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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憑風舞(444)

沈清淮已經小半個月沒有出門了, 這次因為特殊的事才出來一趟,因為網上的風波還沒有平息, 他這次出門也格外小心,戴著黑色的口罩, 站在廣場的一側,低頭擺弄著手機。約定的人遲到了十幾分鍾,因為穿著鬆糕涼鞋,忽然站定的時候沒有站穩,還崴了一下腳。

沈清淮看她過來,就把手機收了起來,人也站直了一些。

“昨天帶它去了醫院, 不過看來還是有點嚴重。”於安安會忽然聯絡沈清淮, 就是沈清淮寄養在她家的那只貓出了問題。

沈清淮從把貓送出去之後,就很少看過了,聽於安安昨晚給他打電話,急的快要哭出來了, 所以今天他才會過來一趟。

於安安拎著裝著寵物貓的方形箱, 沈清淮透過紗網看了一眼,見那只貓蜷縮在裡面,可憐兮兮的舔著被繃帶綁著的前肢。

“醫生讓我隔兩天送它去醫院換下藥,但是我最近在實習,估計沒時間去弄的。”

那貓是沈清淮的,後來說是寄養在於安安那裡,但再也沒有去接過了, 但那總歸也是他的貓,這麼麻煩於安安心裡也實在過意不去,“沒事,我送它去吧。”

於安安這才注意到沈清淮戴著口罩,“你感冒了?”

沈清淮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口罩,“沒有。”

於安安沒有多問,“啊,對了,你是不是搬家了?我昨晚準備直接去找你的,但是你鄰居說你搬走了。”

沈清淮含糊的回答了兩聲,將方形箱接了過來。兩人站在廣場的功夫,幾個和於安安相識的女孩看到於安安站在這裡,上前來跟她打招呼,有兩個注意到了沈清淮,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安安,他是誰啊?”

於安安介紹了一下沈清淮,也許是這幾天網上的事鬧的太大的緣故,有個女生一聽到青淮這兩個字眼就愣了一下,“啊,他也叫清淮啊——最近有個女主播也叫清淮,說其實是個男的,網上現在鬧的好厲害。”

沈清淮渾身僵了一下。

於安安是從來不關心這種事的,“估計同名吧。”

女生沒有說什麼,只是又多看了戴著口罩的沈清淮幾眼。於安安說,“那這幾天就麻煩你了。”

沈清淮點頭,他現在只想趕緊回去,“嗯,那我先走了。”

於安安雖然是因為貓約他出來,但私心裡還希望兩人多呆一段時間,沈清淮說要走,她心裡湧上一股失落來,但臉上沒有顯現出什麼。沈清淮拎著方形箱匆匆離開,他走了一會,面前一輛車忽然停了下來,正是剛和池漸月分開的葉東傾。他在路邊看到沈清淮,還有些不可置信,這事鬧的這麼大,他以為沈清淮不會出門了,但那個背影又實在像他,所以他才跟了上來一探究竟。

沈清淮一路上都低著頭疾走,一輛車忽然停在他面前,也把他嚇了一跳。

葉東傾從車窗裡探出頭,見到果然是他,又看了一眼他手上拎著的東西一眼,“最近網上鬧的這麼厲害,你還往外跑?”

沈清淮沒想到撞上的是葉東傾。

“上車。”

沈清淮出來的時候還沒有這麼惴惴,但自從剛才差點被人認出來之後,就有些提心吊膽的,聽到葉東傾這麼說,只猶豫了一下,就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葉東傾從後視鏡裡看了沈清淮一眼,真是太巧了不是,他剛因為沈清淮的事,和池漸月撞上,處理完了一出來又撞上了他。

方形箱裡的貓因為陌生的環境叫個不停,葉東傾說,“你養的貓?”

“嗯。”

“你——”

“你——”葉東傾還想說些什麼,坐在後面的沈清淮忽然也開口,葉東傾頓住,“你先說吧。”

沈清淮說,“因為網上那件事,我現在肯定沒辦法繼續直播了……”

“我又沒逼你這個時候直播。”葉東傾當時也就是好玩才讓沈清淮回來直播的。

沈清淮垂著眼睛,葉東傾知道他在怕什麼,“還是你覺得,我就是那種不近人情的傢伙?”

