的孩子。除了劉奕,還能有誰?謝茂揮手讓羲和快點滾,撥通了九爺的電話。

【謝師,早啊。】

“劉奕呢?”

【呵呵呵,咱們中午碰面吃個便飯?奕兒在他姥姥家,我這就讓司機去接他回來。】

“不用了。”

謝茂左手綻出一塊玲瓏星盤,諸天星影皆在其中。

找到屬於劉奕的光點,謝茂確定了劉奕此時的位置,去地庫開了車,絕塵而去。

——他知道衣飛石為什麼不來了。

因為,衣飛石在劉奕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