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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不是神明的饋贈

助理姐姐被這番驚悚操作整到險些窒息。

她之前問這人看沒看後勤部送的吉爾伽美什史詩的時候,這傢伙是不是還跟她點過頭來著

在縱身準備撲上去擋槍的那一瞬間,助理小姐沒有去看archer的表情。

事實上,她甚至沒來得及仔細想想,自己的戰鬥力,是否足以替這位不按常理的殿下擋住資料中archer鋪天蓋地的寶具,但在那個千鈞一髮的間隙裡,她在跌倒的某個轉身間,看到了鈴木殿下因為驚異而微微側過來的懵逼臉。

你這是在幹啥

不對

那人的眼睛裡後知後覺的寫滿了震驚臥槽你的五官原來還能扭曲成這種形狀嗎

然而等她直溜溜的摔在地上時,耳邊響起的,卻不是武器們接二連三的破空聲。

而是笑聲。

傳言中脾氣桀驁難測的最古之王十分突兀的仰天大笑起來,氣場整個一大寫的大快人心jg,笑到最後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原來你不知道啊”

原本偏向清澈的聲音因為笑意低啞了些,這似乎淡化掉了這位王者語氣中無形中的尖銳,那雙紅眼中所有鄙薄都變成了憐憫,殘餘下的些許嘲弄,似乎也不再是對著鈴木園子的。

又一位神明的愛意,被他們眼中螻蟻似的人類棄若敝履了。

這樣看來,不論是纏繞在她身邊的白光、還是冬木這片土地上因為她的情緒波動而不斷翻滾的白浪,都成了小丑臉上用來引觀眾發笑的妝容。

但是可惜了

曾經吃過同一份虧的英雄王不無惡意的惋惜到哪怕那份愛意價逾萬金,在不在意的人眼裡照樣一文不值,但神就是那樣傲慢他的心既然擺出來了,就絕不容你議價,只有他給不給,沒有你接受不接受。

一旦所求不能如願,那份惱羞成怒的樣子,怕是比他之前期待的好戲要難看一百倍。

“我來問你,”archer一貫傲慢的語調難得嚴肅了些“這一切,你都不是自願的嗎”

因為聲音夠大,園子聽得特別清楚,當即麻溜的使勁點頭。

“呵。”

雙眼血紅的王者垂下頭來,看著被白光環繞的少女,久違的冒出了一股堪稱溫和的善意。

他尚且能掙扎一番,照樣賠上了恩奇都的姓名,眼前這個

背負著不想要卻不得不要的沉重愛意,戰戰兢兢的惶惶不可終日,不知何時就會因為對方閃過的某個念頭被拋諸腦後。

“想要我幫你”他挑眉問道。

園子心想這大師果然是能幫我的

和記憶裡那個像霧像雨又像風的獨眼大師一樣,這些有真本事的大師都稀罕張嘴要錢,出淤泥而不染,半點銅臭味都不能汙染他們的

於是迅速點頭。

“這樣也好”

吉爾伽美什看著她果斷的神態,心情頗好的抬起了手來,在無數王之財寶映照出的金色光芒下,輕輕的打了個響指。

王並不吝嗇,偶爾也會因為一瞬間的善念,想要賜予某人些許福祉。

既然想從這份無盡的枷鎖中解脫,王便送你一程好了。

大量寶具以超乎前幾任戰鬥時展現出的速度齊刷刷的亮出了尖角,鋪天蓋地的威壓似乎連地上的塵土都被壓重了幾份,saber在寶具尖端初露稜角的千分之一秒內,就下意識的描繪出了所有寶具飛行時的軌道。

無數武器的中心目標都在一點。

他要殺了她。

在王之財寶此起彼伏的光芒下,阿爾託莉雅的瞳孔瞬間收縮成了針尖的大小,雖然因為之前的電話言論她本應該十分防範這位御柱塔的主人,但無論是因為什麼,這位殿下現在感應起來只是個無辜的普通人。