難道不是嗎?

葉東傾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我會威脅你,也就是懲罰一下,你當初騙我你是女的的事——當時我可是很認真的在追求你,你呢,跟我說懷孕,騙了我一年。”

沈清淮確實記得葉東傾當初撩他的事,他當時覺得葉東傾那就是屬於廣撒網系列,沒想到他現在會說出認真兩個字。

葉東傾忽然丟了一疊紙過來,沈清淮被砸到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接了下來,“這是什麼啊?”

“你之前不是懷疑我,是我在網上發的那些東西嗎。”葉東傾一想起沈清淮對他的懷疑,心裡就堵的慌。

沈清淮翻開那疊白紙,發現那是一疊調查資料,上面有一個路段的攝像截圖,裡面有一個人是他,然後後面跟著一個人,那個人身上被用藍色的筆圈了起來,葉東傾說,“網上發消息的,就是這個人,我剛去找了他一趟。”

沈清淮看到白紙上還有那個人的地址和身份證件,很是詳細,但是他並不認識那個人。

“不過現在也晚了,要一開始在沒擴散之前去找他,這事已經被壓下來了。”葉東傾當時以為會有人幫沈清淮解決,畢竟這事鬧出來對沈清淮影響真的很大,“現在你也就只能等了,等這事風頭過去——哦,對了,你最近還是不要出門的好,我才讓那個人發了東西去澄清,你要再撞上人認出你,那就真壓不下去了。”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葉東傾沒有說話。他也想知道為什麼。

沈清淮知道他不回答了,他想到剛才和他同時開口的葉東傾,“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麼?”

“沒什麼。”葉東傾本來想問,他跟池漸月是什麼關係的。

兩人都沒有再說別的,葉東傾問了他住在哪,然後直接將他送過去了,沈清淮下車跟他道謝的時候,葉東傾忽然說,“你現在出了這事,你弟弟不管嗎?”

“他不知道,我沒跟他說。”

葉東傾覺得他挺奇怪了,按照他瞭解的,這兩兄弟關係不錯才是,沈清淮怎麼會連這樣的事都瞞著弟弟。難道私下裡兩人關係惡劣?但那也只是他的猜測,看著沈清淮的背影,他又想起那天撞上的一幕了,被抵在車窗旁喘息的臉,汗珠在一片迷濛的水霧玻璃上,滑落下來……

而這時沈清淮剛好回過頭來,葉東傾頭一次閃躲起別人的目光來。沈清淮倒是沒有發覺什麼異樣,他走到車窗旁,彎下腰來。

剛才那一瞬閃躲他目光的葉東傾看到他忽然湊近,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知的收緊了一些。

“剩下的那一個月的違約金,是多少?”

葉東傾嗤笑了一聲,握緊的手也放鬆了下來。沈清淮長著一張他很喜歡的臉,無論是男裝還是女裝的時候,“怎麼,你要給我?”

“想了下,還是結清了比較好。”

“這麼想跟我劃清界限,怕我以後變卦?”葉東傾倒是一眼都看出了沈清淮的想法。

沈清淮沒有否認,葉東傾看了他一眼,拿了紙筆手寫了一串號碼給沈清淮,“晚上我算一下,會告訴你的,錢打到這個賬戶。”比起現在瀟灑的離開然後再沒有藉口聯絡,留個可以說得上話的渠道還是好的。葉東傾這麼想著。

沈清淮把紙接了下來,葉東傾開車走了。

之後的事情,就像葉東傾說的那樣,那個釋出這條訊息的人,刪光了自己社交賬號上所有的訊息,在最後釋出了澄清和道歉的言論之後就消失了。不過網上對於他性別的熱議還沒有平息,因為事情發酵了幾天了,到現在即使釋出的人出來澄清,該有的影響已經產生了。每天仍舊有人在網上熱議他的性別,包括已經被刪除的照片,都被人幾度轉載之後重新被貼到了網站上。沈清淮真正感覺到影響生活的,是現實裡認識的於安安,她轉載了一個連結給沈清淮看,而後她又連連解釋,說是同學轉的這個,她看裡面的人和沈清淮很像,才會發過來給他看。