她不會因一時之氣肆意欺凌弱小,也不會放任弱者的不明不白,當即抄著大劍就要來救人。

於是漫天遍野的寶具唰的分了兩路,數量巨大的刀槍劍戟下雨似的砸在了無形的風王結界上,噼裡啪啦的蠻力懟的騎士王甚至還往回退了兩步。

剩下那些氣息格外可怕的玩意兒去向不變,在某個光輝閃過鋒刃的剎那後,嗖嗖嗖的衝向了森林入口一臉茫然的少女。

吉爾伽美什無可無不可的站在高處打了個哈氣,覺得為王者果然是孤獨的,偶爾善良一次,這些人居然不知道感恩戴德

那邊廂,早就趴在地上救人不能的助理小姐倉惶間抬起了頭,首先映入眼角的,就是出門時她為鈴木殿下綁在髮尾的紅繩上墜著的那枚金珠。

鈴木殿下過長的頭髮散在臉頰兩側飛散,隨著髮絲搖擺的幅度,似乎連武器下落的速度都變慢了,但是從某個特定的點開始,本該流動的時間卻在她身上恢復了正常。

於是在利刃破空的間隙裡,這位殿下還匆忙的抬手壓了壓自己漫天亂飄的頭繩,然後不緊不慢的抬起頭來,看向了站在半空中的金髮少年。

那雙墨綠色的眼睛映著路燈的高光,通透的像是兩顆什麼都沒有的玻璃球。

紅與綠對上的瞬間,雙方都是一愣。

哎呀呀,頂著副少年軀殼的王者意外的挑了挑眉毛,原來還有個能看得清的嗎

吉爾伽美什欣賞的注視著那雙不帶半點恐懼的綠眼睛,因為這雙眼睛的主人將要迎來期盼已久的解脫,在那一剎那,王甚至紆尊降貴的、衝這非自願化作了半神的少女輕輕點了點下巴。

勉強也算是送別了。

園子一點都不稀罕這份送別。

真的。

雖然那雙綠眼睛裡確實沒有任何恐懼,但只要讓熟悉的人比劃一下就會發現眼裡的內容一如既往,但眼眶的形狀喪的簡直如同死魚。

怎麼說呢。

她要是從生理意義上消失了,也算是終結了“孽緣”

但是誰家醫生靠整死病人達到治感冒的目的啊

大師你曉得殺人是犯法的嗎

過快的速度在寶具周圍形成了一片真空,到最後連聲音似乎都被速度吞噬了大半,直到震耳欲聾的轟塌聲響起,武器集中砸落的地方才慢半拍似的、激起了連綿的塵土和煙霧。

然後就是一陣喪心病狂的咳嗽。

塵埃落定後簡直滿目瘡痍,鈴木園子小姐一臉生無可戀的站在原地。

原本漂亮的衣服全是劃痕,左邊袖子碎了一半,鞋繩也被擦過的長矛刮成了兩端,原本脫的挺長的後衣襬,被幾把落的不太準的長刀釘在了地上,整整戳進土地裡大半尺,導致她整個人不得不抻著肩背往後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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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站姿,活生生一隻被小學生釘住了尾巴的壁虎。

園子試著揪了好幾下,沒能把衣服揪出來,只好艱難的提溜著失去了腰帶的褲子,攬著衣服破了道口子的前襟,努力側過身去,半鞠著躬,握著那只長刀的刀柄,試圖往起拔。

然而力氣太小,拔了兩下依舊紋絲不動。

園子可心累的環視了一圈,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她,但居然沒一個人想助人為樂一下

因為吉爾美加什這次發動寶具的速度遠比資料裡快的多,選擇的寶具似乎也別有神異,一時之間居然有些防不勝防。

但此時此刻,讓所有人失語的,卻並不是這些五花八門的寶具。

在鈴木園子身後幾步遠的地方,衝擊之下層層疊加刀劍在地面上生生堆出了一朵碩大的鋼鐵之花,其中一片花瓣原本應該穿心而過的長矛深深嵌入底下,只餘一截華麗的手柄熠熠生輝,底端的紅寶石幾乎是貼著她的後脊背,但除了衣服前襟上的裂口,這樣武器並沒有再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這個的角度,就彷彿她剛才根本不曾站在原地,所有刀劍都順應著原本的軌跡,在地上扎了個度數刁鑽的銳角。