沈清淮看到了訊息,但是沒有回覆,照這麼下去,他被人找到都是遲早的事情了。再加上這段時間煩心的事實在是太多,沈清淮就萌生了離開一段時間的想法。葉東傾藉著上次轉賬的事,和沈清淮這幾天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聊,他知道了沈清淮有想離開一段時間的意思,正好他這幾天就要動身去國外出差幾天,於是他狀似無意的和沈清淮說,“我近期要出差一趟,你如果想散心,說不定可以一起。”

沈清淮本來只是有這麼想法,但聽葉東傾這麼一說,也心動起來。這幾天他在家裡呆的實在憋屈,一開啟網路,又到處都是和他有關係的訊息,實在是煩躁的不得了。於是他和葉東傾相約,坐上了同一班飛機。不過葉東傾是去出差,他是找個地方換換心情。

葉東傾出差從來都不會虧待自己,他跟沈清淮一樣,對自己的生活質量要求很高,他訂的座位也是頭等艙。但平常和他一起出差的,都是公司裡那一幫無趣的中年人,現在換了張新面孔,葉東傾都覺得心情都和以前出差不一樣了。

沈清淮對葉東傾的瞭解,也僅限於直播平臺高層,“你經常要去國外出差嗎?”

“一年兩三次吧。”葉東傾沒和他說的是,這幾年閒了是這樣,前幾年他忙的時候,那真是全國各地的五星級賓館,他都是黑卡會員,“你呢?”

“宅。”

葉東傾笑了一下,“真巧,我也宅,不過因為生意的緣故,必須要到處飛。”

葉東傾辦公的電腦上,下了那款遊戲,沈清淮無聊的時候掃了一眼看到了,他有些詫異,“你也玩遊戲?”

“不行嗎?”

“沒。”

下了飛機之後,沈清淮就開始四處找可以落腳的地方了,他帶的錢雖然多,但也不知道要在外面呆多久,所以還是省著點花,住的地方也選擇的一般,葉東傾下飛機之後,本來該跟他分開的,但是鬼使神差的,居然選擇了很沈清淮落腳同一個酒店。葉東傾的皮夾裡,清一色五星級酒店的銀卡黑卡,現在卻跟著沈清淮住上了這麼個連三星都沒有的酒店,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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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淮從落地之後,手機就一直沒訊號,他本來想給沈煦發條簡訊都發不了,最後就只能把手機關機了。離開了國內,走在國外的街上,不用再怕撞上認識他的人,那心情真是一下子就輕鬆了。

葉東傾畢竟是來出差的,他當然不能像閒逛的沈清淮一樣到處跑,規規矩矩的忙完工作回到酒店之後,發現沈清淮還沒回來。他還以為沈清淮說的宅,是那種不善社交的宅,現在看來,卻完全不是這樣,他到哪都坦坦蕩蕩吃的很開的樣子。

沈清淮在異國他鄉確實沒有什麼陌生感,也許是因為上個世界的緣故,看到那種身材高大滿頭金髮的男子,他還會微微怔上一下,而後他反應過來,就只剩下搖頭一笑了。

……

沈煦最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他決定好好和哥哥談一談的時候,回來卻只看到空空蕩蕩的別墅。

那一瞬間整顆心都被一隻手狠狠擠壓的感覺似曾相識,當時就是哥哥忽然離開,讓他再也不敢逼迫哥哥去做任何事,他以為這樣哥哥就不會再走了,但是現在空無一人的房間,又彷彿是在嘲笑他的理想主義。

但同時,沈煦又抱著一絲希冀,也許哥哥只是出門了,他晚一點會回來的,抱著這樣的想法,沈煦坐在客廳的沙發等了起來,但是從天黑等到天亮,緊閉的大門都沒有再有人開啟過。

黑色的影子在腳下被拉的很長。

哥哥都說過,他會走,無論他怎麼樣,哥哥都會走。無論他是強迫還是忍讓,結果都是一樣的。