半空中金光一閃,疾風驟止。

身著金甲的英雄王瞬間出現在園子身前,手裡唰的就是一把長劍。

園子保持著被人撈住腰的姿勢沒動,懵逼中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眨一下,然後在紅色眼瞳的對映中,劍尖刺進了墨綠色眼珠,然後就這麼輕描淡寫的

穿了過去。

最後,隨著咄的一聲清響,把那朵攢的緊緊的鋼鐵之花直接戳散了。

這是使了多大的勁啊

精緻的寶具噼裡啪啦的掉了一地,寶具們的主人卻仿若未聞,吉爾美加什饒有興致的抬手附上了鈴木園子剛被穿過的左眼,不輕不重的壓了壓。www.

“這是他給予你的饋贈”

園子想了想,搖頭說“我之前也不知道”

“嗯”

她此時垂下眼簾的神態甚至稱得上端莊,聲音也淡定的不行“在你攻擊我的時候,我才突然意識到”

“這個世界上似乎只有某種特定的東西能讓我受傷。”

“特定”

吉爾伽美什的寶庫中寶具無數,雖然能對生命造成傷害者只有寥寥,但若是想要擊殺一位半神,這滿地的刀劍絕對綽綽有餘。

但這些居然都不是“特定”的那個

彷彿是自滿的收藏被人挑釁了,金髮的英靈凌空又抽了把長矛出來,毫不客氣的再次捅進她的胸口。

下一秒,少女白皙的手掌麻溜的捏住了英靈的手腕“雖然我確實沒感覺,但這個行為真的有點傻。”

“哈”

園子倒是奇異的很能理解吉爾伽美什的炸點,可自然的就接入了他的邏輯線“不是我要挑釁你,也不是想嫌棄你的武器”

“其實我一開始是想說,這貌似不是什麼神明的饋贈。”

“神明的饋贈,是讓一切使我陷入危險的東西自動毀滅。”

“但是這對你好像沒用。”

園子輕飄飄的嘆了口氣,附在他腕上的手掌慢慢鬆開,在英靈的默許下,拉著他的手臂將那只長矛從自己胸前“拔”了出來。

“我也是剛才才想起來的,”她空洞洞的眼瞳綠的有些壓抑,聲音也慢慢的低了下去“讓一切武器都無法傷害我的,似乎是另外一個男人。”

“哦”

英雄王雙手抱臂推開半步,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了她許久,“看不出來啊”

在新月沃地綿延數千年的傳統中,性,本身就是人靈性覺醒的一部分,加上早期還未褪去的生殖崇拜,被選中的神妓,大都是紅石榴酒一樣充斥著醇厚美感的女人。

就眼前這個樣子的

“居然同時愚弄了兩個神”

他話音一落,鈴木園子腦殼猛然一抽抽,疼的她當即眼前一黑,下意識抱住腦袋蹲了下來。

“他”

黑暗一閃,夕陽下的畫面栩栩如生。

還是之前那個穿藤甲的高大男人,還是看不清具體長的什麼臉。

但這次他換了件挺時髦的衣服,站在一個高高的臺子上衝著她伸出手來。

園子的身體蹲在地上、疼的想摳石頭縫的同時,腦海裡卻意外靈敏的、清晰的感受到了高處的風拂過耳畔的輕柔,然後不知道畫面含糊過了什麼,那個男人的手上多了個厚重的木匣子。

他揭開木匣,又從誰手裡接了根硃筆過來,在匣子裡那本舊書的扉頁上,貼著他自己的名字,寫下了鈴木園子四個漢字。

然後他似乎告訴她,只要名字寫在了那本書上,就能長生不老寒暑不侵除了被某種特殊的武器砍下頭顱,她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了。

她居然和某個人約定過永遠這麼深刻的詞嗎

鈴木園子在最後一波刺痛造成的黑暗徹底將她拉入昏迷前,努力的睜著眼睛去盯匣子的扉頁,然而就如同看不見那人的臉一樣,她到底沒看清這個永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